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现在若能赚钱,绝对不要等
听到赵惊涛的话,张岳忍不住汗了一个。 什么叫一人二百五?这家伙也太不会话了。 摇摇头,张岳道:“别,这块毛料本来就是你看中的,我最多帮忙瞅上两眼,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赵惊涛收自己茶叶时非常豪爽,自己也该投桃报李。 关键他真没做什么,能到捡漏大部分靠的是运气。 如果不是段晓波突然放弃,他也没得办法。 赵惊涛立刻摇头:“那怎么行?我分你一半,就得分伱一半。” 张岳不在意,但在赵惊涛眼里就完全不同了。 从对方拉住自己放弃价格竞争,到突然出手以超低价拿下剩余毛料,其cao作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直到现在回想,赵惊涛都有些难以置信。 可以这么,如果没有张岳,自己别赚钱,不定就会和段晓波一样,把裤衩都亏进去。 当然,他愿意和张岳平分,还有一点。 从上次庚申版邮票的暗藏玄机,到今翡翠毛料的偷梁换柱,已经足够证明张岳在古玩玉石鉴别上,拥有大师级的眼光和水准。 如此绝顶高手,是所有古玩玉石爱好者争相拉拢的对象。 赵惊涛喜欢赌石,也为此拼了命的研究和学习。 但不知赋太差,还是运气不行,每次都输多赢少。 如果能和张岳搞好关系,跟他学个一两招,或者在看中一块毛料前请他帮忙掌下眼,绝对好处多多。 至于搞好关系的方法,很简单,给钱啊! 俗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只要钱到位,其他肯定不是事。 想到这,赵惊涛不再犹豫,直接把钱给张岳转了过去。 果然,看到秒到漳短信提示,尽管有些出乎意料,但张岳看赵惊涛的表情又顺眼了不少。 为人豪爽,出手大方,唯一的瑕疵,就是有点缺心眼。 你给二百五就真给二百五啊?多给个一万两万的又不会死。 旁边,段晓波看两人不断的眉来眼去,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要知道,这500万本来应该是他的。 现在却眼睁睁看着其从眼前溜走,简直…… 当然,如果只是打眼也就算了,关键他货真价实付了470万啊! 470万买一块价值500万的翡翠毛料,然后又被自己以50万的价格卖出去,让别人赚450万。 关键这个“别人”,还是他的眼中钉rou中刺。 段晓波拳头紧握,眼睛死死盯着张岳。 没错,就是这个家伙。 如果不是他,这块毛料即使被崔老板收走,也是继续放在这里继续售卖。 不定自己哪福灵心至,还会跑过来将其买下,把亏掉的钱再赚回去。 但现在,已经永远没机会了。 张岳并不知道自己莫名就被仇视了。 此刻的他,注意力全都放在眼前这个满脸麻子的中年人身上。 没错,对方正是刚才一起品鉴紫砂夜壶的那位。 麻子中年人已经盯了张岳老半,看情形还会持续盯下去。 “呃,请问你有事吗?”张岳被对方看的实在受不了,忍不住率先开口。 听到张岳的话,麻子中年人想了想,掏出一张名片: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辛炳荣,是一位古玩爱好者。” 张岳疑惑接过,然后吓了一跳。 因为对方名片上竟然写着:辛炳荣,中州大学历史系特聘教授。 特聘教授…… 张岳见过的教授有不少,比如周学鼎、汤文山…… 可这些教授无一不是看起来满脸慈祥,德高望重。 他还是第一次见面目如此“狰狞”的,难道这就是传中的人不可貌相? 张岳不敢怠慢:“辛教授你好,请问你这是?” 辛炳荣道:“我能不能看看你刚才入手那件紫砂夜壶?” 张岳一愣,有些不明白张岳的意思。 辛炳荣也不隐瞒:“是这样,之前我通过观察,发现那件紫砂夜壶的制作手法隐隐有几分熟悉。 很像我研究过的一个人。 只是我思前想后,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制作这样一件东西。 当然,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有些冒昧,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张岳本想拒绝,毕竟财不露白,做人还是尽量低调点。 但下一刻,他又改了主意。 俗话酒香也怕巷子深,有时候太过低调未必是好事。 不定现在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笑道:“方便,怎么会不方便呢! 我买这件紫砂夜壶,也是感觉它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本来准备拿回家自己研究一下,既然辛教授提出来,那咱们就一块交流交流。” 完打开木盒,将紫砂夜壶取了出来。 经过刚才的赌石切石,聚宝斋二楼此刻已经围了不少人。 大家听到张岳和辛炳荣的话,本来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等他们知道了三楼刚才发生的事,又个个表情古怪。 作为一个圈子里的人,胡见平他们并不陌生。 老家伙平时总是一副老子下第一的倨傲表情,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大家早就看他不爽了。 没想到今会吃这么大一个瘪。 同时,他们的好奇心也被勾了出来,辛炳荣的名气并不比胡见平。 而张岳刚才的表现大家又有目共睹,现在两人都这么,难道这件紫砂夜壶还真有什么玄机不成? 辛炳荣再次看到紫砂夜壶,神情竟有些激动。 只见他拿起放大镜,对着上面的纹路仔细观察。 接着语气喃喃:“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啊!” 崔老板这时忍不住问:“像?像什么?” 辛炳荣:“像一个人!” “一个人?” “对,如果我没看错,这件紫砂夜壶的制作者,大概率是明代的制壶大家供春。” 崔老板吓了一跳:“供春?真的假的?” 作为聚宝斋老板,他当然知道供春。 因为供春不仅是制壶大家,还是公认的紫砂壶创始人。 此人做的树瘿壶、六瓣圆囊壶无一不是紫砂壶中的珍品,每一件更是被卖出价。 后来的制壶名家,更是全都尊供春为紫砂壶的行业先祖。 只是相传供春此人有非常严重强迫症,对于自己的作品全都要求精益求精。 但凡有半点不满意,宁愿毁去也不会让其流传。 所以他怎么会去制作这样一件不伦不类的夜壶? 带着疑惑,他问辛炳荣:“辛教授,你是不是弄错了? 供春的作品以丑为主,不管树瘿壶,还是六瓣圆囊壶,外表全都难看到了极致。 但这件紫砂夜壶却做工精美,纹路清晰,和他的风格大相径庭。 所以会不会是他的徒弟,或者其他匠人按照他的习惯仿制的?” 辛炳荣摇摇头:“不像,模仿供春的紫砂壶我见过很多。 但那些壶虽然临摹了供春的手法,可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到一些细微的个人特征。 可这件紫砂壶不管年代,还是技巧,都和供春本人完全吻合。” 他皱起眉头,仿佛有件事怎么都想不明白。 忽然,辛炳荣问:“你这里有针孔摄像机吗?最好是高清的那种。” 崔老板点点头:“有的,稍等。” 完扭头下到一楼,等他再次回来,手中多了个盒子。 辛炳荣打开,盒子里有一根长长的线,一端连着摄像头,另一端连着电池和储存设备。 针孔摄像机最常用的方式就是记者偷拍,将摄像头别到纽扣上,导线藏在衣服内侧,神不知鬼不觉。 不过辛炳荣的用法有些独特,他将摄像头从紫砂夜壶的壶嘴中伸进去,另一端用手机通过蓝牙建立连接。 接着,紫砂夜壶的内部情况就显现出来。 随着针孔摄像头的移动,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也开始移动。 刚开始一切正常,直到辛炳荣将摄像头伸到紫砂夜壶中间靠上的位置,手机屏上突然露出几道奇怪的纹路。 崔老板疑惑问:“这是什么?” 辛炳荣却眼睛一亮,他立刻调整角度,很快,那几道纹路开始缩。 最后变成一个字:兵! 辛炳荣再次移动摄像头,左右两侧又有两个字显现出来,一个是“总”,另一个是“官”。 所以这三个字连起来应该是——总兵官? 随着辛炳荣继续cao作,更多的字被显现。 崔老板连忙拿起笔记录,最后发现这件紫砂夜壶内壁一共有十六个字。 按顺序放到一起为“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御用”。 崔老板表情全是疑惑:“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是谁? 对方好像是明代的某个将军,可后面为什么会加上御用二字? 我记得只有皇帝才有资格御用吧?难道此人想造反?” 辛炳荣忽然一拍眉头:“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见所有人都满脸疑惑,辛炳荣解释:“这件紫砂夜壶是正德皇帝的东西。 正德皇帝朱厚照性格跳脱,做事经常不按常理出牌。 正德十三年,他以边关多事为由,自封‘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御驾亲征。 后来平定宸濠之乱,用的也是这个称号。 所以‘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御用’看起来匪夷所思,但如果的是朱厚照反而合情合理。 其实朱厚照的怪异称号不止这一个,比如他因为崇信佛教,还封自己为‘大庆法王西觉道圆明自在大定慧佛’。” 崔老板呆呆道:“要真这样,就一切合理了。 估计也只有这样的皇帝,才会想到用紫砂制作一件夜壶。 而作为下之主,只要他有想法,肯定会选最好的匠人动手。 所以供春就算再有强迫症,再不情愿制作紫砂夜壶,面对皇帝的威压,也不得不乖乖从命。 至于风格不符的问题,就更好解释。 他的作品那么丑,万一皇帝看了不喜欢,直接把他脑袋砍了怎么办? 所以当然是怎么好看怎么来。” 完,崔老板看着张岳,神情复杂。 对方愿意花149万从自己手中买走这件紫砂夜壶,肯定看穿了这件夜壶主饶身份。 供春制作,正德皇帝御用,哪怕只是件夜壶,依旧价值不菲。 果然,辛炳荣道:“张先生,我对明代的历史非常感兴趣,尤其是正德一朝。 这件紫砂夜壶和供春、正德皇帝都有关系,非常具有研究价值,对某些历史事件也是不错的佐证。 不知你是否愿意割爱?” 张岳微微一笑,他之所以愿意把这件紫砂夜壶拿出来品鉴,就是看看能不能借机出手。 毕竟此物哪怕是正德皇帝的东西,那也是件夜壶啊! 他还没有变态到,将一件夜壶放到房间里珍藏的习惯。 “你打算出什么价?”
辛炳荣想了想,道:“335万怎么样? 这个价格其实有些虚高,你就算拿到拍卖场拍卖,也很难超过330万。” 张岳点点头:“可以。” 很快交易完成,看着账户中多出来的资金,张岳脸上直接笑出一朵花。 今不仅把茶叶卖了出去,还额外赚了585万。 果然是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啊! 看来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多来聚宝斋跑跑,不定就能捡到漏。 见张岳一脸得意的样子,柳诗函忍不住开口: “行了,你也就是运气好,真把自己当大师了? 古董买卖风险极大,尤其是赌石,很多人为此输的倾家荡产。 所以能不参与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张岳还没话,赵惊涛就不乐意了:“表妹,话可不能这么。 张哥才是真正的鉴宝大溃 你看,他从来这里到现在一共出手两次,每次都是大赚特赚。 这可不是单纯用运气可以解释的。” 柳诗函不屑道:“是吗? 那我问你,之前买紫砂夜壶时,如果他不急着出价,而是选择等上两,顶多50万就能将其拿下。 还有那块被切废的翡翠毛料,同样只需缓一缓,就能再便宜不少。 但他却宁愿多花点钱也要直接买,根本就是冲动消费。 你见过哪个鉴宝高手会这么莽撞?也只有那些文玩白才会这么做。” 张岳无奈看着柳诗函:“柳警官,我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今年多大了?” “28岁,有事?” “哇,这么大肯定没少被家里人安排相亲吧?可我听你到现在都没男朋友?” “你……你什么意思?”仿佛被到痛处,柳诗函眼睛瞬间瞪大。 “没什么意思,我是想,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 “就你?切~” 柳诗函还要再,张岳直接打断: “你看看,就冲你这语气,就知道你在择偶方面,属于标准的眼高于顶。 我这个人虽然算不上绝对完美,但句自大的话,就算放在全国所有男人中,比我优秀的都不多。 别否定,我给你算算啊! 本人事业单位编制,拥有数家公司,手上资产近亿,刚才更是随便动动手就赚到五百多万。 最关键的,是我很帅! 如此优秀的条件你都看不上,不是眼高于顶又是什么? 当然,这也不能怪你,99%条件优秀的女性都是等等党。 结果呢,等啊等,等啊等,最后只能把自己等的人老珠黄。 其实不止婚姻如此,其他方面也一样。 就拿刚才那件紫砂尿壶来,如果我和你一样的想法,为了能便毅就选择等待。 你觉得它能轮到我吗?” 完扭头看向辛炳荣,意思很明显。 自己能149万将其拿下,突出的就是一个迅雷不及掩耳。 一旦让辛炳荣反应过来,想明白其中的关键,那就真没自己什么事了。 毕竟从认定紫砂夜壶的来历存疑,到发现它和正德皇帝有关系,全是辛炳荣自己探索出来的。 张岳全程一句话都没。 所以别等上几了,就算等一个时,后果都难以预料。 那块切废的翡翠毛料情况也差不多,谁又能保证没有鉴宝高手看出里面的猫腻? 毕竟下英雄辈出,高手更是如云。 因此只要有机会,还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毕竟抢到才是真正的赚到。 柳诗函愤愤的看着张岳,有些咬牙切齿。 忽然,她问:“既然你的要求不高,那你对意中饶标准是什么? 总不能只要是个女人就行吧?” 张岳立刻摆手:“怎么可能?我肯定有自己的要求啊! 其他条件暂且不,但绝对不能超过23岁。 18岁正好。 没听过那句话吗,女人18一枝花,十年之后豆腐渣。 都成豆腐渣了,谁还愿意要啊!” “张岳,你去死!” “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张岳没想到自己只是开两句玩笑,柳诗函竟然直接动粗。 他连忙朝旁边躲避,结果身体正好撞到一个木架。 就听砰的一下,木架差点翻倒在地。 然后一块拳头大的翡翠毛料滚了下来,咕咕噜噜的跑出去好远。 柳诗函没想到自己会闯祸,脸不禁一红。 张岳倒是无所谓,他连忙过去将那块毛料捡起,然后道: “这玩意从哪来的,我刚才怎么没看见?” 自从发现赌石中蕴含的暴利后,张岳第一时间就将这里所有的毛料都看了一遍。 然而他失望的发现,除了赵惊涛看中的那块半赌石,其他都是垃圾。 这让张岳非常郁闷,同时也理解了赌石行业的坑有多深。 崔老板笑着将这块毛料接过:“哦,这是块废料,没什么价值,我就随手放到木架最上面的角落了。 要不是今它主动掉下,我都不记得还有这个东西。” 张岳正想再点什么,眼角余光忽然看向崔老板手中的原石废料。 下一刻,他表情瞬间呆住。 这块毛料…… 卧槽,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