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不让人省心的小舅子(下)(七千字章)
我自桃源来大江上的钟声第九十五章不让人省心的小舅子一颗颗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从荣威的额头上渗出,那张俊秀的脸庞此刻苍白无比。 他低着头,在距离他后脑勺十厘米的距离处,有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 不过相比于脑后的枪口,荣威有更苦恼的事情。 他沉默地盯着自己眼前的那副牌。 两块牌都是白三点,长三牌! 正因为不久摸到了这副牌,所以荣威才下了那么大的注。 在小牌九中,长三牌已经很大很大了。 但是最终他还是输了。 一把牌,输了五百万银元。 五百万银元,对他们荣家来说不算什么,只要稍微筹措一下就能拿出来。 但是能拿出来,和他荣威在赌桌上输掉五百万银元,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情。 如果被他父亲知道他今天晚上在赌桌上一把输掉了五百万银元,肯定会把他的腿打断的。 荣威很肯定这种肯定就跟每天的太阳都是从东边出来一样肯定。 而且母亲也绝不会帮他求情。 “怎么样,荣威,可以付钱了没有。” 对面传来一声戏谑的声音。 说话的同样是一个年轻人,同样有着一张英俊的脸庞,只是脸上满满都是桀骜之色。 这个年轻人坐在荣威的斜对面,而坐在荣威对面,刚刚跟荣威玩那一把牌的,则是一个穿着长衫,瘦瘦高高,长着一张马脸的中年男子。 马脸男子的双手放在桌子上,这人虽然容颜长得比较丑陋,但是一双手掌的手指却修长而有力,肤色颇为白皙细腻,没有任何老茧,此时这中年男子正不停活动着他的手指,看去极为灵活的样子。 而在中年男子的面前,同样有一副牌。 两张白五点的牌。 梅花牌,刚好恰恰压荣威的长三牌一头。 荣威终于抬起了头,异常气愤地盯着斜对面的那个年轻人说了一句。 “你们出老千!” 荣威的这句话,并不是气愤之下的情绪发泄,而是真的很肯定对方在出老千。 因为他虽然是个纨绔弟子,荣威自己也承认这一点。 但他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弟子,荣威从小就很聪明,算术学得特别好,记忆力也特别好。 所以自小他父亲荣端甫对他的期望曾经是很高的,至于后来他是怎么茁壮成长为了一个纨绔子弟,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正因为荣威的记忆力很好,所以他能记住刚才所有出过的牌了,按照他的记忆,剩下来的牌中,是不可能再出现梅花牌这样的组合了。 所以对面的那副梅花牌,自然是对方出老千了。 可惜他没有证据。 因为牌九的规矩,所有出过的牌会立即被反盖上并且收走,事后也不能重新查牌,否则所有出过的牌都放在明面上,那大家都能看的到算的到,也就不用堵了。 斜对面的那个桀骜青年,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荣威,你赌不起就赌不起,可别在这里像只疯狗一样乱咬。” “行了,快付钱吧,你平常不是很嚣张吗?我虽然来申城没多久,却也听说过不少你的事情了,你不是喜欢自称在申没有不荣威的钱办不了的事吗,怎么?现在连赌账都要赖吗?” 荣威眼中的愤怒之意更浓。 斜对面的那个青年,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名声倒是听到过,卢小详,越洲督军卢子嘉的儿子,一个刚来申城没多久,就公然宣称要当申城第一公子的狂妄小子。 当初荣威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还曾经跟身边的朋友笑言,有机会要好好教一下这乡下来小子怎么做人,让他知道一下什么才是申城公子圈的实力。 因为论家世,荣威是一点都不怵卢小详的,卢小详是督军之子,但他荣家也是一等一的大华财阀。 这世上督军有很多,但在大华比他们荣家有钱的人却根本没有。 而且越洲督军卢子嘉,在各洲督军中不管势力实力都不过是介于二流三流之间的档次而已。 何况如今这世道,你今天还是督军,明天说不定就是阶下囚了。 所以当初荣威才会有了那句要教卢小详怎么做人的戏言。 没想到今天自己反倒被对方当众羞辱了。 今天中午的时候,他是和几个狐朋狗友在秦素兰的书寓里喝酒,按照荣威原先的计划,是喝完酒之后,再在秦素兰的书寓中睡一觉,虽然秦素兰还没答应要更跟他同床共枕,但是借秦素兰的香榻睡一会还是没问题的,毕竟每个月他在秦素兰身上花的钱足有上万银元。 而等睡醒养足精神之后,他就要回家了,因为父亲专门交待过今天六点之前必须到家吃饭,今天家里会有一个重要的客人要来,是那个几个月前老姐在给他的信中提到过的那个叫束观的人。 对于这件事情,荣威还是很重视的,也迫切地想要见见那个未来的姐夫,看看老姐在信中赞不绝口的未来姐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最重要的是,荣威觉得可以凭自己浪迹花丛多年的眼光,仔细甄别一下那个束观的成色,帮老姐把把关。 只是在中午的酒局上,秦素兰忧心忡忡地说了一件事情。 卢小祥前几天来过她这里,在听了一段书,喝了一会酒之后,直接表示以后要包下她,不准再让她的书寓接待其他的客人。 卢小祥很霸气地表示只给她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她不答应,那到时候就直接派卫兵来给她守门了。 听着秦素兰的哭诉,荣威顿时火头就上来了。 自己都还没得手,平常还百般呵护着的女人,那乡下来的土包子居然就敢就霸王硬上弓! 荣威准备今天就教教那个卢小祥该怎么做人,申城可不是他们越洲,一个督军公子真算不上什么。 然后他让边上的朋友去打探一下那个卢小祥今天的行踪。 他边上这些狐朋狗友,也算是消息灵通人士,很快就打听出了那个卢小祥今日午后就去了福煦路181号这个堪称申城最大最豪华的赌场中赌钱。 于是荣威带着那群狐朋狗友就杀过来了。 既然是在赌场,那么自然就要在赌桌上,好好教训那卢小祥如何好好做人。 不过一开始的时候,荣威自己并没有亲自下场,平常父亲荣端甫有两件事情是绝不会让他碰的,一个是赌,一个是抽大烟。 荣端甫严厉地告诫过他,如果敢碰这两样东西的话,轻则打断他的腿,重则直接把他逐出家门。 荣威还算是能记得荣端甫的教诲的。 没想到卢小祥也没有自己下场,下场的是他身边的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 看他们之间聊天的意思,这中年男子是是卢小祥专门请来的赌术高手,负责为他来赌场中赚钱的。 荣威却根本没在怕的意思。 虽然他平常不赌钱,但是对赌桌上的事情还是知道地比较清楚的,这种所谓的赌术高手,最怕碰到的就是本钱足的人。 赌场之上,最强的赌术是什么?就两个字:本钱。 而荣威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准备用钱砸死这个卢小祥请来的这个赌术高手。 至于上赌桌的,是他那些胡朋狗友之中最擅赌钱的几个人,当然赌自都是由荣威提供。 只是没想到,几个小时赌下来,他输了近一百百万银元。 那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赌术高明地超乎想象,几乎从来不会犯错,在荣威砸了近一百万银元之后,也没有等到他犯错的机会。 而一百万银元对荣威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 他虽然有钱,但这钱终归是他家里的,是他父亲荣端甫的。 在没有正当理由的情况下,他要动用一百万银元,那也是很麻烦的事情,恐怕事后还要找那些堂兄弟去借点钱弥补亏空。 只是看着对面卢小祥那得意猖狂的模样,荣威气不打一处来,如果就这么收手,那么自己就像个专门巴巴过来给卢小祥送钱花的傻子一样。 不是自己教卢小祥做人,而是卢小祥教自己做人了。 而这件事情恐怕要不了两天就会传遍整个申城的公子圈,那他荣威就真的颜面扫地,成为所有人的笑话了。 所以荣威在怒火冲心之下,终于决定自自己亲自下场赌一把。 虽然他平常几乎不怎么赌博,但怎么玩牌还是清楚的,而且凭借他超强的记忆力,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个赌术高手,以前小玩过几把,也是从来都没输过。 荣威自信满满地坐上了赌桌。 他运气似乎不错,第一把牌就摸了一把长三牌,在迅速计算了一番之后,他发现在剩下来的牌中,已经没有可能有比长三牌更大的牌面了,所以荣威直接下了重注。 他不但要把输掉的钱赢回来,还要那卢小祥大大出血一番。 这才叫是教对方做人么。 但是对方却开出了梅花牌。 这明显就是出老千。 但是赌场规矩,如果一方不同意,是不允许倒查牌的。 而当荣威愤怒地指责对方出老千,并且绝不会付这笔钱时,卢小祥却直接命人用枪指住了他。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饿哦知道你们荣家在申城势力很大,但这件事无论到哪里说,都是我卢小祥占理,你今天不把钱付了,就休想走出这个屋子的门口。” 此时卢小祥如此冷然说道。 荣威双眼中冒着火光,但是面对枪口,他的愤怒终究是徒劳。 他不相信卢小祥真的会让人开枪杀了他,但如果被打一顿的话,他荣威也丢不起这个脸。 “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 最终,荣威只能咬着牙无奈地说道。 “没关系,你写张借据就行,我相信你们荣家这样有头有脸的人家,总不会赖账。” 卢子祥哈哈大笑着,让边上的人写了一张借据,放到了荣威的面前。 那张赫然写着一千万银元金额的借据放到他面前的时候,而且必须在三天之内还清,荣威再次差点愤怒地失去了理智。 “怎么是一千万银元,不是只有六百来万的么?” 荣威咬牙切齿地问道。 “既然是借钱,不要利息的么?” “我这可是按这里赌场的利息算的,一点都没多要半分。” 卢小祥笑眯眯地说着。 “我绝对不会签的!” 荣威大吼了一句。 卢小祥挥了挥手,荣威身后的枪口直接顶到了他的脑袋上。 “要么签了它,要么我让手下扒光你的衣服,再拍上一些你荣少爷的艳照,送到各大报社去,想来明天整个申城都能欣赏到荣少爷您的这些照片了。” 卢小祥不紧不慢地说道: “至于到底是这一千万银元重要,还是你们荣家的脸面重要,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荣威的脸色顿时由白转青,这是气愤到了极致。 但是他最终像只斗败的公鸡般垂下了脑袋。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被脱光衣服的照片真的上了申城的各大报刊的话,别说他荣威以后别想在申城呆了,他们整个荣家也会颜面扫地。 他更怕把自己的父母都气出病来。 荣威这一刻心丧若死,将手掌伸向了印泥,准备在借据上按下手印。 那鲜红的印泥此刻在他眼中就像鲜血般刺眼。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包厢的门口被人推开了。 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打着明亮的发蜡,容貌还算颇为顺眼的年轻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说任何人都不能进这个包厢吗?” 卢小祥怒喝了一声。 在他身边,一名侍卫立刻举枪对准了那个突然走进来的年轻人。 年轻人神情自若地看了那个对准了他的枪口一眼,然后视线又在包厢中扫了一圈,接着对卢小祥淡淡地道: “我是荣家的人,特意来解决今天的事情。” 卢小祥打量了一下那年轻人一眼,呵呵一笑道: “最好你带来了足够的钱,今天的事情,只有钱能解决。” 至于荣威,此刻则是错愕至极地看着那个年轻人。 荣家的人?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家里有这么一个人? 年轻人此时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谁?” 荣威茫然地问了一句。 “我姓束,你姐的朋友。” 年轻人笑着说了一句。 荣威啊了一声,似乎就想要起身,只是他的脑后依然顶着那把枪。 束观转过了头,对卢小祥询问了一句。 “可以先让你手下收起枪吗?” 卢小祥不置可否地挥了挥手,于是那名站在荣威的身后的侍卫将手枪收回了枪袋中。 荣威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的神情是不可置信的,因为确实他没想到这个此时应该在自己家中做客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自己父亲怎么会同意让他来的? “姐……姐……” 荣威一头雾水地看着束观,嘴唇蠕动了几下,只是第一次见面,终究是喊不出“姐夫”那两个字。 束观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张借据,皱了皱眉。 一千万,足够买一件地仙品的法宝了。 “输了这么多吗?” “没有!” 荣威立刻委屈喊道: “是他们强迫要我签的,其实我就输了六百来万,而且他们还出老千。” 也就? 束观淡淡地瞥了荣威一眼。 这种时候还要申辩自己输多输少的问题,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了,还真是一个心智根本不成熟的纨绔子弟啊! 束观看着那种跟荣苗有三四分相似的脸庞,想着当初荣苗跟他形容的自己的弟弟有多乖多听话,心中不免苦笑了一下。 不过在天下jiejie的眼中,自己的弟弟或许都是很乖很听话的吧。 然后束观在荣威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朝斜对面那个一脸桀骜阴冷地青年笑了笑道: “要不我们再赌一把?” “什么?” 旁边的荣威失声惊呼了一句,一脸焦急地看着束观,只是一时间又不知该怎么阻止。 束观没有理他,只是微笑望着卢小祥。 卢小祥微微一怔,接着嘲讽般笑道: “我为什么还要和你赌,今天晚上我我赢了一千万,我觉得差不多了。” “没人会嫌钱多。” 束观的笑容越发诚恳。 “我可以和你再赌一千万,就一局。” “你知道,两千万对荣家来说,真不算什么。” “怎么样,赌不赌?” 卢小祥的眼睛眯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丝贪婪的光芒。 这个人说的没错。 没有人会嫌钱多,特别是这种自己自己送上门来的钱。
他看了旁边那个高瘦中年男人一眼。 高瘦中年男人傲然一笑,朝他点了点头。 于是卢小祥哈哈大笑起来。 “那行,我们就再赌一把,不过事先可要说好,没人能在我卢小祥这里赖账的。” “来人,把牌换掉。” 然后他喊了这么一句。 “不必了,就用这副牌吧!” 束观却是随意指了指桌上的残牌道。 卢小祥和那个高瘦中年男子顿时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就用这副牌? 要知道这副牌大部分都已经出完了,剩下几张牌的牌面他们都已经能已经能推断出来了,用这幅牌那不就是等于明着给他们送钱了吗? 这人是不是傻的? 此刻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这样一个疑惑。 荣威也同样觉得自己这个未来姐夫可能有点傻。 “不能再用这副牌,这副牌……” 他再次焦急地喊了一句。 “赌桌之上,话出不悔!” 卢小祥却是直接打断了荣威的话。 人家既然要傻乎乎地来送钱,他可不会拒绝。 他身边的那几个护卫立刻就将手放在了腰间的配枪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束观和荣威。 “安爷,不如你进来发牌吧!” 束观这么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安凤俊肥胖的身躯出现在了门口,朝着两边都笑呵呵地弯腰鞠了个躬。 “让这里的老板来发牌,没问题吧?” 束观笑着问了卢小祥一句。 “随便。” 卢小祥不置可否地说道。 然后安凤俊来到赌桌边,手法老道地将桌上的残牌洗了一遍,接着给束观和那个瘦高中年男子都发了两张牌。 只有两个人玩,自然是玩得小牌九,刚才荣威和那瘦高中年男子也是玩得小牌九。 两张牌,不分闲庄,只比大小。 牌发好了之后,那瘦高中年男子抬手就准备将自己的牌掀开看一下。 “等等。” 这个时候束观却是这么喊了一句。 瘦高中年男子抬头看向了他,有些不明所以。 束观对他笑了道: “一千块钱万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既然要赌,那咱们就赌的规矩一点。” 一边说着,他一边脱下了西装,很自然地递给了身边的荣威。 荣威怔怔地接过了束观递来的西装。 而束观解开了自己衬衫袖口的纽扣,将衣袖挽了起来在伸出双掌,掌心朝着那高瘦中年男子晃了晃。 这是在表示自己手上没有藏任何东西。 那高瘦中年男子的脸色似乎微微变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冷笑了一声,接着也将自己的长衫袖口挽起,也伸出双掌更束观晃了晃。 束观伸手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可以看牌了。 于是那个中年高瘦男子伸手将面前的骨牌,朝着自己掀起来看了一眼。 他是用一只手掀牌,另一只手掌捂在他前方看的。 仿佛怕被被别人看到他的牌一般。 只是在他掀牌的那一瞬间,那捂牌的那只给束观看过的空无一物的手掌间,突然有一块骨牌悄无声息地掉落了下来。 同时另外一只手的尾指闪电般灵巧一拨,桌上两张牌中的一张,轻轻跳了起来,顺着他的手腕,紧贴着他的肌肤而走,钻进了他的长衫挽起的袖口中。 所有的动作,都是在一眨眼的时间内完成的。 就算是坐在他旁边的卢小祥,也根本没有看清他刚才换牌的动作。 接着他将抬起了捂牌的手,将两张骨牌再次盖在桌面上,朝卢小祥使了个眼色,神情颇为平静。 这是一个赌术高手最基本的素养,不管牌好牌坏,在开牌之前,绝不能让人从你的神情中看出端倪。 但是卢小祥已经领会了高瘦中年男子刚才的那个眼色,哈哈大笑起来道: “怎么样,要开牌了吗。” “那就开牌吧。” 束观淡淡地说了一句。 只是他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因为刚才高瘦中年男子看牌的时候,束观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根本没有看自己的牌,也甚至连手都没有碰过自己的牌一下。 “你还没看牌呢!” 束观的这种浑不在意的神态,倒是让那个高瘦中年男子有了种高深莫测之感,他皱了皱眉如此说道。 “不用看了,输赢在发牌之后就已经注定了,不是吗?” 束观轻笑着如此问了高瘦中年男子一句。 “而且就赌一把而已,开牌吧。” 高瘦中年男子深深看了束观一眼,接着翻开了自己面前的两张骨牌。 一对红一白五点。 鼓锤牌。 鼓锤牌在牌九中并不算什么大牌。 但是在中年高瘦男子开出鼓锤牌的瞬间,束观身边的荣威却是立刻变得面如死灰。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在剩下的那些骨牌中,骨锤牌是能够组合出来的最大的牌面了。 这一把,他们输了。 荣威不知道对方这次有没有出老千,但是就算出了他们也没有证据。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在他荣威的心目中已经认定为是蠢货和傻子,他准备回去之后,只要没被赶出家门,怎么都要劝老姐和其分手的未来姐夫,却是扭头对他说了一句道: “你来开牌。” 荣威惨然笑了一下。 我开就我开。 没想到jiejie挑中的这个男人,不但傻,而且一点担当都没有。 算了,他终究不是荣家的人,这一把输了,荣家的债自然要由自己来承担。 荣威木然地伸出了手,伸到束观面前,翻开了第一张骨牌。 那是一张红一白二的丁三。 一张杂牌。 不过在翻开这张牌的时候,荣威的心脏却骤然跳了一下。 因为他记得很清楚,这张牌早就已经出过了。 这是怎么回事? 荣威的心跳变得剧烈起来,然后他颤抖着手掌,一咬牙翻开了另一张牌。 红二白四。 大头六。 同样是一张杂牌。 但问题这是丁三配大头六,这是至尊牌! 荣威蓦然呆滞了那么两三秒,接着霍然转头,一脸错愕看着自己的未来姐夫,脱口而出道: “你出老……” 不过荣威终究不是傻子,最后的那个“千”字,被他硬生生吞回了肚子中。 但是对面的那个高瘦中年男子,却已经同时拍案而起,愤怒地指着束观喝道: “你出老千!” 他没有看出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在他面前出老千的。 但是他无比肯定这一点。 因为最后的那张大头六,绝不可能出现! 那张大头六,就是他刚才换走的那张牌,此时就在他的袖子中! 中年高瘦男子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束观笑了起来。 他摊了摊自己的双手道: “我出老千?你们都看到了,我连牌都没有碰过。” “你们不信的话,要不我们验一下牌?” 今天小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