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该溜子来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该溜子来了 住山不记年，看云即是仙。——张可久《【越调】凭阑人·众远楼上画》 小明这边中鱼，秦慕仙就不再把两只小船往一起靠，那样会切线的。 也幸好两条鱼是向相反的方向游动，不然真的麻烦。 野生海鱼的力气可不要太大，更不要说两条鱼都有百十公斤重了。 “要帮忙吗？”秦慕仙看小明喘着粗气坚持了五六分钟后问道。 “还能行，还能坚持一会儿，eng~！”小明紧着线轮崩出声来。 钓到大鱼最难的就是开始几分钟，这个时候鱼儿吃痛受惊刚开始发力，稳不住，鱼就容易脱钩，稳住之后就可以慢慢打消耗战了。 听着小明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秦慕仙想起了一句电影台词，然后笑着调侃：“你是来拉屎的吧？” 小明可没心情和秦慕仙开玩笑，这小伙子现在心思都在鱼竿上，双眼盯着鱼竿梢头，适时放线收线。 看小明不理自己，秦慕仙又转头去看江俊峰两人，江俊峰这家伙还是有些能耐的，已经将那条大旗鱼拉到了一百米附近。 江俊峰似乎也玩开了，大吼大叫着：“哦~吼！爽！再来啊！跑啊！” 在这种氛围中，秦慕仙的心情也澎湃起来，“小明，换我，我来！” 正好小明也累了，将鱼竿交给秦慕仙后他拿起一瓶水就“吨吨吨”灌了半瓶。 “额喝！娘嘞，这鱼劲儿真大！平安哥，你要不要穿上肚顶？” 秦慕仙就用手持着鱼竿，“我不用”，然后慢慢地有节奏地搅动线轮，这条鱼的力量对于秦慕仙来说太小太小了。 小明钓到这条是剑鱼，刚才一直贴着海面游动，秦慕仙接手后将它慢慢拉了回来，小明已经手持鱼叉在等待了。 “嗖~”一声，鱼叉精准命中剑鱼的背部。 “好准头！”秦慕仙夸赞了一句。 鱼叉上是绑有拉绳的，剑鱼虽然还没有死透，但被鱼叉击中也没剩多少力气了，小明拉着拉绳将它拽到了船边。 秦慕仙将它提上了救生艇，然后小明利索地去鳃放血。因为是救生艇，船上空间不大，所以只能将剑鱼简单处理，然后绑着尾巴（yiba）挂在了船尾，殷殷血水溶进了海水里。 江俊峰那边还没有结束，他和曹家铭已经轮换了两次了。 秦慕仙拽着绳子将小船靠了过去，“家铭，你这不行啊，太虚了，平时要多锻炼啊，小明比你瘦，但力气却比你大多了。” 曹家铭刚换下来，甩了甩酸痛的胳膊，点了点头：“是该锻炼了，他酿的，我不信一条鱼两个人还干不赢它！” 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江俊峰再和大旗鱼消耗了十几分钟，旗鱼终于没了力气，被拉到了船边，然后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曹家铭这家伙竟然没有叉中鱼，气得江俊峰破口大骂。 曹家铭尬笑着再次投掷鱼叉，这次没出意外。放着血，江俊峰点了根烟，缓缓说道：“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想削你！准头呢，本事呢！” 小明出来和稀泥，“俊峰消消气，都有失手的时候。” 经过这两条大鱼的折腾，这片海域暂时是不会有鱼了，所以秦慕仙划着小船离开了这个地点，然后是同样的流程：撒饵、等待、大鱼、下活饵、打消耗战，收获。 秦慕仙钓了两条之后就失去了兴趣，刚才钓到的那条剑鱼超过一百公斤重了，但在他手里还是翻不出什么浪花。 正想着找些什么乐子呢，江俊峰那边收着线喊破了声：“鲨鱼！有鲨鱼！家铭，拿鱼叉！拿鱼叉！” 秦慕仙打眼看去，海面上一个背鳍高耸着逐渐靠近了江俊峰钓到的那条大鱼，钩上的是一条大旗鱼，背鳍高高第耸立着。 秦慕仙看了看挂在船边的三条大鱼，两条剑鱼一条旗鱼，应该是鱼血引来的鲨鱼。 江俊峰那边看到鲨鱼要去截自己的胡，疯了一样搅动线轮，想抢在鲨鱼之前把鱼拉上来。 “俊峰，把线切了，把鱼给它！”秦慕仙在这边喊道，他们这船边可是有五条大鱼的，为了一条旗鱼不值得冒险。 “不行，踏马的，这是我的鱼，老子都溜了办个小时了！”江俊峰那边不放手。 无法，先是把绑在船边的鱼收上船，秦慕仙将救生艇靠过去跳到曹家铭他们船上，“把鱼竿给我，你去把鱼收上来！”秦慕仙对江俊峰喊道。 鱼竿交到秦慕仙手里，这条鱼是跑不掉了，不过收上来之前旗鱼还是被鲨鱼咬了两口，而且尾巴也没了。 “草！”江俊峰啐了一口，“该死的鲨鱼！” 这条鲨鱼也跟着游到了救生艇附近，显然是意犹未尽。 “这是什么鲨鱼？”秦慕仙问，对于鲨鱼他了解的比较少，他只知道个大白鲨和长尾鲨，但这条鲨鱼明显不是。 这可把两人问住了，“鼠鲨吧，你看这家伙贼眉鼠眼的”，曹家铭先开口。 “滚蛋”，江俊峰瞟了他一眼，“我就算再不认识这鲨鱼，我也知道太平洋热带基本上没有鼠鲨。” “这是鲭鲨吧”，倒是小明开口了，几人纷纷扭头看向他，小明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道：“我也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它也是鼠鲨科的一种。” “对，我就说是鼠鲨吧”，曹家铭得意起来。 “你得意个屁，跟你说的是同一个意思吗？”江俊峰过去给了他一个脑崩。 有鲨鱼过来，那他们就钓不成了，而且他们还得赶紧把这六条大鱼给冷藏起来，所以秦慕仙就给海风号打去了卫星电话，他们那边蟹笼还没收完，得三个多小时后才能过来。 “走吧，换片海域”，看鲨鱼还在四周游动，他们只能慢慢离开。 …… 在海面漂着是很无聊的，而且太阳还比较晒，江俊峰那边受不了了，“平安哥，咱们接着钓鱼吧，这都离开一个多小时了，那鲨鱼应该早走了。” 看了看正在给鱼身换湿毛巾的小明，秦慕仙点点头：“行吧，鱼就别放回海里了，再把鲨鱼给引来了。” 可能秦慕仙今天就是乌鸦嘴，江俊峰再次中鱼之后，那道熟悉的背鳍再次出现了。 江俊峰的眼睛都红了：“码的！草！草草草！”，这次没等他和鱼打消耗战，主线就被扯断了。 “啊~！”江俊峰将鱼竿摔倒一旁，气的想拿鱼叉下去给这鲨鱼两下子。 不过这次来的可不止一条鲨鱼，陆陆续续又有七八条鲨鱼赶了过来，这下子秦慕仙就明白了，不单单是血腥味引来的鲨鱼，还有浸泡过仙界海水的鱼饵。 看着在四周不断浮现的背鳍，江俊峰的火也消了下去，恐惧倒生了起来，曹家铭握鱼叉的手更是青筋崩起，小明也拿着鱼叉注视着海面，以防鲨鱼的偷袭。 “放轻松，只要别刺激它们就没事”，秦慕仙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如果这群鲨鱼敢乱来，那他秒秒钟就能宰了它们。 鲨鱼们在周围游荡了十几分钟却突然退去了，看着离去的鲨鱼群，曹家铭很是不解：“鲨鱼怎么走了，感觉就跟有危险一样。” “走了不好嘛，你还想留它们过年”，江俊峰没好气地道白了他一眼。 “那倒不是，但总得有原因吧。” 说话间，原因就出现了，远处出现了更大的背鳍——该溜子来了。 黑白相间的嘤嘤怪直接跃出水面，溅起大大的水花宣告自己的到来。 “是虎鲸！我就说呢，虎鲸是鲨鱼的天敌”，曹家铭激动的吼道。 是一个小的虎鲸种群，五只大虎鲸，两条半大的小虎鲸，它们先是在撒饵料的地方穿梭了一番，将周围残留的小鱼捕食干净，然后就围着两艘救生艇转悠。 “俊峰，把那半条旗鱼喂给它们！”秦慕仙喊了一声。 “哦，好！”这次江俊峰倒不吝啬了。 虎鲸是对人类很友好很友好的，虽然它还有个别称叫杀人鲸，但虎鲸伤人的次数真的不多。 虎鲸出没的地方一定没有鲨鱼，秦慕仙还记得南非的那对杀鲨鱼专业户，左舷右舷兄弟，这两兄弟将南非附近的鲨鱼给杀了个遍，导致附近的鲨鱼不得不搬家。 虎鲸杀掉鲨鱼只吃它们的肝脏，据说是因为鲨鱼肝脏中含有虎鲸生长需要的某种元素。 扔进海里的旗鱼很快被分食完毕，但虎鲸们还是没有离去，甚至有一头成年虎鲸竖立起身子来浮窥他们。 秦慕仙起了爱护之心，“把饵料都倒进海里”，秦慕仙吩咐小明，小明二话不说，提着桶就将饵料倒了出去，秦慕仙赶紧划着船离远一点。 这可把虎鲸们高兴坏了，饵料都是死鱼死虾，虎鲸一张嘴就给吸了进去，品尝到仙界物质之后它们更兴奋了，从海里高高地跃起，然后重重地砸下。 溅起的水波让救生艇晃荡不止，秦慕仙脱掉衣服跳进了海里，他要和虎鲸们嬉戏一番。 江俊峰很是担心，就算虎鲸不主动伤人，但一个不注意被尾鳍或者腹鳍给扇一下，那也得痛上好几天。 但秦慕仙摆手，他们也只能在附近等着。 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吴均《山中杂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