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游学
张家村五十二个孩子跟着秦羽去长安，行进的速度有所放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旅途到也不寂寞，一路上有说有笑，尤其是这些孩子们第一次出远门，一个个兴奋的不得了。 秦羽原本还担心这些孩子初次离家会有所不适，没成想根本没这回事，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一个个精神抖擞，只要一停下休息，必定会围着秦羽讲东西，求知欲极强，到也省了秦羽不少麻烦。 话说秦羽当初教这些孩子们的时候，原本只打算教会他们读书识字，学点简单的数学，这样就算对村正有所交代了。 可是，人非草木，熟能无情，接触的久了，难免会有感情，尤其是当秦羽看到一双双期待而又担心被抛弃的眼神的时候，秦羽的心被触动了，秦羽可以轻易的感受到这群孩子对自己的依恋。 正因如此，秦羽才做出了将孩子们带到长安继续教学的打算，也不会耽搁多少时间，秦羽又不准备将现代的知识全部灌输给孩子们，何况秦羽自己都记不全。 永年到长安，一路上的小河边，山脚下，田野中，许多地方都留下了秦羽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秦羽讲课很生动，孩子们很容易理解，还不时的鼓励孩子们多思考，勇敢的发言，问出心中的疑惑。 孩子们因为年幼，问题五花八门，不仅仅是学识上的，还有思想上的，甚至自然，物理都有所涉猎，虽然浅显，可秦羽依旧耐心的讲解，举例子，讲故事，层层剖析，孩子们很快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这样一来，赶路变成了游学，原本五天的路程，估计没个十来天是够呛能到长安了，不过时间还来的急，秦羽并不担心。 有时路过的行人听到秦羽和孩子们的交谈，都忍不住驻足倾听，秦羽讲的直白，哪怕是山野之人也都能听懂，加上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口音，有些人甚至将秦羽当成了圣贤之流。 有些百姓遇到秦羽，见秦羽平易近人，态度随和，大着胆子问了些问题，没成想，秦羽不但回答了，还回答的十分详细，其中还有关于如何提高收成的办法，这一下子可是引起了轰动。 秦羽所言真假暂时无从判定，可这些百姓却是将秦羽的话牢记于心，并迅速的传了出去，在他们看来，一个有着大学问的人，总不会拿他们消遣。 一路走走停停，原本很平静，可是在第五天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尾巴，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愣是缠上了秦羽，一堆不该是这个年纪的问题基本都出自她的嘴巴。 秦羽不好又不敢赶她走，原因很简单，这小丫头年纪小不说，身边有八个穿着简单却带着刀的护卫。 刚开始秦羽是有问必答，谁知这小丫头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张家村的孩子们都插不上嘴了，秦羽刚一皱眉，谁成想，那几个护卫马上就将佩刀拔出一截，赤果果的威胁。 这小丫头似乎很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趋势，“大哥哥，如果表妹不喜欢表哥，只把他当哥哥，可表妹的父母要他嫁给表哥怎么办？”。 秦羽一听，想也没想，直接开口说道，“这怎么行，近亲结婚生下的孩子不是傻子就是呆子，要么就是身有残疾。。”。 “大胆。”一声厉喝将秦羽的话打断，只见小丫头身边的丫鬟突然站起身子，用手一指秦羽，样子极其愤怒。 “退下。”小丫头似乎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不满的看了一眼丫鬟，虽然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丫鬟听到小丫头的话后，瞪了秦羽一眼，这才退到一边，而护卫们早已到了小丫头身边，手握刀柄，紧紧的盯着秦羽，秦羽有种感觉，只要自己稍有异动，下一秒就是天堂。 小丫头挥了挥手，示意护卫们离开，这时，小丫头开口说道，“大哥哥，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自作主张，我会惩罚他们的。”。 小丫头言辞诚恳，秦羽也不好在这上面过多纠缠，何况秦羽也没那胆子，没见那些退下的护卫们依旧虎视眈眈吗。 “多大个事儿，没这必要，况且我也没什么损失，他们也是职责所在，你不但不能惩罚，还要有所奖励。”秦羽爽朗的一笑，开口说道。 秦羽看似没放在心上，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芥蒂，只不过不能表现出来而已，事实是事实，心里是心里，秦羽又不是圣人，可以做到波澜不惊，何况圣人也不一定能做到，更别说秦羽了。 这时，回过神来的孩子们一个个愤然起身，将秦羽团团护在中间，面带悲愤的看向小丫头一行，只要那边有所举动，这群孩子就敢迎上去，颇有一番拼命的架势。 “好了，你们这是做什么，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秦羽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制止这群孩子内心的躁动，眼下可不是逞强的时候，何况也没什么事，秦羽可不想这群孩子有什么危险。 小丫头看了一眼和护卫们对峙的孩子们，这些人大都比她小，可此刻悍不畏死，给了小丫头一个极大的触动，不但是她，就连那些护卫也是如此。 “小丫头，就此别过。”秦羽微笑着摇了摇手，随即带着孩子们走向自己的车队，上车之后，车队缓缓而行，离开了这里。 “公。。”丫鬟不满的看了一眼离开的秦羽一行，刚一开口却被小丫头一瞪，连忙闭上嘴巴，这时，小丫头开口说道，“你自行回去，我这里不需要你照顾，以后也不用。”。 小丫头说完就走向马车，低声吩咐了几句，马车就朝着秦羽前进的放行行去，只不过远远的跟着，丝毫没有超过去的打算。 长安，太极宮立政殿，李世民手上拿着一本书籍正在翻看，而桌子上则摆着六本书籍以及一沓白纸，长孙皇后则在一边轻摇纸扇给李世民扇凉。 如果秦羽在此必定会大吃一惊，李世民这里摆着的正是他在张家村印刷的七本书籍，其中有四本出自秦羽之手，显然，桌子上的白纸也是出自张家村。 李世民刚一放下三字经，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当他拿起千字文后，更是眼前一亮，当李世民看完数学和思想品德之后，眉头顿时紧皱不已。 “陛下，可有不妥之处？”长孙皇后见状，连忙开口询问。 李世民摇了摇头，重重的捏了捏眉心，长长一叹，“唉，观音婢有所不知，前几天，朕刚刚答应翼国公的请求，不会给翼国公的侄子官做，可，可朕现在后悔了。”。 长孙皇后闻言顿时一愣，疑惑着问道，“此子莫非才学惊人？”。 李世民重重的点了点头，指了指桌子上的书籍还有白纸，“这些都出自翼国公侄子秦云飞之手，仅仅这些，朕不会看重，可是这几本书却是惊世之作，仅仅两首朗朗上口的儿歌，就足以教会百姓识字。”。 “如若推行大唐，那我大唐子民必定人人识字明理，如此大才岂能不为我所用。”。 “还有，这标点符号，错落之间，就将语言表达清楚，不会令人误入歧途，朕，朕。。”李世民悔意十足，就差捶胸顿足了。 长孙皇后连忙轻抚李世民的后背，等到李世民顺气之后，这才拿起桌子上的几本书，翻看了一会，顿时一愣，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陛下，此事恐怕还真不能怪罪翼国公，翼国公为人，陛下还不清楚吗，恐怕就是此子不愿为官，才请翼国公出面，何况此子既然弄出这些书籍，就表明他心系大唐，陛下，来曰方长。”。 李世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随后握住长孙皇后的手，微笑着说道，“观音婢言之有理，却是朕心急了，也罢，就看看此子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朕就不信他能跑出朕的手心。”。 李世民说完，左手虚空一握，一股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息，顷刻间从李世民的身上散发出来，长孙皇后跟了李世民这么久，依然看痴了，双眼有些迷离，轻轻的说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