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归来
无尽的海水中，跟随着海浪沉浮，这片无垠的“海”很吵，宛如热闹的集市，千言万语的碎片一波接一波地涌入脑中，虽然好像有数不尽的人在说话，可一旦专注去听却又变得模糊暧昧起来，到底是因为自己意识处于星期六早晨的状态还是这些声音都是幻觉呢？ 嘛，好像也没什么所谓啦，就这样随浪涛起伏倒也不错，就和幼时的摇篮一样，诶，你们问我真的有过这种经历？啊拉，谁知道呢，就算有过也不会记住吧，再说了我好像还能听到有安眠曲的声音耶，给你们唱几句？ 咳咳，“夜晚的星辰洒下光辉，伴随光辉璀璨的神血滴落，地上人们……”（困惑）有谁在叫我？嗯——我得走了。不让我走？但是如果不离开好像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呐，下次我会再来的。不过怎么离开呢……我又想……睡……“叶卌。”虚空中有人低语，如劈开混沌的巨斧带来了创世的电与光，无垠之海冲起滔天巨浪，一个光点从中飞出。 “阿卌，阿卌那儿有点……不过是阿卌的话……”叶卌拼命与沉重的眼皮做着斗争，一段喃喃声先于光线闯入他的知觉，朦胧的意识慢吞吞地转了几圈才形成一个结论，那是洛纤纤的声音……洛纤纤！叶卌瞬间睁开了双眼，背后有冷汗蜿蜒爬行，反射弧刺溜一下搭建，洛纤纤那个疯女人，不，疯神裔，她又来折磨我了？！ 咬牙等着即将到来的折磨，可过了好一会儿却什么都没发生，转头看去叶卌这才发现洛纤纤正缩在他的怀里睡觉呢，我靠居然还流了一滩口水在他衣服上，怎么从前没发现你是这样的洛纤纤！好吧，从前他还没发现洛纤纤是个神裔呢。不过，叶卌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的身上没了铁链，而且这也不是洛纤纤家的那个暗无天日的储物室，看这些布置倒是有些熟悉……这不就是他家的客厅吗！自己和洛纤纤躺着的还不就是客厅的沙发。这都发生了什么？洛纤纤这个魔女终于良心发现把他放回来了？还是说这是一种新式调教？ “嗯？醒啦，让我瞧瞧，嗯这小无辜的眼神显然是小卌卌，看来那个什么夜游无痕的冒牌货已经下线了嘛。”正在叶卌各种妄想大爆发时马尾妹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从厨房走了出来。 “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叶卌看着突然出现的马尾妹心中无数问题翻腾，你咋在我家？你怎么还悠闲地泡着咖啡？你怎么没被身为神裔洛纤纤做点啥？我的眼神咋就无辜了，虽然我确实是无辜的？夜游无痕又是什么东西？……但最后无数的问题中首先吐出的是让叶卌吐槽能量爆炸的一个，也是一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不过马尾妹身上穿着的确实是叶卌的一件T恤，当然了因为体型问题马尾妹那凹凸妙曼的身躯不可避免地吸引了叶卌的目光……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先问这个问题？ “呵～”马尾妹嘴角又挂上了那种迷之微笑，她托着咖啡缓步来到叶卌的身前，然后毫无风度的坐到了沙发的扶手上，这样躺着的叶卌只能看到她的翘臀了，嗯，好像也不错…… “还不是因为你这小情人把我原来的衣服弄破了。”马尾妹说着喝了一口咖啡。 “小情人？！你妹的小情人！你家小情人会把你用铁链锁在不见天日的储物室还整天对你施以一脚爆头？！！”叶卌怒吼道——在心里。他当然不敢真的喊出来，且不说马尾妹会不会把那直冒热气的咖啡泼到他脸上，依他现在的姿势绝无幸免的可能，就是怀里的洛纤纤也让他不敢有太大动作，那可是一个神裔，认真起来一百个他也不够杀的。 “那你怎么会在我家？”叶卌问出下一个问题，他不想过多纠缠这些细枝末节，毕竟怀里抱着个人形炸弹他还是很虚的。 “噢，这个你放心不是扭开门锁进来的，我搜了下你身体找到了钥匙。”马尾妹好像嫌咖啡有点烫吹了口气，才小啜一口。 “……我的意思是你要干什么？”叶卌无心吐槽马尾妹口中的“扭开门锁”也挤不出心思欣赏马尾妹那优雅中带着诱惑的饮姿，他想尽快弄清当前的局面。 “要干什么？嗯～和你同居？”马尾妹沉吟片刻答道，然后又开始悠然地喝起咖啡。 “同……”“阿卌。”叶卌的脸本来已经在听到“同居”两字时扭曲，而怀中神裔少女传来的一声亲密称呼则让他的脸色变得如同便秘了十多天一般。 “哈，那啥，纤纤你醒了啊。”叶卌僵硬地转动脖子，将视线移向怀中的洛纤纤，露出一个笑脸，只是比哭还难看，不过这是人之常情，谁要是怀里抱着个随时要炸的核弹还笑的跟朵花似的，那才是脑子不正常。 “阿卌，你回来啦。”洛纤纤表情没什么变化，神裔的金瞳也没有点燃，她只是蹭了蹭叶卌的身体，一副乖巧小猫咪的模样。 乖巧小猫咪？呵，都见过你那堪比猛虎的模样了，现在来装小猫咪，你当叶卌是傻还是只有金鱼的记忆力啊，女人啊…… “嗯，我回来了。”叶卌轻抚着洛纤纤的秀发，温柔地答道。不是叶卌害怕洛纤纤突然暴起踢他，而是他能感受到此刻的洛纤纤只是一个害怕失去最心爱之物的小女孩，那种害怕失去，害怕一无所有，害怕变得……孤独的心情他不是最清楚的吗，所以他抱紧了洛纤纤，哪怕怀中的其实是只恶鬼，最孤独的时候哪怕是恶鬼，也想紧紧地抱住获得点温暖。 “喂喂喂，你们两个还想放光到什么时候？”马尾妹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地撒狗粮不禁暂停品尝自己的咖啡，不然她还有胃口喝咖啡吗。 “阿卌……”洛纤纤听到马尾妹的声音忽然抓紧了叶卌的衣袖，力道之大让叶卌的手臂皮肤一阵刺痛。 我的姑奶奶唉，好不容易才让这丫头冷静下来，你又来刺激一下，我靠，纤纤你的眼里怎么又开始冒金光了。 “这头雌性很强，不过以后我会杀掉她的，阿卌是我的。”正在叶卌额头后背冷汗直冒的时候，洛纤纤忽然收敛了她双瞳中的金光，只是这番说出的话中还是不见一丝委婉与正常。 叶卌目光转到马尾妹身上充斥着惊异，被身为神裔的洛纤纤评判为很强，那不是在说马尾妹是…… “不用瞎猜，我不是你猜想中的任何一种，说起来我们算的上姐弟？嗯，说不定兄妹更好？”马尾妹说着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她的眼睛闪过一道狡黠的光，像是想到了什么令她开心的事，“不不不，要说最准确的话，爸爸好？” 叶卌的身体从未如此僵硬，思维也不例外地迟钝起来，“爸爸”？我特么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个不肖女儿？！还有我老婆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我跟……唔这个…… “阿卌……阿卌你应该，不，绝对没有和哪个卑贱的婊子有过什么吧。”洛纤纤的声音森冷犹如从九幽黄泉爬上来的恶鬼，让叶卌感觉血管中的血液都要被冻结。 “不，怎么会呢，我可还是个处男呢，哪来的女儿，一定是她在开玩笑呢，你别那么认真啊，哈哈哈。”叶卌的求生欲让他结巴着说出听上去只会让他更可疑的话。 “是吗？阿卌可不能对我撒谎哦，对我撒谎被发现的话，我会很伤心很伤心，伤心到死的地步呢，到时候我大概会拉着阿卌一起到另一个世界的吧。”洛纤纤尚有些苍白的粉唇张合，清脆的声音传达的却是恐怖的病态的内容。叶卌除了冒冷汗还能做什么，背后的衬衫早就一片透湿。“才怪呢，我怎么会舍得让阿卌去死呢。”洛纤纤突然话锋一转，让叶卌心中稍有安慰，这丫头虽然疯但还没到杀人那步，不然也不会和自己安然度过这近两年的时光了。“我，”诶，怎么还有转折？“我当然是会吃掉阿卌，和阿卌彻底合为一体啦，这样阿卌肯定只会爱我一个人啦。” ……叶卌的冷汗已经出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