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易
(本故事纯属同人虚构) 【神并不傲慢,也不因傲慢与偏见毁灭巴别塔,祂只是虚心接纳了人性】 后半夜,四更。 雨落如瀑,逐渐靠近江岸的游艇,两盏大功率的射灯,仿佛两把光刃割开浓黑的夜幕。 一个女人,长发盖住脸,穿着一身黑色的日式僧服,光着脚,扶刀背弓,握着白纸扇的手腕上,一串佛珠在无光的雨夜,烨烨生辉。 她站在甲板上,静静地望着远处,不知是在看雨中的世界,还是看雨。 亦或者高天之上,俯瞰世间的熬夜不睡觉的乐子人。 江边。 挟持顾秋华的男人从裤袋里掏出一张薄如竹叶的黑色卡片,与此同时藏在男人口罩里发声器传出了一句仿佛老者沙哑而空灵的呢喃。 顾秋华瞳孔微缩,毫无疑问她听得出那句呢喃的涵义—— 人工言灵-序列5-【祭烛】。 而随着男人发出的呢喃,原本黯淡的卡片瞬间发亮,亮度还越来越高,没过短短两秒时间更是化作液态的璀璨流光漂浮于男人掌心,此刻的男人就仿佛风雨中一只挺立在江边的烛台,守候他所期待的神明归来。 “赞美大衮,虔诚的海之子民替我主向义经大人问安……” …… 半夜三更,大雨未落将落。 路明非翻身下床,没有打扰叔叔家里任何人,静步走出了房间。 像之前的往常一般从通往楼顶的铁栅栏里钻过去,坐在依旧嗡嗡响的空调外机边,眺望这个城市。 只是可惜,因为下午的意外惊喜,今天的夕阳错过了路明非。 人生总是如此,你可能平平淡淡,衰衰废废度过了十八年,可就突然这么一天你玩完游戏,睡着午觉就遇见了意外,一个梦的功夫穿越了世界、毁灭了世界,创造了世界。 而你又在新世界孤孤单单,寂寞了很久很久,都找不到存在的意义,准备在新世界自我封闭时,又突然回到曾经的世界。他有点茫然,更多的是可笑。 想笑就笑吧,可是这时的角色又不该扮笑,他也不是什么小丑。 路明非将手放在膝盖上,拄着有些毛糙的下巴,回忆起应是高二下半年,在陈雯雯的鼎力支持下,破天荒能代表文艺部在校庆晚会上演主角,至于节目的剧本则是节选自黑白喜剧大师卓别林的自传体电影,《舞台春秋》。 当时路明非演得很失败,节目很成功。台下掌声雷动,下台前他隐约听见经常请假好几个月的体育老师顾某某笑得非常大声,还指着他说此子二十年之后若不改其志,当与周星星,金凯瑞于喜剧世界并驾齐驱,简直恐怖如斯。 铅重的乌云下,冷漠的城市与路明非相视一笑。 话说回来,和顾某某当时夸张的音容笑貌犹记得一二相比,奇怪的是,路明非已经想不起陈雯雯的脸了,他只记得那个白裙子的女孩很好看。 他再次回想了下,苗条纤细的身影逐渐浮现又消失,白色蕾丝边短袜,方口皮鞋,青涩略有起伏的胸部,洁白的脖颈和锁骨,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纯洁的像是此刻掩盖在墨色乌云之上的白月光,让“人”心动。 可到了肩膀以上的部位,他竟然只看到一个没有五官的火柴人脸上挂着三个黑色宋体大字,写的是“陈雯雯”。 无论是只狼世界,还是火影世界归来的他确实想不起陈雯雯长什么样了。 “当……当……当……” 三声钟响,久久回荡,像极了卡西莫多在爱斯梅拉达被绞死那晚,于圣母院钟楼上独自敲击的钟鸣。 愤怒、孤独,绝望。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精神,应该是被一种幻术拉入了一个虚幻的精神世界。 城市所有的灯光熄灭,世界仿佛变成一个封闭的黑匣子,唯独一道月光从云层探下,照亮了路明非。 恍惚间,一如当年,盛大登台。 ‘月读?’路明非不只一次体验过宇智波鼬的得意瞳术,甚至后来因为学会了无限月读的关系,他毁灭世界的时候没有给那些普通人带来多余的苦痛。 ‘话说回来,这里不是讲究科学的和谐社会吗?难道,我又要头上长犄角,身后有尾巴了吗!いやだよ……’ “你觉得孤独吗?” 一个声音从路明非身边小声问道, “哥哥,你的眼神什么时候又变得这么悲伤了?” “就像,就像当时的你。我们明明都在,你却那样孤独,那样绝望,”路明非身边的男孩看起来是个中国人,大约十三四岁,稚嫩的脸上流着辉光,圆润的脸五官精致,看起来介乎男孩与女孩之间。他穿着一身纯黑的小西服,方口皮鞋套着的纤细双腿在空调外机上摇晃,和路明非轻声说道。 男孩将手撑得老大,比划着,黄金般的瞳孔里流淌着火焰般的光,仿佛暴风前的雨燕要拥抱或者拥有整座世界。 他忽然从外机上站起,路明非觉得男孩大概是没考上哪所美术专业的初中吧,看样子有点激动,冲着他嘶吼道,“你和我们生来就是掌握权与力的,为什么要悲伤!为什么要绝望!孤独?你自己说的!孤独永远只是王的食粮!” “小兄弟,哥哥只能说,王者孤家寡人!没说过!三战吧!”路明非抬起手抚摸着男孩的头发,感觉手感就跟他当年安抚同样是十三四岁的鸣人一模一样,就是不知道男孩会不会像鸣人还没被他安(摸)抚(头)完(杀)就手搓个巨大的爱的螺旋丸请他品尝下。 还好男孩只是挣脱开路明非的邪恶魔爪,应该是被路明非沉默了,过了许久他都没有继续演讲,不仅如此,男孩那双大概与波风明非同厂出产的黄金龙瞳,突然就涌起了止不住的泪水,而那天上的乌云似乎也听从了上仙指令,嘀嗒嘀嗒开始滴落。 “喂,小兄弟,你是西海龙宫来的小王子吗?” 没心没肺活的路明非,毫无可怜小孩,帮他擦泪的打算,还出口调侃道。 毕竟,十三四岁的路明非摔倒,没人擦泪。 十三四岁的波风明非濒死,没人擦血。 十三四岁的漩涡鸣人濒死,他收的尸。 所以,十三四岁的男孩对于路明非而言早就过期了,不值得同情。 “你真是个让我讨厌的哥哥。” 男孩嗔怪道,收敛了脸上的悲伤,优雅地从西服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绣着树纹路的金丝手帕,自己擦净眼泪。 瞬间,来不及落下的雨滴凝滞,仿佛颗颗晶莹的水晶点缀。 与演技拙劣,全靠天赋吃饭的路明非不同,男孩是个很好的演员,该哭泣时哭泣,该收敛时收敛,哪怕失败了也不会失礼地表现出尴尬。 “对嘛,小兄弟,无论男人女人都可以放肆哭泣,这是我们应有的自由,但千万不要期望别人因为你的哭泣去付出。哪有真正的无私,无偿的获得,总有一天命运会逼着我们一次付清。” 路明非抚掌,微笑道。 “哥哥,那假如那一天,不幸的我们余额不足怎么办?” 男孩用童真的嗓音,抬杠道。 于是,路明非站了起来,站在空调外机外,上不握天,下不踏地。 “我曾听过某两位不死二人组说过一句很没有道理的大实话,没有债主的欠单,在邪教徒或者拥有五个心脏,却没有一颗叫良心的忍者眼里,欠单上再大的欠额也只是一张废纸。” “倘若命运真的又敢给我开出张无礼的欠单,那就再次撕碎它,连带着命运,一起吃掉。或许依旧不够冷硬的心肝总是因为命运的剧毒痛得痛不欲生,但被逼还债的愤怒与无法还债的悲伤,我永远会选择后者,并且绝不悔改。” 路明非轻轻抓住天空中千万雨滴中最真的那一滴,淡淡地微笑着自曝出曾经传扬过忍界,自我感觉羞耻度爆表的称号,“毕竟大哥哥我,可是木葉の火影,悔いのない純愛の竜哪……” “真是帅气的哥哥哪,那……还需要交换吗?”路明非身后的男孩,好像并没有看过不可燃之物的前篇,口吻里似乎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谢谢,假如今后需要的话。”虽然对这个世界情报缺失的路明非暂时听不懂男孩所说的“交换”,但还是向男孩伸出一只手说道,“所以为了今后可能的交换,让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初次见面,我是路明非。” 男孩将自己的小手握住路明非的大手,他那张英俊的小脸上满是认真地说道,“初次见面,你好,路明非。我是路鸣泽,是你的弟弟,亲的哟。” 路明非无语,一脸这样的表情: (~o~)Areyoucrazy? “真的假的!小兄弟,你开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 半夜三更半。 乌云之上,月朗星稀。 路明非悠闲地行走在乌云之上,时而遥望天幕银河,猜想着火影世界所在的星球在哪个星系;时而俯瞰云下城市,窥视着平凡市民的夜间生活。 他随心而行,云随他而动。 小男孩版的路鸣泽礼貌告辞了。 临走前,路鸣泽似乎报复式的想要趁路明非不备,向着他踹上一脚,只可惜被路明非轻松躲过。 然后,男孩的形体就被路明非轻轻踹成了漫天飞雨,随着原本定格的雨滴一同泼洒在重新活跃起来的城市里。 大概是习惯了用本身的翅膀飞翔,一口吐息秒掉一个国家,路明非竟然都忘了先试试最开始赖以为生的忍术。 不过,原先刚回归的路明非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本来站在空调外机外中,半空不着地的路明非也随着雨水一同落下,只是路明非及时抓住了空调外机,然后终于回忆了下陈年旧忆。 接着在路明非一呼一吸间,他就结合了身体与精神的力量提取了一点点查克拉,单手结印,然后向下一拍道, “水遁·腾云驾雾。” 只见他话音刚落,一小团凭空出现的云雾就出现在了路明非的脚底,然后不断吸收周围的水汽滋养凝集,最后竟然像坚实的土地一般承载起路明非。 当然说是腾云驾雾,实际上路明非仅在呼吸间提取满了,自己这具没经过锻炼的身体极限的承载,大概也就只有一个中忍的查克拉而已。 精神无限回复,身体却不够强。 本来S级,能够顷刻间飞跃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在速度方面堪比空间忍术的飞行水遁,表现得暂时和当年孙悟空初学飞举之功一样,只不过是一去二三里,离地四五丈,爬云而已。 路明非简单估计了下时间,只要坚持锻炼身体,比如每天早上起来做一百次俯卧撑,一百次仰卧起坐,一百次深蹲,十公里跑之类的,不用过分努力的话,从现在临近高考大概到普通本科实习的时间,就勉勉强强能恢复到自己啃食十尾时的实力了。 但是哪,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 后半夜,四更半。 江边。 “阁下,您大驾光临,小人实在有失远迎,还望尊驾见谅。” 男人点头哈腰,看不清的面容里透出得满是谄媚,令人油腻。可是横在他腰间,不得不仰视着游艇的顾秋华,现在倒是没有诽腹他的余地。 混血种社会是以血统论的社会,放到远古时期,尊卑贵贱自有定数。即便到了现代社会,哪怕低血统的混血种也能位居高位,远程指挥那些高血统的杀胚出生入死。可是低血统的混血种真到了与高血统面对面时,那种确实铭刻在骨髓里的下位者的恐惧就足以令许多心灵弱小的低血统胆颤心惊。
‘恐怖如斯,竟然与一般认真的昂热校长气势不相上下,难道是‘S’级,亦或者某位复苏的纯血三代种!”被封着嘴的顾秋华暗自咂舌,为不能推动全球变暖感到稍稍的庆幸。 “小人已经将货物带来了,”男人将顾秋华的脸袒露给游艇上的人看,仿佛刚钓到大货的渔夫,特意带来给熟客评鉴一二,希望卖个好价钱。 “那么按照之前的约定,小人是否现在就能见到我主下召所需之物?” 少女,应该是少年模样的上位者当然没有亲自和男人交易的意思,仅仅是不含任何情感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在表示自己知道了便继续望向遥远的天空。 “汝既成事,给予汝诺许之物。” 与男人接话的是从“义经大人”影子里浮现的侍者,一名被一条写满咒印的白绢遮住了双眼,双耳耳垂贴住朱砂黄符,双手双脚缠绕青铜锁链,仅用几条破旧绷带布裹住上半身两座高耸,衣衫褴褛的大波浪盲女。 她从阴影里拖出一只长长胖胖,仿佛吸饱了血液的大水蛭。水蛭前端生有九颗畸变勉强看得出狐形的头颅,每颗头颅上都长着一圈腔齿锋利如刀,浑身上下长满了密密麻麻,黑红色的鱼鳞,后端是九根仿佛尾巴般的吸盘触手,类似狮虎的四肢两侧如同蜈蚣般排列了无数短小触手,并且时刻不停地蠕动。 ‘龙蛭,应该还是经过人工引导,高度改造过的变异品种。’ 《山海经》中曾经这样记载:“又南五百里,曰凫丽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九首,虎爪,其名曰龙蛭,其音如婴儿,是食人。 虽然不是生物方面的专家,但好歹在“公司”的实验室里待了好几年,和与自己交换的货物只是擦身而过的顾秋华,大概就辩认出了,这瞧上一眼就能让普通人失去理智的玩意是什么情况。 ‘活体培养得还挺好,估计是常年用大量龙血因子培养的,价值堪比一条纯血四代种的幼年活体。不晓得那个信仰大衮的变态男是用来作为祭品素材,还是培养驯兽?’ 根据新版《龙族生物图鉴》介绍:龙蛭最开始由龙族的行刑官培育,专门用来清理异族多余的血rou与惩罚那些犯罪的龙族。可是后来,那些因为永生而在漫长岁月中堕落的龙族们发现龙蛭体内含有一种可以刺激次代种以下的龙族情绪,通过活化藏在脊髓里的第二命,暂时提纯龙族血统浓度的生物毒素,结果被广泛应用于龙族的娱乐项目。 ‘话说,老娘何德何能,全身上下哪里是能配得上一条活着的变异版山海异兽嘛?跟变态男人交换的势力要是愿意直接跑过来跟‘公司’商量,‘公司’的那群混蛋没准当场就把我打包送上门了吧,还用得着来拐我,来骗我这么一个单身十八年零一百五十个月的初恋么!!’ 这里顾秋华女士用自身的教训提示您:时刻绷紧防范之弦,严防电信网络恋爱诈骗。积极加强自我防范意识,共同提高识骗防骗能力。(°з°)- 从男人手上转交到盲女手上,顾秋华好像一条出水已久的鱼儿,彻底放弃扑腾,除了眼皮偶尔扇动几下,证明自己还活着。 雨下得越来越大,已经下到顾秋华的心底,冷得冻得令她发痒,想笑,转瞬满溢,关不住从眼里倒流出来。 “瞧她这绝美的扭曲形体,绝佳的湿滑质感,只需要一点点的艺术加工,她就能孕育出更完美的神之嗣。” 不晓得是不是故意扮演,男人似乎完全陶醉在龙蛭的娇躯中,戴着特制手套不停在龙蛭的全身温柔地抚摸着,悄无声息地将龙蛭的各项数据传输给他隐藏在耳朵里时刻通讯的一个实验室,验证着眼前的龙蛭是否是真品。 ‘确认收货,及时回归。’ 男人的幕后了下达指令。 男人当着盲女的面将龙蛭迅速装箱打包好,然后鞠躬道, “赞美大衮,义经大人,既然交易完成,恕小人就先行告……” “嗒嗒嗒……” 没等变态男人说完告辞的话,一架分轴双旋翼式直升机便从远处浩浩荡荡地飞袭而来,直升机的速度极快,没一会儿便飞到了游艇的上空。 与此同时,以直升机为旗帜,数十辆黑色无标识的摩托车仿佛游猎的狼群般,沿着江边上下游拉网式集聚出现,团团包围了男人以及游艇,摩托车上坐着一个个戴着密闭式头盔,全副现代武装的西装暴徒。 “下面的不法之徒听着,你们现在已经被我们检察官全面包围了……” “公司”直升机上,不法的某正义之士义正严词道。 “大姐头,我们好像已经不是检察官了耶。” 某个毫无眼色的小弟,自爆卡车。 “你有意见?” “没……” “下面的同行听着,你们现在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限你们在五秒内释放人质,放下武器投降。” “一。” “二。” “五!” “各单位自由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