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赵高的苦口婆心!(求订阅)
书迷正在阅读:墓苍、混沌书、春秋:中兴之主、CSGO之职业选手、真龙血脉、开局被雷劈成为修仙者、神诡异仙、西游悍匪、华娱拯救意难平、木叶:开局吞下响雷果实
砰! 阎乐一脚将沾血的茶碗踢了出去,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晦气。” 他坐到席上,指尖不住敲击着案面,在脑海仔细思索了一遍徐社提出的建议,越想越感觉可行性很高,最终忍不住拍手称赞。 “不错。” “这个建议可以。” “不仅能报当日嵇恒羞辱之仇,我还是名正言顺合理合法的去捉拿嵇恒,就算扶苏知道了,也拿我没有什么办法,我阎乐也是按律执行,他还真能把我怎样?” “一旦被抓进了狱。” “那岂不就可以任我摆布了?” “哈哈。” 阎乐忍不住笑出了声。 前段时间,他去试探嵇恒,嵇恒对自己的态度,他到现在都记得,嵇恒可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甚至都没把自己这个咸阳令放在眼里,阎乐心中可一直憋着一股火。 更别说,自己还被嵇恒勒索了十几枚秦半两。 钱数虽然不多。 但他是谁? 他是赵高的女婿,胡亥公子的近臣,堂堂的大秦咸阳令,竟被一个六国余孽拂了面子,还被索要了钱财,这无疑是当众打脸,这让向来骄横的阎乐岂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而之前嵇恒为扶苏庇护,他找不到理由跟借口,但现在不一样了。 阎乐冷笑一声,神色很是冷漠,讥讽道:“嵇恒啊嵇恒,你上次那么轻践我的时候,但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到我的手中,我阎乐可一直都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等你到了狱中,我自有一百种手段让你认罪、让你后悔!”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哼!” 虽然阎乐嘴上充满了快意,但心中还是保持着冷静。 而且他知晓自己的身份地位。 凭他一个咸阳令,敢谋划这种大事,这是绝对做不到的,他没有这么大权势,也没有这么大能力,更不可能说动那些朝臣,在思量一番后,他决定先将此事告诉给赵高,让赵高定夺。 他可不敢忤逆自己这位外舅。 若是因自己私下行为,惹怒了外舅,引得外舅不满,他甚至不敢想,自己会遭遇怎样的惨状,而且没有外舅开口,就他阎乐的身份,根本就见不到那些朝臣,更别谈说动了,完全是痴人说梦。 咸阳是百官聚集之地。 他斗大一个的咸阳令,官职实在太过低微了。 在咸阳屁斗不算一个。 他以往之所以被这些朝臣接见,从来都没有自报过自己的身份,基本都是报的赵高的,其实也就等同于报的胡亥的。 这一点。 阎乐是心知肚明。 他从案下取出一根木片,自己去研了研磨,拿起兔毫笔,开始落笔,这种大事,他可不敢假以他人之手,若是为人泄露出去,就算他有十个脑袋,恐都不够刀斧手砍。 洋洋洒洒一番挥墨。 阎乐完成了这份特殊的密函。 他将木条放在火上炙烤一番,等上面的墨迹完全干涸,才小心的吹了吹,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阎乐眼中也颇为自得。 他之所以能成为赵高女婿,除了会来事、会做事,便是写的一手好字。 等一切做好,他从案下取出另一块木片‘检’,将自己写好的‘信’给盖上,为了以防万一,更是在‘信’的下面又夹了一块木片,随后才用绳子系好。 而后在打绳结的地方糊上一层特制的封泥,再在泥面上盖上印章。 等‘封缄’完成,阎乐这才将这份信函放于袖中,出门将这份信函给寄了出去。 陈郡。 始皇的车骑东出函谷关,经河外之地一路南来,并没有在富庶风华的三川郡逗留,而是直接按既定路径下至了陈郡,眼下车骑依旧在路上,准备穿过陈郡,渡淮水,直抵云梦泽。 此时。 正值晌午。 天气依旧有些清冷。 赵高正围在一辆轺车前,不住的出声劝说着。 轺车中坐的正是胡亥。 听着赵高不断地劝说,胡亥只感觉有些头疼,他从跟随始皇巡行车队以来,赵高就没少劝自己,让自己多去讨好陛下,多跟其他朝臣亲近,也多展露自己的政治主见,尤其是在治国理念上,尤其要懂得投陛下所好,另外要多说六国余孽跟儒生的坏话。 只是胡亥面色很抗拒。 他这次出来,本意是游山玩水。 并没想干涉政事。 他早就认清现实了,自己没那个能力,更不是那块料,强行去做这些,只会坏事,而且大兄已为父皇定位储君,储君之争早已尘埃落定,他现在再去表现,这又成何体统? 若是引起父皇不满,及大兄不满,岂不是在自找麻烦? 他实在不想再蹚这趟浑水。 只是之前在咸阳的时候,他毕竟是在宫中,实在不行,还可以往嵇恒那边跑,但现在自己身在车队之中,却是避无可避,这也让胡亥不禁愁色。 而且他实在有些不耐烦了。 过去几个月,若非赵高逼着,他根本不想在外走动,然本以为自己按赵高所说去做了,赵高就能消停一点,没曾想,赵高好似更变本加厉了,对自己的要求更多了。 这让胡亥也是深感郁闷。 赵高一脸肃然,仿佛是不知疲倦的道:“公子,臣知道公子心生不满,甚至是有意逃避,但公子为天生贵胄,有些事是逃不掉的,臣对公子一片赤诚,公子难道以为臣会害公子?” “大秦开国以来,陛下已巡行天下四次。” “眼下为第五次。” “而这一次陛下的目的显然跟过去不一样,过去陛下巡行天下,主要为巡边,震慑复辟与督导实际政务三方面,但这一次陛下的目的已不同了,从过去的震慑复辟,转变为了镇压复辟,而且是以肃整内政为长期目标,并着重强调了新政宣教。” “就臣看来。” “这已是公然对六国余孽宣战了。” “但目前天下因天象之事闹得人心惶惶,朝臣对很多政事也多有异议,公子为陛下之子,理应在这时挺身而出,替陛下分忧解难,岂能继续袖手旁观?” “而且臣让公子做的事并不多。” “只是出言迎合几句陛下,这又有什么难处?” “然对公子而言,却是好处多多,不仅讨好了陛下,赢得了陛下欢心,更关键的是,公子是站在陛下这边,这比其他任何事情都关键。” “另外。” “也非是臣执意要逼公子。” “公子其实也清楚,陛下的身体并不完全康健,过去是靠服食药石提振精神,眼下虽断了药石,用另外的药方调养,但陛下未曾改过自己的生活习惯,每日批阅的奏疏数量至少都是一百石,如此高强度的批阅奏疏,即便陛下身体再强壮,也实在经不起这般损耗。” “臣之所以建议公子帮陛下处理一些政事。” “不仅是为公子着想,更是在为陛下考虑,公子若是着手辅助陛下处理政事,一来可以帮陛下排忧解难,二来更能宽陛下之心,让陛下轻松不少。” “这未尝不是公子的一点孝心。” “臣的确有一些私念,但更多的是以家国为念啊。” “臣实不忍陛下再如此cao劳了。” 闻言。 胡亥眼中露出一抹挣扎。 他已为赵高说动。 他的确没有了争斗之心,但作为始皇之子,对始皇始终是充满着崇拜的,而且身为人子,眼见自己的父亲宵衣旰食,自己却在一旁袖手旁观,这无论如何都是不应该的。 最终。 胡亥还是松口了。 他轻声道:“多谢赵卿提醒,我的确有些疏忽了,父皇舟车劳顿,还要日夜处理周边政事,的确太过cao劳了,父皇的身体也未必经得起这般损耗,我作为人子,理应为父皇分担一些。” “只是.” 胡亥神色有些犹豫,迟疑道:“我虽为父皇带上跟随巡行,但父皇从未让我处理过政事,眼下贸然向父皇提出,恐会引得父皇不满。” 听到胡亥终于松口,赵高不禁喜出望外,连忙道:“公子尽管放心,臣之所以来劝公子,正是因一些朝臣感念陛下之辛劳,想让公子出面劝说一下陛下,眼下既公子有心,我去将此事告诉给其他朝臣,他们当会向陛下进谏的。” “如此.”胡亥轻吟一声,最终点头道:“便依你吧。” “臣遵命。”赵高难掩激动道。 轺车咯吱咯吱向前。 赵高站在原地,目送着轺车远去。 良久。
他才直起身。 赵高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虽天气清寒,但他的额头早已溢出了不少汗水,不过对于被汗水浸湿的袖子,赵高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神色很是得意。 他冷笑道:“胡亥公子,你的确成长了。” “若是之前,我根本不用多费这么多口舌,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何心性,我又岂会不知?眼下这么好的时机,我赵高又岂能就此错过?” “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若非你对陛下充满着感恩,我这次想说动你,恐还没有那么容易。” 说着。 赵高抬起头,遥望向天空。 他冷声道:“嵇恒,你这蛊惑人心的本事属实是厉害,不仅将扶苏耍的团团转,还让胡亥也偏信于你,我这十几年的相处,竟还抵不过你一两年的认识?” “呵呵。” “但那又如何?” “未曾踏入到仕途,又岂能知晓权势的迷人?又岂能知晓掌握权势的快感?胡亥之前的确为你蛊惑了,但你能骗得了他一时,骗得了他一世?” “他终究会醒过来的。” “到那时” “你将会被胡亥彻底视为仇敌!!!” 赵高冷笑一声。 现在胡亥虽对他依旧充满着防备,但这次的巡行道路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重新赢回胡亥的信任,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也会不断让胡亥感受到权势的魅力。 他相信。 没有人能抗拒权势的诱惑。 没有人!!! 哪怕是他这样身体有缺的人尚且都抗拒不了,又何况是本就有机会登临大位的胡亥? 赵高收回目光。 望着地上的车辙,他朝另一辆轺车走去。 他这几天并没有闲着,一直在暗中走动,跟不少大臣都通了气,也早就商量好了,他们等几日便会以担心陛下健康为由,也为避免让陛下在巡行途中露出疲态,因而将向陛下进言,恳请陛下将一部分政事交由随行官员处理。 正常来讲,就算是政事下放,也当是丞相经手。 但这次随行的还有一个胡亥。 胡亥乃大秦公子。 而赵高在过去一年间没少对外走动,也是拉拢到了不少朝臣,这些人同样乐意见到,胡亥在始皇心中地位不断抬高,因而也愿意去抬胡亥一手。 到时朝臣联名上书之下,请求让胡亥来帮着处理政事,未必不能成行。 一刻钟后。 赵高心满意足的从轺车中走下。 他已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由得也是心中大快。 步下生风。 不过赵高心中也很清楚,自己的谋划最终能不能成行,还有一个最大的阻碍,便是丞相李斯,对于李斯,他一直都很忌惮,此人心计很深,也善于钻营,更重要的是,李斯对权力的欲望,跟自己相比也是只强不弱。 李斯不一定会松口。 但赵高也并没有太过担虑。 因为他现在还是名义上的中车府令。 驾驶这些轺车的小吏,目前也还得听他吩咐,李斯毕竟是年过七旬的人,身体又岂能经得起太多颠簸折腾? 李斯若不松口。 他有的是办法让李斯松口。 乡间有些话说的很好,县官不如现管,他这中车府令,实则就一斗大的官,但在巡行的路上,却也有着一点小小的权力。 他并不介意来点权力的小小任性。 毕竟 驾驭马车的缰绳在他手中。 只要手段得当、细微,又有谁能察觉呢? 赵高望着还在前面平稳前行的轺车,嘴角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 只是这笑容很冷。 车队继续向前行驶了两个时辰。 嬴政终于下令扎营,陈郡也成了车队的第一屯行营。 此时。 车骑停留的地方是陈郡阳夏县。 车骑停下没多久,一份带着泥印的密信,就传送到了赵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