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古镜

    听了孙笑果的遭遇，曲哲也不无同情地道：“你的经历还真跟我的名字一样曲折呢。”

    孙笑果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忽然又问道：“对了，你看见我爸了吗？”

    曲哲不由沉默了，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要将孙伯遇害的事说出来。

    见曲哲迟疑，孙笑果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爸他……”孙笑嘴唇微微颤抖：“死了吗？”

    曲哲也不再隐瞒，叹息道：“死了。”

    听了他的话，孙笑果慢慢垂下头，接着身体微微颤抖，口中发出哽咽的声音。

    曲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而且现在恐怕说什么都不能化解他心中的悲伤吧。

    他关心地拍了拍孙笑果的肩膀，示意对方不要太难过。

    过了一会，孙笑果才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

    “曲哥，我爸是被谁杀死的？”

    “应该是被附在林梦身上的鬼物所害。”

    随后，曲哲也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个大概，只是隐去了关于“染血的手机”的事情。

    大概因为悲伤过度的缘故，孙笑果也没觉得曲哲的经历有什么问题，只是认为他洞察力很好，居然一眼就能发现林梦是鬼假扮的。

    “我主要想说两件事。”

    待孙笑果情绪稳定下来，曲哲才开口道。

    “第一，鬼杀人或者对人发出攻击，是必须遵守规则的，如果我们能确定规则是什么，那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什么是规则？”

    孙笑果一脸疑惑。

    “大概是一种对鬼物的约束或者说限制吧。”

    曲哲用自己的理解回答。

    “哦。”

    孙笑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第二，这鬼物应该是近期潜入公寓里的，我怀疑是有人无意中将那鬼物带回来的，而这人很可能是孙伯。”

    “孙伯最近带回来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

    曲哲问道。

    “就是那面古镜，是他在古玩市场淘来的，关于镜子的传说也是他告诉我的。”

    “那就没错了，鬼物应该来自古镜之中。”

    孙笑果也是点了点头，经历了这些事情，他也觉得古镜大有问题。

    “我们需要找到那面镜子，或者那才是逃出这里的关键。”

    听了曲哲的话，孙笑果露出担忧的表情：“那风险太大了，为什么不找到大门钥匙，赶紧逃跑？”

    曲哲摇摇头：“我试过，现在这栋楼已经被神秘的力量封闭了，连电话都打不出去。”

    顿了顿，他继续道：“而且从刚才开始，我发现所有的钟表时间都定格了。”

    孙笑果急忙看了看手机，果然已经不动了，而指针也定格在了十一点五十九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哲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照现在的情况看，我们所在的空间，此时此刻恐怕已经独立于现实世界了。”

    “你是说我们永远被困在这了？”

    孙笑果惊声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要想活下去，就得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一直呆在这里迟早要被鬼物杀死。”

    “那我们要怎么做？”

    “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先回你的房间去，当然，这需要你的配合。”

    孙笑果试探地问：“怎么配合？你不是打算让我把鬼物引开吧？”

    曲哲轻咳一声道：“如果你不配合也行，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找到鬼物杀人的规则。”

    孙笑果听出了曲哲话里的意思，急忙道：“等等，别转移话题，你刚才是真打算拿我当炮灰吧？”

    被人拆穿了心思，任曲哲脸皮再厚，也感觉颇为尴尬。

    “你居然这么看我？我是那种人吗？”曲哲清了下喉咙，大义凛然地道：“出卖队友这种事，我怎么会干，而且我们都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想要活命就得同仇敌忾。”

    “好吧，你先说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孙笑果决定先听听曲哲的计划。

    “我们得先分析一下，鬼物为什么要杀人。”

    曲哲表情认真地道。

    “鬼杀人要什么理由，它们本性如此呗。”

    孙笑果不假思索地说。

    曲哲摇摇头：“我认为这只画皮鬼是有智慧的，甚至还带着变鬼之前的记忆也说不定，它杀人一定有原因。”

    孙笑果犹豫地道：“我和我爸都被鬼物袭击过，或者只要接触过古镜的人，就会被攻击。”

    曲哲摇摇头：“那解释不通，为什么林梦会第一个遇害，她又没碰过那面镜子。”

    孙笑果无话可说。

    就在曲哲冥思苦想的时候，孙笑果忽然开口道。

    “曲哥，你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什么？”

    曲哲问道。

    “有点冷。”

    孙笑果搓了搓手，往手心哈了口气。

    听他这么一说，曲哲才反应过来，发现身上不知不觉起了鸡皮疙瘩，屋子里的温度真的下降了很多。

    “曲哥，你快看！”

    孙笑果忽然指着玻璃窗，口中惊呼地道。

    曲哲立即向窗户望过去，顿时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窗外出现了数个鬼影，甚至有几张鬼脸还紧紧贴在玻璃上，恐怖的五官几乎被压扁，看上去分外恐怖。

    与此同时，怀里的骨灰坛也在疯狂的震动，显然也是感知到了危险的到来。

    “这下不妙了，除了这所公寓里的鬼物，这个空间里的其它鬼物也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

    曲哲深吸了口气道。

    “曲……曲哥，怎……怎么办？”

    孙笑果声音颤抖地问。

    还没等曲哲回答，玻璃窗就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

    仅仅片刻的功夫，窗外的鬼影数量又增加了不少，它们身形扭曲，形态各异，纷纷趴在玻璃窗上，用身体挤压撞击。

    “我们得快点找到出路，否则必然困死在这里。”

    说着，曲哲将擀面杖丢给了孙笑果：“你拿这个防身，我去找找有没有能用的武器。”

    孙笑果看着擀面杖，哭笑不得地道：“这玩意能对付鬼？”

    曲哲将骨灰坛放到了背包里，将包背上。

    巡视一圈之后，又拿起一罐先前找到的冰冻喷雾，随手摇晃了一下，里面的液体还剩下半瓶。

    曲哲掏出打火机放在喷雾口处，接着按下了喷射按钮。

    一股火焰射出半米的远，热焰逼得一旁的孙笑果都倒退了几步。

    “不错！”

    曲哲满意地道。

    “鬼会怕火吗？”

    孙笑果又问。

    曲哲诚实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孙笑果只能无奈地对他竖起大拇指。

    此刻的形势更加危机，玻璃窗已经被鬼影铺满。

    无数鬼影化成粘稠的黑雾从窗户的缝隙硬生生挤进来，它们交织在一起，不断融合，最终形成了一个人形的鬼影。

    随着涌入的鬼雾越来越多，人形鬼影越发越大，最终形成了一个有鼻子有眼睛的巨大鬼影。

    看着眼前的一切，曲哲和孙笑果对视一眼，默契的向门口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