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好事还是坏事
“孝武皇帝陈皇后,时得幸,颇妒。别在长门宫,愁闷悲思。闻蜀郡成都司马相如天下工为文,奉黄金百斤,为相如、文君取酒,因于解悲愁之辞。而相如为文以悟主上,陈皇后复得亲幸。其辞曰: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伊予志之慢愚兮,怀贞悫之懽心。......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yin。浮云郁而四塞兮,天窈窈而昼阴。雷殷殷而响起兮,声象君之车音。飘风回而起闺兮,举帷幄之襜襜。桂树交而相纷兮,芳酷烈之訚訚。孔雀集而相存兮,玄猨啸而长吟。翡翠胁翼而来萃兮,鸾凤翔而北南。 心凭噫而不舒兮,邪气壮而攻中。下兰台而周览兮,步从容于深宫。正殿块以造天兮,郁并起而穹崇。间徙倚于东厢兮,观夫靡靡而无穷。挤玉户以撼金铺兮,声噌吰而似钟音。 ...... 抚柱楣以从容兮,览曲台之央央。白鹤噭以哀号兮,孤雌跱于枯杨。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案流徵以却转兮,声幼妙而复扬。贯历览其中cao兮,意慷慨而自卬。左右悲而垂泪兮,涕流离而从横。舒息悒而增欷兮,蹝履起而彷徨。揄长袂以自翳兮,数昔日之諐殃。无面目之可显兮,遂颓思而就床。抟芬若以为枕兮,席荃兰而茝香。 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若季秋之降霜。夜曼曼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一大清早,阿晚就在睡梦之中,被不知道从那里来的歌声给吵醒了,本来,阿晚是一个心大的人,她是可以自己一个人好好的睡觉,忽略周围的一切的,可是,为什么,不管阿晚怎么样的翻身转身,都听到这个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响着。 强忍住终于不唱了,阿晚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的睡上一个懒觉,谁知道,这个歌声又开始唱起来了,直直叫得阿晚没有办法,只要起床。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光着脚走出寝殿,阿晚双手叉腰,对着在打扫卫生的宫女们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快去把唱歌的人给赶走,别来烦我啦!” “快把唱歌的宫女赶走,本宫要好好的睡觉,好烦的啦!”奶声奶气的声音,在阿晚的话音刚落,就响起来。 闻声看过去,阿晚看见自己生的大女儿——卫长公主——盯着一头乱发,光着脚丫跑出来,嘴角还有这口水的痕迹。 不愧是自己生下来的孩砸。 跟着卫长公主一起出来的红姨,一头黑线,伸手扶额:“我教导了这样久得孩子,好不容易教导的知书达理,进退有度,风华万千,没有想到啊没有想到,才跟着你在一起玩了几天,你就给我毁掉了。” “别说了,先告诉本宫,这个歌声,是哪里来的,真的是吵死了。第一天我还忍下去了,现在,都唱了好久了!!!”阿晚把脸一黑,对着宫人们说。 “都唱了好久了!!!”卫长公主本来是小手放在一边的,看见阿晚叉腰,也跟着叉腰站着。 这个才是一对真正的母女。 这个早晨,怎么说,阿晚跟着她的床,在依依不舍,还是分开了,卫长公主也跟着进宫找自己的霍去病一起出去玩了。 “这篇赋据说是受了失宠的陈皇后的百金重托写成的,以受到冷遇的陈皇后口吻写成。赋一开头就写陈皇后独自一人在深宫徘徊,神情恍惚,郁郁寡欢,先为人们塑造了一个美丽却孤独而凄凉的形象,明月沉缺,红颜憔悴,最动人心,所以虽未读全文却已有一丝怜悯在心。接下来,作者才道出美人孤独寂寞的原因,因为武帝喜新厌旧,曾许愿常来看我但却因和“新人”玩乐而遗忘,当年金屋在,今已空悠悠。” “在这里,作者运用了对比的手法,用未央宫的歌舞升平来对比长门宫的清冷孤寂,新人笑来对比自己哀伤的旧人哭,虽只“饮食乐而忘人;交得意而相亲。”短短十二字,却蕴含着无数的意味:有对皇帝喜新厌旧无情抛弃自己的怨恨;有对再难面君颜重拾旧宠的伤感;有对生活百无聊赖度日如年的无奈;有对自己命运凄凉的自怜。可谓一语含千金,穷声尽貌的描写,荡气回肠的意蕴。” “是一篇抒情赋,但也有铺叙之笔。在描写失意者的心态时,巧妙地运用了夸张想象和景物衬托两种手法。此赋时如高山瀑布,澎湃汹涌,亮烈坦荡,气采宏流,如对陈后所见自然景物以及对宫殿**宏伟的景色描写;时而又如涓涓细流,丝丝缕缕,绵绵不绝,清明澄澈,沁人心脾。如对陈后独处洞房,无所事事的凄楚心境的描写。整体来讲,这篇赋作词藻华丽,精巧雕琢,字字珠玑,读之感人至深,令人伤心欲绝。” ,终日以泪洗面,遂辗转想出一法,命一个心腹内监,携了黄金百斤,向大文士司马相如求得代做一篇赋,请他写自己深居长门的闺怨。司马相如遂作。 据序,武帝读此赋后,大为感动,陈皇后遂复得宠。但由于序言提及武帝的谥号,司马相如不可能知道,而且史书上也没有记载汉武帝对陈皇后复幸之事。所以有人认为是后人伪作。) 红姨给阿晚倒杯水,跟着阿晚一起探讨了这篇赋言,从内容,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一遍,再赞扬了一番写这篇赋的人,说的阿晚眉头直跳。 “陈皇后真的是,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人。以为在我的耳边经常唱歌,我就会去找刘彻把她从长门宫放出来吗?我又那么的善良吗?”阿晚说着。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首赋言,已经传得宫中人人皆知了。” “还能怎么办,难道就随了陈皇后的意愿,我才不愿意。”
“等下,皇上有多久没有来见你了,你可知道?” “不知道,怎么呢?” “你也是够笨的,要知道,你是一个歌姬出身的,现在,你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什么依靠,你要靠什么在这个后宫之中生活下去,你只有靠着皇上对你的宠信,你要是再不做点什么,就算你是长公主的生母又怎么样?” “可是,我根本就是没有这样的打算,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空虚,真的,好空虚。” 阿晚说着,的确,她现在是没有了一点的对手,没有了一个竞争的对手,导致的就是阿晚这个人,整天开始无所事事。所以说,人的一生,是需要一个对手的。 “你这个人啊,就是怀着孩子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才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你现在,不能一直待在宫殿之中养胎了,你的孩子已经生出来了。”红姨说着,“陈皇后只是被打入了长门宫,虽然定罪的是不可触碰的巫蛊,这个罪状看起来非常的严重,其实,细细推敲起来,破绽巨多,再加上是罪则还是什么的,只要皇上一句话,就可以洗脱罪名。外戚之中的势力还是很大,他们跟你没有关系,准确的说,是因为你跟着他们搭不上一点关系,你就没有办法得到他们的帮助,甚至是,你可能是他们的眼中钉。还有你的孩子,这两个孩子,能不能活到嫁人生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这个没有人可以帮助你。” “我......红姨,我觉得,我的记忆少了很大的一部分......”阿晚说着,才说来,就被红姨给打断。 “你是最近的安胎的生活过的太安逸了是不是?” “......是。” “你是觉得陈皇后下台之后,你放松了很多?” “是.......” “你是不是......算了。” 红姨不再说话了,她当初给阿晚点的那个熏香,让这个来让阿晚遗忘一些东西,本来就是想让阿晚忘记前尘往事,没有想到变成了这样的一个样子,真的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去见见刘彻吧,至少,最近经常去缠着刘彻吧,你会知道答案的,乖,听话。”红姨最后对着阿晚说话,结束了这次的谈话。 ,汉代文学家。字长卿,蜀郡成都人。少年时代喜欢读书练剑,二十多岁就做了汉景帝的警卫“武骑常侍”。所作与为汉武帝所赞赏,拜为中郎将,奉命出使西南,后为孝文园令。他见武帝喜好神仙之术,曾上欲以讽谏,然效果适得其反。后病卒于家。著录其辞赋二十九篇,现存六篇。明人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