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风花雪月探春宴下
随着船靠岸,白景晰略有些沉重的踏上岸,尚季应倒还好,长衣飘飘,轻盈走过。 两人齐身走向岸边,各怀心事。 当然主要是白景晰,尚季应只是再想宫里到底又有什么事。 左右多半会与皇后有关,太庆九年的时候,皇后怜苦二皇子齐王年纪小却历经先慈之苦,因此向皇帝求情,认养照顾。而眼下白景晰从到皇后膝下,刚好四年。 现如今皇帝膝下只有二子一女。可能有他本人纵欲无度的原因,虽已年近不惑之年,但子嗣稀少。两位皇子一位早早封了太子,另一位同样早早封了齐王。而这两位皇子,还都是皇帝行冠礼之前与先皇后所生。 不过先皇后文姬去世的早。在太庆三年,宫里又迎来了一位新后,新后出身萧氏,其兄长在前朝担任尚书令。这位皇后怀胎三次,却也只留下来了一位公主。 太庆皇帝荒yin无度,朝中大事多交于尚书令,直到前两年太子到了束发的年龄,皇帝把太子扔到前朝理政,这朝中总算不是萧家的一言堂。 太子年轻气盛,尤其看不惯世家对朝廷把持,而朝中文官又多以萧氏一族为首,如此使得年轻的太子与萧家关系日渐紧张起来。 倒是武将因为常年在外驻守,并且武将为首的尚氏除了与战事相关事宜会参与一下,其余大多数时候处于很低调的状态,因此与太子倒并没有很大矛盾。 这两年,随着这太子在朝中的不断发展,与萧氏一脉关系也愈发紧张。而太子与齐王虽为同母所出,但是由于齐王已经过名到萧氏膝下,进而导致两人关系也十分微妙起来。 总之,她想最近白景晰无论听到的是太子还是皇后都应该会非常的头疼。 “唉,你瞧这天,亮腾腾的,这人啊鸟啊鱼啊,到处都有一番去处。你说这大好阳光的,什么人才会觉得无路可走呢?”沉默了半天,尚景晰扯了把从树上垂下来的柳枝,吊儿郎当的就原地坐下。 闻言尚季应也停了下来,她低头睨了眼赖在地上的齐王殿下,忍不住笑了声。 然而还未等她说些什么,这位大爷又突然瞎掰起了闲话家常:“尚三儿,我记得你二哥今年也准备入朝了吧?” 尚季应摸了摸嫩绿嫩绿的柳树叶子,朗声着聊天“是啊,我二哥你也熟,算是我们家一奇葩。拿不起剑,开不了弓,夏天一阵风也能差点染上风寒,” 说到这两人都笑了下,像是想起什么共同经历过得逢年趣事,尚二哥今年刚及冠,在此之前做过好几年二皇子齐王的伴读,两人性格倒也算合得来,有段时间齐王老是往尚府里面凑。 “他依旧还是爱凑热闹,哪里热闹往哪里凑。我爹和大哥瞧他烦,就把他扔回来了,这不,去不了战场,他又凑起朝堂的热闹去了。”尚季应调侃起亲哥非常干脆,反正那俩人也熟,侃起来还能引人一笑。 尚景晰闻言果真笑了下,气氛轻松了一些,尚季应观之,开口询问起自己最好奇的儿:“我观殿下最近老有些心神不宁,可是有何扰人的事发生了?竟让殿下最近的故事都向那套老套的茶楼说书般一样。” 尚景晰听她问完又不禁一笑,想着左右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便道:“也不算什么大事,皇后最近又查出了身孕,我看着她还挺高兴的。结果又和尚书令想让我开始入朝,虽然我觉得····我和我,我还是想再多读几年书。” 听到这儿尚季应也不在逗弄柳树叶子了,她想了想,偏头也和齐王坐在一块儿。这时候基本上所有人都在颐清湖旁闹腾,这条路又有些偏僻,基本上没什么人经过。 “我当殿下郁闷什么事儿呢,还想着是不是哪家丑姑娘要被安排给你了。”她说完顿了顿,看到旁边的人笑意忍不住的往上涌,便继续说道:“这世上嘛,很多事情都是明知它要来,也明知会有什么样风风雨雨,可你也偏却还挡不住。所以说,既然只道有风有雨,就该提前做好油伞备好衣物。那至于挡不挡的,你既然已知道且确认挡不住,那便算了!”
听罢尚景晰突然大笑一声,道:“还是尚三儿你老是能逗人笑,我‘老套的’故事就拜你多添些喜庆啦!” 然后直起身子拍拍衣服,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正堂。 一进入颐清园正堂,刚好看见乐安县主和舒怀两人正在捧着瓜果闲聊。至于颐清园的正主德庆大长公主,这段时间都在宫中陪着太后。其实舒怀长公主办的宴,多半都是在颐清园里的,因为舒怀和德庆俩姐妹向来感情深厚,而舒怀又并未出嫁,没有特别好可以举办宴会的地方。 齐王季应快速跟两位长辈问了好后,白景晰又转身跟着宫中来的太监走了。 目送白景晰离开后,尚季应停下微笑,面容淡淡的,准备找个地方看会儿书。 最近她心情也不太好,不太想和贵女公子们瞎玩。 又到了每年都陵城女子入宫的时刻,虽说大多数最终不会称为皇帝宫中一员。德庆到底不放心小侄女,嘱咐舒怀在入宫这段时间带着点季应,所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尚季应过段时间也要跟着舒怀长公主一起入宫,但是也就是走个过场,入秋后就可以回家。 这件事情其实都已经再有长辈们安排了,因此倒还轮不到尚季应一个人瞎忧心。其实她最近不满头疼的,源头是在她二哥身上。 天色渐晚,白娥带着季应与舒怀告了别,两人坐上回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