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今天的天气很诡异啊。

    这都下午四点多了，天空还是白茫茫的，小雨都下了四个小时多了。我刚来的时候就在下雨。

    我是12点50从家出发，一路冒雨来到厂里。期间还闯红灯了，我可不想衣服被淋湿。

    “或许你们都没有意识到，作为人类是上天的慷慨恩赐，我们都是绝对的猎食者，我们甚至没有任何天敌。”

    穿梭在沙房里，两边正好全是门架，最上面是巨型的建筑，也就是料，一般有几十吨重。我们的工作是开平板车运走这些料。厂里会用“搭积木”的方式造好一艘大船，然后开闸放水，让船入江。

    我感觉这样前进，有点像跑酷游戏的即视感。

    不管上方遮天蔽日的建筑，在路上遇到障碍物，木条横在路中，我向左避开，上方有凸出的铁柱，这次往右躲开。右边出现了铁梯子，只能往左走，终点就是路口，黎明近在眼前，游戏通关。

    晚上八点钟，雨还是下个不停。细雨纷纷，无穷无尽，夜空在路灯的照射下，密密麻麻的小雨飘过的痕迹可真壮观。

    昨天九点半下班，我冒着狂风骤雨回到家中。一路上风驰电掣，电瓶车在与死亡之间的穿梭，旁边停着一辆辆大卡车，上面的司机下来，挡在路旁，也就是我的前方。

    雨点密密麻麻，砸进我的眼睛里，镜片上的水渍连成一片，在灯光的照射下，视线模糊不清。

    夜里漆黑深邃。我集中注意力，减慢速度，避开前方的行人，往后一瞧，来了一辆大卡车，逐渐逼近，车灯异常刺眼。

    “麻烦了，只能拼了。”我加快速度，因为前方路口要过马路，不时回头计算距离。

    “就是现在！”

    道路狭窄，先过马路，躲都没地方躲，只能原地等死。好在我判断正确，过来了。

    之后一马平川，到了下一个路口，什么红灯？两边看一眼，什么车都没，尽头连车灯也见不着。

    我猛地冲过去，平安无事也理所当然吧？

    今天上午依然在下雨，中午雨停了，我离开家里，前往厂里上班。

    下午我刚到，母亲来了，她给我一件雨衣。我嫌弃她啰嗦。就去了厕所，路上，一滴雨水落在我的鼻尖，“下雨了。”

    雨势大了起来，父亲来了之后，看到我只有一件雨衣以及一辆车。

    “你把车给我，我一个人去。”

    “那车怎么办？”

    “我跑过去吧。”

    我觉得没必要，只要他披上雨衣，我坐在后座，躲在雨衣后摆就好了。另一个人也不用淋雨。

    “你穿雨衣，我躲在后面就行。”

    父亲觉得是个好办法，便照做了。

    回想昨晚，我躺在床上，不经意的一撇，看到小腿肚上，一道细长的紫红色疤痕，略显狰狞。

    直到漫天的雨水从眼前飘过，不断滴落到地上的水潭中，朵朵涟漪盛开，把我拉回到现实。

    那已经过去了的事情，要不是留下了疤痕，现在我都快记不起来了。

    上午，雨声拍打着窗户，传来阵阵残响。

    父亲回家说了句，“雨下得可大了。”

    下午，我和父亲要上班了。而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我的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喝了些可乐，吃了一点饭以及些许油焖茄子。

    还是扔了那瓶可乐比较好，喝了不仅困，还难喝死了。

    不久，我的肚子就饿了，一直咕咕叫个不停，连上班也没什么力气。

    雨还在下着，真是糟糕的一天。神雕侠侣，这本书我看得着了迷，不知不觉连时间都快忘记了，差点误了上班。

    若不是父亲叫我，现在我还在看书。被叫醒后，我恍然大悟，这看书看得是走火入魔了吧。

    来到厂里，倒没怎么淋雨，父亲开车，我坐在车上，而电动车折叠后，放在后备箱里。

    父子俩坐在车里，窗上的水珠滑落，雨点不间断的打在车上，嘭嘭作响。

    “我买了两个哑铃，我们以后锻炼，谁都欺负不了——”

    “不用。浪费钱。”

    “你懂什么？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没人敢欺负你，靠别人有什么用，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没交到朋友吗？”

    这话说得跟个傻子没什么区别，个人的力量不管怎么锻炼始终是有限的。

    何况欺负你的是一群人，而不是一个人。

    集装箱里，父亲带我来这里签字。小小的屋子里，聚集着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人，周围不少人打量着我，他们盯着我，赤luoluo的视线丝毫不掩饰。

    这时，胖女人出言讥讽，“你是没让他吃好啊，长得这么瘦，多给他吃螃蟹腿之类的……”

    “他在家里可霸道了……”

    “长得像他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彼此交谈之声让我倍感生厌，这都什么人啊。

    “怕他们干嘛！”父亲见我不敢落座，站在那边，对我说，“坐下来，别怕，他们吃不了你。”

    我坐下后，双臂放在胸前，因为肚子饿了，那里瘪得像是包了层皮，胃里空荡荡的，越发困倦。旁人言语也不理睬，独自坐着，看着他人的灵魂如同有了色彩一般，静静等待。

    曾经我年幼还评价过神雕侠侣，“悲剧即是经典。

    原著中两个人跳崖而死，改编让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这些不是真的，小说而已，何必当真4次分别是一次比一次久，16年所谓的经典杨过的断臂小龙女的失贞。作者故意的，最后39岁两个人终成眷属。

    眼角泪止不住，问世间情为何物叫人以身相许，情何以堪。

    没办法，经历了磨难，后来在一起。一般都是大众所期待的。这种老掉牙的套路，估计读者都看腻了。悲剧或许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即是经典。

    虽然我不喜欢里面任何一一个人物，但喜欢这样的一个故事。

    其实这里面最漂亮的还是小龙女，但也不过是金庸所创造的一个人物而已，这样虚拟的喜欢有什么意义呢，我想更现实一点，但是我不喜欢金庸的老先生，因为他太老了，而且还是男的。”

    “我走了，《缺月梧桐》还活在网络上，我希望它继续活下去，就算我老死了，它还有生命力继续活着，在一定意义上，靠着承载我灵魂的作品的流传，我也完成了自我的永生，这也是我写作此书的一个目标一一希望能实现吧。”

    他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的吧。

    一想到我还有再努力工作十五年就不由长叹一口气。

    “儿子，不能熬夜，熬夜得脑瘫呢！不能熬夜！”

    现在时间是——00：20。

    母亲打开房门对我说了这些就走了。我也不反驳，理都不理，光看着手机，听她胡说八道强调一遍又一遍熬夜的危害。

    不久前，我似乎又撸了一发。

    我还会在意这些？

    看书无用。父亲下班以后，和我一起坐在车里，跟我说了这件事。

    当时，我正津津有味看着电子书。忽然听他嗤笑道：“你看书有什么用？看了能给你带来二毛钱吗？”

    我也不应答。只顾看着眼前的书，心道，“纵然不能赚钱，但能消磨时间就行。”

    父亲看我了一阵子，也放弃劝我了。“你要是上学有这么用功就好了。”

    晚上回家路上，我记得很清楚，是九点半，夜空突然下起的暴雨，我被淋湿了衣服，脸上和眼镜沾满了水滴，偏偏挑在这个时间下雨。

    在行车时，眼睛还必须睁开，导致雨水有不少钻进去了，感觉又酸又疼，哪怕用手挡住也无济于事。

    口袋里的音乐依旧响着，这时，我根据以前数次路上遭遇暴雨的经历，心道，“现在绝不可停下躲雨。”

    荒郊野外，不知雨要下到何时，这里尚且离家也不远。坚持一会就能到家。

    就在这时，一个骑电动车的大叔迎面而来，差点就要撞上来。我惊得怪叫一声，虽是为了提醒前面的人，但自己却手疾眼快，及时刹住电动车。

    虽然雨下大了，但还没能到阻碍遮蔽视线的地步。

    那大叔闻声，抬头一瞧，调转车头，自绕过我走了。

    只是虚惊一场，之后的道路，我更加小心，过路口减速慢行，避开车辆。

    两三分钟后，暴雨如注，我艰难行驶到了小区门口，眼睛已经被雨打得快睁不开了。自己车骑得歪歪扭扭不说，还硬往黑铁大门上撞去，直到行到跟前，陡然一惊，避开往前，又是险些撞到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

    我再次躲开车辆，眼睛疼痛难忍，仿佛漫天雨水不停朝里面戳去。直到死死睁开眼睛，看清路况，忍了片刻，才到了家中。

    这是多少次了？

    以前我学车的路上也要被暴雨“关怀”，那时的感觉使我铭记在心。豆大的雨珠片刻不停打在身上，我会死，这样的想法呼之欲出。简直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经历，但也未必。

    现在不是照样还活着。与其待在树下等死，我选择冒雨回家。结果嘛，快到家时，雨停了。身上的衣物没一片干的，全都湿了。

    我还挺欣慰的。

    因为我有勇气冒着那场百年一见暴雨回家，是不可思议到脑子有病的吧——只要待在树下等雨过天晴，或者雨势小了，再启程回家，那才是明智的选择。

    像我这般傻，天下能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