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深宫
虽说有援手,但是其实还是以寡敌众,并没对局面形成什么挽回的局势,只不过能够多拖延一些时间罢了。 而林晓斌现在也只是想要拖延时间。 按院衙门不是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所在,之所以没有被攻破,只是因为反王军现在多少还对朱见深这个大明太子的性命有些顾忌而已。 万一这些人狗急跳墙,林晓斌可就不敢想那样的画面了。 那简直糟糕透了。可不是什么一地鸡毛能够形容的了,说是山崩地裂有些夸张,但是洪水滔天已经是一定的了。而且林晓斌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朱见深不但是小弟子,也是半个 尽管这个小徒弟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而且现在的局面只是因为对手只是一群武力不高的大头兵而已,如果再有高手加入的话就更加的糟糕了,敌人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至于是什么机会?天下大乱岂不是最好的机会? 那些大内高手可是已经把自己这一方能够帮忙的隐世高手给拖住了,没有这支强援,要怎么办? 貌似景泰帝朱祁钰也没有多长时间的活头了。 朱见深,亏了当初老娘让你训练了那么长的时间,竟然全是白耽误工夫,在瓦剌时练出来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都到了哪里去了? 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朱见深的身边有着千军万马保护着他,而且也不用上前作战,更是不知自己的身份,不曾享受过。 再说经过一次李全忠事件,就已经把朱见深的勇气全部的消磨殆尽,再加上一直以来万宫女的腐化,能做到现在这样其实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要学好不容易,要学坏只是一瞬间的事。 如果丁胜飞那个家伙没有及时回援而张子龙又有意出卖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就不是乐子大了。 为什么会觉得浑身发凉? 心里压力越来越大,林晓斌手上的招式也越来越快,不断地在收割着那些大兵的性命,怜悯和同情在这里毫无意义,只有敌人多倒下,自己一方才能多出一线生机。 可是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方民,你这家伙当真阴魂不散么? 不用说,这一次又是作为自己的敌人来着。这个家伙现在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的。 本来就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现在更是都已经被累到精疲力尽了。 趁着现在的时机来个赶尽杀绝么?真够狠的。 唯一一个还能挣扎一下的战斗力,那个家伙现在貌似又睡着了。 而且,那位瓦剌硕果仅存的隐世高手的形象也是越来越明显。 等等,不要告诉我,那个家伙是司徒博雷来着? 这么凶残的阵容,确定不会要了我的命? 林晓斌已经在考虑逃跑的可能性了。 京师城中,于谦一脸坦然的与景泰帝对视着。 虽说矫诏这种事如果上升到一定高度的话都是欺君之罪,但是用自己一人的性命,换取大明江山的稳固,还是十分值得的。 现在已经实现了人生最高理想的于谦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是这种犯忌讳的事又岂是皇帝所能容忍的?就算朱祁钰再怎么看重这位临危救主的功臣,此时也是一阵阵的失望。 好在他并没有老祖宗朱元璋的杀性,否则的话于谦这么做不但会赔上自己的性命,而且也是无济于事。到时候太子会被杀的连渣都不剩。 应该说英宗、景帝这兄弟两人在某些方面还是很相似的,都是一样的心软,都是一样的容易相信别人,不过现在因为相信的人不一样,皇帝和太上皇的生活却有着天壤之别。 “朕何曾薄待于你,你又何忍背弃于朕?”朱祁钰的话音中带着很大的悲愤之意。 “圣上待臣下甚厚,因此臣下才不忍圣上行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虽说背弃圣上发矫诏实乃大不敬之罪,但臣下无悔。” 于谦当然知道要是让朱祁钰的想法实现的话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所以要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很多事都不是仗着年轻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而且这位皇帝大爷的前两代可都是短命之人。 “你······”朱祁钰还想说话,忽然之间只觉得喉头发甜,一口鲜血不受抑制的就喷了出来,龙书案上点点的血红代表着现在的朱祁钰状况很是糟糕,一个不小心就会步了他的爷爷和父亲的后尘。 “圣上,”这下子于谦真的慌了。“快传太医。” 太子还在外地,这个时候如果朱祁钰出了点什么事的话,那朝堂之上就真的是群龙无首,如果是王莽、董卓一类人也许会心中窃喜,但是于谦要做的可不是那种遗臭万年的权臣,他的志向是周公来着。 他把什么都预料到了,就是没想到朱祁钰的身体会这么快就出了问题。 已经是四朝老臣的于谦并不是没经历过皇帝的生死。 但是当时于谦并没有这样的位高权重,而且也没有太子被阻在外地这么奇葩的情况,更何况还有一个饱受欺凌、连儿子都不断惨遭算计的太上皇,这一次当真是生死存亡之际。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林晓斌的一番努力终究是要付诸东流,于谦的安排也是如此。 尽管于谦希望不会惊动太多人,但是有心人想要了解情况的话,也只需要打探一下就可以了。 明显是朱祁钰的重病让于谦慌了神,出现了许多他这样的智者不应该出现的疏漏。 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只要被发现了疏漏,结果马上就会是致命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太上皇所处的宫阙中。 这原本阴冷的地方今天竟然再次的有了人气,当然还只是一个人而已。 但是这个人那一副谄媚讨好的神情让朱祁镇大为惊异,甚至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臣下拜见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祁镇表示十分的惊讶,但是还是害怕是个来试探的,“这句话应该对外面那个皇帝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