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未知数
风明认真地看着白板,看着白板上出现的那两个等式。“一个甲加一个乙等于三十;两个甲加四个乙等于一百” 接着,谢教谕转过来,面朝着众位学子,右手指着那个小的等式说道:“大家看,我们把上面的这个小等式乘以二,可以得到一个新等式。” 说完,他又转身在白板上写,边写边念道:“两个甲加两个乙等于六十。现在我们再用之前那个大的等式,减去刚刚的新等式,便又可以得到一个新的等式。” 说着,谢教谕在白板上写到,“两个乙等于四十。” 他写完后,转回来,面对着众位学子讲解道:“刚才减的时候,把两个等式里的‘两个甲’都减掉了,现在就只剩下两个乙等于四十。” “这下我们就知道两个乙等于四十。那一个乙就等于二十,一个甲就等于十。所以雉有十只,兔有二十头。” “这个甲和乙,我们把它们称之为未知数。” 随后他就着这个未知数,开展了几个问题。比如著名的百鸡问题。 “今有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雏各几何?” 谢教谕写完后,转过身,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面前的学子。对着面前的学子们说道:“刚学了未知数,大家觉得这个题应该怎么解。” 听了谢教谕的提问,下面的一众学子,一时都默不作声,片刻后,才是有一位学子举手示意,他有话说。 谢教谕点点头,右手成掌,平着往上举了一下,示意这位学子可以站起来说。 这位学子得到允许,站起来说道:“应该先列出等式。”谢教谕听后,颔首微笑,然后让这位学子坐下。 谢教谕开口说道:“诚如这位同学说的,要先列出等式。现在我就解出这道题,然后和诸位说一说这其中的知识。” 说完,谢教谕拿起铅笔,转身在白板上写道:“解法如下:设鸡翁、鸡母、鸡雏分别为甲、乙、丙只,由题意得:甲加乙加丙等于一百; 五个甲 三个乙 (三分之一丙等于一百。 …… 所以乙等于二十五减四分七甲的差。令四分之一甲等于丁。所以甲等于四个丁,乙等于二十五减七个丁的差。 因为甲、乙、丙都为整数,所以四个丁大于零,二十五减七个丁大于零,七十五加三个丁大于零,解得丁大于零而小于等于七分之二十五,又因为丁为整数,所以丁=一或二或三。 当丁等于一时,甲等于四;乙等于十八;丙等于七十八; 当丁等于二时,甲等于八;乙等于十一;丙等于八十一; 当丁等于三时,甲等于十二;乙等于四;丙等于八十四。 答:鸡翁四,值钱二十;鸡母十八,值钱五十四;鸡七十八,值钱二十六。 又答:鸡翁八,值钱四十;鸡母十一,值钱三十三,**十一,值钱二十七。 又答:鸡翁十二,值钱六十;鸡母四,值钱十二;鸡雏八十四,值钱二十八。” 谢教谕写完这个过程,颔首微笑,看得出来,他对此是满意的。 接下来,谢教谕讲解起刚才的一系列解题过程,重点指出了其中中用到的“消元法”和“代换法”。 这个把丙减掉就是“消元法”的应用,而引进一个新的未知数丁,也正是“代换法”的应用。 讲解完这个问题后,谢教谕又是说道:“‘这个百鸡问题’开创了一问多答的先例,使得后世的我们在学习数科时,并不拘泥于一个答案,而是会去思考是否有更多的答案,极大扩展了我们的思维。这对我们学习数科,大有裨益。” 在说完这些后,继续上起课来,随着的讲学声不断地回响在教室里,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这节课很快进入了尾声。 在这节课的最后,谢教谕留下了一个用到未知数的证明。他说:“两个两位数,如果十位数相同,个位数一大一小,大的那个不是小的那个的两倍。试证明这句话是否是正确的。大家下课后好好想想,明天我们就讲这个问题。” 下课的钟声按时响起,谢教谕干净利落地结束了讲课,腋下夹着花名册,离开了教室。 谢教谕离开教室后,教室里的众位学子,也是一个个地站起身,相继离开了教室。 风明随着离开的人群,也是默默地离开了教室。风明走在小路上,看着旁边泛着枯黄色的草丛,不过在这枯黄色的草地上,中间却有一棵松树,长的是枝繁叶茂,肃杀的秋天也是拿它没办法。 风明回到木屋里,烧开水,泡了一壶清茶。 绿色的茶汤倒在白瓷杯里,热气腾腾的。风明把这杯茶放到锦席前的桌上,等它慢慢冷下来。 等着的时候,风明拿出一张纸和一支铅笔,放在桌上。 风明坐下来,右手拿着铅笔,伏案在纸上写道:“已知丙等于十甲加乙;丁等于十甲加戊。乙小于戊小于十。且乙、戊均大于零。 所以丁减丙等于十甲加戊减十甲减乙等于戊减乙。 戊减乙大于零而小于十,所以丁减丙小于丙,所以丁不是丙的两倍。所以两个两位数,如果十位数相同,个位数一大一小,大的那个不是小的那个的两倍。 风明洋洋洒洒地写完了证明过程,看着一行又一行的文字,脸上不由地泛起了一抹微笑。 这时候茶也已经凉了下来,风明拿起茶杯,大口喝了一口。随后,风明也就起身离开木屋,要去吃晚饭了。 风明走出木屋,走在书院里那青石子小路上。 在前往食堂的途中,风明路过了一个小湖,只见其湖水清澈,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更见残阳西照,映于湖面,半湖瑟瑟半湖红。 风明往前走着,清风拂面,衣袖轻摇。风明到了食堂,往里看去。那高高的房梁上,挂着一连串的灯笼,整齐统一的都是一种颜色。 柔和而明亮的橘红色光芒照下来,许多个灯笼齐齐发力,交相辉映,照得食堂内明如白昼。 风明走进食堂,虽然只有几天,但对于打饭的事情,风明也是无师自通。和往常一样,拿了餐具,在打饭窗口前的长龙后排好队,等着打饭。 打好饭,风明选好位置吃了起来。 餐盘里依旧是一菜一汤,不过却是多了一根鸡腿。风明边吃饭,边啃着一口鸡腿,吃得很香。
在这几天的书院生活中,风明也是知道了一件事,在开学头一周的时候,鸡腿、还有一些特色小吃是免费的。不过在平常的时候,这些东西却都是要收费的。 现在正值头一周的免费期,风明自然不能错过?这一福利。不过风明也是理智的,并没有去大吃特吃,而是量力而行。 风明吃完饭,擦了擦嘴,漱了漱口,随后起身离开食堂,回木屋了。 此时,晚霞尚未退去,依旧在天空旁显现着它的绚烂。 走着走着,风明来了兴致,停在湖边,坐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仰头望着那晚霞。 风经过风明的脸庞,既带着晚间的凉意,又夹杂着湖中的水气。 风明看了一会儿,晚霞也是半身退了出去,风明这才是罢了兴致,重新站起身,迈开脚,走回了木屋。 等到风明回了木屋,月亮也恰好冒出了头,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给这秋夜添上了一分清冷。 风明坐在木屋里,没有睡意。于是他站起身,做好烧水前的一应准备,接上一壶水,开始烧开水了。 等水开了,风明只是提下茶壶,放到地上;再取出烧红的木炭,将它弄熄。 一阵噗呲、噗呲的声音过后,风明也没有去放茶叶进去。(这大晚上再喝茶,睡不好的。) guntang的开水自是不好入口,风明倒上一杯后,只能是放在桌上,等着它凉下来。 在等水凉的时间里,风明也是翻开书页,坐在锦席上,靠着那较为明亮的烛火,静静地读着。 过了一会儿,水凉了下来,茶杯上的热气不似之前那般浓郁。 风明端起来喝了一口,继续看着书。就这样看着书。又是过了一会儿,一阵睡意袭来。 风明这才是合上书页,站起身,走进卫生间刷牙洗漱,脱下鞋,解去长袍。 随后风明走回锦席前,吹灭桌上的烛火,躺下在锦席上,盖上被子,闭眼睡觉了。 夜色下,这座城的确是清幽宁静,可城中有几处,依旧是灯火通明。其中最灯火辉煌的,莫过于一条叫暮月的街道。 而在这条街上,大大小小的店铺,粗略数一下,起码也有一二十家。而这其中最大的一家,是一家勾栏。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五个大字,“清风朗月阁”。 在清风朗月阁里,有一宽阔的戏台,上面正演着一处戏。 听着戏台下不时传来的鼓掌叫好声,就知道这出戏演得应该不错,可以去看一下。 清风朗月阁二楼的一个雅间里,一个少年拿起盘里的一颗葡萄,放在嘴里嚼了嚼,吐出里面的葡萄籽,对着身旁陪着的一人说道:“好了,这也不早了,我去睡觉了。”说着,这少年打了个哈欠。 而陪着少年的那人也是恭敬回道:“是,少爷。” 之后,那少年也就走出雅间,走下楼,朝清风朗月阁的后面走去。而少年的旁边,此时也出现一个提着灯笼的人,为少年照着。 阁内,少年走着;阁外,月光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