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往小圣山
与难民同道，走了五个日夜的秦牧终于来到一处小镇。 在见到小镇以后，秦牧有忧愁，有释然，心中的计较一扫而空。 “看来这梦是醒不过来了。” 也罢，那就在这个世界活得自在吧，反正心灵内的自己也没人认识，可以潇洒快意的渡过一生。 秦牧目前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抱着银子寻一处僻静之地渡过一生。 “小池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这样的乡间田园，舒适闲逸好不自在。 打仗虽然危险，但在这个时代，何不是成为人上人的契机，更何况现在自己有了官身，将来当个逍遥自在的官老爷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心里计较一番，还是选择了后者，毕竟这钱是军饷，若是贪墨了，纵是自己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心中的净土也会染尘。 来到镇上，镇民们也是见惯不惯，有的难民拿着自家的鸡鸭换了些钱粮，有的则沿街乞讨。 秦牧好奇的逛着这个古代的城镇，道路有款有窄，有平坦有崎岖。 来到一家高门大院面前，望着那刘府二字。 秦牧忽然想到了穿越爽文里的赘婿一角，幻想着若自己也拥有这么一座宅院，那得多美呀。 在秦牧爽爽的做着白日梦时，一道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幻想。 门口的护院见秦牧呆呆的在远处观望着院子，心中生疑，所以前来驱赶。 “我不就想看看古代的有钱人长啥样而已嘛，有什么可神气的。” 被驱逐的秦牧有些不服气，想要亮出自己的身份印章。 但想了想，陆司青可没给自己调动地方士伸的权利，所以作罢。 正事要紧，回去迟了说不定怎么批斗我呢。 在路边寻了一处吃食，吃饱喝足后，秦牧开始四下打听。 破费一番周折，得知周山道往西有一处小圣山，山上有个土匪窝。 这群土匪不打家劫舍，不欺老幼妇孺，专劫富商巨贾，凡是走这周山道，必须留下二成财。 所以在老百姓里口碑还算不错。 秦牧稍作打算，决定前去拜山头。 从布行撤来三尺布料，请一位老先生在上面书“我背纹银三百两，来替朝廷募精兵。” 秦牧买了个背篓，将旗子插在后背。大摇大摆的在集市上走了一圈，也没人敢上前询问。 于是秦牧问明了方向，朝着周山道走去。 沿路时而放声喊道。 “替朝廷募兵了，好男儿当保家卫国。” 经过一处小道时，被几名壮汉拦了去路。 “小子，你后面插的什么东西，在这乱叫什么？” 秦牧不失礼貌的笑道。 “我替朝廷募兵，身上有三百两银。” 几人中带头的挥手，让人回去报信，看秦牧仿佛是在看傻子。 “你傻啊？你值得我们是谁不？” “姓名不知道，但职业应该可以猜猜。” 带头的大汉笑了，玩味道。 “那你就猜猜。” 秦牧笑道。 “若我没猜错的话，几位应该是山贼吧！” 带头大汉哈哈大笑。 “你猜的真准，将钱财哪来。” 秦牧丝毫不慌，平静的说道。 “这钱嘛，我有，但你是否需要考虑一下？毕竟这可是官银。” 听到官字，那带头之人有了几分忌惮，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一会儿，一大汉，身后跟着数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下来。 那几名拦路之人见到后，纷纷称来人为大哥。 见到这一幕，秦牧也依旧保持淡定。 只身一人被这么多山贼围着，竟没有一丝惧意，这让那位被称之为大哥的人将秦牧高看了几分。 “老子叫周胜，你叫什么？” “在下秦牧。” 周胜捏了捏鼻子，面无表情的盯着秦牧。 “哦。” “朝廷让你将银子拿去招兵买马，你来我小圣山作甚？” 秦牧微微一笑。 “自是来送银子的。” 周胜见自己等人吓不住他，于是挥手喝道。 “将这小子绑了回山。” 秦牧被绑，蒙住了双眼，期间未做丝毫挣扎。 来到山上，蒙眼布被扯开，周胜翘起二郎腿儿，一脸纳闷的看着秦牧。 “你是想来我小圣山招兵？” 秦牧依旧保持微笑，淡淡道。 “然也。” 周胜酒坛子猛砸向秦牧脚下，呵道。 “区区三百两，就想让我的兄弟们去卖命？” 这话秦牧没法回答，左顾右盼的，却见一道丽影在屋外看着自己。 秦牧难得的失礼神。 卧槽！刘亦菲？ 周胜也注意到了秦牧的眼光，当他看去时，小女孩刚迎了目光，就快速跑开了。 “看够了吗？” 秦牧暗恼，自己好不容易装到现在，却被一小妮子迷得破防，果然红颜祸水啊。 “周大哥说笑了，区区三百万自然是不值得兄弟们去卖命，所以我才说，我是来送钱的。” 周胜懒得与他绕肠子，不耐烦道。 “既然银子已经送到，那你可以走了。” 秦牧可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银子是送到了，但小弟我的任务还没完成。” 周胜听这话，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你既然想留下，也可以，我这小圣山地广得很，给你寻一处好墓xue还是很容易的。” “周大哥何出此言，我不过是想让大哥随我一道前去保家卫国，建功立业而已，罪不至死吧。” “就凭你？” 周胜嗤之以鼻，大刀抽出，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武器架上刀枪剑戟均有，莫说我欺负你，你若能胜我，我便随你去。” 秦牧摇了摇头，坦率道。 “我胜不了周大哥。” “行军打仗靠的可不仅仅是武力，一人纵强，砍杀百人也会力竭，以智取胜，方为上策。” 周胜返笑道。 “那你就用你的智慧将我打败好了。” 秦牧叹息。 “既然周大哥不愿意参军，那我也不强求，毕竟战场非儿戏，将来兄弟们有个好歹，我愧对大家。” 说完，秦牧转身就走。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周胜整不会了。 过了一会儿，周胜换来值守之人。 “那秦牧走了？” “嗯，已经下了小圣山。” 周胜来回走动，思虑片刻，道。 “先将人追回来，不可太过粗鲁。” “好的大哥。” 于是，山寨中，几个腿脚好的青年风奔下山，将秦牧请了上来。 “秦公子，我小圣山劫财只劫二成，这二百四十两你拿走。” 秦牧笑道。 “周大哥是个有原则的人，我亦如此。” “这三百两是我送给贵寨的。” 周胜猛男叹气，开始问起秦牧在军中的身份。 “本是成捷校下一小卒，因生擒贼首包孛儿，受封果副都尉，官至从六品。” “从六品那可比地方县府君还大，为何只领100兵？” 周胜不疑有他，但对这统兵数量有些困惑。 秦牧以前也并未多想，再加上自己也没接触过过这些官制，自己也一脸懵逼。 “想是职位特殊性，所以掌管的少吧。” 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秦牧将身份印章递给了周胜。 周胜打量一番，双手奉还，给秦牧斟茶。 “哎，我可以随秦大人走，然而村中青壮大多外出讨生活去了，留在村中的均需照顾家人老小和田地。” “周大哥能跟我走，此来已是赚到了。” 秦牧虽年轻，但官职高，被这么认可，周胜心里也是一暖。 “大哥，我也去。” “周胜哥，我也跟你走。”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下，周胜也不好推说不让去，只能让他们各自回家与家人打个商量，三天后还愿意去的，则在村中广场集合。 秦牧在与周胜交谈时，得知村中共600余户，也算是一个大村了。 青壮劳力不少，但田地不多，一家五六个孩子跟本分不过来，所以在孩子成年后，大多家里给些盘缠，让他们外出另谋生路去了。 所以现在留在村里的青壮年才如此少。 了解了基本情况后，有一个倩影在秦牧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这三日里，秦牧就在周胜家中住下，因为周胜已有妻室，秦牧也并非小孩，为了避嫌，周胜外出时，秦牧也跟了去。 无聊就在村中散步，想要追寻那道倩影，最好能来一个偶遇。 第二天，与周胜一同出去农忙时，见田埂边几名女子在嬉闹。 秦牧呆呆的看了入神，周胜有所察觉，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去打扰。 几名女子见秦牧看的有些痴傻，毫不避讳，于是嘀嘀咕咕的开始打起了坏主意。 你推我，我推你，一路打打闹闹来到周胜身边。 “周叔，累了吧，给你水喝。” 如此近距离，秦牧只是撇了眼那名自己朝思暮想的倩影，见她同样在盯着自己，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脸红到了耳根。 周胜被几个小女孩的热情给搅得没办法干活，只能顺着意，喝了几口，秦牧则在一旁羡慕。 突然，长得像刘亦菲的女子踏着莲步走来，将水葫芦递给秦牧。 秦牧正要上前去接，后方两名女子见状，顺势将“刘亦菲”向前一推。 本是计划顺势将秦牧推下田里去，但由于用力过猛，却不想“刘亦菲”脚下一个踉跄，扑向了另一侧。 眼看“刘亦菲”就要掉下去，秦牧侧身将“刘亦菲”挡住，自己却被狠狠的撞下了水田。 几名女子见惹了祸事，嘻嘻笑笑的拉着“刘亦菲”逃走。 见摔成了泥猴子的秦牧并无大碍，“刘亦菲”脸上的担忧荡然无存，噗呲的笑出了声。 周胜对村里这几个“大龄剩女”也倍感无奈，询问起秦牧是否受伤。 秦牧此刻还沉浸在“刘亦菲”的笑容当中，被迷得失了魂，自是听不见周胜的呼唤。 一坨黄土飞了下来，砸在秦牧身旁，溅起一道水花，这才将秦牧从梦幻中拉了回来。 “人都跑远了。” 周胜白了秦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