第三十六章 我信你
在我慌张缩回手后,我忽然发现,握在我腕上的手并没有往常的冰凉刺骨,反带着些温热触感 像是人 对于我的缩回手的动作,他并未多问,只是幽幽看我,虽一言不发,我却做贼心虚,觉得有种无形压力环绕在头顶。 “韩师叔祖。” 下意识的要喊韩悟,我又迅速改口,却谁知他竟淡漠道:“这里没旁人,你喊我名字也无妨。” 我一怔,抬头就见他面色淡漠的看我,只那冷眸中是藏也藏不住的动人光泽,低低道:“就像你昏迷时所喊,我” 垂了垂浓长的黑睫,他倏的别开脸,耳朵尖略些粉红,声音倨傲 “我喜欢听。” 低沉醇厚的嗓音说出这句话时,仿若是在暗夜中拉起的大提琴般,一下钻进了心里。 他这话什么意思我我昏迷中喊他的名字了 却还没问,手臂一疼,再被他用力抓住,往旁牵移。 “你跟我来。” 韩悟声音迅速恢复冷漠时,转身就大步往一小路走,从小路又辗转到另一门后,在一面墙边儿,倏地把我扣圈在了墙边儿、怀里 然后维持这姿势,就不动了。 一秒,两秒,三秒 我背倚着墙,心跳的像是打鼓一样,一方面是因为他刚才耳朵尖红红倨傲说话的样子;另一方面是我和姥姥的谈话 可看他的样子应该没听见才是 那他 “师、师叔祖,你带我过来” 服务区空旷,这里空无一人,我的声音细弱蚊声,却也能听的清楚分明。却是话没说完,韩悟撑在我头两侧的手忽而下滑,擒住了我的下巴让我和他对视。 修长漂亮的桃花眸中,以前满是恨意倒还好,现如今一片寂静的深潭水,叫人看不穿、望不透,完全不懂他在想什么 他并未说话,但就是这样安静看人样子,反倒叫人心里越发慌张。 就跟我没穿衣服站在他面前差不多 几秒后,我受不了那样的视线,微微扭头,惶惶不安的心虚说,“师叔祖,你你别一直看我,唔。” 我话没说完,忽然发间一软。 “白霂。” 抵着我的发的唇间,低唤出我名字时,声音那样低沉,隐还有些悲戚哀伤。 那是从开始到现在,未听过的口气,叫我的心都忘记了跳似得,瞳孔亦放大数倍,然后在他怀中几乎是呓语般,小声道 “我我在。” 说话间,我只觉脑后一沉,接着人就被他紧紧按抱在怀里。 “我虽不记得事,可我信你。” 他说完,忽而松开,就转身迅速离开。 我被他说得一愣,他松开手我更是猝不及防,猛然靠在墙上,才没摔倒 而心仿佛跳停,我下意识的侧目看去时,才发现他竟换了道袍 他的道袍与旁人款式又不同,旁人是那种铁青色的朴旧素,他却是蓝紫罗兰,,愈让他整个人显得神秘莫测。 如同方才他那句神秘莫测的话,韩悟,他是听到了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车的,但后来的路上,韩悟没再过来,我的视野里,他一次也没出现,可脑海里 不断划过他的脸。 狠毒的、凶恶的、杀气凌然、憎恨的除了那一次昏迷,娇弱之外,现在的韩悟,好像真的是一个全新的韩悟。 尽管还是冰冷面瘫,却对我无比信任。 这在从前是万万不可能的吧 “白霂,白霂在想什么啊,饭我给你拿来老半天了。”籁笙说话时,手里拿着馒头和小菜,我猛然回神,然后看着他手心的馒头,下意识的有些恶心。 只因为之前那颗糖莲子。 曾经我感激涕零,曾经我赖以生存,却到头来,被他下了药还不自知。 大约看出我表情不对,籁笙极为聪敏道:“你是不喜欢我给你吃的,是么”他说完,我抿唇后,摇了头:“你给我吃的,我该谢你。刚才只是身体本能反应,说到底,你也是为姥姥办事,我若因此憎恶你,反倒是我的不是。给我吧” 我说完,接过馒头。 籁笙抿抿唇,赧然一笑:“呵,之前总听说你擅为人开导,认识你那么多天,终于算是见识到了。” 他说完,就转身往前走。 “你吃吧,我不碍你的眼。” 籁笙走的飞快,我握着馒头往前看了看,这路还很长,可想而知我一路昏迷了多久,管它馒头有没有问题,我都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车终于入西安高速口时,我看着西安那牌子有种久违的亲切感,只是车并未朝着我家,反而直奔 万寿八仙宫。 说起来,我已经没有家了,去八仙宫倒是不错,总比去韩悟的棺材里强,且 韩悟现在应不知棺材有何作用吧 我随着大批的道士上山时,宫里冷清,不像是庙会那天人多的挤不过来,一行人以韩悟为首上山时,我忽然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脸,为首那个男人很是眼熟,可我怎么也记不起,在哪儿看过 他们与韩悟寒暄时,我看着韩悟身着紫袍,鹤立鸡群的样子,心跳竟然控制不住的加速。
本想上前,我又被籁笙拉住:“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商谈,我们先去找地方住。”说完,似乎怕我不放心又道:“你放心吧,他们奈何不了他。” 籁笙说完后,就扯着我胳膊往旁侧走,我别扭的甩开,一扭头看他们拐了弯,也只好和籁笙走。 记得上次来时,籁笙还身负血案,我想到那案子就拧起眉:“你不查你大师兄了么。” “大师兄的仇,我自然会报。有劳你牵挂,我还有些事,你在这里,别乱走动。”籁笙说完就转身走出去,我看屋内设施齐全,也就没阻拦,而长途奔波,我的身体困乏无比,直接就躺在榻上,睡着了 是夜,姥姥果然把我安排去了韩悟身边,只是前来找我的又是籁笙。我开门后看他手里抱着一方白烟色的袍子,袍子和他们料子一般,棉麻质地,唯一不同的就是罩着一层纱。 “我姥姥呢。” 我说话时,籁笙已经不请自入,把衣服给我放在榻上后转身又走出去,边走边道:“师太久未回门,还有很多事要商议。” 他说完,在门口又拿起一方水壶又走进来,放在桌上,“这水,你稍后把阴阳散放进去,届时他身上的阴阳之气在七个时辰内会散开,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籁笙说完,似乎怕我信念不足,又道:“白霂,师太有句话还让我告诉你。她说,你命里多灾多难,很小的时候,她就经常抱着你上八仙宫,让众人为你诵经祈福,那时一念就是一夜如今这些人的命” “别说了” 小时候的记忆我再清楚明白不过,可是 “我虽不记得事,可我信你。” “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霂霂,别怕,我是你夫君啊”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心中响起时,不知何时,籁笙已离去。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换好衣服,拿着水壶去韩悟房间,这路上,是有人专程带路的。带路的,同样是个道姑。 “师叔祖已休息,命道姑在此等候便可。” 她带我到门前时,说完就离开了。 而等候 看着紧闭的房门,我抱着水壶站在一旁,心里是巴不得他不要过来 接近秋天了,夜晚还是有些冷意的,静谧的屋,在我打了个大喷嚏时,门忽然就开了 “进来。” ~好搜搜篮色,即可最快阅读后面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