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喋血大江
不论是澜沧江也好,湄公河也罢,名称并不能改变它波澜壮阔的浩大,湍急。【】 比起徐亮剑,李淳风的水性并不算好,但在黑夜与枪声掩护下,没有人看到他们距离两艘快艇已只有几十米。 江水滔滔,惊慌的叫喊声在弥漫,是地道的华夏语。 船长、大副、水手们举着高压水枪一次次逼退想要强行登船的劫匪,零星的枪声在寂静无人的夜晚怒吼。 五十二岁的彭圆发掌管这艘“搏金号”四年多,遇到的大小险情不计其数,但还没有碰到过在家门口遭遇劫船的事情。 船上载着货主从金边收购的香料、大米、檀木,还有一部分红宝石,价值千万美元,如果被劫匪成功吞掉,损失惨重不说,他们即便能活下来,每个家庭的下半生也要在赤贫中渡过。 他们是受雇的船工,不是货物的主人,损失货物要担十分之一的赔偿责任,这还不包括船只。 “大家坚持住开足马力,冲过去到了那边就到家了”彭圆发扯着嗓子对船上的水手们大喊。 三支水枪对付两条快艇,对方持有真枪实弹的杀人利器,这种情况下依然没有人后退,二副和两名水手身受重伤,生死未卜,甲板上血迹未干,又被新血染红。 又有人中弹倒下 “想活命的滚进船舱”劫匪中有人cao着华夏语劝降,子弹打在甲板上,碎屑水珠到处乱飞。 “跟他们拼了”彭圆发一声怒吼,甩出棍子,砸中一个劫匪的身体。 另一侧,快艇上的三名持枪劫匪抓住船弦,正奋力向上攀爬。 一位年轻水手将高压水柱扫过去,却换来一阵极快刺耳的枪声,他圆睁双眼,永远倒在了家门口。 “阿七”船长悲声大吼,阿七才十七岁,第一次顶替他父亲的班上船,竟然惨死在这里,死不瞑目 “投降让他们上船”彭圆发丢下手中的水枪,不是不想抵抗,当生命在屠刀下毫无反击之力时,牺牲又有什么价值 所有人都丢弃了手中的武器,木然伫立在船头甲板上,遥望着远处的江面。 两公里啊只有两公里就回家了。 悲愤和绝望充斥着他们的胸膛,望眼欲穿的边防巡逻队啊,你们在哪里 劫匪利索地爬上甲板,举起枪托砸向每个人的头部,肩膀,胸前,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身体。 船头的明灯照亮一地的血光。 也照亮了六个身着迷彩服的大汗,截获一艘大货船,足够他们挥霍几年。 “你是船长集中所有人到甲板上来”一名手上戴着三枚金环的男人踩着汨汨流淌的高压水枪管,向全身湿透的彭圆发勾了勾手指。 “叫大家出来”船长冲大副他们喝了句。 “早这样怎么会死人”这个男人冷笑着用皮靴踢踢阿七的脸,向同伙挥了下手,“去看看有什么值钱货” 两个人点点头,收起来福枪向吼舱里走去,甲板上的两个、包括金环男人手持微冲瞄着这一大群俘虏。 还有两个驾船的打手,在快艇上同样持枪站立,他们的枪都是单发的美制来福枪。 嘭嘭江面上突然爆出两声大浪翻起的巨响,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快艇上的两个人同时跌进江中。 汹涌的波涛一秒就吞没了他们的身影,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出来。 滚滚的血花在暗流中喷薄,妖艳恐怖。 “是边防军有狙击手”金环男人持枪向四面谨慎看去,随后迅速用一串子弹打灭了船头挑着的灯。 玻璃的碎裂声和惊恐尖叫交织。 “别吵再吵一个不留”另一个瘦高劫匪气急败坏地大吼。 因为背对大江,他们没有看到李淳风和徐亮剑扑杀那两个舵手的动作,却以为是岸上狙击手搞的鬼。 再没有枪声,只有水浪冲击船体的哗哗声音。 诡异,情况异常诡异。 金环男人和他的同伴相视一眼,猫着腰一个向内,一个向外,眯起眼观察江两岸的情况。 “啊”从后舱方向传来一声惨叫,随后就是巨石入江的沉重声。 紧跟着,又一声闷哼,然后没了声响。 金环男人和瘦高男子顿觉头皮发麻,寒意刺骨。 “你去看看”金环男人说道。 “你去”瘦高男人也不想去。 “一起去” 两个人在船员们的紧张注视下分两侧,向后舱小心翼翼挪过去。 因为灯被打碎,现在伸手难见五指,金环男步步小心,手指扣在扳机上,瞪大眼睛,寻找黑暗中的对手。 “啊”“嘭”一声惨叫加上一个重物跌进水里的声音,对面的同伴没了声息。 “谁是谁”金环男举枪向那里狂扫一通,疯了,他被这诡异的情况吓疯了
一道冰冷的气流猝然出现在他脖子下,枪声止了,他低下头,看到一只银色的蚌壳抵在他咽喉。 “想死想活”对方的声音沉重充满杀机。 金环男乖乖丢掉手中的微型冲锋枪。 “手举过头”李淳风冷喝一声,同时喊道:“你那边怎样” “搞完”徐亮剑从水中钻出来。 “走去船头”李淳风押着金环男向船员聚集的甲板走过去。 “拿绳子来” 这些船员一个个傻呆呆看着李淳风和徐亮剑走来,竟忘了要做什么。 老船长彭圆发哆嗦着手,找来一条尼龙绳,徐亮剑接过去捆住金环男的双手。 “不要怕,人都解决了”李淳风对船上的人说道:“全速驶离这里” “快,左满舵”船长对大副挥了下手,“清理甲板” 醒悟过来的水手们纷纷投入工作,救助同伴,清洗甲板,挂上新灯泡,全力开动货轮。 “别问我们是谁,过了界,你们就彻底安全。”李淳风对走过来半张着口的船长说道。 “他怎么办”徐亮剑指着跪在甲板上的迷彩服男子说道。 “杀”李淳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 “别,别杀我我也是华夏人,看在同胞的份上,别杀我”迷彩服男人尖声嚎道。 “同胞”李淳风一脚踢翻他,“我们没有你这样的畜生同胞说你为什么抢船” “我是坎哥的人,我叫于坤。” “坎哥你说的是苏坎”李淳风冷冷地看着他:“跪直了” “是,是”于坤忍着剧痛,笔直跪在甲板上,低头说道:“我们得到消息,有一条大鱼今晚入关,兄弟几个来赚点利是钱。” “哪来的消息”徐亮剑厉声喝问。 “从金边得到的。” 金边是缅甸的首都,能得到这个消息并不算稀奇。 “为什么不打劫越南、老挝、缅甸的船只”徐亮剑又问。 “他们穷,除了大米、水果没别的。”于坤说道。 “妈的”李淳风跟着又一脚踹翻了他,“你爹娘富有,你就挥刀杀爹不成” 本书首发于看书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