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何足道哉
李见微半日便掌握了运用神识的手法,只不过还不能熟练cao作,尚有待提高。这是大家都有的水平,不足道也。 中午燕冰给他带饭,彼此笑了笑没说什么。吃完之后,王芸便把那篇散功之法拿了出来,她有言在先,上午练神识,下午就学习散功之法。 李见微用神识往字面上一扫,整篇的内容就如潮水一般涌入脑中,登时一片晕眩,差点从石头山摔下来,好在是王芸在一旁看着,及时扶住。 呼吸喘息数次,李见微才微微缓过神来,王芸在耳边说:“这次让你长个教训,切记以后不能用神识肆意查看东西,务必小心谨慎。修真界被神识反噬、或者一时间大量吸收内容而不能消化的大有人在,轻则如你这般晕眩,重则造成神经损伤,成为疯子、傻子,更甚者因此死去的也不在少数。” “孩儿记住了。”李见微恍惚之间仿佛想起了母亲的教诲,忍不住的自称孩儿。 王芸闻此笑了笑,只道:“我太自作主张了,让你受罪,也是不该。” 意识到自己不该贪图王芸的怀抱,李见微强坐起身子,单手扶额道:“老师也是为了我好,见微铭记于心。” “你调息打坐一会儿,恢复状态,好好消化这篇秘术,明日正式开始散功。”王芸说,“你就在这里,溪面微风吹拂,感觉应该不错。” “是。” 李见微重新入定,王芸不失满意的看着他闭目的样子,暗道:“云霞从小就调皮,远没这孩子有定性。只不过也太有定性了,全没少年该有的懵懂和天真。皇室子弟,也不知心性是否深沉。” 散功秘术的内容渐渐被他所领悟,方式令他有些皱眉头,是把修为凝聚成气,然后以放屁的办法排出体外,归于自然。大概在半月之后,修为就会全部清零。当然只是法力修为方面的归零,而人体对灵气的感受等依然会维持原状,就是神识也是如此。 散功一般都是十分艰巨的过程,并且伴随人体健康的下跌。而本篇秘术没有抬头名字,只有内容,也不知道是从哪本书上撕下来的残片,竟然说不会有丝毫副作用。秉承“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真意,一般是高阶修士为了历练红尘心性而用的。 李见微无可选择,打算严格按照王芸说的,明天就开始散功。“五行功”看来确实不是什么高明功法,他本来还有些舍不得几年的修炼,但是这两天下来,心态不知不觉已经转变极大。 只是不知道后面乘云会给自己什么功法? 无暇去找李谪,接下来的半个月李见微都在翠云峡散功,修为日渐低落,终于在中秋节前彻底归零了。王芸决定中秋节以后把人送回眺楼,让乘云自己去打磨这位学生。当时老师给的时间也是半个月,倒是很对得上。 这天傍晚,李见微跟着罗云霞在院子里鼓弄灵草,帮忙把紫猴花研磨成粉状。这花还在地上生长的时候会在花冠处凝聚一团紫色氤氲,翻滚的时候会有灵猴之状,以此得名。是炼制筑基丹的必备材料,市面上大概五十到七十枚下品灵石。 燕冰从屋子外面回来,看到罗云霞径直走去,低声说:“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位徐婧?武学殿的耶律老师问你愿不愿意接受徐婧的挑战,听说她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罗云霞不假思索的反问:“什么?她连玲珑月宫都打了?不是说只在羽化院嘛?” “啧,就是说她羽化院练气第一名,别抬杠。” “切,那也不见得,还没打过我呢,还有崔文蔚,还有…” 燕冰嘲讽说:“得了,你能和崔文蔚比?没听清吗?徐婧要揍你,太过分了,她才十层,你都快十二层,都快筑基了!” 李见微不解的问:“我们十一层,她才十层,怕什么?师兄,把她打个屁滚尿流。” “哪里那么容易?”燕冰反问,又说,“人家又不是没打过,连汤远心都输了,你罗师兄可打不过汤远心。” “那为什么还来挑战?”李见微不解的说。 罗云霞无奈的说:“还不是冲着我那天下无敌的老爹来的,想看看老子那么厉害,儿子有几分本事。” “师兄的父亲吗?还从没听你们说过,很厉害吗?在哪里?” 罗云霞道:“马马虎虎吧,院里那个战神榜的第一名,闭关结丹呢,半年多了。”
“战神榜第一名!那岂不是比乘云祖师还厉害?”李见微可没听说乘云是什么第一名。 罗云霞一脸无语,燕冰笑着说:“呵呵,那不一样,战神榜只是院里筑基期的排名,乘云祖师不做战神榜第一名好多年了,他老人家现在金丹后期,距离元婴期一步之遥,师公虽然厉害,但在祖师面前,也只是小孩子。” “挑战就挑战呗,她来我等着,要上什么擂台,却是懒得。另外告诉她,要打架,可得花钱,不然我可没工夫,忙着呢。”罗云霞不以为意的说着,李见微听得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却觉得大有道理。凭什么对方挑战己方就得接着?到底谁求谁啊? 燕冰双手叉腰,又是骂又是嘲讽的说道:“使唤谁啊你?要说你自己说去,还轮得到你?真要挑战耶律老师就找上门来了,到时候老师答应了,你还能不答应?” “凭什么不行?她答应了她自己打去,我可不去,腿长在我自己身上。”罗云霞开摆,认定了给钱才接受。 燕冰对他无可奈何,转身就走,离去的时候还说:“我跟老师说去,不然耶律老师真上门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见微问罗云霞:“师兄,那个徐婧到处找人斗法比剑,院里不管的吗?” 罗云霞道:“世上争强斗狠的事情多了,院里教书育人,巴不得多点这样的事情,很多人都说我们太安逸了。徐婧这条鲶鱼,说不定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怎么可能会有限制?” “那怎么办?连汤远心都不是对手,我们也顶不住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罗云霞自己满不在乎,“何况师兄我能是汤远心这种傻大个子?一个小丫头而已,何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