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摔星玉 封钰王

    布衣中，问英雄。王图霸业成何用！禾黍高低六代宫，楸梧远近千官冢。一场恶梦。

    他是一块怎样的石头？

    是卞和双脚染透的楚地，是外裹坚岩存真的精华，是布衣斥王归壁的聪智。

    他是一块怎样的石头？

    是翠琼欲滴，是灿若明霞，是莹润如酥，是华丽的辞藻堆砌再次给他捧到了高峰。

    他是一块怎样的石头？

    是始皇雕刻其以传国，是鸿鹄志鱼腹藏夺其，是皇后抛掷摔崩其角。

    他是一块怎样的石头？

    “他是高高在上的星君，他是捧扶星楼，受众人世代供奉膜拜的神，他是出现就搞得百姓流离失所，颠沛流离的灾星。但其实他什么也不是，他只是我皇儿本次抓周的头筹，是我皇儿的礼物”耀帝这样说。

    星耀乙亥年甲申月己亥日

    自古以来，‘溺爱’都是小说话本中纨绔子弟游手好闲的重要原因之一，无论是红楼中被母亲娇惯无法无天的薛蟠，还是脍炙人口的故事里咬耳啮乳的死刑犯，甚至就在我们身边的……

    受传统观念影响，老一辈此类思想更甚，之前我对此类现象深恶痛绝（我姥溺爱表弟，我滴楞表弟一顿揍），也不知现如今年岁渐长还是怎么了，我开始理解了舐犊情深，想来便是我有朝一日有了孩子怕是更甚，必定是捧在手心中呵护。

    闲言少叙，这就说的不少，咱们继续讲述这个小故事。

    有的人说了，你这说了这么多和今天要讲的有什么关系？

    还真有关系，咱们今天就讲讲溺爱。

    最是无情帝王家，那你说溺爱，有没有那个小孩就被皇帝喜欢的不得了？你还别说还真有！你且看来，看这个小说，列位您得有过日子心，故事不多但也得看个一年半载，我懒得要死，再加上吃饭饮茶沐浴更衣，做工生病东奔西跑，如果能把这个故事耐心讲完，每日二更就已经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有毅力的事了！

    话接前文，上回书咱们说道，月满星陨风云起，室壁二郡谋诡局，北司又经风雨摇，往事前尘再回首，奎郎沈湛揽职权，挽箭拉弓亲射虎。那么说，众人讳莫如深的往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北星辰司又在那场名利富贵场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呢？且听我一一道来：

    门前金炉中檀香被微风轻拂带起，散到旁边卷帙浩繁的架上，也不多停留继续飘向紫檀雕龙书案上，划过青花瓷笔洗，随着浓墨一挥，檀香才浸透在隽秀的上书奏折上，后宫耀帝书房。

    “皇后，今天烨儿一周岁生辰，等朕下了早朝亲自来看烨儿抓周，到时候把适龄的皇子皇孙都找来，朕要看看，烨儿是不是那射虎孙仲谋”耀帝放下奏折，双手按着太阳xue看着端来补汤药膳的王皇后。

    “这才多大的孩子，皇后你看看，这又一堆大臣上书立储的事情，甚至把心思打到了才这么大的孩子身上，那些赞词朕小时候也不曾得此殊荣，更何况，这群人根本都不了解烨儿性子甚至都没见过烨儿”耀帝指着案几上一捆被挑出的奏折，皇后并未说些什么，体贴的挪到身旁，抬手在耀帝肩上捏了几下。

    “烨儿本就命运多舛，他母妃也是个苦命人。”良久，王皇后晃神的说出来这句话，想起当年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叫着阿姐的小丫头。

    “环儿，是朕没保护好你们两人，玲儿现在怕是也会怪朕吧，最是无情帝王家，总归还是朕让你姐妹天人永隔啊”耀帝站起身来抱着皇后安慰道，“环儿自是不苦的，和陛下在一起便是环儿此生最对的决定，玲儿meimei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苦了烨儿……”皇后想到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不禁潸然泪下。“皇后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凡事有朕在呢”耀帝看着抽泣的王环。

    “陛下，该早朝了”耀帝贴身宦官孙培小声提醒道，端起挑出的奏折候在一旁。

    耀帝看着殿内两侧的官员“爱卿们，你们谁与朕说说，你们是朕的臣子还是众皇子的臣子？”

    “微臣惶恐”众臣低头伏地，齐声回答。

    “右相你说，你是朕的臣子，还是瑜王的臣子？”耀帝指着离自己最近的紫袍白须老者，“老臣惶恐，陛下，老臣是您的臣子”

    不等右相程博远说完，耀帝便一股脑的说“瑜王是朕儿子，他什么脾气秉性朕了解，虽是可造之才但你程家就笃定朕会传位给他？”“左相，你也早早站队琼王，官员任免是不是也有厚此薄彼之嫌？”

    “陛下，微臣不敢”左相江逢缘跪在地上，汗珠顺着紫袍浸湿地板。

    “不敢？你们还有不敢？要不要这皇帝给你们来做？你们看哪位皇子出众，朕便立谁为太子？”耀帝拍着龙椅扶手大喊道。

    “唉～你二人都是朝堂肱骨之臣，朕对两位爱卿委以重任……”耀帝还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了。

    “还有你们，素日里支持些庸碌无为的皇子皇孙也便罢了。你们当中更有甚者，就连朕刚满一岁的烨儿也多以亲近，怎么？趁烨儿根基不稳便开始谋划了？你们真是做了一场好大的局啊”耀帝站起身子抓起孙培端着的奏折，狠狠摔在殿下空地上。

    “朕还没老到昏庸无道，谁再提立储之事，立斩不赦，右相程博远，左相江逢缘，罚俸半年，吏部尚书彻查贪污舞弊，尸位素餐之徒，星辰司从旁监督。”殿里瘫跪众人神色各异，耀帝一眼不看便转身气冲冲的下了朝堂。

    孙培紧跟其后不作声，“孙培，你说朕是不是罚的重些了？”耀帝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问着孙培，孙培小声恭敬的说“陛下，查贪污如清跗骨之蛆，亦如刮侵骨之毒，非像陛下一般，处以雷霆手段方能免受其乱”，耀帝神色也略有缓和“还望两位贤相，懂朕一番良苦用心啊”

    耀帝刚刚迈进书房，就看到皇孙阿湛追着蹴鞠球跑来跑去，“皇爷爷，快来陪阿湛踢球”看到耀帝阿湛跑了过来，拽着耀帝龙袍不肯撒手，“好好好，爷爷这就陪阿湛踢球”耀帝才把刚刚的火气抛到脑后。

    不多时，皇后抱着烨儿赶了过来，“陛下，这浑小子刚刚尿了臣妾一身，臣妾刚去重新换了件衣服”皇后扶额解释道，耀帝听后大笑随及把小皇子明烨抱了起来“刚刚尿了你母后，可不能再尿父皇了”耀帝抱起明烨颠着说到。

    “好了好了，今天烨儿周岁，朕想看看这浑小子到底要抓个什么？烽儿（瑜王）你带着大家入座吧”

    皇后拍了拍手掌，屏风后堂捧着装有各样物件的托盘走了进来，孙培叫后面的两个小太监拿出绘有郡县分布的星域区图的软席皮垫，把各样物件放到其上，儒释道三教经典、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木剑软弓、印章宝玺、琳琅珠玉……一切准备就绪，耀帝把明烨放在毯子上，明烨也不哭闹，自顾自的坐着，看着第一次眼前这么多人。

    “适龄的其他皇子皇孙也来抓一次吧”耀帝看着堂下的众人，不多时又抱上来其他几个孩子，原本坐在垫子上的明烨也开始打量着软垫上的其他宝宝。

    “十二皇子动了，他往木剑方向爬了，将来长大或许能做个保家卫国的威武将军呀”郭淑媛看着姜淑妃说到，姜淑妃笑的合不拢嘴不禁得意洋洋，比起其他皇子憨态可掬的样子，自己所生的十二皇子明煜确实更加机灵聪颖。

    明煜刚刚要抓起木剑，就看见明烨倒下身来伏着身子，小手撑着席上，双眼恶狠狠地盯着他。当时明煜吓得木剑脱手，不敢再拾起木剑，只好畏缩不前，回头看向母妃和皇后，才大些胆子爬向文房四宝，看着毛笔又看向没反应明烨，才跌了个屁墩拽着毛笔不撒手。

    “母妃，他那双眼睛盯得我怕，我不敢抢他的剑”明煜大一点对往事介怀的姜淑妃说。

    看明煜玩的开心，席子上的其他孩子才动了起来，都爬向各自喜欢的物件，有捧着印章就啃的阿瀚皇孙，还有翻开儒家经典一页页摩挲着的明灿，但是那柄木剑却没人敢再抓起，就连明烨旁边的物件，也不曾有人敢拿。

    垫上的孩子都拿到了自己心仪的周宝礼物，甚至十皇子明焕抓了，宝珠和算盘，两样不肯撒手，他母妃程昭仪拽也拽不下来！但明烨却只是到处望着，不多爬一步。

    正当众人看着这场闹剧，突然一声声突兀的钟声响起，众人脸色大变，席上的孩子除了明烨也吓得哭出声来，随着钟声敲响，斥候一声声的汇报让在座的大家神色凝重，“陛下，刚刚有一星君陨落”，“陛下已查明星君陨落在王畿玉衡区”。

    良久，“陛下，北辰司长和礼部尚书求见”孙培站在门口等着耀帝的指令。

    “叫他们进来吧”耀帝平淡的说着。

    “陛下，微臣刚刚将星君恭请回来”北部星辰司司长北辰手捧装着一块拳头大小黑色多孔不规则怪石的敞口黄布软垫红木锦盒说到。

    耀帝愣了一下心想，“北辰怎么把星君请到皇宫之中呢？星陨之地不是在玉衡区？”明烨却小手鼓掌笑着双眼炙热盯着星君。

    耀帝托起盒中黑玉，伏下身子对坐着的明烨说“烨儿，你想要这个？”

    明烨猛的爬了过来，速度快的惊人，抢到了耀帝手中并未留意的黑玉。

    耀帝猛的一惊，才后知后觉手中的黑玉已经脱手，“来，好烨儿，把这个给父皇”，耀帝耐心哄着明烨想要拿回来星君。

    “真的喜欢这个？”耀帝见哄骗不了明烨竟也有些许诧异，双眼盯着护着黑玉的明烨。明烨被盯着火热，把小手一甩，黑玉就被抛掷出去掉在地上，摔成一大一小两半。

    众人吓得面无血色，纷纷跪倒在地，就连耀帝也是被吓得不知说些什么。

    “他是星君，他是捧扶星楼受供奉的神，他是出现就搞得百姓流离失所，颠沛流离的灾星，但其实他什么也不是，他只是我皇儿本次抓周的头筹，是我皇儿的礼物”耀帝见状轻声嘟囔道。

    “罢了，传朕谕旨，封明烨为钰王，授星博馆大学士，任职北星辰司副司长，非召不得觐见”耀帝无奈的说道，“这小半颗玉石也赏给钰王了”明烨眼神炙热盯着两块黑玉。

    听见非召不得觐见，皇后再也忍不住了，低声哭泣，“皇后，你给钰王收拾妥当，就让北辰带他走吧”耀帝看着抱着小块黑玉的明烨目光复杂。

    从此刻起，这块黑玉便算是给了年幼的男主明烨了，那么这块黑玉又怎么搅动这朝堂风云呢？

    到下回，北辰携幼遇黑衣，城外路危机四伏，血战力竭青剑断，马夫老唐通任督。咱们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