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为仙人?担当天下苍生!
江浪指挥着这些人搬这搬那,而那些饿急了的村民百姓则在挂着“聚义厅”大旗的大堂里吃饭。当然烧饭的、干活的也都是那些山匪。 他数了数寨子里的人,山匪有五十八人,算上死了的李成济,还有五十七人。而之前被虏来的男女有三十多人,刚才又被虏来十多人,总计也有五十人左右。 无论男女尽皆是面黄肌瘦,女子大多更是衣衫不整,遭遇过什么可想而知。 江浪心中愤愤不平,抓起一个经过的土匪就是一顿好打。 “哎呦,哎呦,雷公爷爷饶命啊,饶命啊!” “饶了你,谁饶了他们?你们这些贼杀才!” 江浪没有用上真气,却也把这壮如牛的山匪直打得晕过去。江浪还不解气,又是一顿胖揍。 此时不远处躺着的独眼龙也恢复了知觉,只觉耳边聒噪,睁开眼侧过头看去,见那杀星正对自己的弟兄拳打脚踢,仔细看那兄弟也不动一下,怕不是被打死了。再看远处,有一具熟悉无比的无头尸体躺在那儿呢,独眼龙浑身一抖,立刻闭上眼继续装死。 但这岂能瞒得过江浪,他放下被打晕的山匪,走到独眼龙身前。 听到脚步声停在身边,独眼龙也是心头咯噔一下,冷汗都冒出来了。 “少跟本座装孙子,起来!” 这一喝,独眼龙登时睁眼站起身,对着江浪点头哈腰。 “哎,小兄弟,哦不——爷爷,我不是装,我就是您孙子,您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就姓孙,叫孙老三,您管我叫孙子,一点没错!” 这变脸的本事连江浪都有些错愕,他暂时打消了把这二大王的脑袋也割下来的想法,一转念头问道:“给本座老实交代,你们寨子到底抓过多少人上山?” 想到这孙老三还没见过自己的法术,江浪直接甩出一道雷,把他吓得是脸一阵青一阵白。 “神仙,神仙爷爷别杀我!我说,我说,寨子每年抢两次人,都是抢的南华镇边上的村子。自从拉起这个山头了以后,大概抢过两三百号人上山了。” 两三百号人,如今却只剩下三十几人。 江浪眼神泛冷,抽剑劈下,孙老三的人头应声落地。 他很想杀了所有山匪,却只能死死憋住怒气。 官府自会收拾这些人——江浪如此安慰自己。 他走到那些被虏来的人们面前,他们立刻停下了吃饭,都要跪下来。江浪轻轻一挥袖,众人只觉一股风自下而上吹来,将他们弯下的腰都吹直了,无法再下拜。 “不用多礼,吃完了这顿,再拿些盘缠和干粮,都回家去吧。” 听到回家两字,许多人沉默不语,但眼中都亮了起来,有一些人更是忍不住哭泣起来。 江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笑,转身要走。 这时却有一个满脸尘垢的女子跑到他面前,却不敢看他,只是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江浪尽量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事相求?” 那女子扭捏地点点头。 江浪又道:“但说无妨。” 女子不言,也不抬头,只是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用怕,无论你说什么,本座都不会怪你。” 江浪和煦的目光看着女子,静静等着她开口。 许久许久,她的嘴唇才动了一下。 “带......” “带?” 女子的声音相当好听,如同银铃,和黝黑的面庞极不相称。 “带我走——” 她如此说。 江浪无言,沉默地注视她,这一次她的目光也不再闪躲,直直对上了江浪,二人就这样互相注视。 还是江浪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如果没有家了,我多给你些钱财,做点生意,足以让你继续生活下去。” “......我不要。” “为什么?” “我要跟你走。” 一改方才的扭捏,女子几乎带着有些强硬的口吻,毅然盯着江浪。 那眼神是多么坚毅,让江浪感到莫名的熟悉,一时竟有些恍惚。 “我还是清白的,他们来的时候我用木灰涂在脸上!”那女子又用衣袖用力擦着脸,却越擦越脏。 江浪笑了笑,只一挥袖,便有水流涌向她的脸,那水流如有灵,自己便帮女子洗净了脸。 旋即便露出她清秀的容颜,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碧玉青柳,端庄清澈,看上去大抵要比如今的江浪大上一两岁。 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却突然让江浪心中莫名感到悲伤。 他立刻强行平复心情,诧异得端详起女子的脸来。可无论怎么看,都并不认识这女子。 江浪虽然心中奇怪,却也是道:“我要走的路,不是你能走得了的。何况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让我带你走?” 女子思考了一瞬,回答道:“不知道,就是想跟你走。” 江浪顿感错愕,他以为对方会回答想学仙法或是单纯无家可归,哪知竟是如此随便的回答。 他对女子的容貌颇有些好奇,此时也有些摇摆不定起来。斟酌片刻,江浪做了决定。 “我先给你些钱财,去过自己的生活。一个月后,若你还是执着要跟我走,便到此处来见我。” 考虑到女子一人无缚鸡之力,江浪掏出五张符箓,向其中注入真气,随后予她。 “此符皆是我亲自所画,有引雷之威。务必带在身上,若有危险会自行催动,以攻伐对方。” 这是江浪在出发剿匪前特意画的符箓,匆忙之下也只有十几张,每一张都能发挥江浪平常一击雷法的威力。虽然他平常都是动用真气直接使用雷法,但所谓有备无患,遇上关键时刻,甩出几张符箓比凝聚雷法要更快一些。 那女子接过符箓,大眼睛巴巴地看着江浪。 “那一个月后我在这里,你会来吗?” 江浪笑道:“会的,我以自己道号‘摧山真人’立誓,如若不来,道心不稳,修为倒跌!” 摧山真人之号,也源自于当年“登仙台”一战。那年江浪代龙虎山天骄出战,扫荡了天下全部大派的天骄妖孽,无异于宣告未来一代,将以龙虎山马首是瞻!这就相当于龙虎山将其他所有山头都扫平了,所以江浪得了个“摧山真人”的道号。 当然,女子并不懂这些,她只听江浪答应,便放下心来。 江浪又问:“对了,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一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只记得姓白了......” “这......” 她突然眼睛一亮,笑嘻嘻地看着江浪道:“你帮我取个名吧!” “如何使得?我与你素昧平生,怎能冒昧取名?” 江浪连忙推辞,却见那女子又眼巴巴看着江浪,让他把后面要说的话都咽进去了。 “嗯——那如此,我倒有一名,不知白姑娘是否喜欢。” 她高兴地走近来,道:“你说给我听听。” 江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是好人。” 江浪闻言,皱了皱眉,道:“这倒也不错,但还有呢?” 说着,他还故意在手里变出火来,掐灭之后又变出掌心雷。 看江浪如此卖弄,挤眉弄眼的样子,女子思考了一会儿,才认真道:“我知道了,你想说你是神仙吧?” “呵呵,看来姑娘果然聪明,虽然我还没有登仙,但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既然我未来必然是一位仙人,那今日遇上了我,姑娘也是结了一桩大因果。不如便叫‘见仙’如何?” “白见仙?”那女子听到这名字,似是高兴非常,连连点头:“好听!” “那你一个月后一定要来啊。” 见新得名字的白见仙反复强调,江浪也拍了拍胸脯,严肃道:“必将履约。” 安抚好了白见仙,江浪便打算赶着那帮山匪去伏法了,但见他要走,那些百姓又向他跪拜下来。 “仙人老爷留下名号吧,我们回村里给您修庙,以后让我儿子孙子都供奉您!” “是啊,仙人老爷,告诉我们您的名号吧,我天天给您上香!” 见村民们如此坚持,江浪思虑片刻,便道:“那你们便在仙位上客商‘日月仙君’四个字吧。” “好,我一定天天给仙人老爷扫仙庙!” “我也是,我全家以后都改信‘日月仙君’老爷了!” 江浪笑了笑,便离去了。 而白见仙,看着江浪远去的背影,心里莫名觉得有些难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别走——” 她几乎下意识要追上去,却又一瞬清醒过来。 “我刚才怎么了?” 没有人能回答她。 南华镇的城门,依旧络绎不绝,旅商不断,十分热闹。 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却忽然让这份喧闹归于寂静。 “赵大人归来,速速让开!” 先行的一名骑兵手持令牌,顿时叫城门大乱,人们纷纷退向两边。 那些看门的官军更是一个个极为殷勤地迎上来。 很快,几十人的骑兵队伍赶到了城门口,从中走出一个男子,想来便是那赵大人了。 “传令,各部尽皆维持城门现状,该进城的进城,该出城的出城。” 此令一下,城门又恢复了通行,只是没了方才的嘈杂。 而那赵大人和几十号亲兵,则待在城门外,似是在等着什么。 当他赶着一大帮山匪来到南华镇北门之时,早有人侯在此处等待了。 有一中年,身着青衫,绣着朵朵白云,腰佩长剑,双眉倒吊,颇有威严之相。江浪感受到他并未内敛的气息,心中略感惊讶——成光境修士! 他作揖尽礼数,款款而道:“我名赵庆光,乃大宋镇东将军,领云州牧,同时兼着南华太守的差使,小友神威,降服这帮恶匪,乃大功一件。” 经过这些时日对宋国的了解,江浪已然知晓宋国疆土有五州,云州处其东,云州州牧,是天大的官,往往假节钺,在地方上可便宜行事。 这赵庆光身为云州州牧,却率先报上南华太守这一兼领的差使,不由令江浪猜测。 江浪也回礼,笑道:“大人多礼了,身为宋国子民,自当惩jian除恶,此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小友无须谦虚,待本官保奏一本,定要你入我大宋朝堂。” “这......大人,恕我一言顶撞,不知可问不可?” 赵庆光挥挥手笑道:“小友但说无妨。” “那便多有得罪。”江浪从身后一人手中接过鼓起的布包,打开后正是李成济的首级,他托起此头颅道:“大人修为盖世,此贼首微末修为,大人为何不除之,纵任其荼毒百姓许多年?” 那赵庆光闻言一愣,面露尴尬,道:“小友有所不知,如今威国在北面咄咄逼人,宋、虢、唐三国联盟尚且不敌,对于日渐稀少的修士,朝廷秉持能招揽便不打杀的策略,这才多次招安李成济,不曾将之击杀。” 江浪心中顿觉好笑,一股无名怒火升了上来,却又迅速被压了下去。 “不谈这个了,小友证明了自己比李成济更有被我大宋朝廷重视的资格,本官这才自新月城赶来,亲自摆下筵席迎接小友凯旋。” 江浪却是淡淡道:“这便不必了,大人可否结下赏金,我尚有一些急事。” 被驳了面子,赵庆光却也不恼,挥了挥手,身后早有人抱着一个华美的箱子上前,打开后竟是整箱黄金。 “小友还请收下这五千两黄金,权当是南华镇百姓的谢礼。” 百姓的谢礼?江浪想起那些面黄肌瘦的百姓,又看了看精神饱满的赵庆光。 他无言,走到那箱子之前,将李成济的脑袋扔在了地上,从箱子里拿出一百五十两金子——正好可抵一千五百两银子——将之装在了本来包脑袋的染满血污的布包之中。 干完了这些事,他便进城去了,再也没有看过一眼赵庆光。 一州之牧何曾被如此无视过?赵庆光再能隐忍,也是眯起了眼,不善地盯着江浪的背影。 江浪却不管他怎么想,早已入了城。 若说一个成光境的修士,在城门亲自等待,是为了一个纳气初期的小修士,便是打死江浪也不相信,但赵庆光到底在等什么,他并不在意。 直走了许久,他才回过头望向城门的方向,悠悠道:“养寇自重,视小民百姓如牲畜,抽丝盘剥,鼎铛玉石,金块珠砾,予取予夺,不知养民。” 江浪叹道:“岂不闻‘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耶?” “这大宋,合当亡国!” 那年上龙虎山,江浪望见越国万里山河建满了仙人们的庙宇。而早已是一代仙君的师父,却不建庙宇,轻易不受人间香火。他询问师父原因,那番谈话却让江浪一辈子也忘不掉。 “浪儿,你学道是为了什么?” “徒儿想和师父一样冯虚御风!想和祖师爷一样有通天的法力!” “你要这些法术神通,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成仙!” “那仙人又是什么?” “额,仙人就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错了。” “师父,我......” “浪儿,你有仙骨道胎,资质更在为师之上,将来必会掀起整片皇陆乃至四大帝海的风云。但你要记住,仙人绝不能任意妄为,而是有所为,有所不为。谨记,仙人之所以为仙人,是因为有凡人存在。” “有......凡人?” “凡人供奉你,尊重你,你才是仙人。天下苍生,黎庶百姓,他们给你建庙宇,为你上香火,是对你的信任和尊重。师父之所以不轻易受凡人香火,是为师明白这个道理。” “受了凡人的香火,就要为他们做主,这是最大的大道,是为师一辈子的坚持。” “可师父,祖师爷的天道论典里没有这条道啊。” “这不是天道——” 那时师父盯着自己的眼睛,直到现在,江浪也永远忘不掉那坚毅的眼神,和他吐出的最后一句话—— “这是人道。” 回想起师父的教诲,尽数历历在目,但那年龙虎山上的这一席谈话,却是江浪如此敬重师父的最大理由。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一代日月仙君王玄之,日月成明,照彻天下一切阴暗。走了一生的大道,走了一生的仙路,只为将这浑浊的世道,扫得天朗水清! 这是师父的坚持,是他的大魄力所在。就连最后,他的仙陨,也是为了天下太平而以一人之力击杀三大鬼仙,因而身负重伤,才遭长白山暗算。 古之初有圣人传道,也不过如是而已。 身为那样的真正仙人的弟子,江浪安能蝇营狗苟,与荼毒百姓的官吏同流合污? “师父,弟子无法成为您这样的真圣人,却也绝不当卑鄙小人。” 暗暗下了决心,江浪拂袖而去。 正午的日光照到院子里,玄黄色的院墙被照得有些刺眼。赵庆光支开了人,独徘徊于院中。只见他眼神阴冷,与方才虽威严却十分和善的模样大相径庭。 “气煞我也,一个山村来的野人,竟然如此和本王说话!” “本王要屠了你的村,以泄我心头之恨!” 赵庆光还在不断辱骂,一道阴柔之声却不知从何传来:“云王何故动怒?” 云王,是赵庆光的保密身份,能知晓其身份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听到这声音,赵庆光顿时收了怒容,朝着天拱手一拜,满脸恭敬道:“小王恭贺使者驾临,方才只是在抱怨一些惹人烦恼的小事,倒是让使者见了狼狈样。” “云王不必客气,本座此来,为传八长老口谕:‘寻仙’。” 闻言,赵庆光有些为难道:“奉陛下旨意,小王已派人遍寻云州,且已经按长老们的吩咐,今日赶回南华镇仔细搜索,若有发现,自然上报使者,使者便可回禀八长老。可......” “云王若有难处,但说无妨。”那声音不耐烦道。 赵庆光则大喜,回道:“小王不过成光境修为,若真有大能于云州渡劫登仙,我若寻之,惹恼了仙人,莫说本王,就连整个宋国,也难担待得起啊。” “无妨,众位老祖对此事亦是万分关心,不日将派长老亲往,看在我教面子上,就是仙人也不会太过张扬。但你等也万万不能得罪这位仙人,否则老祖们也放不过宋国,如今昆仑对我教虎视眈眈,能拉拢一位仙人,便多了许多的胜算。” “小王明白,小王明白。”赵庆光拍着胸脯道:“小王一定为神教鞍前马后,万死不辞!使者若有空暇,可否现身一叙?小王摆好筵席,还有美女相伴。” “不用了,本座还有要事在身,云王请便吧。” 随后四周便再无声响,只有鸟叫虫鸣依旧。 连续两次邀请都被推掉,赵庆光如今却不恼怒,不过他倒也没有这个胆就是了。 他站定在院中央,许久才将作揖的手放下,望着天空飘过的云朵,心中另有所想。 他喃喃道:“是福是祸,都得一试。” 江浪早已发现有点子跟在后面,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赵庆光安排的。他懒得招麻烦,绕进一条胡同里,那跟踪的人也随他进了去,却没发现江浪的人,在他发愣之时,忽然被没看清的人影拖进去一顿痛打,晕死在里头,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全程不过几个呼吸而已。 而江浪则大摇大摆走了出来,继续逛街去了。 如今之计,先要购得房产,手上银两自然是足够了。 不过他从没做过生意,不知该如何下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思虑了良久,他干脆走到一个代写字的穷秀才摊子上。 “一文五字,十文六十字啊。” 不理那秀才的话,江浪直接掏出一枚银锭摆在他的摊位上,那秀才顿时眼睛发光,热情无比地贴上来寒暄:“哎呦,不知这位少爷是哪里人,当真有状元之相,我一眼就......” “行了,我问几个问题,你答得好这银两就给你了。” “好好好,您问。” “南华镇可有清净住处?不差钱。” 那秀才思考了一会儿,道:“西城有一片王孙府,都是富贵人家的住处。其中有一座江家大宅,因着江家人莫名暴毙,连一个人都没剩下,只得被官府收去了。五六年了,没人敢住,只要跟官府交钱拿了地契便可住人。” 说到这里,那秀才觉得自己出了个馊主意,立马改口:“哎哟,您看我这嘴。我再想想,一定还有其他地儿......” “你说这江家大宅,是座鬼宅是吧?” 秀才点了点头。 江浪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却发现自己下巴上没有胡子,只得尴尬放下手,自语道:“有意思,成了鬼宅,在城中放了五六年,却不让修士来镇压,这宋国官府还真有意思。不过倒是便宜了我。” 巧了么这不是,这宅子主人姓江,又成了鬼宅,寻常修士确实也不敢入住。 可江浪是什么人?正统的龙虎山天师!鬼见了他,就跟人见了鬼似的。 且江浪如今对于修行路上的助力,那是要什么没什么,若能抓几只恶鬼,便能做许多事了。 “行了,这银锭归你了。” 在秀才热情的送别声中,江浪便又向官府走去。 想到可能又要见到赵庆光那张虚伪的面孔,江浪一时也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