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血流之夜
徐月洛躺在床上,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了。 她眉头紧皱,眼皮不断的在跳动着,嘴里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呜咽声。 徐海羽就在一旁守着。他很是心疼这个自己从小疼到大的侄女,但是他没有办法做些什么来缓解她的痛苦。 在这世上,神级强者哪个不是被所属势力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可唯独他徐海羽,不说当初为了晋升神级所受到来自家族内部的阻挠,也不说那些年他为了凑齐晋升神级所需的材料只身一人远赴外界打拼,哪怕是成了神级强者之后的他,在家族里面的地位也非常暧昧。 虽然说家族对他的态度不再是和以前一样的冷漠,但却是变成了提防。 像防贼一样提防。 “玄灵宗,希望这些女子真如外界所言吧……” 他缓缓闭起双眼。 他将一生都赌在了这一次选择上。假如最后,真的难逃一死,他也一定会将整个徐家拖下深渊,最好也能把玄灵宗的人带上几个一起去死。 若是其他的强者,玄灵宗只会嗤之以鼻。可是徐海羽即使再弱,也是货真价实的神级强者,临死前的反扑,这些他还是做得到的。 种下奴印的痛苦徐海羽没有经历过,但是他知道这种撕裂神魂的痛处简直就是亲身下地狱一般。玄灵宗不可能把他也种下奴印,因为他是一个神级强者。假如玄灵宗真的这么做了,那就是犯天下之大不韪,势必会遭受民众的口诛舌罚。毕竟,对于民众而言,神级强者,那就是真真正正的世上之大天神也,成神几乎就是一种信仰了。 如果真的有神级强者被种下奴印……这种信仰便会被打破,那就要承受他们的怒火了。 “伯父……” 不过,就在徐海羽思考事情的时候,徐月洛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徐海羽赶忙上前去查看她的情况。 好在玄灵宗用的是温和一点的方式,否则徐月洛起码要丢掉半条小命才能承受下来。 现在的情况就是虚弱了一些,醒过来便能自己吸收灵气了,这样也能快速回复。 “伯父……我没事了。对了,玄灵宗,有没有遵守约定?” 徐月洛急忙一下子想坐起来,但是脑袋的痛苦依旧非常强烈,这让她痛苦的呻吟着喊了出来。 徐海羽心疼的扶着自己的侄女,轻轻点头道: “那玄灵宗的小孩亲自点人派来的,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至于其他两个长老,那小孩也求了罗敏她亲自出手了。本来玄灵宗还是有些保留的,不过被这小孩一阵瞎忙活,居然真的把事情做的很是完美。月洛,你的眼光是对的,这小孩在玄灵宗里的地位,哪怕是那些灵元境的弟子,都没有办法和他相提并论。这感觉就像是……” 说着说着,徐海羽住了口,轻声笑了一下,不过徐月洛倒是接了话口过来: “就像是玄灵宗里的大人物的亲生儿子一般。” 二人相视一笑,没有多言。 “那日虽然有着罗敏这等人物在场,伯父还是微微探查了一番他的。他的天赋……实在是让人嫉妒,不陨落的话,肯定可以接过薛长音位置,继续庇护整个玄灵宗数千年。” 徐月洛叹了口气,开口道: “伯父,可惜月洛没有那么好的天赋,此生怕是要走在伯父前面了。” 徐海羽抚摸着徐月洛的秀发,笑着摇了摇头,道: “若是此间事情成了,你便寻个好人家生个后代,伯父定会庇护他直到永远。若是此事不成……伯父便与你一起走便是,不必害怕。” 徐月洛依偎在自己的伯父怀里,又睡了过去。 ………………………………… 极圣洋这两天总是一个人窝在房间里面,连罗敏也少的见到他几次,只是要派人的时候,他来了一次,此后便没再出过门了。 极圣洋有些难以习惯。他的脑海里面多了一个印记,通过这个印记,他每时每刻都能清清楚楚的知道徐月洛的一切,哪怕是……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会不知不觉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那种地方上面,只能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靠着修炼把内心杂念去除。
作为主印,他死就代表着徐月洛死。 只要他想,徐月洛也可以马上死去。 他觉得这样很不好,可是自己哪怕是再拒绝,也不可能忤逆了师叔祖的命令。 至于徐月洛他们要求的那些事情,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派出那么多jiejie,也不知道为什么连罗敏本人也要一齐出动。 他知道肯定是什么大事,但是自己无法理解。 月洛jiejie那么好看……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 不过一想到好看,他马上脸上又红了一片,赶忙不再去想,继续修炼下去了。 ………………………………… 徐海乌和徐日东坐在风华楼最豪华的那间包间里面,喝着小酒,一旁站着四个男子,身上的气息都非常不俗。 “父亲,人已经全部进了虚空堡垒城内了。今天晚上,我们就按照计划一般,将这毒瘤铲除的一干二净,徐家那就是咱们的了!” 徐海乌jian笑了好一会,喝了一杯琼浆玉露,道: “月洛啊月洛,谢谢你这些年为徐家做的……不过可惜了,这些,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口将收下倒满的酒再次喝尽,站起身来,对着那四人道: “去吧,今晚的事情你们可要打起精神去做啊,家族那么多年的支持,我不想变成白养一群脓包的下场。” 那四人一齐抱拳,低声道: “遵家主令!” 徐海乌看着一个方向,笑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方向,正是徐月洛和他那个哥哥的宅子。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血流满城的夜晚。 一百二十五个隐藏在黑夜里的强者,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从哪里来,为谁卖命。 徐海乌和徐日东碰了杯,好像在品尝胜利,可谁又知道,他们不是在品尝死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