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开学日
因为【罪】，暗之国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所以少女无法判断时间，只听见窗外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到后面越来越多，大致就是已经到了该出发去学院的时刻了。 能够按时起床的大多数是城里的魔法师，他们与米尔赛斯学院上方的巨大魔法时钟建立了联系，因此能够很轻易得到关于时间的信息。 而对于全城的人们来说，他们就如同起床信号一样，有了第一个人，就可以唤醒第二个人…… 少女整理了一下头发，换上那套自己最爱的黑色哥特裙，上衣部分完美勾勒出少女的体型，而裙子部分的黑色蕾丝边搭配上紫黑色的蔷薇花则为少女点缀上了一些神秘感。 别上与裙子相衬的黑色蔷薇花发夹，少女推开了房门。 家中，灯火通明。 “羽儿，你醒啦？” 是母亲的声音。 “嗯。” 少女注意到母亲的精神不是很好，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此刻也正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望着来往的行人发呆。 “父亲与母亲……大概是一夜没睡吧。” 少女也明白此次米尔赛斯学院的开学日对于她——甚至整个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 如果自己成功进入学院学习的话，父亲和母亲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吧。 父亲的手在帮人制造铁器时毁掉了两根手指，母亲看东西也越来越模糊…… “羽儿，加油。” 母亲给少女打气。 “嗯，尽力就好了，如果真的进不了也没关系——当然，进了更好。” 父亲说出这番简短的话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少女自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能进入学院学习，就意味着自己可以不用像父母这般如此辛苦却只能过着贫苦的生活。” “我会加油的。” 少女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踏入门外的黑暗当中。 米尔赛斯学院在暗之城的中央，距离家里还有一段距离，但并不算远。路边的蓝晶矿灯稍微驱散了一些黑暗，让少女能够分辨出方向。 “直走到米饼店，然后右转到酒馆……顺着石阶而上直至尽头……” 少女喃喃道，这是米尔赛斯学院发给她的通往学院的路线。 在穿过热闹的酒馆之后，少女来到了石阶下，只要顺着这个石阶往上走，就能到达米尔赛斯学院了。 石阶尽头天空中的巨大魔法时钟也印证了这一猜测。 少女很少到外面，运动量有些不足，因此爬这些石阶用了不少的时间和体力，虽说如此，但最后还是到达了顶端——也就是米尔赛斯学院大门前的广场。 此刻的广场上已经拍起了长长的队伍，看样子都是来参加“开学日”的。 少女只好排在了队伍后面。 时间的流逝，让少女逐渐接近那扇红色的大门，和站在门口负责核对学生身份的老师。 那扇大门是由红色砖体构建而成，搭配上一些古早的纹路，的确有些时间沉淀的味道了。 很快，就轮到少女站在那扇红色大门前，面对那位白色短发的女老师了。 “姓名？” “夜羽。” “年龄？” “今年16。” 老师借着门上绿色宝石发出的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女，接着拿出一卷书籍对着少女晃了一下，那书本便自动翻到了其中的某一页，上面正是少女的一些个人信息。 “好，进去吧，到大礼堂集合。” 老师挥手示意少女可以进去了。 “大礼堂……但是大礼堂在哪儿？” 少女是第一次进入这里，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走。 “也许我应该问问老师……不，应该不用了。” 少女发现自己的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光圈，光圈的一角突出的箭头指向了一个方向。 “难道跟着它指的方向走就可以了吗？” 少女跟着箭头所指的方向走去，很快，在一间巨大的建筑面前停下了。 建筑的大门敞开着，里面散发出来的光线非常耀眼。 少女靠近大门，扒着门框探头往里面看了看，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因为台上还没有人出现，所以大家也都说说笑笑比较放松。 大概这里就是大礼堂了吧。 少女走了进去，找了个靠后的空位坐下，静待会议开始。 “为什么不是直接去教室，而是要到这个破地方来！” 一名穿着华丽的少女从她后面的通道走过，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什么。 “不知道这考试有什么好考的，以我的天才水平，拿个第一还不是轻轻松松？” 一边嘟囔着，一边往第一排走去。 少女等到那人走远之后，才敢叹一口气。 这样一看就是麻烦的人，还是不要去惹好了…… “你好，这里有人吗？” 突然，少女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啊。”少女回过头去，发现是一名戴着白色帽子的少女正和自己搭话。 “没有。” “那我就坐这里啦。” 明明要从另一侧的通道过来，少女却直接从后面翻了过来，然后坐在了夜羽旁边的空位上。 “我叫妮娜，来自锁茵城，你呢？” 少女很热诚的介绍自己。 是自来熟类型的啊。 这倒也不坏。 “夜羽，就住在暗之城。” “好的夜羽，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还请多多关照！” “嗯。” 夜羽点点头。 “夜羽，你知道吗，前一阵子我们锁茵城发现了一块形状和玻璃很像的矿石，据说那矿石里面是保存了一些特殊魔法力量……” 像是老朋友见面一样，妮娜很自然的就和夜羽聊了起来，对于这种自来熟类型的人，夜羽虽然不讨厌但“不知道如何应付”，于是只能出于礼节应答着。 反正终归是一些在暗之城内很难见到的趣闻，偶尔听一下也不坏。 只是妮娜太过热情了，已经过去半小时了，依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好在一名蓝色长发的男人上了讲台，随着一声奇怪的响动之后，教堂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包括停不下来的妮娜，也终于停下来了。 讲台上的男人清了清嗓子，然后扫视了所有人一圈，在夜羽那一块稍微停顿了一下。 也许是夜羽的错觉吧。 “各位新来的同学们，大家好，欢迎来到米尔赛斯学院，参加今年的开学日，我是米尔赛斯学院的院长，马苏里克，很高兴能在今日见到如此多的同学想要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当然，米尔赛斯学院作为暗之国的最高学府，自然要对有意加入我们的同学进行筛选，以确保他们能真正在学院里学到有用的知识，成为暗之国魔法师队伍之一。” “所以在接下来，我们有三项测试，现在我将一份表交与各位同学，各位同学按照表上的指令行动，最先完成的前三百名将会获得米尔赛斯学院的入学资格。” 在场的有一千多人，却只录取三百人。 随着马苏里克一挥手，大量的纸张从他的背后涌出，飞向它们指定的那一位同学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