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罗柏代表他的父亲临冬城的史塔克公爵来到了赠地，见到了主管农庄的琼恩。 然后发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之后再见面，他突然发现就快要不认识自己的这个兄弟了。 现在的琼恩剃掉了一头难以打理的长发，刚刚长出来的胡子还是短短的绒毛，整天来回在各个农庄之间的来回奔波也洗去了他身上的青涩。 最刺眼的是，琼恩的衣服上多处都沾着湿润的泥土，看上去似乎是刚从耕田里走出来。 “琼恩，你怎么这个样子？”罗柏不解地问。 “你们来的太突然了！”琼恩低头拍掉自己身上的泥土，笑着回答说：“我刚才正在田里收获第二季的粮食，不然我就算再不讲究也要收拾一下自己的仪表。” 他虽然这样说，但罗柏依然觉得琼恩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没有仪表了，即使以北境贵族的要求来说也是这样。 “像琼恩大人这样人竟然也要亲自劳作吗？” 北境贵族和南方相比虽然已经够亲民了，但自己亲自下地劳作这种事情依然还是超出了罗柏这个未来的北境守护的想象。 提出这个疑问的并不是罗柏，虽然他也很惊讶，但先开口的是身后的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身材矮小、体型普通，但有着英俊的相貌。他有一双灰绿色的眼睛，下巴上有一小撮胡子，深色的头发中夹杂着些许灰白。 “请问您是？” 琼恩看到了罗柏眼中隐藏的嫌弃，心中很是意外，但没有猜测对方的身份，直接发问。 “培提尔·贝里席！”这个男人看起来颇为低调的行了个礼。 琼恩心里马上明白了，罗柏为什么这么讨厌对方。 对方年轻时候死缠烂打凯特琳夫人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闻了，尤其是对方宣称夺取了凯特琳夫人及其meimei处女的无耻行径，即使是琼恩想起来，都恨不得把对方的脑袋砍下来。 “原来国王的财政大臣，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屈尊到我们赠地这样的小地方来？”琼恩跟着老师伊斯米尔学的一手阴阳怪气的好功夫。 跟随罗柏而来的北境封臣们无一例外都哈哈大笑出声来，丝毫没有把这位小指头放在眼里。 即使如此，贝里席也没有动怒，那张英俊的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说：“琼恩大人真会开玩笑，我不过是个卑微的国家公器，国王的命令之手指向哪里，我就到哪里罢了！” 看着小指头有涵养的样子，琼恩突然想起老师教的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更何况小指头可不是普通的狗，他是国王的财政大臣。 琼恩请两人进到屋子里，给他们两人各自倒了杯热水。 “我们自由民实在是太穷了，两位请多担待。 不过罗柏，贝里席大人，你们应该也不是来做客的，所以咱们就开门见山，请说明你们的来意吧！” 琼恩不想玩弄权术，虽然伊斯米尔教过他不少相关的经验，但仅仅只是为了让他防范被人整了，而不是主动去整人。 罗柏接受了这种直白，直言道：“壁炉城的安柏爵士觉得自由民的活动威胁了他们，而山地氏族则状告你们在山里的活动侵犯了他们的领土。” “我知道了！”琼恩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回应，转而看向小指头。 小指头收回关注房屋的目光，微笑的说：“绝境长城竟然更换了主人，这么重大的事情，劳勃国王当然不能坐视不理，所以差遣我来和各位大人交涉。” 听完小指头，琼恩依然面不改色，只是轻轻点头回答说：“这是一件大事，我无法独自决定，稍后我会带你去见我的老师。” 接着不等小指头回答，琼恩又看向罗柏说道：“你的两件事就好解决了，安柏大人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商量，赠地的范围很大，自由民也不能全占了。” “第二件事，伊斯米尔老师在开挖矿石之前，就已经和他们达成了协议，而且他们都已经收了钱，转头却向艾德大人告状，这还讲不讲理了？” 伊斯米尔早就带大家讨论过这些事情，安柏家族的窥视和山地氏族的动作，他们早有察觉。 伊斯米尔早猜到他们没胆子对和艾德达成了协议的自由民主动开战，最后也不过是请史塔克家族做主。 基于这样的预测，伊斯米尔早早把自己的底线告诉了琼恩，一旦临冬城来人，就照此谈判。 “这可太好了。”罗柏松了口气，伊斯米尔他们能退让当然更好：“只是，伊斯米尔大人准备从山地氏族那里要些什么？” 琼恩摇头道：“你错了，罗柏！不是我们想要什么，而是山地氏族想要什么。已经签好的协议就摆在这里，他们想要坐地起价，那我们无论如何夜不答应。” 说着，他拿出了两份文件，那是上面有伊斯米尔和山地氏族首领们的亲笔签名或者是手印。 “罗柏，你可以慢慢看。而且我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你可以通知壁炉城的莫尔斯·安柏先生，我们找到了他的女儿。” “真的假的？”罗柏接过文件，刚想要看，就错愕的抬起头来：“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属实吗？” “你其实想问的是，我们有没有拿个假人来冒充是吧？” 琼恩笑着拍了拍自己这个兄弟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们还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找到这位安柏小姐实属侥幸，本来我们自己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自由民移居到赠地的时候，她自己主动表明了身份。” “掳掠她到塞外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现在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孤身一人。” 琼恩又拿出一个信封，说道：“这是她的对自己身份叙述以及一个信物，你可以现在派人去壁炉城请他们查证。” “我会的！” 琼恩的直白和干练终于让罗柏有点不习惯了，他收起所有的文件和随行的封臣们商量着处理这些事情去了。 琼恩并没有和小指头继续共处一室，他带着这位从君临城来的财政大臣住了下来。 “贝里席大人，伊斯米尔老师正在别的地方，要明天才能赶回来，所以就请你们委屈点，先在这里住一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