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反差如此之大实在始料未及
“我看看……我靠！”不看不知道，一看清川差点将刚灌进嘴里的水全喷出来，甚至他不小心说出了前世用的惯用中文。 这菜单是给普通人吃的吗？你确定你摆在这个普通的地方，真的有多少人付得起这价格？清川心中瞬间升起了无数吐槽。 “嗯？那是什么意思？”听着他奇特的话语，鹤见好奇的凑过来问，以她的成绩，倒是知道这是中国语，不过她却从未见过这两字拼在一起。 “呃，没事。”清川连忙答到，旋即点了几个价格还算正常的，就把菜单递给了鹤见。 趁着她在选东西的时候，清川再次仔细观察了她一下。 好家伙，清川直呼好家伙。明明是一身少女心的可爱打扮，却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声音也是如此的淡然冷漠。 呃，我无力吐槽了。清川心想着，眼神看的却是格外的仔细，非常诚实。 没办法啊，这可不怪我哦，只是这家伙的反差萌实在是太可爱了吧？ “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此时鹤见也完成了点餐，放下菜单后抬头正好对上了清川疑惑的眼神，不禁问到。 “啊，不是……”见自己偷偷打量被发现，清川未免有些尴尬，强装无事的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鹤见现在的样子和学校里给人的感觉很不同。嗯……怎么说呢？应该算是更平易近人了一点吧？” 反正跟学校里的那个雪女差异不是一般的大。 “至少我在学校里完全不觉得有机会能这样跟你对话。”清川摸着下巴缓缓的说到。 “是吗？”果然，虽然语气中包含了一丝情绪，但少女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淡漠。 诶，面瘫少女的这幅可爱形象拍张照估计能大卖吧。脑子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着。 少女的呢喃细语，却从耳边传来，“那只不过是人与人相同的主观想法而已。事实上，明明都未曾细细了解对方，人们却总是容易的，只凭自己的一己之见而立，下刻板印象。大多数人总是认为众人观点一致便是事实。不过也是，说到底，毕竟人无非就是这样一种主观的生物。” 听着她的话，清川情不自禁的望向了少女的俏脸。面容依旧是那么的姣好精致，却又不可奈何的带着不易察觉的落寞，以往空灵的双眸此刻也显得有些无神。 甜品已然上好，清川却丝毫没有在意。 “啊，不好意思，好像不小心打扰到了北原同学你的心情呢。”不消片刻，鹤见便回过神，略带歉意的说道。 “不，没那回事。”看着她，不知为何，心中起了波动，清川有些急切地摆摆手，“其实我倒是觉得鹤见你没说错呢。” 窗外，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阴沉的乌云犹如快滴落的没水挂在空中，不知不觉中已经雨声渐渐，沉默而宁静的氛围逐渐的弥漫开来。 她在等他开口，而他在决定是否要透露自己心中的真实。 “人性天生就是这样。”他最终还是开了口。“事实上，人都是主观而自私的。说的不好听点，其实那些善良，对他人广施援手的人做这些也只是因为它们对于这类事有好的感受而已。” 心中深处的波澜渐渐扩大，顺着这雨，清川不知为何此刻想倾诉。在这个不同的环境，这个新的世界中，第一次向他人倾诉自己。 “人与他人交流也不过是不想要自己感受无聊，帮助他人也不过是圆满了自己的精神追求。当然，说的好听点这叫精神追求，说的不好听点不也还是算作欲望吗？” “这就是人性，将这些以及鹤见你所说的包含在内的东西。经历的与所选择的答案的不同，决定了心性的差异。” 丝毫不知那动人蓝眸惊讶的注视，清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在这夏天中，这潮湿的雨滴让干燥的空气有了些许的润泽。 左手在那冰冷的玻璃上，他望着外面那因雨而嘀嗒声不绝的道路。“至于鹤见你所说的话，其实不就和这连绵不断的大雨一样吗？在这现实的复杂面前，人们都不过像块石头，有大有小，有的也可有可无。越是受人所知，那雨滴便更容易击中它。” 如果说人的想法是那颗石头，那么多数人的传言亦或是主观臆断不就像暴雨吗？ 眼神逐渐涣散，像是回忆起了往事，清川的声音也不自觉的低沉了下来。 “普通人不过是颗渺小的碎石，从来无法自主的决定移动的方向，雨巷哪边下落的更密集，它便会被击打着，向着那里翻转，一如既往的定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这样，并不是说其中没有美好的事物。真正的友谊与情谊定然存在，但虚假的东西也总是如影随形。并不是所有的都是假的，只是想说，可以对它抱有期待，但一个不小心，你也会被伤的很惨。 清川想着，一边微微抬起了因黯然垂下的头。只见鹤见张了张殷红的双唇，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他，“没想到北原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是吗……那鹤见也有错误的主观判断嘛。啊，我也没资格说别人呢。不过其实我也没有想到鹤见你也有如此少女的一面呢，那个发卡和挂饰配着你看起来都很可爱哦。” 调整了一下情绪，清川换了个话题，微笑着对鹤见夸赞道。 看着鹤见微微垂下螓首，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但耳垂上那一抹嫣红却是出卖了她心中的羞怯，那一瞬的美丽光景，让清川都不禁愣了会神。 什么嘛，不还是像普通少女一样会害羞的嘛。 此后便是随意的闲聊，品尝着美食。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眼前的甜品已经只剩下残渣，嘴上却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清川感叹着，真是对得起它的价格不非呀。 看了眼手表，指针已经转向了右下角，清川才恍然发觉时间已过这么久了。 看着明明下雨，周围却越来越多的人，清川准备离开。毕竟五点是甜品店的高峰期，他可不想正巧和来买甜品的同校学生撞见。与这位众人都有所耳闻的雪女共进一餐，就传出去后的麻烦可想而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清川收拾了一下东西。起身，，“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鹤见。”旋即就要向外走去。 座位距离门口并不远，一切都是如此的潇洒，只是清川总是无名觉得忘记了什么。 一脚跨出了门，啪嗒，豆粒大的雨滴便敲打在头上，刺骨的寒意迎面而来。 哦，对哦，刚才就已经开始下雨了啊。 习惯性的伸手掏出伞…… …… 我似乎连包都没带？ 原本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不发一言地回到了此先的座位，眼前的少女有些奇怪于他的行为，旋即恍然的看着他，即使是淡漠的性格和面瘫属性也依旧掩饰不住她目光中的那一丝忍禁不禁。 所以说，清川想着刚刚明明看见在下雨，却依旧在那里长篇大论的他，不知为何竟然对此视若无睹。脸上一片guntang，这也太尴尬了吧啊啊啊啊！ 不由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清川默默垂首，隐藏着满脸的羞耻。 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清川微微侧抬起头，啊啊啊，雨怎么还没停啊？老天你到底还想让我在这里社死多久？！清川在心中悲愤的大喊着。 “雨好像还要下很久呢，要不要我送北原你？”耳边传来了这样的令他难以置信的话语。呃，一位少女走在路上帮男生打伞，这场景想想就让人误解和奇怪吧？鹤见，你不还知道人们的八卦能力吗？ “不用了，我就自己……”随意的回答着，顺势抬起了头，话语也在这刻因惊愕戛然而止。 眼前，那往日冰冷的娇颜，此刻嘴角却浮现了些许笑意，这一瞬的惊鸿，仿佛时间也在此静止。 一切的思绪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谢谢了，鹤见。” 啊啊啊，果然，眼前这副场景只要是普通人都无法拒绝嘛。这样想着，主动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你这样搞得我也会动心的呀。 “那……走吧，我来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