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交易
“小卌卌你别再晃来晃去的了。”马尾妹被眼前焦急地来回走着的叶卌晃的有些头晕，“用不着这么着急，以你那小女友的实力没那么容易出事的，而且你就算想帮忙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不是吗。” 叶卌眉头紧锁，瞥了马尾妹一眼，这货说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立Flag呢，不过身为神裔的洛纤纤确实比普通人出意外的可能性要小……吗？ “该不会是前几天你们两个和纤纤在暗面的战斗被猎者的人发现了吧？”叶卌忽然想到刚刚马尾妹提起的猎者，那势力对于血裔可都是秉持赶尽杀绝的态度，于是盯着马尾妹问道。 “呃，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当时情况紧急我直接在大街上把他们拉进暗面了，如果有猎者路过的话，十有八九能追查到那片战场。”马尾妹面对叶卌质疑，面露迟疑之色，眨了眨眼睛后缓缓说道。 “也就是说现在纤纤可能正被猎者追捕甚至已经遭遇了？”叶卌的心一下提了起来，猎者的可怕他也曾体会过，冷血、高效以及至死方休的坚定意志，他们对于所有血裔来说都是天敌般的存在。 “我倒不觉得是遭遇了那什么猎者。”有段时间没说话的夜游无痕忽然吐出这么一句来。 “什么？那你知道纤纤去哪儿了？快说啊。”叶卌急忙问道。 “情报可不是免费就能得到哦，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大概率是正确的。”夜游无痕露出来了jian商般的笑容，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摇了摇。 “不是免费…你想要什么？”叶卌眉头愈发拧结，有点奇怪啊，这个夜游无痕感觉和喾、理他们有着微妙的差异？喾、理乃至希他们都如同自己最亲近的兄弟姐妹，哪怕他们做出了那件事，但叶卌仍觉得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次分裂的夜游无痕身上却少了这样的感觉，而且开始还霸占了自己的身体，要不是洛纤纤和马尾妹，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重新“上线”。想到这里，叶卌不禁对悬浮在半空中的这个少年升起了一丝戒备。 “身体借我……哈哈看来开价有点高，不过所有买卖不都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夜游无痕见叶卌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连忙打了个哈哈，表示价钱可以再商量。 “你看这样如何，三次免费服务换一次上线机会怎么样，优惠力度已经很大了哦。”夜游无痕左手食指竖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宛如奋力招揽客户的销售员般对叶卌说道。 “一百次换一次。”叶卌毫不留情地大砍价，开玩笑让你上线了，指不定我就回不来了，这是氪命啊！ “喂喂喂，你这就地还钱也还得太夸张了吧，一百次免费服务你怎么不去抢啊！”夜游无痕jian商般的笑容一下凝固了，哪有人砍价是三十倍这样砍的，完成一百次免费服务才能上线，那都猴年马月了啊！ “六次，我已经大出血了。” “九十次。”叶卌稍作退让。 “十次，上线时间可以商量行了吧，你在这儿和我讨价还价，我是不着急，可那个枪BOSS可就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了哦。”夜游无痕歪着头直视叶卌的眼睛，仿佛要洞穿叶卌的脑海。 “……好。”叶卌沉默了片刻，答应了下来。 随着叶卌的答应，夜游无痕吹了声欢快的口哨，随即从虚空中拉出一张写满了字的合同递到了叶卌面前，满脸笑意地道：“来，签个合同，诚信交易，童叟无欺。” 叶卌看着半虚幻的纸张，心中忽然泛起了一阵恶寒，仿佛冥冥之中有着一个声音在警告他不要接下，否则会导致难以想象的恶果。不过这阵恶寒来得突兀，去得也快以至于叶卌怀疑是不是错觉。 “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毕竟夜游无痕已经上线过一次，不也被强制下线了吗，再说十次机会呢，只要不用掉最后一次不就好了，退一万步说上线时间也可以商量。”叶卌如此想着，伸手接下了合同，然后合同的一条条细则就自动浮现在叶卌的脑海中，最后凝结成两个按钮：“YES”与“NO”，叶卌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下了“YES”。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纤纤现在在哪了吧？”叶卌总有种自己做出了一个错误决定的不好预感，但按都按了还是先问出洛纤纤的下落才是。 “该问题需消耗一次免费服务机会，是否消耗？”夜游无痕嘴中吐出无机质的淡漠声音。 “是，消耗，赶紧告诉我。”叶卌不耐烦地说道，那阵莫名其妙的恶寒带来的不安感彻底被夜游无痕磨叽的动作消磨殆尽。 “OK，首先声明一点，尽管可能性很大，但我所说的只是我的猜测。嗯，还记得你看到的那间教室吗？”夜游无痕见叶卌脑门上隐约可见一个“井”字，终于开始说起自己的猜测。 “嗯，怎么了？”叶卌自然还记得那间在闪电的照耀下，浮光一现的教室。 “那个枪BOSS说那不只是一间教室，而是一栋教学楼。”夜游无痕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你看到的真的只有一间教室吗？” 啪！随着夜游无痕的一记响指，叶卌仿佛重新回到了下午的那堂课上，簌簌的雨声与老师的讲课声飘进耳中，让他昏昏欲睡，随后一道惊雷炸响，耀眼的雷光照亮了整间教室，窗外的教室……和教学楼！ “STOP！”在夜游无痕的命令下，所有的声音与画面都凝固了，叶卌这次清晰的看见了那暗面的教室的窗外还有着回字形教学楼的另半边。“仔细看，有一间房间是不一样的哦。”叶卌在夜游无痕的提示下一一扫过每一个房间，然后他注意到了确实有一间教室是不同的，处于暗面的教学楼所有房间都是黑着的，唯独从他们这里往上数两层的第三个房间散发着淡黄色的灯光，在一片黑暗中异常显眼。 “这个房间难道有人吗？”叶卌不由得问道。 “或许吧，但根据枪BOSS的反应，这栋显现在现世的暗面教学楼她应该很大程度上知晓其背后的秘密，我觉得她很有可能去了那里。”夜游无痕摊了摊手表示这就是他的全部推测了。 叶卌忽然明白洛纤纤和他说起暗面教学楼的怪异神色究竟是什么了，那是曾经很熟悉的事物本以为不会再见到了，却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再次出现，让你猝不及防的神色。叶卌脑海中回想起那个初遇洛纤纤的傍晚，少女蜷缩着身体靠在门前，夕阳的余晖一点点地从她身上远离，不仅带走了光和热，似乎连少女的生机也一并剥离了，让人感觉是那么的孤独与无助，于是叶卌对少女伸出了手…… 这么说来洛纤纤那个时候的心事会不会就和这次的事情有关？ “喂，小卌卌，把jiejie我晾在一旁一直自言自语，是不是有点太伤人家心了呢？” 叶卌听到马尾妹幽幽的话语头皮一麻，对了马尾妹是看不到听不见夜游无痕的，自己光顾着和他交流，就好像把这个姑奶奶给冷落了。 “不是，表姐我这不是在和夜游无痕讨论找纤纤的线索吗，绝对没有半分冷落您的意思。”叶卌连忙解释道。 “哦，那讨论出什么个所以然来了吗？”马尾妹虚眯着双眼盯着夜游无痕所在的空间，眼眸中闪烁着莫名的神色。 “嗯，根据夜游无痕的分析，纤纤到现在没回来很有可能和我今天看到的暗面教学楼有关。”叶卌没有注意到马尾妹眼中的神色变化，将夜游无痕的推测结果说了出来。 “那小卌卌你准备怎么办？是再等等看，还是说直接去你们学校里？” 叶卌挠了挠头，一时间有些犯难，虽然按照夜游无痕的推测，洛纤纤现在可能就在二十八中的暗面教学楼中，但遭遇了猎者追捕的可能性也无法排除。是留守家中再等等还是去二十八中的暗面教学楼，两者的选择还真让叶卌有些犯难。 “还是去学校看看吧，就算纤纤不在，那个暗面的教学楼为什么会显现到现世也是个问题，不弄清楚的话，以后上学都上不安稳了。”叶卌考虑一番后决定还是去学校一探究竟，不过为了防止洛纤纤在这段时间回来，他写了张便签说明了自己的去向。 “看来我的情报服务你已经采用了，那么交易完成，谢谢惠顾。”夜游无痕向叶卌微笑着鞠了一躬。 在夜游无痕吐出“交易完成”四个字的时候，一阵比接过那合同时更加强烈的恶寒从叶卌心底泛起，让他打了个冷颤。叶卌猛地看向夜游无痕，看到的只有他嘴角挂着的嘲弄般笑容，以及眼眸中那螳螂一样令人生寒的无机质目光。 “这个所谓的交易真的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吗？我，是不是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叶卌心中不由得升起这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