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解者毛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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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天仍在纠缠着柯区,空气就仿若胶水一般黏糊糊的,这也给许多人做些奇怪的生物实验提供优良条件。 例如,我的舍友最近正在完成一项伟大的工程,就是制造出高强度毛霉菌丝。 众所周知,毛霉生长繁殖极快,尤其是在yin雨霏霏的三月,随便扔一块饼干,过几天它便被白色的绒毛裹起来。 当然毛豆腐也是这样做的。 但我们追求的是“高强度菌丝”,自然不是为了吃毛豆腐额时候更有嚼劲,而是寻找一种生产高效的类纤维物。 我的舍友早早瞥见这新生的嫩芽,决定大干一场。 那天,他买了两袋面包,一袋用作实验,毕竟要保证材料正常,另一袋便用来验证实验材料是否合适。不咸不甜,口感酥松,于是另一袋就被他封存了起来。 至于他为什么做这个实验,我也不清楚,我也是见到成品后,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然后过了半个多月,当我自己买面包回宿舍吃时,舍友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的面包,然后想起了一些事。 他便激动万分地跑到自己的储物柜,把一个用塑料袋包好的白色的一团捏着鼻子提了出来。 “什筱,你帮我处理一下!谢谢!” 我知道,他的实验成功了!我便勇担加工这一材料的责任,利用手头资源将这弥足珍贵的高强菌丝加工成可用纤维! “诶,不是,你丢就丢别在我们宿舍打开啊!” “哦哦哦。” 他怕实验室污染,便让我到隔壁宿舍cao作。 “什筱你拿的是什么啊?” “哦,那个谁研发的一个新材料。”我高兴地回答道。 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什么材料啊你这个?” “高强度菌丝,可以用来做衣服的!”我自信地回答。 他们凑上来看,按了按,然后唏嘘地离开,“这不就是一般的嘛,发癫啦?” 哪里一般啦,这个强度确实高啊,只是需要初加工,便可与众不同,出类拔萃! 问题是在哪找到这样的加工方…… 我在网上搜了搜,发现在柯区的南郊就有一个专门加工各种材料的技术人员。 她的标语是这样:“花钱办事!”四个字铿锵有力。 我加了她的微信。 “你好?请问你可以帮我加工材料吗?” “微信不常用,转qq去。” 然后我又加了她的QQ,再次提问。 “花钱办事,你要加工什么?” “帮我把这个高强菌丝的特性表现出来。” “啥玩意?” “我得了一批转基因的菌丝,可以制成高强菌丝,然后再可以将这些菌丝合成纤维。” “不是,你都有能力做转基因菌丝了还让我来帮你加工?” “菌种不是我的,是我偷的。” 说来话长,我妹跟我说她有一些奇怪的材料,然后分了一些给我,其中有一个就是这个菌丝。 “哥,我给你点东西。呐,帮我养好。” 然后我知道我舍友的吐司面包已经放了第五天时,我就在中间撒了些菌种。 “我妹给我的,我不懂。” “得得得,到时候你拿过来,V我50,今天星期四,快点!” “怎么送?亲自去你那?” “算了我上门要吧。”说完她就下线了。 我等了两个小时,她打过来电话,说她在楼下等了。我匆忙穿鞋拎袋子下了楼。 她是骑电动车过来的,但戴了摩托车的头盔,严严实实地包住了她的脸,似乎特地让我知道一样东西。 她就像毛霉一样神秘。 我不知道我妹是怎么培育出这个毛霉的,我也不知道眼前这位加工者为何要接下我这个单子。 这让我萌发了一探究竟的冲动。我便好奇地问道:“你觉得这个能加工成纤维吗?” 她隔着摩托车手套摸了摸袋子,然后把那头盔厚厚的透明防护板对着我,再低头看看毛霉,再看看我。 我见她犹豫了,就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然后问我从哪偷来的:“这东西可不一般……比起做成纤维,感觉它的作用可能……总之做成纤维有点悬其实……对了,你闭上眼,我脱头盔再好好看一下。” 果然是很神秘的。我也不得不妥协。 可当我刚闭上眼,就听见她衣服摩擦的东西,然后就把菌丝拍在我的脸上。(危险动作!剧情需要,请勿模仿!) 我被砸疼了! 那块菌丝已经完全硬化,就像钢丝球一样的触感,把我的脸扎疼。话说…… “你这是变魔术吗?” “对的,我会魔法,没事我就走了。”说完她一个箭步,跨上电动车,扬长而去,留下我在原地蒙圈。 不断膨胀好奇心驱使我想刨根问底。下午,我到了她的住所。虽然地理位置有些一言难尽,不过好歹找到了。 我的眼前是一栋楼。 走上13楼后转个弯,看见一个安了门的五号房间。 1305,没错了。 我敲了敲门,没人应答。过了半分钟,我再敲了敲,门后便传来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在门前停一段时间后,慢慢的把门撑开一条缝。 一只黑黝黝的眼睛挂在门缝间:“咋了,有事啊?” 我尴尬的挠挠头,解释道:“我过来问一下你是怎么让菌丝便硬的,单纯好奇。” 她眼神有些嫌弃,但看我这么诚恳地上门拜访,就叹了口气,说了句:“我把它换成了方糖的糖丝,你走吧,我这个不是专业的加工站。” 我随手从口袋中撕下一块菌丝尝一尝,发现并不甜。 “你骗我,这不是糖丝。这个要绒一些,就像棉花一样。” “那就是换成了棉花。” “但是……”我拿出打火机烧了一下。“这个是头发烧焦的味道诶。” “那就是换成了羊毛了吧!”她闭着眼摇着头。至少可以判断出她是个二十左右的双马尾哦妹子了。 我不会相信这是羊毛的,我相信它就是高强度菌丝。 “如果是羊毛的话……”我实在想不出反驳的理由,似乎它就是刚从羊身上拔下来,然后特地钻入我的面包,再偷偷钻出来。 它并没有想让我承认它的真正存在,不过是说:“我是纯天然的羊毛啊!”
的确,它的外表和羊毛十分相像,质感也差别不大。甚至味道也差不多…… 但是无论怎样,它还是个菌丝!“它不是羊毛!”我吼一声,把她给吓了一跳。 “因为我前几次吃羊毛时过敏了!这次却一点事没有!”我义正言辞地回应着虚伪的掩饰。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我妹是什么关系!”我亮出了底牌。 他只是继续卡在门缝那,呆呆地看着我激情的表演。 “所以……你妹是谁?不对……她给你的菌丝对吧。那……什筱是吗你?” “呃呃呃。”我只作蒙圈点头。 “诶呀,不早说,你妹是伍簇嘛。她的毛霉是从我这拿来的。” 随后她便把门打开,让我进了屋。 她穿着便服与拖鞋。室内装修比我想象的要好。有三个房间连着大厅。她帮我盛了杯水。 “是这样的,我去年十一月份时来这边住下来,当时小区旁边马路的花圃里,有人种了一颗小红枫,就是秋天会变红额那种。 有一次早上刮寒潮嘛,我就出来买些应急物资,刚出门就快被冷死了,所以之后就买了一个保暖的头盔。然后就习惯戴着了。 然后路过那个枫树的时候就被一片树叶砸到了脸。 那个树叶是枫叶,我把它从脸上撕下来,发现它是湿漉漉的。 因为雨水还没到这,我记得是中午才到。反正就觉得,这应该是霜化了。 然后就有了这个毛霉。” 再次睁眼时,我坐在走廊背对着1305。 回头一看,1305是空荡荡的。 我知道,那片枫叶现在也砸在了我的脸上,我感受到她消逝的寒霜,化为滴滴露水,黏在我脸上,蒸发殆尽。 它不是糖丝,不是什么棉,也不容易羊毛。她只是水,装作霜一样流开了。 如果不是我下了楼梯才发现嘴巴过敏,以及头昏脑涨的话,我一定会怀疑我撞见鬼了。 反正后续就是我打120去洗胃,医生说我羊毛急性过敏休克了。 反正伍簇也没给她的真实地址。 但至少那棵枫树是真的,只是现在是绿色的罢了。 反正最近也没有寒潮,有的只是快来的台风。 毛霉没法假扮成那层薄霜,因为它不会消逝。就如眼前的枫树。即使不是红,也不是白,只是新春的嫩绿。 它就静静地站在那里,让我回想起一个东西。 我的羊毛外套口袋破洞了。 那个所谓“菌丝”还在我的口袋。缠着一些衣服填充用的羊毛。 我把明显粗过“菌丝”的羊毛一根根抽出,然后把菌丝含在嘴里。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我走向孤零零的枫树,摆下一根枝条舔了舔。 好吧我确实知道这玩意为什么是甜的了。 有一种东西叫枫糖,由糖枫树干部分产出,虽然不知道那位加工员是怎么把枫糖做成凝固的糖丝,甚至,我并不知道我是否到过她的屋前——反正它终究还是甜的。 无论是毛霉还是糖丝,反正尝起来,它便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