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真心话
乔烟安安静静的看着，突然身后出现一双强有力的手把她从黑暗中推出灯光明亮的街道上，乔烟差点惊叫一声，秦臻羽却从一旁搂住她的腰。 “秦臻羽。” “不想被阿姨知道是你，就乖乖听我的话。” 乔烟被秦臻羽揽着走，一步步靠近那个馄饨小吃摊，乔烟的心就更像战鼓一样“隆隆”的跳动着。 越近乔烟越不肯走，秦臻羽干脆直接一把抱起她，把她抱到乔素七馄饨摊的一张小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现在人流量还不是特别多，乔素七看到有人来就礼貌的招待。 “两位要吃馄饨吗？” 乔烟不敢看乔素七，头朝着秦臻羽那一面，抬头看秦臻羽，秦臻羽微笑着点头。 虽然在这小小的锅炉边围围转转，她的穿着却是干净整洁的，她身上的围裙已经很旧了，可是被她洗的发白，靠近他们的时候好像还有股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大碗的还是小碗的呢？大碗一碗五块，小碗四块。” “两碗大碗的，听说阿姨的馄饨特别好吃。” 乔素七笑了一下：“谢谢，两位稍微等一下。”转身就去锅炉边忙起来了。 乔烟这才敢明目张胆的看沈素七，她沧桑了很多，也许这两年是比她以往的二十年更要难熬。 秦臻羽在她旁边坐下，也没说话。 等馄饨上来之后，乔素七一直没有发现乔烟是乔烟。 “吃吧。”秦臻羽说。 乔烟微微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汤匙，又拿起桌上的醋，将醋到了满汤匙。 “倒醋做什么？” “我mama喜欢喝醋，我跟着学的，学着学着，学的久了就成了我自己的习惯。”乔烟将汤匙里的醋一口包在嘴里，眼眶里的泪水就掉下来。 明明醋就不酸啊，怎么掉泪了呢！ 秦臻羽抹掉了他的眼泪：“酸着了吧？” 乔烟咽下醋点头：“好酸。” 比心里还酸。 秦臻羽盛了一个馄饨吹了一下，吃进去：“好吃。” 乔烟微笑：“你要都吃下去，这顿我请你好吗？” “请我？你有钱吗！” “你先付，发了工资我给你。”乔烟一笑，那些眼泪都被挤出来滚进了黑暗。 “难得你请一次客，却之不恭。” 很快乔烟就把白瓷碗里的馄饨消灭的一干二净，连汤水也一道喝了。 秦臻羽却没有吃多少，二人却在这里坐了好一会儿。 结账的时候秦臻羽拿出一张一百的出来，乔素七翻了一下抽屉：“不好意思，这么大张，我现在没有零钱找不开。” 秦臻羽开口道：“既然这样先欠着，她喜欢吃您这儿的馄饨，明天还会来，您再找给她就行了。” 乔素七点头：“那行，只是你们明天一定要来啊，我记忆力不是很好了，我就怕会忘了你们两个。” “会来的。” 乔素七看着他们二人微微笑了一下。 “对了，阿姨您帮我个忙吧，她是我女朋友，以后如果不是我和她来您这儿吃馄饨，您告诉我一声行吗？” 乔素七：“我……” 乔烟急忙说道：“他胡说的。”一直藏着掖着的乔烟正式和乔素七面对面，眼睛看着眼睛。 乔素七毫无异样，乔烟尴尬晦涩的拉开一点笑容。 乔烟推着秦臻羽走，她虽然知道秦臻羽后面的话有些玩笑的成分，可是她恼怒她如今的好生活，这样她更加愧疚不安，她觉得对不起她mama，想要逃走。 她有时候就希望自己是一个乞丐，她没有比她mama生活过得好，她的心就安定一点。 回去的路上，乔烟跟秦臻羽道谢：“秦臻羽，谢谢你。” “请馄饨的不是你吗？谢我做什么。”秦臻羽很随意的说。 “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可以请你吃馄饨。” 秦臻羽知道她胆小，她相见乔素七，想见想的要发疯，如果不是那双无数次拥抱他给她温暖的手臂将她推出黑暗，她想她永远也没有勇气和她mama面对面的见上一面。 每个人都胆怯，徘徊不前的时候总希望身后有一双强迫的手让他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前进，就算他灰头土脸的失败，他可以厚颜无耻的将一切推给那双手。 秦臻羽聪明，他不仅只要她一次走出那个黑暗角落，他努力给她创造机会，让她有正当的理由出现在光明之中，他给她厚颜无耻的机会和依靠。 那一百块就是。 秦臻羽伸手揉了揉乔烟柔软的头发笑起来。 秦臻羽伸手揉了揉乔烟柔软的头发笑起来。 第二天下班后乔烟却没有来馄饨摊，秦臻羽问她怎么不去，乔烟说下次再去。 回到公寓楼，秦臻羽在准备晚饭，乔烟想给秦臻羽帮忙，秦臻羽把她推出去，乔烟无可奈何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出去阳台上站着，五六点的时候夕阳余晖洒在四处，实在美不胜收。 她突然想起早上叶尧天给她的电话。 “你给阿羽的都是负担。” 乔烟没有说话，叶尧天也没有说话，沉默了将近一分钟，乔烟才开口：“我知道了。” 她刚刚开始新生，她的一切都是秦臻羽给她的，给她安排好，她照着走就可以了，她好像一个雏鸟，没有任何生存能力，让她突然间不去依赖秦臻羽，她那一刻竟然有些惊慌失措。 传言越来越盛，有一天乔烟和秦臻羽一起去吃饭，路过的人正好在讨论二人，秦臻羽没说什么，乔烟却记挂在心里了，乔烟为了避嫌，尽可能的不让秦臻羽带她上班，秦臻羽不放心，每天跟在她公车后面，起初乔烟并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听到人讨论后面的豪车乔烟才注意到那是秦臻羽的车，可是乔烟想不出来能有什么办法两全其美，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今天上班的时候，庄泉找到乔烟：“乔烟，我今晚过生日，要捧场啊！” “你生日？”乔烟歪着脑袋想：“在哪里呀！” “望江酒楼包厢218，等等，你下要回去家里吗？” “不回啊，怎么了？” “我直接带你过去就好了，省得你自己过去。” 乔烟笑眯眯点头，那感情好啊，这几天坐公交车车把当时跟唐熙借的一百块钱都花的所剩无几了，省下几块钱公交车钱也不错啊。 庄泉一喜：“就这么说定了啊，反悔的是小狗！天大的事都放一边去。” 庄泉欢天喜地的走了，乔烟也转身走了。 秦臻羽开车出停车场，停留了片刻，一直不见乔烟出来公交车站牌等着，秦臻羽就等在那里，等到公交车开来了三辆公交车，秦臻羽看了一下手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拿出手机：“你在哪儿？” 乔烟的声音还没传来，那边庄泉的声音先传过来：“是谁的电话？该不会是爱慕者吧！” 秦臻羽没有恼着挂断电话，只是咬着牙面色阴沉的开口：“乔烟，回答我！” “同事生日，他邀请了我，我会晚点回家！” 电话里就是忙音。 秦臻羽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把手机放到车上，踩了油门，车子箭一样窜了出去。 庄泉兴致勃勃问：“谁啊谁啊！和你住在一起？男的女的？” “我表哥。” 二人来到酒楼，包厢里早就有很多人侯着了，庄泉一进来，就有好多人哗啦的过来洒着彩带，祸及池鱼，乔烟也被喷的满身都是。 “生日快乐！” “哈哈，谢谢，谢谢大家。”庄泉一边道谢，一边给乔烟拿开彩带：“有没有被吓到？哈哈，他们太热情了。” 众人起哄：“泉总，这是你女朋友吗？” “女朋友真可爱。” 庄泉赶紧解释：“同事而已，别瞎起哄。” 门口唐熙也来了：“算你否认的快，我们家乔乔可看不上你！” 众人哈哈大笑。 庄泉还没跟她杠上，唐熙率先甩了一个盒子在他身上：“礼物！说不好看小心我抽你！” 庄泉捧着礼物，十分郑重其事的说：“谢谢唐熙唐大小姐赏光来参加小的生日会。” 有人就说了：“原来是唐熙了，这么多年没看到你了！越来越漂亮了！” 唐熙抱拳：“谢谢谢谢哈！” 这里面的人除了乔烟其他的好像都认识很久了，大家都很熟了，聊的很开，一场晚饭，大家都吃的很尽兴，玩的很嗨。 这里大多是一般百姓，没有大富大贵的人，平时上班克制着自己，现下天时地利人和的，几乎所有人都喝高了，笑得满面通红，说的激昂慷慨。他们说梦想，他们说人生，他们也笑人生，他们也笑梦想。桌上的男男女女就属庄泉和唐熙最热闹了，两人争锋相对，闹得不可开交。 乔烟在角落里端着一小杯酒被他们感染笑着。 有人突然提议每个人都和寿星庄泉摇骰子，摇输了就要被提问回答，就像真心话大冒险一样的兴质，众人纷纷拍手叫好，根本不把摇头拒绝的庄泉看在眼里，对于八卦的探知，所有人与生俱来。 庄泉被逼着上架，一路运气都很好，到了最后一个唐熙手里，庄泉就栽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这里有你喜欢的女生吗？”众人又开始起哄的喊。 “这是秘密！” “那你刚刚问老张穿什么颜色内内是几个意思？” 庄泉叹气，假装想了想：“有。” “穿什么颜色衣服？” 庄泉得意一笑：“还想问问题，等下次在赢我吧！” 这次让庄泉输的人是老张，老张朝他坏笑着挤眉，老张还没问庄泉就自己先说了。 “我穿的是黑色ck。” 可差点没把老张乐坏了大笑着拍手：“我可不是要问这个问题啊！这是你小子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漏了风啊，不怪我啊！哈哈哈哈！” 庄泉欲哭无泪。 老张朝唐熙一挤眉，唐熙优雅的喝了一口酒，老张啊，问吧，问吧！ 唐熙万万没想到老张问的不是刚刚那个问题，而是直接问：“你喜欢的是唐熙吗？” 桌上的人一下安静下来，唐熙抬头喝酒佯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庄泉脸色怪异，看了唐熙一眼，咳了一声：“唐大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庄泉一把揽过乔烟的肩膀：“我喜欢的可是可爱的乔烟！” 众人做恍然大悟状，纷纷要敬酒。唐熙突然觉得灌进嘴里的就变得苦涩了起来。 门突然被推开：“庄经理生日不请我吗？” 庄泉揽着乔烟的手还没有放下，秦臻羽一眼就看到，秦臻羽目光冷漠逼人，庄泉笑着把手拿下来：“总裁，我什么也没干。” 秦臻羽面色如常，挥挥手让后面的服务员推了一个推车进来，上面放了一排洋酒，红酒还有各式各样好看的菜，将它们摆上桌。 “总裁要来喝一杯吗？这边请。” 秦臻羽直接拒绝：“不了，我来接乔烟回家。” 乔烟还没反应过来就一把被秦臻羽拉到他身边。 乔烟甚至没来得及给他们打个招呼就被拉走了，出了门乔烟被一路脸色阴沉的秦臻羽拉着走，秦臻羽不发一言。 “秦臻羽，庄泉在过生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