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八节

    第二章第八节走上前台（五）

    鲍信突遭攻击，立刻下令全军投入战斗。幸亏曹cao让他们先过河，列阵时间比较充足。曹cao原以为正南广武镇方向地面开阔，如果有大规模敌军，是会从这个方向来的，没成想徐荣是董卓麾下最有经验的战将，竟然偏拣西面的崎岖小路而来；这就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过曹cao还是安排了济北军，防了这一手。

    一开始接触，徐荣胯下一匹全身乌黑、鬃毛油亮、眉心间有一块菱形白斑的西凉宝马，使一把丈二长槊，一马当先，直奔济北军右军，很快绕过了济北军前锋鲍韬（tao1)，杀向鲍字帅旗而去。

    徐荣的企图是快速拿下对方主帅，打散对方队伍，不求全歼，然后尽快撤兵。因为他知道南线战斗，面对楚霸王一样的孙坚，自己先胜后败，董卓害怕大河两岸的关东联军左右夹击，已经决定撤出洛阳，裹挟天子西窜长安，命令他断后，所以，他必须见好就收，务必紧追董卓结团儿而去。他早听说，鲍信是个大高个儿，坐骑是一匹通身雪白、散布了一些黑斑的骏马，人称啸天虎雷豹；现在站在帅旗下的不是鲍信更是谁？

    正在徐、鮑二人相隔三十来步时候，鲍信的骑兵卫队疯了似地裹了上来，鲍信也抡起一把劈天大钺斧直奔前来，一边大吼：“徐荣小儿，助纣为虐，你的死期到了！”徐荣背后是连忙赶来救助兄长的鲍韬，一箭射掉了徐荣的盔缨；更为凶险的是，曹cao的大军截断了徐荣的退路，曹洪领着一伙儿雄狮般的骑兵，大喊着：“活捉徐荣！”“徐贼哪里走？！”

    看看自己处境十分危险，徐荣只好改用第二方案，连忙拼死冲出包围圈，召集本部人马，逃往虎牢关而去。

    曹、鲍二人一看徐荣不过三千人马，现在又被击垮，一合计，挥旗击鼓，督促人马追了过去。

    追到虎牢关前一个叫三里屯的小村庄时，街道狭窄，难以保持宽大队形，队伍不得不放慢前进速度。

    走到村西口，突然发现不远处，徐荣队伍反身停住不走，回过头来，哈哈大笑，并且大喊大叫：“曹、鲍，曹、鲍，你们真是大草包！中我们徐将军妙计了！”

    曹cao勒马一看：虎牢关前，严阵以待的敌军足有刚才的两倍多，鲍信队里已经鸣金收兵，曹cao只好也让兵将停下。鲍信刚刚来到曹cao面前准备商量下步行动时，徐荣突然发起攻击；忙乱之间，曹cao只来及喊一句话：“允诚兄，快回队指挥，先撤到村东结阵迎战吧！”

    厄运终于来了，狭窄的街道无法前后及时沟通，村外的军士被退出的军士吓蒙了，立刻扭头就跑！————下面不必说了，就是且战且退。

    不幸的是两位主帅落在了后面，也许是他们意在稳定军士的情绪。

    鲍韬本来在最前面掌控士兵，后来不得不赶回来保护大哥，鲍信大腿上中了一箭，所幸没有伤到动脉，但是不能下地行走了；鲍韬拼命抵挡追兵，最后被几十个敌人团团围住，拼尽全力不能突围，力尽时，横刀自刎，又被敌兵剁成rou泥！

    曹cao运气也好不到哪去，人虽然没受伤，可那匹老伙计、追风黄骠马中了三箭，伤的都是要命的地方，后来牠实在驼不动主人了，轰然倒下，临到告别这个世界，也不知道牠的主人后来多么了不起；那马只是挣扎着微微抬头，最后望了主人一眼，好像极为抱歉似地说：“主人，实在对不住您了，把您摔疼了吧？看来俺实在不行了，就要去见马天君了。俺走后，您再找匹好马吧，比俺强的，陪您打天下吧，俺看您中。”黄骠马四蹄一蹬，马头沉重地落在地上，牠的眼睛一直睁着，瞪得老大老大的。

    关键时刻，曹洪恰好赶到，见此情景，立刻翻身下马，把一双沾满血痕的双刀放在地上，抱起曹cao，放到自己马上，曹cao连说：“子廉，你骑马快走，甭管我！将军怎能无马？”曹洪含泪说：“大哥，这世上可以无我曹洪，怎能无你？！只要你平安回老营，不愁东山再起。曹洪我万死无憾！”说着，就在马胯上拍了一下，说：“走！”那马一路向东跑去。曹洪捡起双刀，一路护卫着，远去了。

    徐荣一路追打联军，不觉又回到广武山前，忽听一声炮响，树丛后竖起几面大旗，一彪人马猛从山上冲将下来，曹、鲍二人都吓了一跳，心想，‘这下可真完了，前后夹击，再往哪跑？’徐荣也纳闷了：“咋滴？董太师还有伏兵接应？可真够神的唵！”

    敌我两家仔细再看，曹cao乐了，徐荣蔫了！树后旗帜上大字写着：《袁》、《张》、《桥》、《刘》、《曹》，这不都是关东那夥子吗？都来了？俺的娘哎，这回可倒大霉了！说啥咱也顶不住了！那山后还有暴土扬尘，鼓声不断……多少人啊？

    徐荣也心里发虚，一个‘撤’字刚出口，他的兵将早就向后转、跑步走；山上下来的那夥人，正是曹cao的第三梯队，还多了陈留太守张邈（miao3）的两千人马。

    于禁向曹cao打个招呼，说：“主公，末将先追杀一阵，再回来禀报。”曹cao忙说：“不要超出十里，见好就收啊！”于禁他们一边说着“遵命”，一边追出去了。夏侯惇和夏侯渊弟兄觉得这仗打得窝囊，自己也没立功，要求跟着于禁、曹仁去追徐荣，曹cao答应他俩只可追十里，到时要提醒于禁领兵回营。

    曹cao到山上去看，吕虔正在领兵‘弄虚作假’：原来山后并没多少人，那些旗帜也是虚插的，那几位太守并没来人，兵不厌诈，吓唬徐荣的。曹cao哈哈一笑，情绪好了些。又去看鲍信的伤势，军中郎中说，已经起了箭，用了华佗先生的麻黄散，裹了伤口，不疼了。曹cao说，‘华佗是我的老乡，真是光荣之至。下次请他多留些麻药，军队也好，百姓也罢，都离不开这位华先生啊。’接着他话锋一转，无比沉痛地说：‘计广弟（鮑韬字计广）殉国了，壮烈地很呐！我打算派五个精壮斥候潜入荥阳城，伺机寻找他的遗骸，一定带回家去，告慰家人啊！您也派一两个人一块儿去吧？”鲍信非常感激曹cao想得周到，自然同意。

    山下由远及近，敲起得胜鼓，张邈、于禁、曹仁、夏侯他们回来了。缴上三百多颗人头，两个俘虏。自己死伤不多，可惜牺牲一位重要偏将，他就是捐助大量资财，帮着曹cao招兵买马的韂(chan)兹先生。由于他是张邈的部将，抚恤工作由张太守安排，但是曹cao决意要再给一份抚恤金，并且负责安顿烈士的家小。杀敌者按条例记功，人头就地埋葬。

    曹洪请示：那俩俘虏咋办？有人说杀了得了，带着麻烦；俘虏一听，扑通跪倒，叩头如捣蒜，并说他们本是河内人，去洛阳走亲戚时被徐荣抓来的，不然当下就死，曹洪建议留着，他还要向俘虏了解徐荣的情况。曹cao同意。

    许多读过《三国演义》但没看过正史的朋友会问：‘虎牢关三英战吕布’‘关云长温酒斩华雄’,那么精彩的故事，怎么没说？

    原谅小可，大事不能胡编，桃园弟兄和公孙瓒根本没去虎牢关，他们连十八路联军都没参加。

    刘备和公孙瓒是同学，当时带领关羽、张飞确实是在公孙瓒麾下效力，但是袁绍与公孙瓒开始交恶，简直成了死对头，他怎能到袁绍帐下听喝？

    事情是这样的。

    公孙瓒举孝廉，从书佐干起，进取心极强，逐渐凸露锋芒。后来两次大破黄巾军三十余万，北征乌桓、鲜卑，屡立战功，故获朝廷不断封赏；讨董军起，当时瓒先生已是奋武将军、封爵蓟侯，统管辽西郡一切事物，朝廷更让他兼任辽东属国长史，实际就是代表朝廷行使辽东管辖权。

    公孙瓒本是辽西令支人（今河北迁安、昌黎一带），官做大了，在辽东襄平（辽宁辽阳）也有一套衙门办公，徐荣就是襄平人，是公孙瓒推荐进朝当官的。

    公孙瓒这么大的势力范围，而且野心很大，严重影响了南邻的安全，所以，冀州牧韩馥、渤海太守袁绍难免心有余悸，嘣嘣直跳，这就有了矛盾的根源’结梁子的导火索是由袁绍袁术弟兄引燃的。

    袁氏兄弟本家不和。袁绍、袁术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袁绍虽然居长，但他生母是小妾，袁术虽然排行小弟，却是正妻亲生的，于是小袁认为自己是嫡子，看不起偏房大哥。后来，伯父去世，膝下无子，于是过继大袁去接香火，这样一来，形式上大袁就是长房长子，于是问题就来了：袁家‘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朝野威风，二袁掐架，谁都想扛这杆大旗，暗斗慢慢变成明斗。

    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积极响应讨董号召，一路向北，勇敢挺进，吃了不少苦头，冒了不少风险，好不容易打下鲁阳（今日河南鲁山），孙坚当时奉袁术为上级，立刻向他报喜请功，小袁表奏朝廷，推荐孙坚镇守鲁阳；大袁听说后，立马派周昂去鲁阳接收，袁氏兄弟终于翻脸。

    袁绍怎么也跟公孙瓒闹翻了？原来，大袁内心想当皇帝，这事又不能贴广告，于是就玩阴谋。他积极建议拥立幽州刺史刘虞替换刘协（汉献帝），刘虞本是皇帝本家，幽州任上恩威并用，中原人民和游牧民族都信服他；刘刺史自己生活简朴清白，深得朝野人望。大袁可不是真心干事的，他是想以后再接机倒刘，自己登台。但不成想，这事儿首先激怒了公孙瓒。原因是善良的瓒先生官升脾气长，现在变成了野人。刘虞因为他不听领导，惹是生非，曾经策划搞掉他。那要刘虞当皇帝，岂不是要公孙瓒的老命？所以，大袁跟公孙瓒也闹翻了。瓒先生怎会出兵参加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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