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异变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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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异变丛生 昨夜的雨一直未停，只听得声音渐小，淅淅沥沥，在那玻璃窗上留下道道雨痕，清晰透彻。 虽说李一柱喜雨，但却一直未眠。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聆听雨声，雨声。 不知什么时候，那玻璃窗上的雨痕几近消失了，天也完全放晴了。李一柱有些困乏的眨了眨眼，觉得有些沉重，但他还是起了床，连饭也没吃，直接坐在了电脑前，打开了昨天所写的内容。 在昨天那种状态下，李一柱记忆稀薄，今日再看觉得竟不像自己所写，虽说事实情况并非如此，李一柱也并没有在意。尝试回忆，那种感觉却是一去不返，无法忆起丝毫。 几番尝试后，李一柱放弃了，他不再一味追求那种神奇境界，而是改变了想法，依照原来自己的方式去写。 因为疲倦，无心等等因素，李一柱写的及其困难与缓慢，一个上午只写了一页文字。但这页读来索然无味，连他自己也读不下去。 之后，李一柱没有再继续写下去，他靠在椅子上，目光注视。良久之后，他的脸颊上落下两道泪痕，缓缓地，最终眼泪滴落，击在地上。 这是李一柱无言的怒吼，终是，怒极而泣了。 没有用手擦拭，只是任其风干。切身感觉，像是胶水在脸上凝固，有些不自在。 痴痴的李一柱对此并无反应，他的脑海中也完全没有思考这些没有用的。在他的眼中，那些文字，此刻是死气沉沉的，跟自己一样像得了病，没有一丝灵动与活气。 眨一眼，那些文字又变了，变成了一群充满戾气正在疯狂挑衅的野兽，张牙舞爪，在向李一柱示威并鄙视。 李一柱不敢再去看，失望的闭上了眼。但是仍旧无果，黑暗中，一个又一个，长着獠牙面色狰狞的小人，朝他扑了过来。它们是那些文字的化身，如同一个个冤死的人一般，围绕着，包围着李一柱，控诉着哀怨，仿佛再说着，为什么要把它们写的如此不堪，如此冷血！ 密密麻麻的，将李一柱整个掩盖住了，如同人海战术，此刻，李一柱全面落败，脑海中充斥着的全部是，无尽的哭喊声！ 虽是闭着眼，但是李一柱眉头紧锁，形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上更是青筋暴起，可以想象那里有多么惨烈。 前有狼堵，后有虎随，李一柱是上下不能。睁开眼睛，那死气沉沉的文字扑面而来，嗷嚎着，将责任全部归结于李一柱；又闭上眼，那恶灵般的小人又蜂拥而至，向其讨债。一来二去，使得李一柱几近癫狂，血气翻滚，险些跌下椅子。 “滚开！” 终于，李一柱爆发了，他已无法再忍受了，张目怒吼，声音中带着无尽嘶吼。最后，在一阵阵尘烟后，一切都消失了，房间里恢复了平静。 不过李一柱情况仍旧不对，在那吼声之后，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眩晕中脑海炸起，接着，胸口也开始发闷，无法正常呼吸，不得不大口喘着粗气，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异常痛苦。 最终，李一柱咬牙将上午所写全部删掉了，决定从头再来，他已无法面对那些，只能选择破而后立，另寻出路。 删完之后，李一柱并没有舍不得，反倒是长出一口气，轻松了不少。只是，当他想到方才自己身体出现的问题时，他不禁面色凝重起来，心里暗暗有种惧怕。 但，停滞与放弃不是李一柱所想，一路坦途，也并非好事，只有经历磨难与痛苦，方才能获得新生！ 无疑，在这次痛苦的失败中，李一柱认识到了些什么，不是在困难中沉寂，就是在困难中爆发！失与得往往就是在那一念之间！ “呼” 李一柱调整心境，身心此时全部空明，听不到任何声音。身形虽未动，但心已漂洋垮海，到达彼岸！ 接下来的路，他已有了答案。此刻，李一柱踌躇满志，神采奕奕，比之那神奇状态，甚至更玄！ 脑海中，这里变成了一片浩瀚的星空，一个接一个的文字出现在这里，它们井然有序，灵动而具有生气，每个都宛如新生，充满着无限！ 一字一字的排列着，宛如鬼斧神功，道法自然，不消半会，便组成了一小篇文章。 文章一成，便金光闪耀，似蕴有生命般，缕缕波动开始荡漾开去。 李一柱对此大喜，在未写之初，他便是知道，这将是一篇不朽的作品，如今初现端倪，教他怎能不喜！ “好！” 李一柱赞叹一字，已是迫不及待，想要立即书写，可就在此时，异变发生了！ 每个字都像是重逾千万斤，任李一柱怎样努力，却是无法撼动一个。电脑键盘亦是如此，往日按键如飞，但此刻，每一个按键就像是石头那般，坚硬的根本无法按下去。 起初，李一柱还以为是电脑的问题，要不平常时候键盘还好好的呢。 李一柱停了下来，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冒出，他望着那平凡无比的电脑和键盘，觉得试试自己的想法。 他退出编辑界面，甚至将软件也退掉了，冥冥中，他好像感觉到什么东西解开了，有声音一闪而过。 “错觉吗？”李一柱自语。 目光落向键盘，李一柱轻轻抚摸，令他吃惊的是，此刻的键盘与平常无异！怎么打都可以。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李一柱又打开了一个游戏网站，开始玩了起来；再后来又换到了浏览器搜索，依旧是没有问题，但，当李一柱回到编辑页面后，那键盘的冰凉感再次的传来了。 一切又都改变了，变的不再正常，那闪烁的光标甚至都消失了，石刻的键盘也坚硬无比，硌的手指生疼。 “嗯？！”李一柱心脏徒然一抖，眼芒中跳动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是天要阻我？真是见鬼了！”李一柱自问，这二十多年来，他过的并算快乐，甚至是在倒霉中度过，如今又遇到了这，老天爷仍就在捉弄他。 这多年过去，其实李一柱早已习惯，也不再怨天尤人。可当他转头一想，笑容竟浮现了，这一次他经不住大笑，道： “哈哈！这不就证明我要写的东西有多么的不凡吗？老天过去我没跟你抗争，这一次，贼老天！我与你抗争到底！” 也许是其精神感动了贼老天，当李一柱再次尝试后，他惊喜的发现居然能够写出字来了，这一次，李一柱坚信，他会赢，不管赢得会有多么艰难！ 攀登的过程是痛苦的、漫长的，不过巅峰的风景却是值得的；过程虽苦，但，雕琢的意义依旧光辉。 … 此时，已是深夜，屋内十分的安静，里里外外都没了人声。 在这个时候，端坐在电脑前的李一柱终是坚持不住了，整个人一下累瘫在椅子上，两只手臂也无力的垂下，耷拉在那里，微微摆动。此刻，躺着椅子上的李一柱面无血色，满脸腊白，嘴唇上都是些因为缺水而产生的白膜，看上去十分可怜。 但，在他痛苦的表情之上，却还有着别样的情绪流露。 他，竟然，笑了？！ 虽说李一柱现在已经精疲力尽，无法动弹了，可同样的，收获也是不少。最重要的是他完成了对困难和痛苦的逾越，冲破了阻碍，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成功，将是黎明的曙光！ 但是现在，李一柱脑海空白，眼神已经开始迷离，看不清东西。李一柱的嘴角翕动，但发不出声音，不过，不用想，就已经知道。 “真的该睡一下了！” … 次日，日上三竿，已经是定下计划的最后一天。不过，李一柱仍在睡着，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醒来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渐渐升高，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照到了李一柱身上。不久后，那被太阳照射的李一柱突然“弹”了一下，而后竟直接坐了起来，他望着耀眼的太阳，不禁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清醒过来，李一柱只觉得肚子隐隐作痛，现在他胃里空无一物，经过昨天的消耗到现在，李一柱没有吃过一点食物。甚至现在嘴唇也干裂了，双眼发昏，无法清晰视物。 李一柱也是知道，这样根本不行，在这样下去，不仅完不成，而且还可能落下病根，这等买卖可是必亏的，断然是不行。 大口喝水，大口吃rou，李一柱此时饥饿难忍，直接无差别攻击。甚至那干裂的嘴唇都被摩擦出血也毫无察觉，只管横扫。 数十分钟后，李一柱已经将家里能吃的全部吃掉了，，只留下一片狼籍。此刻，他精神再度焕发，只不过吃的太饱了，又无法动弹了。好在之前消耗太多，现在吸收也快，不然短时间想活动又是个未知数。 酒足饭饱，李一柱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人家都说，“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李一柱对此也很赞同，边抽边点头，不亦乐乎。 不过他抽着抽着就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他感到一件十分棘手的事，足以影响他的计划，甚至是阻止。 李一柱心里“咯噔”一下，烟也抽的是索然无味了。他呆呆地望着那普通之极的键盘，而后又望向 屏幕。看的入神了，那里出现了幻觉，一个喝了烂醉的老人映照在那里。 “嗯？”李一柱咋吧咋吧眼，觉得奇怪。谁知那老头，竟又开口说话，只是口齿流动，并无声音。 李一柱跟着口型说着，那一共有四个字。李一柱一开始不明所以，但当他读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瞳孔陡然一缩，心脏仿佛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使他傻在原地，难以相信。 “天…所…不…容！”着四个字如同鬼魅梦魇，完完全全的震慑住了李一柱。 不过，在那屏幕映照中，老者说完并没有直接消失，反倒是露出来微笑，慈祥的看着李一柱，许久，才消逝。 仍是不解，但李一柱觉得，老者的笑意别有用意，似乎带着期望，或者说是认可？ “老头…”李一柱叫出声来，手伸向前方，极力想叫住老者，面容渴切。 但下一瞬，老者还是消失不见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李一柱的表情此刻也变化了，他不情愿的缩回手，无力的做回到电脑之前。 “不容就不容吧，贼老天，还是那句话，我与你抗争到底！”李一柱大吼一声，语气中带着坚决与沧桑。 说这句话时，李一柱有神奇感觉，他觉得老者仿佛与自己同在，心里同时有些暖意，这条路他不是一个人在闯。 下笔！ 李一柱开始了，他那烙印在脑海中的金色篇章已经更迭了，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金光更盛，让人看不清文字，似乎内里还有着红色镶嵌，神圣之感，扑面而来。 李一柱睁开眼睛，心有所感，手自笔落，内心通达而畅明，没有丝毫阻碍，而在编辑页面也随之出现了一行字。字字无华，但组合起来，鬼斧天成，苍茫之气犹穿越时空一般力透纸背！ “好！”李一柱暗叹道，但旋即，李一柱的表情凝固了。 笔落字灭！ 那一行字竟完全消失了！原本空白的页面又恢复了空白，仿佛这些文字本就不该出现在世俗世界，甚至有绝对力量要阻止其现世。 李一柱目瞪口呆，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这是真切发生了，无论是李一柱继续努力再写，那字仍旧消失，笔停字灭，暗藏玄机！ 这是绝对诡异与妖邪之事，李一柱不敢相信会是如此，他总觉得那笑容之中会有转机。 “冬天过后难道不是春天吗？” “哈哈哈哈！我不信！” 李一柱近乎魔怔，他大笑着，自语着。之后，他笑着拿起了一把刀，划向了手心。 顿时，殷红的鲜血流出，李一柱将手心放在了那空白的页面之上，口中喃喃自语，道。 “是春天来了吗？……” 突然，一切都忽然停滞了，隐隐的有乐器响起，有潺潺流水声响起，有云卷云舒声响起…… 此刻，消失的字一个一个的出现了，它们宛如一个个的挚友般，都悄然出现，给人以心灵深处的冲击。 最终，所有字全部出现，书成笔落，这一次再没有一个字消失。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所有都紧密相连，不分彼此。 “还好啊…”李一柱看着眼前情景，不由得惊叹中出了一口平淡之气，他成功了，他已做到了！ “嗡” 就在李一柱刚想睡去之时，一股奇异的波动又开始了。 只见那篇章之中，所有文字都在颤抖着，彼此相碰发出金属质感的碰撞声，似要解体。 看到此景，李一柱顿时心生凉意，他不想看到失败的场景。他不由得祈祷，祈祷那种情况不要再发生。 不过，异变却没有听到他的祈祷，还是发生了。 篇章一下子又消失不见了，但，此次消失又与上次不同，李一柱在朦胧中仿佛看清了，那篇章好像化作了什么东西…… 没等李一柱想完，整个电脑屏幕突然间裂开了，从其中央部分露出了一团绝对的黑，下一秒，却是白光极目，惊若天雷，快如闪电。 房间内，只剩下一把椅子在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