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3章狙杀
第1323章狙杀 夜黑风高,这是一个漆黑如墨的夜晚,天地之间一片肃杀,薛冲的神色十分平静,眼神清澈明亮。 成为东宫太子,在这个梦想即将要成真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薛冲的心里面却感觉到一种空虚,一种无法解释的空虚。 在这个有风的夜晚里,薛冲的眼神之中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快感。曾几何时,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可以混入天庭,而且还可以在天庭之中获得一席之地,而现在的自己,不仅拥有一席之地,而且一步一步的拥有一切,即将登上东宫太子的宝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的感觉尤其的让人觉得舒服,觉得兴奋,还有一点点的紧张。 “臭小子,我还真的看不出来,你居然会有这样大的本事,即将坐上东宫太子的位置?”龙应天叹息似的说道。 薛冲的脸上就显现出一种真正快意的微笑:“不仅是你想不到,就算是我自己以前,恐怕也很难想到,不过等到今天,真的已经成功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现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你为什么会觉得不真实?” “如果玄穹高这老家伙不是一直防着我,我想要夺取东宫太子之位,恐怕不会有这样的困难。我本来以为玄穹高还会继续的考验下去,直到他对我满意为止,想不到他这样快的就答应确立我为东宫太子。” “这样快?小子,我没有听错吧,你小子为了走到今天,经历了多少的凶险,差一点点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难道你还觉得很快吗?”龙应天吼叫起来。 “是啊,为了等到这一天,我的确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根本就不算是快,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要承认,我是夺舍了三皇子的身体,用他的身子,假冒他的身份在天庭之中生存,这样做的难度无疑增大了很多,我本来应该觉得会遇到更多的困难,我一直一直就在等待着玄穹高这老家伙亲自对我动手,但是他就这样让我做东宫太子,不是有一点点的快吗?” 龙应天就用嘶哑的嗓音吼叫起来:“小子,他先前在奉天殿之中不是已经对你动手了吗?” “他虽然是动手,但并没有挥出自己全部的功力,我本来以为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但是现在看起来,他或许还是有一点点仁慈之心,对自己的儿子,毕竟他一直以为我就是他真正的儿子。”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对你当然是有怀疑的,因为香妃娘娘这婆娘从中阻挠,但是实际上,他还是一直相信自己的感觉,他相信你就是真正的三皇子,我想他现在一定在心中窃喜,自己的儿子之中出了你这样厉害的人物,当然是天庭的福分。” “那么龙应天,在你看来,我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东宫太子吗?” “当然,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小子就是疑神疑鬼,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份会暴露,所以常常会有这种担心,其实现在大可不必,因为就算是他们所有人都怀疑,但是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无法拿出你冒充三皇子的证据,就算是玄穹高这老家伙。” 薛冲的心里就感觉到一种难以言表的踏实:“你说的不错,在天庭这样的地方,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讲证据的,就算是香妃这婆娘,她认定了我就是薛冲,但是她也毫无办法,我就给她死赖到底,她也不可能把我怎么样。” —————————— 薛冲随即闭目打坐,将自己的心灵融化在天地之间,感受宇宙的广阔,感受世间的鲜活,感受血液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汩汩流动的声音,感受十里之外一只鹦鹉婉转的叫声,在感受之间,他的眼里升起一种生动的感觉。 已经有很久很久,自己不曾有过这样清新的感觉。 即将成为东宫太子,这当然是一种美妙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要这样的感觉陪伴着自己,至少想要让这种感觉伴随自己更久一点,所以他全身心的都处在放松之中。 这不仅仅是所有的皇子梦寐以求的位置,也是全天下所有的人梦寐以求的位置。 做东宫太子,实现伟大的抱负,将来主宰天下,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情。 以前的自己,对于这样疯狂的想法,他当然觉得难以实现,但是现在,当曾经的疯狂的想法即将要实现的时候,他反而有一种不真实的紧张。 现在的薛冲处于真正的紧张之中,当然,现在的他也处于绝对的自由和放松之中,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极端。 但是毫无疑问,这样的感觉十分美妙,他希望这种美妙的感觉持续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薛冲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一柄小小小小的飞剑击向自己的后心神堂xue,背心要害。 就在薛冲最放松的时候,敌人动了最致命的攻击! 这一次攻击十分隐蔽,穿透了三皇子府邸之中重重的阵法,而且更加要命的是:这一次攻击还穿透了薛冲心灵力的防护。 薛冲的心灵力在每时每刻都处在防护之中,这已经成为薛冲生活的习惯,不过防护的级别却有强弱之分,像是现在这样的时候,正是薛冲的心灵力处于防护最为薄弱的时候。 因为此时此刻的薛冲的确有放松的理由,绝对的理由。在江流沙的经营之下,三皇子府邸就是金城汤池一般的存在,没有人可以越雷池半步。因为府邸之中不仅有强大的阵法,还有江流沙和潘神侯这样的高手坐镇。当然,除了这样接近伟大的两个高手之外,还有名震天下的三皇子本人,现在的薛冲已经是名满天下,在朝野之间拥有巨大的声望。 薛冲的心灵力在最后的时刻挥了作用,就在对方的神剑将要击中自己的一刹那之间,抽出了手中的柴刀,抵挡住这必杀一击。 实在不能躲避的时候,唯有硬接,这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 这一击偷袭的角度度和时机都恰到好处,而且阴毒无比,想要躲避开来,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薛冲的心灵力预感告诉自己,一旦自己躲避,就将陷入更加恐怖的攻击之中,因为偷袭者的身上有强大的杀气。 能够产生这种恐怖杀气的东西,一定是世上一种惊天动地的利器,和薛冲身上的诸天神雷相等量级的恐怖杀器。 咣榔一声,薛冲手中的柴刀碎成片片,化作飞舞的蝴蝶,漫天散落,这是他得到来自于天庭的上古陨铁柴刀,可是依然无法抵挡这一剑的锋芒。 这是偷袭者毕生功力之所聚,一击必杀,根本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不过有了这个余暇之后,薛冲的身形就像一片叶子一样翻腾上半空,瞬息之间消失不见,真正的失去了踪迹。 照妖眼和心灵力的隐藏能力,的确是世上最神奇的功夫之一。 出手的人黑巾蒙面,一双眸子闪闪生光,看着薛冲逃去的方向,眼神之中显示出难以置信。 但是黑衣蒙面人的脸上眼里很快就显现出冷笑:“你终于还是受伤了,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的鲜血到底会不会暴露你的身份?” 这个黑衣人的手在半空之中轻轻摇摆,随即五指聚拢,呈龙虎之形一爪抓出,一股强烈的气流产生,薛冲掉落在地上的鲜血就进入了他的掌心之中,仿佛他的手上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有聚沙成塔的功能。 “什么人如此无礼?”潘神侯出了手中的飞刀,一道强烈的杀气产生,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当然不可能瞒过他的耳目。 潘神侯的飞刀一出,天地之间一片肃杀,强大的切割之力破空而来,四周都像粘稠的血液一样,即将要凝固。 黑衣蒙面人的脸色变了,变得十分苍白,开始飞快的后退,以rou眼几乎不能够感知的度往后飞奔,他当然可以感觉得到潘神侯飞刀的强大的压力,他这一次前来薛冲的府中行刺,当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是潘神侯的脸上忽然就显现出一种微笑,一种胜利者的微笑,他的飞刀无坚不摧,披坚执锐,已经将要接近飞奔的黑衣人,他就算是早有准备,他就算是逃得很快,但是终于还是要死在自己的刀下。
神侯飞刀,例不虚,出必见血,见血必死。 太辛虽然已经破了他飞刀的神话,但是潘神侯的内心十分清楚,别人想要打破这个神话,却是痴人说梦,因为世上像是太辛这样的高手,实在太少啦。 他和江流杀两大高手早已经不用薛冲的吩咐,已经商量好必须在薛冲就任东宫太子之位前保护他的安全,所以他们都悄悄地藏在薛冲静室之后不远的地方,默默的做着守护的工作。他们当然知道现在的薛冲并不是明天正午之时的薛冲,现在的薛冲还不是东宫太子,但是明天晌午之后,薛冲就是东宫太子了。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前,他们这些做手下的必须要小心,必须要万分的小心戒备。 往往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久经风浪的他们当然知道这样的道理。 以江流沙和潘神侯的实力,他们虽然相信有人可能在这个时候对薛冲动攻击,但是绝对想不到这个动攻击的人把薛冲摸得如此的透彻,差一点,只差一点点,这个黑衣人就成功了。 而且就算是如此,这个黑衣人也已经让他们的主人薛冲蒙羞,让他受了伤,流了血;而且这个黑衣人已经将薛冲掉在地上的鲜血收集了起来,很显然,这对自己的主人是不利的。 所以他一定要杀了他,杀了这个黑衣人。 可是一声惊天裂空的爆炸就在这个时候产生,就在潘神侯的飞刀即将要击中黑衣人之前的一刹那,强大的爆炸产生。 这一次爆炸的威力简直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 在爆炸之前,黑衣人所在的地方正是三皇子府邸数十亩的荷塘的中心,也就在刹那之间,这一片荷塘全部都毁灭,面目全非,一股狂暴的蘑菇云升起,四周弥漫着硝烟和枯焦的气味。 潘神侯从半空之中飞赶来,看着地面上一只小小的飞刀,五指腾挪,真力出,一股强大的气流产生,这一柄飞刀就到了他的手中,然后他仔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飞刀,并不说话,但是眼神之中还是流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 刚才的爆炸,幸亏是在距离自己百丈之外,否则的话,自己就算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肯定会受伤流血。 像是他这样层次的高手,受伤流血就意味着失败,是一种耻辱。 “神侯,出了什么事情?”面对着一脸紧张的江流沙,潘神和苦笑起来:“失手,想不到我又一次的失手了。” 潘神侯的脸上有一丝愧意。 江流沙是何等聪明厉害的人,当然立即就明白了,脸色大变:“主人,主人现在没问题吧?” “主人没有问题。”潘神侯机械的回答。 江流沙全身的紧张立即消失,脸上显现出平和的笑容:“神侯,能够让你都失手的刺客,当然是一个绝顶高手。我没有猜错吧?” 潘神侯颔:“想必一定是如此。不过,我这一次失手,倒是并非一定要怪我自己?” 江流沙奇怪:“那怪谁?” “大天魔诛仙神雷!”潘神侯说出这七个字的时候,眼神之中也随即流露出一种畏惧。 “这可是魔门最厉害的杀器,想不到偷袭者居然有,这会是谁呢?” “她就是香妃娘娘元璧君。”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薛冲,他突然之间出现,让江流沙和潘神侯都吃了一惊。 “主人没有事吧?”两大高手一起关切的问道。 “多谢关心,我没有什么大事,不过这里不是谈话之地,还是到密室之中再说吧!”薛冲当先往密室的地方走去,气氛在刹那之间凝重起来,江流沙和潘神侯都感觉到一种死亡的气息。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