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咖喱饭、茄盒和第一次考试
宝舞歌剧团下面附属的宝舞音乐学校是无数热爱舞台表演的少年少女的圣殿。【】每年数以千计的人报名，最终只录取50人。由于招生的限制是15—17岁，因此，很多人都会执着地考上3次才会死心。毕业之后，百分之百九十的毕业生都能够开始自己理想的舞台事业，现今很多活跃在音乐、电视电影荧幕上的明星们也是宝舞音乐学校的知名校友。 而宝舞歌剧团又是一个更特殊的存在。作为本市的地标性建筑的宝舞大剧院是宝舞歌剧团的主要表演场所。每年，近200场舞台剧在此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凡尔赛玫瑰、飘、红与黑、傲慢与偏见、蝴蝶夫人……不仅仅是这些经典的欧洲剧目，连源氏物语、红楼梦等走华丽路线的名著也经常被搬上舞台，近年茶馆、雷雨、呐喊、、彷徨甚至是楚留香、神雕射雕等也被改编成音乐剧在宝舞上演。另外，宝舞大剧院在全国5个大城市都有分院，定期举办全国巡演。每年一次，宝舞歌剧团受邀到纽约百老汇出演百老汇专场，可以说的上是艺术成就已受到全世界认可。 虽然宝舞音乐学院是男女同校，但是宝舞歌剧团却是真真正正的纯女性世界，团员全部是未婚女性，并且从不对外招人，都是直接总宝舞音乐学院直接吸收入团。入团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特训才正式将团员们分为“男役”和“娘役”，即男性角色和女性角色，开始她们的舞台生涯。 陆余看到的这份招生启事如下： 1.报名年龄：15—17岁（以身份证年龄为准） 2.五官周正、身体健康、无纹身等明显身体痕迹。 3.具有一定歌唱、舞蹈功底。 宝舞音乐学校将分三轮考试录取人员，请参加第一轮考试的同学带好舞蹈衣，具体考试时间地点内容请登录网站查询。 注：录取后宝舞音乐学校不收取任何学费，并每月按时发放部分生活费，优秀学员另有奖学金。 嗷，不要学费，还倒给钱。这对此时的陆余来说简直是一场及时雨。而对灵魂的沈嘉嘉而言，最有吸引力的还是能够系统性地接受艺术训练，堂堂正正地站在舞台上，不用靠卖笑和虚以委蛇为生。当年的她是真正地爱上了表演，才选择继续呆在圈子里沉浮，却始终郁郁难欢。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怎会不欣喜？ 站在小屋中央，陆余试着拉筋，这具身体意外的很柔韧。又试唱了了几个音，嗓音底子偏低，音域却很宽，高八度也勉强上的去。紧接着翻箱倒柜，竟然找出了一件朴素的黑色的芭蕾舞衣，看来，陆余舅舅破产之前在物质方面确实没有亏待过侄女，培养女孩子应学的东西一样没落下。 明天就要考试了，根据以往的拍摄经验，陆余今晚草草吃了点东西就睡了。她本就瘦，吃多了胃突出来穿紧身舞衣怎么看？连水也没敢喝一口，万一明天脸肿了怎么办？在这些小事上，她永远都是尽人事，知天命。 第二天早上，陆余将自己收拾整洁，换上了运动服，围上大围巾就直接出了门。拿着昨晚查好的公交线路，坐上摇摇摆摆的老式公车，在几乎昏昏欲睡的时候抵达到宝舞音乐学校。 学校紧挨着宝舞大剧院，这一片从前是租界地区，因此音乐学校就建在原先的一所教会学校的基础上，光是门柱和窗沿上的攀花浮雕已经让人心驰神往。当然，来来往往的考生早已紧张的要命，哪里会关注那些。陆余注意到和普通需要刻意打扮一下的艺考不同，考生大部分和她一样穿得是运动装，想来是一会儿方便换舞衣的缘故。 陆余只是站在那里，已经得到了很多人的暗暗打量。因为虽然考生里也有几个很明显的欧美人或别的国家和地区的人种，但像陆余这般容貌的混血儿也不加多见。但是由于并不如上一世沈嘉嘉长得那么具有男性侵略性，所以并无收到多少女孩的相斥目光。 “你是中国人吗？”一个圆眼睛又梳着芭蕾圆髻的女孩好奇地问。 女孩的身高直到陆余的鼻尖，睁大眼睛样子很像某种娇小的啮齿动物，陆余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女孩不知怎地似乎脸红了一下：“我叫艾菲菲，16岁，四中的，你呢。” “陆余。”简短回答道，仔细想了一下，似乎不太确定地补充了一句：“浦高的。” 艾菲菲好像就此打开了话匣子，从宝舞的历史讲到自己的梦想，小鸟叽喳个不停，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好意思地看了陆余一眼：“抱歉，我有些话多吧……” “不会，这些以前我都不知道，幸亏听你说了。” 被陆余这样鼓励着，艾菲菲还想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开始叫号了。艾菲菲转过头对陆余比划了一个加油的动作，深呼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等了一会儿，陆余连同一伙人也被叫号往考场走去，和在外面喧闹不同，年轻的考生们一进教学楼就似乎集体安静了下来，由制服齐整的在校生带领着，穿过长长的静寂走廊，到达走廊尽头的考场，分别进入分为男女考场的左右两室。在准备室换上芭蕾舞衣、白色长袜和芭蕾舞鞋后，陆余和一排女生同时站到了考场中央。 接下来，依次做自我介绍，女孩子们必须用洪亮的音量简短介绍自己，从张嘴的那一刻，不，从进门的那一刻起，面前的一排评审老师们都在观察，打量，审视着你，你的身高，体重及身体的各项数据，还有音色音量，气质容貌等都已被他们暗暗用双眼鉴定记录。 下面一项是考生轮流在三十秒中之内摆出一组舞蹈动作。第一位考生陆余觉得她很漂亮，水汪汪的桃花眼薄薄的唇，穿着一身华丽的孔雀舞衣，只见她首先伸出一双白皙的手臂，看似随意地在空中舞动了几下，修长的手指也随之摆出兰花孔雀形，垂首，弯腰，翘脚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 此时，陆余的目光却被吸引到坐在首位的带着黑框眼镜的评审老师身上，只见那个老师微乎其微地皱了下眉头，凭借察言观色的本领，陆余敏感地发现老师的目光落在了女孩的腿上。陆余看了一下女孩翘高的腿，比例很好很柔韧……啊，原来女孩那自膝盖处一下全是流苏的舞衣恰到好处地遮住了有点轻微x的腿型。其实，这即使对明星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以宝物音乐学校的挑选标准来看就有点问题了。三十秒钟很快，孔雀女孩表演完毕，自信地走出考场，陆余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女孩们腰背似乎努力地挺得更直了。 虽然评审们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陆余感到自己多少能猜到他们的心思，比如他们对那个跳了段爵士舞的女孩很满意，因为那段舞很好地展现了她优美的身体曲线。15—17岁对女性而言是跨越度非常大的年龄，有的一马平川，比如陆余，有的已经发育的相当成熟，比如爵士舞女孩。 终于轮到陆余了，三十秒钟内，陆余首先利用考场的扶把做了芭蕾扶把练习，双出小弹腿，外踢，钟摆动作，旋转，松开扶把的单手，立脚尖，全程保持着头颈挺直并放松的状态。之后是足尖练习，经典的脚尖旋转动作，就是每个八音盒之中的舞者的那个姿势，将全身的重量集中在一点之上，可以清晰地将腿部的外开绷直与地面垂直的优美曲线展现给观者，这是昨晚陆余对镜练习时充分考量过的动作。变幻为一段俏皮的苏勒足尖行走之后紧接着以连续跳跃的德米·康特勒唐·阿桑布瑞·昂夏芒动作收尾。 向评审鞠躬后，陆余从容地离开考场。换好衣服，走出教学楼，看见人群中有一只手伸出朝着自己摇晃，定睛一看，原来是艾菲菲朝自己笑容满面地打招呼。 “感觉怎么样？” 艾菲菲的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苦瓜：“我表演的是带cao，不小心把带子掉地上啦……” “没关系，我觉得评审看中的应该是身体条件而不是技巧。”陆余轻声安慰道。 艾菲菲抬眼看着陆余一双淡色的坚定的瞳孔，感到一阵温暖：“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快要饿死了，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很好吃的小饭馆，宝舞的各位团员已经常光顾哦，我告诉你……” 两个人走进那家叫做“石榴”的家庭餐馆时已经饿到不行，迅速地各点了餐。陆余要的是咖喱饭，艾菲菲要的是千叶豆腐盖饭。热腾腾的饭端上来，陆余尝一口才发现这和平常吃的咖喱饭好像不太一样。咖喱里rou和土豆胡萝卜都被煮的几乎看不出形状，几乎和浓稠的咖喱混为一体，并且香辛料的味道也不是那么浓重，口感偏甜，对于疲劳的人而言，吃下去的感觉反而更容易入口和吞咽，应该是放了大量牛奶和苹果中和味道的缘故。 老板娘端来水的间隙，陆余笑眯眯地不住夸奖：“咖喱饭太好吃了，真希望经常吃到。”老板娘看着对面人的笑容竟然感到自己的脸小红了一下，怎么回事，已经这把年纪了，而且对方只是个小姑娘呢。不过还是嘴角挑地高高，且在高兴之余免费送上两个茄盒子，并细心地放在吸油纸上减少卡路里。 “你们是考生吧，一定会考上的，以后要经常过来哦。”老板娘招呼道。 两个人一边点头，一边往嘴里塞茄盒。这里的茄盒颜色金黄，入口焦脆，里面却软甜，趁热吃完。最后喝一杯咖啡，两人又聊了聊今天的考试，才挥手告别。 晚上裹在被子里，陆余一脑子的事还没来得及沉淀就睡着了。梦里，大概只留下那闪着光泽的咖喱饭和炸的金黄的茄盒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看吗？可以提些意见吗？觉得自己写得不太精彩又改不出来…… 灵感君，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