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测试
降临神惩罚人间不可饶恕救赎黑暗种籽孕育恐惧腐朽光荣盛景沉醉噩兆终将毁灭笼罩禁锢幸福人虚假乖巧驯化无知缄默欺诈转变残酷一切终结自食其果亏损辜负爱情不渝作践繁殖诞生虚空宇宙光明愚昧清醒死亡…… 陈晖霄的大脑仿佛被某种存在读取，过去的一切不断闪回在眼前，母乳、玩具、作业、同学、老师、霸凌、厕所、呕吐物、流血、母亲、眼泪、晚餐、刘习铭、游戏、麦克斯、死亡、哭喊、骨灰、伤口、手枪……不断涌现，冲击着意识，每个画面都像巨锤一样撞击颅顶。 突然睁开双眼，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但是能看见自己的双手，非常清楚。想伸手往前伸，触碰不到任何东西，环顾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寒寂轻轻舔舐着每一寸皮肤。 “…fjdkal……cido……apy…番j剂嶳o……dji……えdhuエ工°β肥cjil……” 什么声音…… 空灵，深邃，寒冷，遥远 “vo…wo…えウお……uo……我……” 声音逐渐清晰，但还是很模糊，让人感到害怕。 “wnvooo……我们……降临……”已经能听清简单的词语，但还是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什么降临？“我们”是指什么？是谁？ “稣……苏xin&……苏醒……卉m一液……玖就勼救援……”什么？是什么？是什么声音？什么意思？ 陈晖霄猛地睁开双眼，仿佛从噩梦中苏醒，眼前的景象是一片片的星海，交错着宇宙能量的长流，五颜六色，色彩与形态不断变化的星云，亮着赤色光芒的球体，三团光晕彼此周旋。这是在宇宙之中吗？这些景象不断后移，星系也在不断缩小，看到的星体更加多了，不同的色彩汇聚成彩色的光晕。那其中，仿佛有河流，瀑布，爆炸，动物。可是那一切的背后，有个一个白色的圆环，不断旋转，逐渐变成红色，颜色越来越深，也感觉越来越大，仿佛要把一切吞噬。陈晖霄瞪大眼睛注视着它，它仿佛也在注视着陈晖霄，让人感到敌意，敌意带来恐惧，仿佛要把一切吞噬。眼前的圆环不断扩大，中间一丝光亮也没有，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身旁的星云飞速后移，直到眼前只剩下那漆黑的圆，不能再直视，仿佛黑洞，不，那就是黑洞！它想要吞噬一切！陈晖霄转过头，看着不断逃逸的星云、星环、星河、星沙逐渐远去，但是距离并没有拉远，只是感觉他们在逃，实际却是越来越近。 此为何意？ 测试间内，刚刚铁罐的位置现在只有一个平整的基座，白褂老人紧紧的盯着屏幕，眼前的数值不断波动，但是峰值却很低，助手也在一旁看着。 随着等待，助手何雯忍不住发问：“博士，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啊，这种情况没遇到过哇。仪器也没显示异常，但这种混乱毫无规律的波动还是第一次。” 突然，所有仪器的数值都到达了顶端，仿佛要冲破上限的标指，弹射出来。室内闪烁着红光，有些仪器直接烧毁，随着灭火无人机出动，现场变得一片混乱。 何雯慌张地问博士：“发生什么事了？” 无人机的干粉已经喷到了博士的身边的仪器上，可博士依然盯着面前的屏幕，目不转睛：“五千，五千五，六千，七千，九千，九千九百九十九！然后呢？然后呢？是多少！他妈的垃圾机器，数值到底是多少？一万还是两万？不可能，不可能！七十年来最高也就8294。” 何雯在一旁劝着博士：“可能是仪器坏了，博士，先离开这里吧。” 一切戛然而止，仪器的自燃停止了下来，无人机处理着最后的火花，整个房间里只剩博士和何雯两人，其他的人早已逃出避难。 何雯担心的问：“陈晖霄怎么样了。” 博士cao作着仪器，基座底部打开，巨大的铁罐缓缓伸出。旁边的装置抽离里面的深海呼吸液，并且有新的空气进入。门打开了，何雯直接冲了过去，看着躺在地上的陈晖霄，状态可怖，七窍都在流血。 何雯cao作着手表，调来了紧急医疗机器人，机器人把陈晖霄抬到了空旷的地方进行扫描，何雯亲手擦干了他脸上的血渍。看着眼前的少年七窍流血，猜测陈晖霄可能身体受到了重伤，内脏破裂或者是神经受损，这是之前没有的情况，在深海呼吸夜里也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何雯不止一次陪着超能力者在这里进行测试，可是从来都没有七窍流血的情况，顶多有些头晕，或者情绪激动。 经过医疗机器人的扫描，数据面板上显示没有任何问题，身体内也没有任何出血。“什么？那他脸上那些血是从哪里来的？” 陈晖霄安静的躺在干净的地板上。何雯问博士：“你刚刚说，他的混沌值多少来着？” “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低于一万，毕竟那机器测量上限值也就一万，还从来没有过这么高。” 然后何雯给总管打了个电话：“那个少年，数值异常的高，您得亲自来看看。” 没一会，总管过来了，看了一眼地板上的陈晖霄，然后走到仪器旁，看着仪器损毁的样貌，眉头紧皱。这些仪器价值不菲，但是有钱就可以重造，但是如果混沌碎片出了什么问题，那麻烦就大了。 总管看着忙于cao作仪器的博士，“博士。” “你看看这个。” 总管盯着屏幕，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眼球震惊得快要突出来，仿佛在不断放大。 “9999？” “不是，可能比9999更高，然后机器就烧了，已经到了这机器上限了。” “全球已经没有比这更先进的仪器了。” “可眼前就是事实。” “那他刚刚，有使用自己的超能力吗？” 博士看了看躺地上的陈晖霄：“没有，一直在睡觉。” “那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博士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 总管还是感到不可思议，想着，五千以上就已经是S级超能力，S级超能力者的威力，基本可以一瞬间毁灭整个龙门。可眼前的少年，超过一万的混乱值，如果误入歧途，那么对整个人类来说都是毁灭，可能会导致黑暗时代再次来临，有可能会让混沌之柱再次降下惩戒，那么这个拥有最多人口的城市，甚至是整个国家整个业洲，都有可能瞬间消失。 就在总管思考的时候，助手示意总管陈晖霄醒了。总管立马跑了过去，助手扶起陈晖霄。 陈晖霄看了看周围，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身体，然后仔细盯着自己的双手。 总管问他：“感觉怎么样。” 陈晖霄注视着总管的眼睛，两人对视着，过了好几秒才开口说：“有些耳鸣。” “是吗……”总管急迫的想知道眼前少年的超能力是什么，但还是贴心的说道，“那去休息一下吧，之后的事就先缓缓。” 何雯对着地上的陈晖霄，伸出了手拉他起来：“走吧，去休息一下。” 何雯cao作着手表叫来了一个自动轮椅，扶着陈晖霄坐上去。轮椅是自行过来的，但陈晖霄上了轮椅后何雯还是选择在后面推着他，总管示意他们可以走了，然后转身又去找博士谈论刚刚的事。 …… 会议室内，总管和博士站在一起，剩下的十几人坐在椅子上，虽然看着是面对面开会，但其中大部分人是全息投影，有跟总管一样穿着整齐的正装的人，还有跟博士一样穿着白褂的人。 总管把刚刚测量的数值投影到会议室的中间，众人围视着这不可思议的数值，议论纷纷，当总管说出混乱波动测试仪损坏的时候又有人谴责。 其中一个人说着：“这么强的能力，我们该如何控制才好，应当避免造黑暗时代再次来临的那种局面。” “他的能力是什么？” “我们是不是有可能探索混沌之柱？” “不可能，之前去了两个S都消失不见了，这对我们损失太大了。” 黑暗时代之后，人们对于战争的狂热已消失不见，物质生活也在科技发达的时代得到全面满足，每个人都可以吃饱穿暖有住所，但这只限于配合政府的人。也是他们眼里对现在社会的见解。 总管放大声音：“以上的问题，我会考虑的。陈晖霄目前已加入龙门SOC，之后的问题我也会负责的，各位不必担心。” 又议论了一些其他问题之后，总管结束了会议。 会议结束之后，还有一名年长的男性没有离线，总管示意博士出去。 待博士出去关好门之后，那男人说道：“总管，请好好驯服。如果你驾驭不住这猛兽，也可以交给我。” “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找管好他的，为鸿国尽心尽力。”总管语气十分认真。 “那么，再见了。”投影消失了。 总管注视着那男人说话的位置，放下了自己认真的模样，又摸了摸自己怀里的表。紧握着双拳。 …… 休息室内。何雯倒了杯水，放在轮椅伸出来的杯架上。贴心的说道：“感觉还好吗，要去床上躺会吗？” 陈晖霄从铁罐出来之后，眼里仿佛多了些东西，但是不知道如何跟别人说自己的所见所感：“没事，耳鸣已经消失了，头也不痛。” 何雯坐在一旁的床边上，在柔软的坐垫上得到休息的满足感让她长呼一口气，然后有些开心的对他说：“你知道吗，你的数值报表了诶。你可以成为S级超级警察，到时候你肯定会成就一大番事业，而我，则是这一切起始的见证人。” “我的数值是多少？” “9999，不过博士说还要更高，只是机器只能显示9999。” 陈晖霄不敢相信：“什么？可是，我从来没都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特殊能力。” “机器可不会说谎，可能哪天你突然就爆发了呢。之前也有超能力者不知道自己有超能力的情况。前年有个超能力者，在游乐园坐过山车的时候收到了刺激，直接把整个过山车炸上了天，他自己都吓得不轻，虽然摔死了一车人，不过后续他也没有失控，没有继续爆炸，总管找到他，然后他就成了现在的A级英雄·轰隆轰隆……名字叫什么来着？”何雯皱着眉头想着。 “周开天。” “对，周开天。那你要不去坐坐过山车，说不定就觉醒了呢？” 陈晖霄有点尴尬：“啊，我不敢坐过山车。” “哈哈哈哈跟你开玩笑呢，要是坐过山车能变成超级英雄，那游乐园门票早就卖爆了。不过游乐园门票一直卖爆了，现在的人，都在虚拟世界里玩够了，开始追求现实的刺激了，这是近几年流行起来的，害得我前几天放年假的时候，都没有买到游乐园的票。结果就分手了。” 陈晖霄有些好奇，小心的问着：“为什么没买到票会分手。” “因为我男朋友跟别人好上了。”何雯的语气毫不在意。 “那这和游乐园门票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如果他把这事放心上，就不会想着当天才买。可他心里已经没有我了。”何雯有点惆怅，但还是保持着轻松的语气，仿佛在谈论别人。自己心里在抱怨别的事情，如果自己不是在SOC工作，只是一个写字楼普通白领的话，应该会有更多时间陪男朋友，就不至于他会寂寞得去找别人。但出轨不对就是不对！ 陈晖霄有些不懂，在一旁说：“我好久没去游乐园了。” 何雯来了兴致：“是吗？那下次一起去？” “嗯，好。” “嘿嘿，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可要等好久，我的假期可不多。” 何雯站了起来，伸出手：“能站起来了吗？” 陈晖霄没有搭她的手，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嗯，已经完全没事了。” 何雯快速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知道陈晖霄刚刚只是没注意，但心里有点尴尬和失落：“不愧是S级超级英雄，恢复得这么快。” 陈晖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没有成为超级警察呢。” 何雯转过身：“走吧，带你去看看你的好朋友。” 陈晖霄放下了挠头的手，开心的问着：“可以吗？” 何雯已经走在了前面：“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