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种植基地

    子都说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转眼间，冬去春来，到了二月十九这天观音会，几乎全县城的人都齐聚梅山寺。赵母也例外，带着如花来到附近的梅山寺。沿途看见田间的小草已经长了寸许，河边的垂柳也露出尖尖。老乡门口的杏花已经露了花苞。一切的一切，都欣欣向荣。这让如花想起了前世的春游，小学的时候，有一年学校组织春游，她记得有一次，老师为了让他们体会粮食得来的不易。让他们每人带一把米。老师带了一口大锅和油盐，到了山上后，所有的同学将米凑在一起。米肯定是不够的，于是班干部带头，所有的同学分成几组，捡柴火的一组，挖野菜的一组，打水的一组，分工合作。那天大家最后都没有吃饱，但却没人埋怨，同学们都开开心心，一路唱着歌回到家。多年以后，如花到了军校，成为一名军人，每年都会被拉出去野训。但那次，却是如花记忆最深刻的一次集体活动。带着青春的懵懂和潮气蓬勃。

    收回思绪，如花跟着赵母一起，赵母让她拜她就拜，让她放钱到功德箱她就放。等所有的菩萨都拜过了后，俩人走出拥挤的大殿。

    二月十九观音会，人自然是多的。人多，小贩相对也就多了起来。如花再次看见了那个会画素描的少年。

    少年依旧穿着上次那件单薄的青衫。眼神专注的盯着被画的少女。被盯着的少女，脸颊染上一抹红晕。羞涩的低着头，偶尔偷偷抬眼，撇一眼少年，水汪汪的眸子，欲语还休。

    如花在一旁看着好笑，最是少年时光。但也只是笑了笑，就跟着赵母走了，临走的时候，自然是按照习俗求了签，不过阴奉阳违的将婚姻签换成了家宅签。然后糊弄赵母，说签文的意思是缘分未到。

    过了年后的如花十二岁了。在这里，也算得上是大姑娘了。之前家里穷，如花脸上的胎记让赵母不敢去想什么。现在日子比以前好过多了，如花又带着面具，遮挡了胎记。这咋一看，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的，顶多以后陪嫁的多点，总不至于没人说媒的。

    打着这个心思，赵母打算回一趟村子里。一个村子的，熟门熟路，谁也偏不了谁。

    于是赵母将想回村子一趟这个想法告诉了如花。如花当然同意了。她也要回去几天的，先不说那些野山椒苗的事情，单就之前说好的要收养赵亮的儿子这件事情，也要回去和族长商议一下。

    现在她每天基本都去“悦己”，顺子也去上学了，二牛媳妇也被“姚记”请去帮工，家里只有赵母一人，怪孤单的。

    母女俩说好后。如花想起来之前叶南山说的事情，于是抽空又去了了趟衙门。叶南山在接到通报后，见了如花。如花简单的说明来意，叶南山答应明天一早跟如花回赵家村实地考察。

    晚上回来的二牛媳妇得知赵母几人要回赵家村，也想回家去看看，还有回去商量下田地给谁种的事情。于是决定跟赵母一道会赵家村。至于祥哥和顺子，就交给在姚记干活的二牛了。

    等第二天一早，队伍里又多了郭二娘一人。用她的话说，这些野山椒以后都要供给“悦己”的，她更有权利和义务去看看了。于是本来就母女俩人的队伍转眼间就变成了浩浩荡荡的十人行。

    一行人到了村口，就分开了，马车带着赵母合二牛媳妇回了村子。如花则带着郭二娘还有叶南山一行人去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二月的天还是有点冷的。早上的露水迟迟散步去。弄的几人裤脚都湿了。等好容易来到那片野山椒的林子，众人都已经狼狈不堪。

    除了如花。

    郭二娘哀怨的看着如花一身清爽的样子。如花给了个幸灾乐祸的眼神，谁让这厮不穿自己给她做的简单的衣服，非要穿那些长短不一的裙子。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郭二娘有点后悔了。

    不过也没时间让她多想。因为如花在看到那么一片的野山椒苗后，激动的都说不出来话。

    本来如花觉得有苗就已经很好了。之前她也没怎么打理，全靠老天爷够不够意思了。

    今天一看，老天爷很够意思。

    因为周边都是树叶的关系，这些多年以来自然成熟又被霜、雨打落在地的野山椒，全部腐烂了，那些辣椒籽自然散落。又被厚厚的树叶遮盖了一层，就算是有鸟儿来觅食，剩下的，也还是很多的。

    等到了冬天，覆盖在辣椒籽上面的一层厚厚的落叶就成了天然的保护伞。等到了春天，落叶也腐烂的差不多，又成了天然的肥料。刚好这几天天气不错。太阳一照，那些树叶又成了天然的大棚，树叶地下的土壤都要比别的地方暖和一些。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就造成了眼前这一片绿油油的景象。

    “这么多啊。”郭二娘也被眼前的的一片绿色给吸引了。

    叶南山带来的一行人也同样震惊。

    看来赵村民一起种辣椒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这么多的辣椒秧如果不及时移植的话，会因为空间不够，很多小的秧苗都会死掉的。

    叶南山在看到这么多的秧苗后，对大干一场十分的有信心，当下派了刘润去将赵家村的村长和里正都喊了过来。

    等村长和里正到了后，叶南山将自己的想法跟村长说了一边。

    村长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虽然叶南山已经用最浅显的话来叙说了。但村长还是很安心。

    倒是里正，已经表达自己坚决拥护县令大人的决定了。

    叶南山头大的看着如花。你赶紧来解说一下吧。

    如花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擅长。

    倒是郭二娘意外的站了出来，对村长说：“大爷，来，我跟你说。”村长听话的被郭二娘拉倒一边了。

    就见郭二娘找了个空地，拿着一个树枝在那划拉，一边划拉一边劝说：“大爷，你看啊，这种粮食跟种野山椒不冲突。他们播种的时间不一样，收割的时间也不一样。而且我们还保证，你们种出来的野山椒不管多少，我们全要。这个由县令大人可以作证，要是我失言了，你让县令大人抓我进牢房。”

    其实村长早已经明白了，就是有点不安，这东西谁都不知道有啥用。这会儿叫他们种，万一最后没人要怎么办？这又不像粮食或者花生番薯之类的，可以自家吃。

    其实村长就是要郭二娘的一个保证而已。

    听到郭二娘的亲口保证后，村长觉得，可以试试看了。

    于是留下一部分人看着，叶南山则带着村长，里正还有郭二娘这个大客户一起去了村子。

    村长好到族长，经过族长的同意后，把人集中在祖宅。将这些事情跟大家做了个汇报。

    结果有人想尝试，也有人不敢。都是穷苦人家，就那么一点田地。年年种的粮食除了赋税，剩下都不够自己家吃的。要是碰到灾年，就更活不下去了，哪里还有闲置的空地去种那什么野山椒。

    这个问题叶南山也想到了。他觉得，这野山椒既然能在山上成活，那么其他的山，肯定也可以的。说不定比在地里种植更好。

    于是当下承诺，愿意种植的村民，每家可以开垦荒山两亩。当然了，必须在县里规定的范围内。如果结果比较满意，明年在发动周边更多的人种植。

    听到县令大人这么说，那些不愿意的也觉得可以试试看了，第一，不用自家的地，可以另外开垦，第二，还有人来收。这应该是万无一失了。就算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开垦出来的荒地，县里应该也不会收回去。

    当下村民们都同意试一试。于是当着叶南山和族长的面，郭二娘又承诺一遍，到了成熟的时候，一定会派人来收购。也有个前提条件。种植的人必须跟她签订契约。这些种植出来的野山椒，只能由她收购。如果谁，胆敢尚自将这些野山椒外泄的话，那么她也是不客气的。

    叶南山听了后，点头，双方就一些保密方面的问题都立了契约。

    于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赵家村的人都疯了似的开垦荒山。叶南山将一处荒山划分给赵家村的村民，村里人集体劳动将这片荒山开垦出来，在分成一块一块，抽签决定谁家种哪块。这样的话，抽中的人谁也不会埋怨。

    地开垦出来了，接下来就是种植了，因为秧苗还不是很大的缘故，叶南山决定过十天后在统一种植。现在属于如花的这片野山椒林子，被叶南山派人看起来，防止有些心术不正的人动了歪心思。

    整个期间，如花都没有出面，是以并没有人知道，这么多的秧苗，都是属于如花的。不然的话，就刘瑛姑那性子，早就闹起来了。

    如花为了扩大野山椒的种植面积，决定将这些秧苗都免费给村民。这些本来也就不是她的，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是以十天后，当所有的野山椒秧苗都被种了下去后，如花跟郭二娘才如释负重的回了县城。临走前，带走了赵亮的儿子赵权。小家伙虽然很久没见如花，但是在如花伸出手要抱他的时候，居然一点都不认生，乖巧的跟着如花，走出了赵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