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虚实相生

    半夜三点，改造舱里的牧田慢慢从实体状态变成了一片虚无。难道牧田在改造舱里融化掉了？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舱外看到的牧田是慢慢变成虚无状态，舱里的牧田只是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梦中的牧田感觉自己有时变成了一道闪电，有时又变成了一道光，有时又变成了一道粒子流，只不过这闪电、这光、这粒子流是有意识的，这些变化都是随着意念的变化而变化的，牧田已经忘记了自己是rou体的存在。其实这种状态容易理解，每个人都有做梦的经历，梦就是那么虚幻，梦里你可以是任何存在，梦里有现实中没有的，也有现实中不可能实现的，只要你意识到的都有可能在梦里呈现出来。庄子的《逍遥游》其实也是精神上的一种绝对自由。梦也可以算是精神上的绝对自由。

    但此时的牧田却不同，他觉得自己像睡着又没睡着，他的意识很清醒，他能看到自己的变化。这种虚化的状态让牧田有种绝对自由的感觉，没有任何的束缚。大家都看过《西游记》孙悟空和杨戬的七十二变，可牧田觉得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而且是没有破绽的实实在在的变化。意念一动，牧田就成了一座郁郁葱葱的充满生机和灵气的青山，意念一动又变成了一条九曲十八弯的大河，意念一动又可以变成一道璀璨的银河挂在天空。意识所至，似乎皆成现实。这就看出了改造舱的神异之处。它似乎什么都有，似乎什么都没有。牧田处于其中也被改造成了似乎是实，似乎是虚的状态。

    凌晨四点，一道红芒闪过，改造舱舱盖缓缓打开，屋外的夜空突然似有七彩光芒闪过，似乎预兆什么神异的东西诞生一样。牧田觉得自己正在快速飘向夜空，快要穿过大气层飘向外太空时，他感觉有一股意识迅速向他赶过来，只是那股意识还未接近他，就迅速逃逸不见，似乎碰到什么很恐惧的东西一样。牧田就这样淡淡的看着，没有任何想法，只是淡淡的继续像外太空飘去，一路飘过一个个星系，似乎只要牧田想就可以穿过宇宙达到宇宙的尽头。整过过程在牧田看来是飘的状态，实际上意识所及是不能用速度来衡量的，速度也是相对的，更何况现在的牧田只有他自己可以感觉到，其他人或者非人是看不到，感觉不到的，星体还是那个星体，星系还是那个星系，虚空还是那个虚空，宇宙还是那个宇宙。牧田似乎来过又似乎没来过，他感觉自己是什么都是，又似乎什么都不是。

    一路飘过去，似乎没有目的地，但是牧田还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他感觉自己和所有的实和虚的存在联系越来越亲近，似乎是不分彼此，那种感觉很神妙，可每当这种神妙让牧田沉迷时，让他意识模糊时，似乎又有一种力量让他保持意识的清醒，没让周围所有的实和虚的存在同化他，相反随着时间的逝去，牧田觉得自己可以去同化周围的虚和实。

    一路飘过去，牧田似乎看到了，这个时候用看似乎不合适了，因为牧田这时是一种虚无的独特的存在，可以说感知到，比眼睛的看更高级，意识所到之处立体呈现，纤毫毕现。牧田感知到了许多没有生命或者没有的星球，许多有别于地球人类或河地球人类相似的生命体，许多小说里写到的文明体系甚至小说里都没写到的文明体系。茫茫的宇宙丰富多彩，此时的牧田既有一种站在大海边看海的感觉，也有一种身处海中成为海中一份子的融入感。

    一路飘过去，似乎没有了空间和时间的概念，那过程给牧田的感觉是一刹那，也是永恒，似乎他可以这样一直存在下去，一直飘下去。但牧田也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更多的类似于一个旁观者，一个在外界看来什么也不存在的旁观者，还没有达到去拨动去改变周围一切的能力，仅仅能改变自身而已。突然一丝明悟涌起，牧田感觉意识深处慢慢产生了一道圆形的七彩光晕，紧接着两道，再接着三道，一直到九道就停下来了，没到九道时每一道还呈现七彩，九道成形那一刻有成一片虚无，可牧田知道这九道圆圈就在那，就在那缓缓转动。随着九道圆圈的转动，牧田感觉到意识中一道道的温柔的舒适的能量在产生。

    可就在那能量产生的一瞬，牧田明显感觉到整个宇宙似乎晃了一下，对，就像是水在水瓶里晃了一下的那种感觉。

    一瞬间牧田就回到了地球，回到了自己躺着的改造舱里。改造舱那一片虚无的空间里一具晶莹剔透的人体慢慢呈现。如果细看这透明的身体，你会发现没有心脏、没有血管，没有地球人类所有的内部构造，只是有人类的外形而已。

    凌晨五点，躺在改造舱里的牧田缓缓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似真似幻，很快又变得和普通人无异，但分明又是牧田20岁左右时那年轻潇洒的模样，哪里还是之前四十岁的牧田，简直就是大学时牧田，不，是远远超越了大学时的牧田，是完美无缺的牧田。

    醒来的牧田已经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他的生命本质已经改变，他的一切都已经改变，说一夜成神都不为过，甚至超越了神体，因为这是混沌体，可虚可实，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能量，这只能慢慢积累了。从此的牧田可以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真正的无拘无束，大自在了。此时的牧田才算拥有了在无垠宇宙中立足的根本，所接受到的七级文明的馈赠不但不会成为给他带来风险的因素，相反还会为他成长过程中的乐趣。

    回味片刻，小沫的声音突然传来，那声音里既有不可思议，也有激动，更多的是兴奋，“真没想到主人的生命本质可以升华到这种高度，远远超出了前主人的生命本质，将来一定会处于宇宙之巅。”此时的牧田已经可以“看”到小沫的状态，一点和自己同质的混沌点正在之前产生的暂且称为“混沌九旋”的中心点一闪一闪的，也许改造舱只是个引子，真正起决定作用的一定是“小沫”。

    心中一阵明悟产生，牧田说，“小沫，以后你就叫我大哥吧，我们兄妹相称，以后一起携手站上宇宙之巅吧。”

    小沫也很欢喜地说，“好啊，这以后一定会很有趣啊。”随后房间里的改造舱也被小沫收进了空间。

    是啊，有趣的事也许还有很多呢。生命本质已经改变的牧田在成长的路上怎么又会少得了无数的精彩和乐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