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丧家之犬
淳于易倒是不急不徐,好像是早已经料到了似的,一抬手便狠狠地抓住了那车夫的衣领,狠狠地向后拽着,将他硬生生地拽回了马车。 一时之间,这车夫也看出来自己并不是眼前的这位贵公子的对手,便连忙惶恐不安地祈求着,“公子,求求您放过我吧!我……我刚刚……刚刚是在教训我媳妇……媳妇儿呢。呵呵……” 车夫溜溜地转着眼珠子,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么一个谎话。 淳于易听了,唇角讥讽的笑容更甚了,“她是你的媳妇儿?你有这个命吗?” 车夫心虚,见淳于易不相信,则继续搜肠刮肚地想着别的说辞,但求能够骗过他的。 而此刻,勉强支撑着的柳儿已经走了过来。她恨恨地瞪着那车夫,寒声指责道,“淳于先生,他刚刚摆明了是要侮辱我,要我的命的。我觉得,他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在他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指使着他的!” 淳于易听了,脸色越发显得难看了。他的手以极快的速度从车夫的衣领处移开,狠狠地卡住了车夫的脖颈,“说,到底是谁派你来害柳儿的?” 一听他们相互称呼着名字,车夫心中大喊不好。原以为这贵公子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罢了。没成想,竟然是与柳儿相熟的人。 他心一下子凉透了,脸上则是挂起了讨好的笑容,连忙解释道,“不!没有!怎么可能有谁要害柳儿姑娘呢?刚刚……刚刚都是……都是小的见色起意,所……所以才……柳儿姑娘,公子,求求你们饶了小的吧!小的……小的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啊!” 柳儿摆明了则是不相信的,她冷笑了一声,不悦地瞪着那车夫,眼神狠厉得几乎要把他的身子剜出一个洞来,“哼,别以为我傻,能够轻易地被你蒙骗了。我劝你还是赶紧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吧,免得受皮rou之苦。” 车夫则是作出了一副冤枉至极的模样儿,抵死抵赖着,“这……这,真的没有人指使小的啊!小的……小的真是见姑娘您貌美如花,所以……所以才一时没有能够把持得住的。柳儿姑娘,求求您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柳儿闻言,只是冷笑了一声。在她那惨白的脸色的映衬下,这笑容越发显得让人觉得有些冰冷了,“淳于先生,既然他的嘴那么硬,就劳烦你把他用马拖一段路程,让他吃点儿苦头吧。” 淳于易定定地看着柳儿,眼神之中多了些许探究。多日不见,此刻这坚韧的柳儿,似乎和他印象之中柔弱的样儿不太一样了啊。 他不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嗯,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办吧。” 话一说完,他便扯着车夫胸前的衣裳,一跃跳下了马车。 “不……不要啊!”车夫瞬时脸色都被吓得铁青了,他惶恐不安地看着柳儿和淳于易,连声求道,“求求你们放过小的吧!” “你若是愿意立刻说出是谁指使你害我的,那么我可以饶你一条性命。否则……”柳儿沉静地看着他,冷冰冰地威胁着。 一时之间,车夫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像是在思索着自己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 而柳儿显然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的,她抬眸,静静地看了一眼淳于易,“淳于先生,有劳你了。” 淳于易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即用力地扯着车夫的衣裳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也不顾车夫的步子能不能跟得上,更顾不得那车夫已经是被在地上拖着了。 不一会儿,车夫身上的衣裳便被地上的碎石划破了,一个个小洞更是狼狈地被染上了鲜血。 “我……我说!”痛得受不了了,车夫低下了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么一句话,“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淳于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与柳儿对视了一眼。 柳儿目光灼灼地看着车夫,冷声喝道,“赶紧说!” 车夫也不敢再耽搁了,赶忙点头如蒜倒,急急地供出了自己背后的指使者,“其实,指使小的的人,是……是宁妃娘娘身边的燕儿姑娘。” “是她?”闻言,柳儿秀丽的柳叶眉瞬时被拧得弯弯曲曲的。说真的,她当真是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自己都避出宫了,燕儿还要置她于死地的。
想着想着,她毫无焦距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恨意。 车夫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柳儿,好半响后这次有些畏惧地低低出声询问,“柳儿姑娘,您看……您看小的是不是能够……” 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柳儿懒得和他废话,只是还算温和地对着淳于易说道,“淳于先生,有劳您稍稍惩罚他一下,然后放他走吧。” 淳于易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旋即从腰带中拿出了几根明晃晃的银针。 那车夫见了,胆子都被吓破了。他不停地向后挪着身子,干笑着反问道,“呵呵……柳儿姑娘,您……您刚刚不是说……说只要小的说了是谁指使小的的,就能够放了小的的吗?” “我确实答应要留你一条命了。但是,并没有说不惩罚惩罚你,不是吗?像你这样的败类,就这么简单地放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柳儿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 车夫被吓得脸色白了几分,他还想要再辩解几句,可是此刻淳于易的银针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的身体扎了下来。 淳于易的手法极快,数十根银针一下子就没入了车夫的身体当中。 车夫倒也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儿,只觉得淳于易不过是在故弄玄虚罢了,提到了嗓子眼儿处的心也慢慢回落回了原位。 “滚吧!”一收回手,淳于易便敛起了眸子,冷冰冰地朝着车夫吩咐道。 车夫一得到可以离开的命令,立刻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急急地落跑了。 淳于易看着他狼狈的背影,眼神之中不由地流露出了些许不屑和厌弃。能用这样的人来害人,看来他背后的主子也没有多么厉害,估摸着也就是一个绣花枕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