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影岛杀人事件

    虽然还不明白没有月亮哪里来的月光，但能看到海水大概就是在海边了。

    时令沿着海岸线，一路走了过去。在没有道路的海边，路灯的光照不到这里。天上的月亮看上去要比城市里更加皎洁明亮，月光洒在海面，波光粼粼。

    这一路走来都非常僻静，即便是虫鸣声都很少，只有稀落的鸟叫声偶尔响起一两声。时令慢慢地走着。

    也没有注意走了多长时间，看方向大概是已经围着岛绕了将近半圈。时令看见了前方有一座建筑，临海而建。

    走近再看，有一扇门正对着大海，沿着门口的方向，一道用石砖磊成的楼梯顺着石坝延伸至海里。

    时令从窗口望去，里面很宽敞也很空荡，只有房间靠窗的位置放了一架三角钢琴。

    他顺着外墙绕到了建筑的正面，正门的牌匾上写着“社区活动中心”。里面灯火通明，穿着制服是工作人员正在忙碌。

    时令推门而入，没有惊动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循着先前的方向前往那个放在钢琴的房间。

    钢琴上落了很多的灰，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人动过了。但地面却很干净，应该是有人经常来打扫地面卫生。

    时令随手敲下了几个琴键，却愣了一下。音很准，应该是有人经常调音，但是——

    时令指尖迅速从琴键上依次划过，果然，中间有几个琴键的音色有细微的差别。

    正当时令准备查看安装在琴身的机械制导的毡呢榔头时，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冲到了门口：“不要碰那架钢琴！这就是麻生先生在自杀当晚举行的演奏会中使用的那架被诅咒的钢琴！”

    这么长一段话砸过来，时令完全没听懂。他茫然地歪了歪头：“……啊？”

    男人叹了口气：“你是来岛的游客吧？我是村长黑岩辰次的秘书，我叫平田和明，你先从屋里出来。”

    在十二年前的某个月圆之夜，当时的名钢琴家麻生圭二，在参加过岛民为他在社区活动中心所举办的返乡演奏会返家后，不知为何竟将全家人反锁在屋内，然后放火烧屋……

    据前往救火的目击者所述，他先是用刀杀死了妻女，然后再熊熊烈火中反复弹奏着同一首曲子——贝多芬著名钢琴鸣奏曲《月光》。

    《月光》？

    时令敏锐察觉到了关键词。

    但平田和明的故事还没讲完。前任村长龟山勇，在两年前的一个月圆之夜，尸体被发现趴在钢琴上，死因是心脏病。而尸体之所以会被发现，则正是因为临死前弹奏的钢琴鸣奏曲《月光》吸引了路过活动中心的平田和明。

    “从此以后，岛上的居民就再也没人敢碰这架钢琴了。”

    “哦……”时令礼貌性的表示了一下惊讶，然后顺势告辞，离开了活动中心。

    ……

    深夜，当工作人员也陆续下班，社区活动中心渐渐冷清。房间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走廊的灯光从身后打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你好，平田和明。”

    蹲在钢琴旁的男人被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什么人？！”

    时令反手将门在身后关闭，光源被挡在了门外。空旷的房间再度陷入昏暗。

    时令浅驼色的外套在昏暗的环境中更接近灰白，衬得他平静的脸庞仿佛一座精致的雕像。

    “你知道吗？在中国，禁毒是唯一一个允许钓鱼执法的系统。”

    时令说的是中文，平田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本能的感到了恐惧和紧张。

    时令露出了一个无机质的笑容，上前走去，一边走，一边一字一顿道：

    “海，洛，因。”

    “你都知道了什么？！”平田和明大惊，下意识地伸手向时令扑去。

    时令却迅速精准抓住了他的手腕，猛地向钢琴砸去。后脑撞击被到了钢琴的一角，平田和明昏倒在地。

    时令站起身，俯视着昏迷的毒贩和掉落在一旁的毒品，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你好，月影岛的公民馆里，我发现有人在钢琴里藏毒……唔——呃！”

    时令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手机自然落下，掉在了地板上，“叭嗒”一声响。

    电话的另一半的警官急切都喊道：“出什么事了？还能回答吗？听得到吗？”

    时令慢慢蹲下，发出来一声仿佛被扼住喉咙的短促气音，然后挂断了电话。

    时令并没有拾起地上的电话，身体一歪，重重地倒在了钢琴上，琴键被重压，发出了沉闷响亮的声音。

    当公民馆的工作人员寻声赶到时，便看到了时令瘫倒在地，正捂着喉咙不住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