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救命
噗嗤! 山杏笑出声。 张口把勺子里带着眼泪的玉米糁吃进嘴里。 还是那么甜,跟蜜一样,甜到心里。 “我才不要做你的姑奶奶,我要做你婆娘。” “啥,以前不是我婆娘,那是啥?”李红兵惊呼怪叫,换来山杏的拳拳。 两人你一口粥,我一句情话,就在你农我农,打情骂俏时。 大门口传来秀才鬼哭狼嚎的求救声。 “红兵哥,救命啊,我爹要打死我!” 哭喊声由远到近,只见秀才脸上青一道,紫一道跑进稻场,后面跟着嘻嘻哈哈李红旗、胜利和建军三人。 李红兵端着碗,举着勺子,一脸茫然看着直奔而来的秀才。 “红兵哥啊,救命啊,村里只有你能救我了!我命咋就那么苦啊!”秀才跟女人骂街一样扑通坐在堂屋台阶上,两手上下挥舞,拍打地面,就差满地打滚。 山杏见状,没好意思继续吃饭,接过碗起身走向厨房,哪还有似弱柳扶风,力不从心的模样。 李红兵摇头无语。 草沟村李家宅表演学校开业了! 看向哭嚎撒泼的秀才,瞥了眼站在一旁嘻嘻哈哈的李红旗三人。 “他又咋了!” “哥,这事还是让秀才自己吧,反正村里已经闹翻了。”李红旗咧着牙花子笑道。 “可不是,啧啧,闹得真凶啊!”胜利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咱村头一次出这事,现在估计都打起来了,幸亏秀才跑的快。”建军跟着补充。 寥于没,越听越迷湖。 李红兵用眼睛白了三人,扭头冲地上哭嚎的秀才道。 “赶紧闭嘴,吵死人,有事事,不老子就不管了。” 话音未落,秀才哭嚎声戛然而止,咕噜站起身,像个受委屈的孩子走到李红兵面前。 “那啥...那啥...我..” 秀才吞吞吐吐模样,听得李红兵浑身发毛,抬手道。 “停停停,给你半根烟时间,组织好语言再。” 秀才深吸几口气,平复好心情,语出惊人。 “我跟二妮有了。” 瞬间,李红兵懵了,目光呆滞看向表情局促的秀才。 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妮,是刘寡妇的闺女。那个身体强壮、体格好、胖胖的丫头?他有你孩子了?” 秀才马上不满纠正李红兵的描述,“哥,二妮才不胖。” 都特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讨论胖不胖! 你娃心可真大! 刘寡妇什么人! 石头都能榨出二两油的泼妇。 难怪你脸挠的跟花猫一样。 “啥时候的事,你跟二妮好多久了!” “这我知道。”李红旗抢在前面,“就是你昏迷那段时间,他喜欢二妮。” 胜利也跟着道,“对头,我秀才没事就带二妮去草药地,原来是去做那事了。” “别看秀才个头,胆子是真大,刘寡妇都敢招惹,啧啧!”建军也跟着落井下石。 李红兵无语看向火上浇油、没心没肺的三人。 “你们三有脸笑话秀才,他也算找到婆娘,还要当爹了,你们呢!” 这话一出,瞬间点醒三人。 草! 好扎心。 四个光棍里只有秀才上岸,我们三个还有脸笑话人家。 转眼自己成了笑话。 二妮胖咋了,好歹还是女人。 回过神的三人,一脸羡慕嫉妒恨得看向秀才。 这会秀才反而一副得意洋洋模样。 李红兵实在看不下去,这特么有什么好骄傲的,没结婚就把人家姑娘肚子弄大,这要是放在过去,不闹死几个人不能善了。 啪! 一巴掌甩在秀才脑袋上。 “笑个求笑,老鸹笑猪黑,先把自己屁股擦干净。” “哥,这不是来找你帮忙,刘寡妇这会还在我家闹呢,我爹让我赶紧过来找你帮忙。”秀才点头哈腰的掏出烟,一不留神漏嘴。 老子一好心情,全让你个狗入的败光了! 李红兵没好气接过烟,眼睛一翻,“合着你们老张家拿我当定海神针。” “谁让哥在村里话管用,你出马还不老太太擤鼻涕,手拿把掐。”秀才点头哈腰的狂拍彩虹屁,看的李红旗三人寒毛直竖。 这顿彩虹屁一拍,李红兵很是享受,“那是,村里大事事,没我搞不定的。” 完,扭头冲厨房门口扒墙根的山杏喊道,“杏儿,别听了,跟我去村里一趟,上回二姐送的补品拿上给二妮送去。” 偷听被抓包,山杏红着脸走出来,蹬了一幸灾乐祸的倒霉蛋四人组,快步走进堂屋。 哼哼! 见李红兵要出门,老猪呲熘从果林里跑出来。 倒霉蛋四人组,只有李红旗见过老猪,其他三人看到老猪,吓得原地一蹦,差点跳上屋顶,嘴里哭爹喊娘的叫唤。 “狗入的,哥,你家进野猪了。” “好大的猪,快跑,我日他个der啊!” “快拉我一把,腿软了!” 望着稻场上一片鸡飞狗跳,老猪眼睛都不带看他们,迈着轻快步伐走到李红兵脚边。 “别理他们,这几个货脑子不好使。”李红兵拍拍老猪脑袋。 李红旗不服气,“哥,我脑子好使。” 李红兵看他一眼,无语摇头叹息。 此时山杏提着补品从堂屋里走出来,看着稻场上乱糟糟,“他们咋了?” “疯狗病犯了。”接过补品,李红兵随口回了一句,想到山杏身体不舒服,走进仓库,找以前给黑角做的坐鞍,熊妈被吵醒,抬头看向李红兵。 狼犬跟俩丫头跑了,傻娃这会还在藏帮忙,想到家里没人,李红兵找到放在架子上的坐鞍。 “熊妈,我跟山杏出趟门,家里就交给你了。” 吼! 熊妈点点头,一巴掌扇开身下呼呼大睡的熊崽,爬起身。 稻场混乱在山杏出面,恢复了平静。 倒霉蛋四人组现在完全忘记来老宅的目的,围着老猪评头论足,不时发出啧啧赞叹声。 李红兵抱着坐鞍走过来。 “哥,你真是这个,这么大野猪,多少年没见过。”建军回头夸奖,话刚完,眼睛一抽,两腿发飘,扯了扯正在蹲在地上摸老猪的胜利脑袋。 “拉扯啥,我又不是婆娘。”胜利不耐烦的甩动脑袋。 有了刚才的经验,建军倒不害怕,可心里虚,野猪偶尔能看道过,可熊瞎子多少年没见过了。 “有熊瞎子。” “啥熊瞎子,这明明野猪,我特么看你才是瞎子。”胜利烦躁的扭过头,视线你出现一个硕大熊头,跟自己脸只相隔几公分,熊嘴呼出的腥气扑在脸上。 我滴个娘啊! 胜利吓得向后一仰,只觉得裤裆一热。 尿了! ....... 通往村里的山道上。 山杏像回娘家的媳妇,穿着红花布褂子,侧身坐在老猪背上,还有几袋补品、两只麻黄鸡挂在老猪身体两边。 比起骑马,骑猪更稳一些,而且方便上下,要是黑风看到自己在家里第一坐骑位置被抢走,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李红兵陪着山杏边走边聊。 后面倒霉蛋四人组窃窃私语。 胜利为了保住脸面,被逼无奈许下种种不平等条件,要不然以李红旗为首的三个混蛋玩意,就会在村里大肆宣传自己被吓尿的事情。 同时,四人羡慕看向前面,不紧不慢驮着山杏姐的大野猪。 农村人都知道猪是不能乱骑的。 因为猪不好驯服,难以控制,力气还很大,如果突然发狂,仅凭一个饶力量是拉不住的,猪顶人本事很大,发疯时不能及时躲避情况会很糟糕。 农村孩子,骑过牛马不算稀奇,敢骑猪才叫流弊,作为带把爷们,时候必须经历一次“作死”体验。 不过话回来,骑猪很刺激。 猪跑起来不像牛马容易控制,而是一边嘶吼一边向前冲,最后冲了百米,结局可想而知,孩子哭声、猪叫声,还有大人吵骂声交织在一起。 别提多惨喽! 可骑野猪还是头一次见到,而且野猪还会听人话,喊走就走,喊停就停,比狗都听人话。 哎! 同人不同命! 也就红兵哥家才这样。 别野猪,熊瞎子都听话,好像不管啥动物,进了红兵哥家门,都聪明的跟人一样。 一行人走走停停来到村口,这会老柿子树下应该是乘凉闲扯澹的时间,可见不到一个人影。 不用想,肯定都跑去看热闹了。
山村生活平澹,难得有热闹看,这不,几位村里老人提着马扎,颤巍巍一步一喘气,朝水生家走去。 李红兵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路走到一半就走不进去了,乌压压的人把巷子挤得水泄不通,但能听到最里面水生家,传来刘寡妇尖嗓子发出的吵骂声。 “张水生,你们全家都是流氓,欺负孤儿寡母。” “我不活啦,别拉我,让我喝敌敌畏,老娘就死宅老张家,做鬼都不放过你们。” “李怀忠,你个老王八,拉偏架。老开开眼,噼死张水生。” “老娘要去镇上报警,送张秀才吃花生米。” 里面骂的哭喊地,外面村民听得眉飞色舞,到处散播自己听到的道消息。 “嘿,我跟你,秀才就是在堰塘边跟二妮子搞的那事。” “堰塘,谁得,明明是村西头包谷地,那晚上我亲眼看到的。” “啥包谷地,就是在老仓库,前个黑我看道秀才跟二妮,鬼鬼祟祟从老仓库出来。” “水生完求了,惹到刘寡妇,不死也脱层皮。” “怕啥,大不了让水生也把刘寡妇娶回家,嘿嘿。” 越越过分,李红兵听得皱起眉,上前给了闲话的人一脚。 哎呀! “谁特娘...”被踢得王大赖愤怒扭头,看到是李红兵和倒霉蛋四人组,骂饶话硬生生吞下去,舔着脸道,“红兵叔,秀才,你们回来了!” “没事干活去,别跟娘们一样嚼舌根,让开。”李红兵笑眯眯道,可目光里透出的火气吓得王大赖直打哆嗦,热闹也不看了,低头往巷子外跑。 路过秀才时,被一把拽住胳膊,“老子不在堰塘,不在包谷地,也不在老仓库,老子在草药地弄得,你能咋地!” 王大赖刚想反嘴,可瞅到李红旗、胜利、建军挽起袖子,一脸狞笑,知道自己敢反嘴保不准要挨顿揍,讨好道。 “草药地好,草药地好,没有虫子。” “滚!”秀才松开胳膊,往地上啐口吐沫。 插曲过后,巷子里村民看到秀才搬救兵回来,还是草沟村第一霸李红兵,纷纷让开路。 不过山杏的坐骑成为新话题。 “乖乖,那是野猪吧!” “好大个头,看那獠牙一下能顶死人。” “大奎碰到老猪精,该不会就是这头吧。” “要是宰了,能出多少斤rou。” 老猪本不愿搭理这些村民,可听到有人要把自己宰了吃rou,停下脚步,扭过脑袋冲那个村民吼了一声,吓得村民们轰一下后退。 “别吓人,又不掉块rou。”李红兵拍拍老猪。 哼哼! 老猪不甘心的记下那饶面孔,继续向前走。 有野猪开道,村民那还敢堵路,让出一条宽敞路直通水生家门口。 此时,水生家门紧闭。 李红兵上前拍门,门内响起大奎声音,“谁啊!” “我!” “红兵叔!” 大奎连忙拉开门,看到李红兵站在门口,后面还有山杏、老猪精、倒霉蛋四人组。 “红兵叔,你可算来了,刘寡妇闹得不行,怀忠话都不管用,赶紧进去和和。”大奎低声道。 李红兵点点头,扭头看向倒霉蛋四人组,“你们在这等着,我喊了再进来。” 完径直进门。 原本干净院子,现在满目疮痍,菜园像是被狗刨过一样,好好的菜被连根拔起,稻场地上散落衣服被褥,锅碗瓢盆,椅子桌子东倒西歪。 刘寡妇躺在地上,身边有五六个气势汹汹的陌生男女,二妮流泪满面,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无助的躲在一旁。 而另一边,水生脸抓的五花六道,春兰嫂披头散发被老根、铁柱、德发和几位嫂子护在中间,怀忠叔铁青着脸站在房檐下。 李红兵出现。 众人表情不一,撒泼打闹得刘寡妇收敛些,水生脸上露出喜色。 李红兵也不吭声,从地上扶起一把椅子,自顾自对山杏道,“去把二妮子送进屋子,怀胎不能受到惊吓。” 山杏点头应了一声,走过去就要拉走二妮。 突然,有人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