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元首，”乔安娜放下了楚行歌，楚行歌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乔安娜。”楚行歌拍了拍自己舰娘的脸蛋，“发生什么事了？”

    “前方出现第二波栖舰，我的元首，”乔安娜再度展开武化，“似乎要第三能阶以上的栖舰混在其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向着我方前进，不过还是希望您多加小心，我们的航线可能出了偏差。”

    “航线偏差？”楚行歌挠了挠头，“不是没问题么？”

    “不太清楚，”乔安娜摇了摇头，“请您将对栖舰用的火铳拔出，假使因为属下的作战不力使您陷入了困境，您也可以依靠它来试图脱出困境。”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行歌摇了摇头，“你不是第一能阶的舰娘么，战胜低能阶的舰娘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不……”乔安娜将楚行歌护在身后，“假如在弹药和油料完备的情况下，属下自然可以战胜她们，只是会有一些艰难，不过还是没问题的，但是经过之前的战斗，属下的弹药和油料已经没有那么充裕了，现在没有补充场地，所以属下的确没有什么信心战胜栖舰部队，所以请您先行撤退，属下会为您争取撤退的时间。”

    楚行歌走到乔安娜的前方，伸出手揉乔安娜的头。

    “元首？”

    “作战什么的可不只是舰娘的事情，”楚行歌笑了笑，“我会尽力发挥我的作用的，乔安娜，”楚行歌抱紧了自己的舰娘，“我记得你说过，‘我将是您意志的体现’，现在我的意志就是活下来，”楚行歌踮起脚，亲了亲自己舰娘的额头，“不只是提督活下来，舰娘也要活下来，”楚行歌拔出了火铳，“你说。你是我意志的体现，那么你该算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问你，”楚行歌按着乔安娜的肩，“你，可以做到抱有杀掉我的心来使我致残么？”

    “我的元首，我……”

    “听着！”楚行歌毫不犹豫的打断了自己舰娘的发言，他盯着自己的舰娘，“听着，假使你自认为自己是我意志的体现，那么你应该始终贯彻我的意志！又或者说，我的意志的体现应该远远地高过你个体意志，而不是像这样——心怀向死之志……”

    “不是这样的！”

    “你以为，你在前方的奋战可以为我争取到多长的撤退时间？”

    乔安娜沉默了。

    楚行歌笑了笑，他的目的快要达成了，“另外，乔安娜。”

    “是。”

    “你确定我们的航线没出差错么？”楚行歌拿出海图，“能指出我们所在的位置么？”

    “您和属下的位置大概在这里，”乔安娜指出了一个点，这一点在一条弧线的旁边，“具体来说的话，我们的确还处于航线附近。”

    “这一条航线是常规航线？”楚行歌磨挲着下巴，“这一点很重要，请确定这条航线到底属不属于常规航线。”

    “的确是常规航线，我的元首。”

    “我们可以发出信号请求援军么？”楚行歌收起了提督手册里的海图，“假使我们在这里请求援军的话，应该是有效的吧？”

    “属下对此不抱有希望，”乔安娜摇了摇头，“之前的袭击和现在的情况来看，栖舰大概是对这条航线展开了大规模的攻击行动，不然很难解释高能阶栖舰出现的情况，也就是说——”乔安娜的手指划出一条弧线

    “这条航线正遭受到来自栖舰的全面进攻，不只是运输船，哪怕是接受远征任务来保护运输船的舰娘也在她们的攻击范围之内，”乔安娜目光炯炯，“哪怕是固守待援可能也是一种奢望，总督府以及上将们需要时间来得到来自大洋上的消息，之后才能派出远征军展开救援，但是那时候已经迟了。”

    “对于海上的通讯，一般都会存在四到五个小时的迟滞——换而言之，我们要固守四个小时以上——这不现实，我的元首。”

    “但是我们可以主动向其他提督派出的护卫舰编制靠拢——”楚行歌看向乔安娜，“我们必须这么做，假如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栖舰部队对这条航线展开了全面的进攻，那么一定也有着处于栖舰攻势之下的护卫舰娘，只要我们向她们靠拢的话，应该可以取得油料和弹药。”

    “得到充足的油料和弹药，还有护卫舰队的支援之后，我们可以试着打通航线——这不是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乔安娜。”

    “您说的计划存在一定的执行可能，”乔安娜沉默了一会，“不过属下应当向您说明一点：护卫舰一般没有高能阶的舰娘参与其中，参与护卫任务的舰娘一般在第三能阶以下，除开正在总督府和各上将领地休假的舰娘，第三能阶以及第三能阶以上的舰娘基本上都在正面战场。”

    “参与护卫编制的舰娘都是低能阶的么……”楚行歌想了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更需要沿着航线前进，乔安娜，你是第一能阶的舰娘，遇见了同能阶以及低能阶的舰娘自然是不会害怕的，但是低能阶的舰娘很容易被高能阶的击溃，我们需要尽快前往前方正在交火的区域，对友军进行支援，不然这条航线上将会是我军舰娘的坟场。”

    “是……”乔安娜看着自己的提督，“我的元首，您似乎看得很清楚。”

    “不至于，”楚行歌摇了摇头，“基于你的情报给出的分析，用点心就可以做出的判断，”楚行歌看向乔安娜，“我的宰相，现在可以做出决断了么？”

    “是，我的元首，”乔安娜叹了口气，看起来很高兴，还有些失落，“就以手上的情报来看的话，前往前方的战场对运输部队进行支援是最好的选择，您还有疑问么？”

    “那么就前往支援运输部队，”楚行歌将提督手册揣进制服口袋，“不能再拖了，按照你的说法的话，再拖下去就是我方运输舰队的全灭，然后你也无法得到油料和弹药的补给，然后我们就会被栖舰部队围剿，到时候不管是第几能阶的舰娘都没办法了，现在我们该做的就是沿着航道收拢路上的运输部队，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剿灭偷袭航线的栖舰……给我放到一边。”

    “是，我的元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