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魍魉在人间
陆清河主动提议挂靠官府，不是为了什么大义，前些日子都快吃不饱饭的人，谈大义纯扯。 主要还是昨天夜里有人伥摸了过来，而帮会里观守码头是有夜班的，要是自己不在被人伥摸了过来，陆清河到时就后悔莫及了。 驱魂香一次能烧一个小时，仅仅是路过残留的香味都能绕梁一日，人嫌鬼厌。 乌衣码头不做陆地生意，主要是为帮里的其他生意提供一个卸货点，那些人来人往的码头有其他人负责，陆清河他们管不着。 哪怕是苦力都是自己人，干事动作麻利，只需要在码头边缘几个位置看一看。 勤学苦练，主要就是一个勤，习武练剑，直到傍晚收工，六点一到准时跑路。 自从那天打擂之后，陆清河一直都是六点下工就走，一两银子够一家五口一个月正常开销，中午码头管饭，晚上也能带点吃的回去，消耗更少，一两银子吃个两三个月都不成问题。 “饭做好了，先吃饭吧。”看到弟弟回来，陆青萍停下手中活技，起身给陆清河先打饭。 这一个月以来，生活明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上只能吃一些玉米碴子或者又涩又苦的红薯，哪怕如此也只能吃个半饱，城中赋税不低，一年日日不歇，为人浆洗衣服也只能换来六两银子，而每年税收也是六两。 一个弱女子一年辛苦，反而赚不到钱，更何况每日吃穿也要钱财，也是在开了一块菜地，多了点收入，但哪怕如此，一年也就多个两三百文，运气好瓜果好看些能多卖点。 一年用两三百文的开销，可想生活水准，当真是用多了后面就得饿肚子，哪怕赋税半年才收一次，也不敢轻易动那笔银子，饿肚子是小，没钱赋税是要被赶出去的。 现在好了，家里藏着十二两银子（帮会十两、签到二十多天一共二两多，花一两，以前存一两）每天白米白面不缺不说，天天还有一些rou食，这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等到了九点，陆清河提着下午买的灯笼，左手拿着铁木剑，灯笼的把手上陆清河削了一个小洞，正好后驱魂香的位置。 灯笼的光很小，只能照亮周身一米的范围，里面装的是一种树脂，平常百姓根本烧不起油灯，做出来的灯笼自然是符合大众条件的。 随着时间越来越靠近腊月，天也黑得越来越快了，九点钟周围早已漆黑无比，除了精力旺盛的汉子，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 绕院门三圈，陆清河这才离开家门，乌衣巷八十多户人家，哪怕都挨得近，没有足够的面积也无法装下这么多人。 十户一街，面面相望，光是乌衣九巷，就有八条街。 陆清河也不需要去一些角落位置，驱魂香的粘性很强，只要每条街画成圈就行，人伥身上的魂不喜这香味，除非必要，不然遇到这种香味就会自己退走。 一边绕街行走，一边感受附近的声音，有熟睡的鼻音，也有风吹草落的声音，一些不足外人道也的杂声。 乌衣寂静，街道上只有陆清河一人，对常人而言，灯笼只能照亮周围一米，但是强大的五感，三米之内犹如白昼，十米之内也能隐约看清。 没有足够的实力，遇到人伥哪怕杀死人伥，也会因气血不强，伤不了鬼魂，最后白白送命，只有气血之中融合劲力，不但能杀鬼，而且反哺的体魄跟五感，能更高的探查周围。 世间人心难测，为己者私，为了复活自己的儿子，不但庄园家业尽毁，更是诞生的诡异，诡异一诞生就拥很强的能力，哪怕功夫大成也无法活命，只有铜皮武者，才有机会。 而且诡异实力也会随着吞噬的亡灵增长，杀的人越多，实力就越强，当诡异化作邪灵的时候，普通武者就对付不了。 好在气血能克制一些诡异，让诡异不敢进城，只能引诱城里的人，赐鬼灵杀人。 鬼灵杀的人越多，诡异能得之大半，剩下的会被人伥跟鬼灵分食，人鬼同食，增强实力的时候还会慢慢融合，当全部融合的时候，就从人变成了半妖。 在城里，只有人伥跟鬼灵，人伥本与常人无异，只是身负鬼灵，五感强一些的人就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 至于半妖，跟诡异同级，只是有实体灭之则亡，而且阴冷之气隔着十几米都能察觉到，敢留城里的半妖都死绝了。 这也是陆清河敢插手的原因，不论是诡异还是半妖，都不是非武者能够对付的，而人伥跟鬼灵本一体，人伥死了鬼灵就藏不住，杀死鬼灵就有源点，杀一个就强一分。 九点出十点归，驱魂香还有一小点，陆清河干脆插在门口。 陆清河所在乌衣九巷，门牌号是24号，跟21-40是一起的，两条街包夹，这两条街陆清河还走了两圈。 没有人伥，你好我好，可真要二选一，自然还是我好。 将剑放在床头，必要时候起来就能第一时间拿到，而且体魄五感增强，隐隐间不似以前那般，睡着了就察觉不到外面的动静，现在远处不说，院子里有什么动静，还是能隐隐约约感应到。 等次日一早，陆清河照常出门，一日三餐一日五轮步法修炼，牛魔拳已经被陆清河放弃了，双臂双腿以及下腹都能暴发劲力，现在习武要做的就是将牛魔拳的劲给消化掉。 不然两种不同劲的冲突，根本无法将劲上达头颅。 不论是气血还是劲，是习武强身后一种本能诞生的力量，是肢体的延伸，可两种劲互相碰撞，陆清河已经试过，双腿暴发劲动的是七星步衍生的劲，双臂的劲是牛魔拳的劲。 双劲不同，带来的结果就是只能同时暴发一种，本质没变，只是手段多了。 这个层次就跟第一层时接近门槛级头目一样，继续双修也不是不能大成，但是这种是战力大成，想成武者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