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他顶多算是弃夫
耳边锣鼓喧天,男男女女相互扭曲摩擦的身体让人一眼看上去面红耳赤,我低头看下手表凌晨12点,正是欲望都市刚刚开始的时候。 我要了一杯“凤求凰”的鸡尾酒,调酒师很快调好了酒。颜色很单一只有一个颜色,深海一样的颜色上绽放着几朵气泡,喝到最后竟然有一种喇嗓子的疼。 我很疑惑这样的酒到底跟“凤求凰”有什么关系。 不由好奇的开始勾搭调酒师:“凤求凰有什么来历吗?” 眼前是个年轻清瘦的女孩子,她一边娴熟的调酒一边不以为意的笑着说:“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这里是堕落的天堂,一个可以吸引顾客的名字而已。” 我一时语塞,莫名的悲壮从心底冉冉升起。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是的,我故意装作很忙的样子,不让自己空闲下来,为的就是能够淡忘心底那抹狂热的思恋。想想距离上次医院一别,我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行川了。 心下一紧,眼眸跟着也幽暗了起来。 “小姐,那位先生请的。”另外一个调酒师递了一杯橙黄色的液体,透明的高脚杯里散发出果香味。我凑上去一闻,并没有酒气,只有一股淡淡果甜的清香。 我的目光穿过重重人群,最后落在那抹修长的身影上,正好那人的目光也跌进了我的视野里。 我举杯,表示感谢,并不躲避。 一天遇上了两次,一个西装笔挺正式的场合,另一个纸醉金迷堕落的场合。缘分总是这样,在不经意之间都注定好了一切,让你避之不及。 我想笑出声,偏偏又强忍了下去。梁骏的光华太耀眼,围绕在他身侧的女人络绎不绝让他很是头疼,拒绝起来好像很吃力。 一杯饮料喝下去了大半,我无聊的收回视线,迎着灯光抬头看向杯底慢慢向上流窜的气泡,暗自思付要不要勾搭一下他替他解解围,同时找个免费的苦力将李猛送回家,然后再顺便气气莫漠。 一举三得,果然值得勾搭。我扬起头将剩下的一饮而尽,真的很好喝,我拒绝不了一项很甜的食物。 我拨开人群,目光漫不经心的在他身上扫来荡去,此刻他正在跟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暧昧不清。显然我的出现他有点震惊。 梁骏将杯底酱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寡淡的眼眸里闪烁着桀骜。他推开栖身过去的国外女郎,身子慵懒的靠在身后的吧台上。而围绕在他身侧的女人们,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并将目光齐齐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只感觉瞬间有种被凌迟的意思。 “骏哥哥。”我佯装的靠了过去,伸出胳膊攀上他的脖子。 梁骏身形一颤,片刻的功夫便恢复镇定,就势双手搭在我的腰上,邪魅的一笑:“本少有约,各位美女改日再陪。” 待边上的女人全部走开,我抽~出耷~拉在他脖颈上的胳膊,转了个侧身斜靠在他的怀里。他的心脏正噗噗有力的跳动,每一下我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我拿出公司奖励给我的肾5,快速打开相机,45度,咔的一声,将我们俩近乎很甜蜜的镜头定格在了画面上。 我满意的看着图片发送成功,收回视线。 “你这是做什么?”他将目光看向我的手机,揽着我腰的手并没有松懈。 “戏演完了,还不放手?”我狐疑的推开他的手,与他保持了半米的距离。 “苏晴你还是那么幼稚,你真是引火自~焚。”他指着已发送出去的彩信,眼睛里有着我陌生的寒光:“我保证,夏景轩会杀了我的。” 我不解的问:“关他什么事?” “他的老婆躺在我的怀里,在这种环境下。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发照秀恩爱,你觉得莫漠不会把这么精彩的照片气呼呼的发给夏景轩吗?” “男未婚,女未嫁。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笑,尽管心虚的要命。 其实,自从上次自杀事件以后我就没有见过夏景轩。我的手情不自禁的轻抚手腕上的浅浅疤痕,真是难以想象我为什么愚蠢到用这种自杀的方法来报复夏景轩? “你真这么想?”男人薄情的眼梢微微扬起,探过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嘴唇若有似无的轻触我的耳~垂,声音低如蚊蝇,“你白天提议的一~夜~情,挺好。” 我跳开他故意挑逗的语气警惕的别开身子,指了指不远处伏在吧台上的李猛,说:“今天不行,我要送人回家。” 梁骏随即目光扫了过去,心情大好就连眼底的桀骜也消失不见:“是不行还是不敢?” “谁说我不敢?”我吹胡子瞪眼的叫了起来。 “这种事情不要叫那么大声,怪难为情的。”男人掩嘴轻笑,若有所思的挑衅:“夏景轩没喂饱你,我随时都可以代劳的。” 我心一动,脸颊也烧的通红,却又气恼这都是什么人呢。 “真是个小孩子,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梁骏收起眼底的温柔,恢复往常的凉薄寡淡的神情,似笑非笑的说,“不逗你了,我送你们回去。” 李猛醉的可以,身子笨重的沉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架上了车,顺势我也跳了副驾座。好一会,梁骏杵在车窗外,迟迟不肯上车。我狐疑的探出脑袋,撇撇嘴说:“还不走?外面真的好热,快点发动将冷气打开啊。” “我又不是他的司机,为什么要我来开车?你太自以为是了。”他的语气冰冷,毫不客气的说:“你下来,将地址报给代驾,让他送。” 尽管我从车上跳下来,车子扬长而去,我还是在心底将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咒骂了千百遍。 “我去叫出租,行了吧。”我做了个分道扬镳的姿势,语气也不客气:“就此别过。” “回来,免费的司机不要叫什么出租?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出入这种风月场所,很不安全。车库里还有一辆车。”他挑眉,过来便拉着我的手臂,正好牵制了我手腕上的伤疤,力气又大。 我不禁从牙缝里挤出了“嘶”的一声。
对方有所察觉,停下步子,抬起我的手腕。薄情的眼眸深黑明亮,一闪而过的冷厉好像将我的伤疤刺的更疼。 皮肤传来他指腹上的汗湿,语气满是不屑:“新伤?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平生最恨你这种动不动就为了所谓的情啊,爱的,寻死觅活的人。知道为什么你这类的人那么可憎吗?因为我告诉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没有权利结束自己的生命,更没有资格说爱。” “你算什么东西,要你管。”我被刺激到了敏感神经,分贝也跟着拔高了。 男人的身子怔了怔,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转而低沉感性的说:“我什么也不算,就是看不惯。车来了,走吧。” 我被他拽上副驾驶,扣上安全带,斑驳的树影随着车子的扬长而去被抛掷在脑后。车子里的气氛尴尬异常,我的头侧靠车窗,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底打转。视线模糊的转向车窗外,霓虹闪烁的光芒将深夜照的亮如白昼。街角偶尔走过几个醉汉,或是一对吵闹骂街的情侣,或是岔路口被临时拦路查岗的交警,而这些生动的现实画面只能叫我的内心更加苍白无力。我也想找个爱我的我也爱的情人跟我一起拌嘴吵架,或者跟一群~交心的朋友喝的嘧啶大醉,又或者能依偎在父母的身边,听其喋喋不休的唠叨…而这些简单美好的平常生活,对我而言毋庸置疑的是个奢望。 “你住哪?”耳边响起梁骏淡漠的声音。 我收回神,掩掉自己的悲怆,漫不经心的报了个地名。 “苏晴。”他说。 “怎么?”我问。 “如果你想哭,就哭出声来。我不会笑话你的。”他笑的淡薄。 “谁说我要哭的?”我嘴硬,转过头看他的侧面,橘黄的路灯映衬他的脸柔和了起来,“奇怪,没想莫漠这么淡定,竟然没打电话过来跟我兴师问罪?” 男人的脸果然阴了阴,微微单薄的嘴唇上~翘,目视前方,完全不搭理我。 “哎呦,手机铃声响了。”我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男人的口袋,“你的?” 他对我一惊一乍的样子,颇适应不了。微微皱眉,示意我:“我开车,马上打方向不方便。你来接。” 话音落,我便将手叉如入他的口袋,原本还眯眯的眼睛,瞬间变的冷起来。 “怎么不接?”他扭头看我一眼。 “是夏景轩的。”我的**开始沸腾。 “他不打你的,倒是先来找我?看样子,莫漠并不笨。”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不怕他杀了你了?”我好奇的问。 “为什么怕?不你说的男未婚,女未嫁?他算什么?喔,容我想想…”说着,还真若有所思的轻蹙眉头想了一会儿,“他顶多算是弃夫,嗯,不对。好像弃夫也谈不上,因为你们根本没有合法过。非要跟你扯上点关系,那就是你给他生了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