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还真有个鸿儒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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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姑父叫朱棣正文卷第一百五十章还真有个鸿儒会朱高炽进宫之后,很快就传出了消息,朱棣决定设置东缉事厂,简称东厂,职责是密访谋逆妖言、大jian大恶…… 目标所指,十分明确。 历史上的东厂是在永乐十八年才正式成立,彼时纪纲谋逆,已经被处死。朱棣觉得宫外的锦衣卫也不靠谱了。 所以选择身边的宦官,统领东厂,监察天下。 而这一次却是因为传说中的尼山鸿儒会,势力庞大,遍布天下,几乎所有读书人,都被左右掌控着。 必须挑选跟他们毫无关系的人,才能放心。 果不其然,朱棣选择的东厂提督太监叫亦失哈,是个女真人。 他早年间是个俘虏,由于年轻,就送进了宫里当太监,后来跟郑和一起,分到了燕王府。 亦失哈随着朱棣征战,鞍前马后,靖难之役,也是屡立战功。 深得朱棣信任。 此人是个宦官,和读书人天然敌对。 他又是海西女真出身,无论如何,也跟尼山鸿儒会扯不上关系。 假如连他也能收买,这个鸿儒会也别隐藏地下,干脆跳出来,杀进应天,夺了鸟位算了。 亦失哈担任厂督之后,第一个就来拜会徐景昌。 虽然身为首任厂督,他的权柄可没法和后来的那些人相提并论……而且就算刘瑾、魏忠贤那种厂督,遇上了徐景昌,估计也要歇菜。 不过徐景昌倒是没有丝毫托大,相反,他十分客气。 “陛下设立东厂,用意深远,也是对你们这些身边人的信任。保护天子,稽查不法,你们肩上的担子很重很重啊!” 亦失哈慌忙躬身道:“多谢定国公体谅。奴婢是个没根儿的人,这条命都在皇爷的手里。为了保护皇爷,宁愿拼了这条命。请定国公放心,奴婢必定忠心耿耿,不敢有任何私心杂念。” 徐景昌笑道:“公公的忠心,没人会怀疑,咱们都是给陛下办事,有什么事情,只管说,我必定全力相助。” 听这话,亦失哈高兴了……他这个厂督,此刻除了二十几个小太监,既没有人,也没有钱。 不管干什么事情,第一步都是要钱要人,东厂也不能例外。 徐景昌一听,很大方,直接从锦衣拨出了一个千户,交给东厂……随后徐景昌给亦失哈出了个主意。 锦衣卫的名册开销,让他交给了兵部和户部……这倒不是说当时徐景昌就看到了这一步,而是他不想干脏活,锦衣卫的权柄虽然重,但作为特务头子,始终不符合他的期望。 如今亦失哈组建东厂,徐景昌肯定乐见其成。 他要求将东厂预算,挂在内廷名下,然后以宿卫皇室的名义,走户部的账,剩下的一部分,从内帑开支。 也就是说,东厂从锦衣卫借调一个千户,这个千户是从兵部领俸禄。然后以宿卫皇宫的名义,从国库支取一部分。 再从内帑拿出一些特别预算。 如此一来,东厂就有自己的小金库,可以发展眼线,从容办事。 亦失哈在徐景昌这里,满载而归,大喜过望。 现在的他,人也有了,钱也有了,要是不干点大事情,简直对不起陛下洪恩,定国公的栽培! 这帮畜生,也真是大胆包天,今天敢刺杀定国公,明天还不定干什么呢? 查! 东厂,还有原本的锦衣卫,也都行动起来。 别忘了,徐景昌也是锦衣卫大都督,自家大老板受到了威胁,下面人不干出点动静,也实在是愧对信任。 就在厂卫一起努力之下,很快锁定了一群人。 他们是进京赶考的读书人,永乐二年是大比之年,朱棣又宣布要开恩科,很有可能,一年之内,两次考试。 双倍机遇,试问谁能拒绝? 因此各省举子,纷纷进京。 这里面就有人生活困窘,路费艰难,因此偷摸写稿子赚钱……尼山鸿儒会的故事,就是这帮人出了大力气,用心补全的。 其中几个高手,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实现了二创超越原著的伟大成就。 他们已经将两千年的历史,都囊括到了尼山鸿儒会的体系中。 一句话,没有尼山鸿儒会的历史,就是不完整的历史。 当然了,有人愿意为了恰烂钱什么都写,也有人愤愤不平。 比如从浦江来的举子郑秀。 不久前,他在激烈程度仅次于江西的浙江乡试当中,考中了第五名,成绩相当了得。 这还不打紧儿,郑秀长得很秀气。 他身量虽然不高,但是面白如玉,五官精致,穿上了裙子,都能当女装大佬。 要知道长相在科举当中,尤其是殿试,很占便宜的。 就比如排名第三的探花,就要求有一副过人的长相,不能说帅的惊天动地,初具人形的肯定不成。 科举是朝廷的抡才大典,选出来的人才也是国家体面,长得不好看,说句不好听的,都影响国家形象。 像徐景昌那种,高高瘦瘦的,就很占便宜。 当然了,以他现在的名声,别说殿试了,就连秀才都考不上。 除了徐景昌这个类型,郑秀这种就属于第二档次,也是有相当优势的。 学问好,长得好! 这还不打紧儿,熟悉郑秀的人还知道,人家根基深厚。 在郑家的祠堂,有一副太祖皇帝御赐的“江南第一家”牌匾。 郑氏规范,因为非常符合儒家教化的要求,得到了广泛推崇,许多人家,都藏了一份,按照上面教导子弟,也想和郑氏一样,子孙后代,不断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有了这些又是,大家伙都说郑秀是今年的大热门,不是状元,也是探花郎。 因此有不少人都聚集在一起,他们诗词唱和,交流八股,砥砺学问,好不快活。 但随着尼山鸿儒会的说法广为流传,又是南孔进京,这些读书人就没法安静做学问了。 郑秀的一个同乡,就忍不住抱怨,“我今天刚刚经过长兴侯的府邸,发现那边正在赶制一批汉白玉的神像,正是开国功臣的,其中中山王徐达排名第一,那个神像,栩栩如生,好不威风。” 郑秀紧皱眉头,却还是说道:“中山王确实开国名将,人品功劳,无可挑剔,给他建庙塑像,也是理所当然。” 同乡却是一声长叹,呵呵笑道:“郑兄怕是不知道,那边不光有塑像,还有人在跟过路的宣扬,说是武人收复北平,驱逐胡虏,是所有人的大恩人。尤其可恶,他们说是武夫保卫了文人高高在上的地位,不然还要继续当大元朝的狗奴才。” 一听这话,好几个读书人就黑了脸。 他们年纪都不大,刚刚中举,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哪里听得这种话,因此无不怒火填胸。 郑秀同样愤怒,但他还能控制得住。
“说就说吧,我们是来应试的。先考中进士,入朝为官,然后才能谏言君父,匡扶社稷。” 大家伙耐心听着,虽然心里头不服气,但也觉得有道理。 “谁让咱们没权呢!忍着吧!等咱们考上了进士,当了官,就好了。” 可也有人不爱听,出言讽刺道:“当了官,有了荣华富贵,就更舍不得仗义执言,到时候还不是jian佞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激怒了这些年轻读书人。 什么意思? 瞧不起谁啊? “我们说到做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是有人不信,可以立字据!” “立就立,谁怕谁!只要考上了进士,就要替夫子圣人说话,不能让粗鄙武夫和圣人相提并论!咱们孔孟门徒,不能给祖师爷丢人。” 这些年轻的读书人,义愤填膺,纷纷签字画押,气氛热烈。 郑秀被裹挟着,也不好不签。 算上他,一共二十几个读书人,写了名字。 等郑秀往居住的客栈走去,冷风一吹,脑子就凉快了。 坏了! 这不是要出大事吗! 伯父跟自己反复叮嘱过,现在严查结党营私,尤其是读书人,必须要小心谨慎,千万别让抓到把柄。 结果自己就傻乎乎的,留下了名字,这不是要坏事吗? 他想也不想,赶快去会馆,想要讨回来签名。 可就在他去而复返之际,会馆里面已经已经沸反盈天。 让大家伙破防的原因只是一张简单的图画! 这是一张孔子像,眉目慈祥,和文庙的一般不二。 只是身上穿的却是蒙古袍子,而且更缺德的是,发型也是蒙古的那种,把头顶剃了,前面留一小片,两边编成了辫子。 而且在下面还写了两句:微管仲,披发左衽矣! 第二句:微徐达,读书人亦如是! 破防了,彻底破了大防。 这帮人也太可恶了,居然敢糟蹋孔夫子,没有王法了! “大家伙都知道天地君亲师吧!” 一个年轻学子跳上了桌子,大声怒吼,“天覆之,地载之,君上父母师长恩任养育教导呵护之……夫子乃是至圣先师,万世师表,岂能允许他们如此糟蹋!还有骨气的,跟我走,去找他们算账!” 这时候还有人尚存理智,劝说道:“不要冲动,还没查清楚,这是谁干的,不能莽撞!” 那个跳得最高的,呵呵冷笑道:“还能是谁干的?必是那些替徐达吹嘘的人。他们毁孔圣,我们就砸了徐达的神像!都摸摸裤裆,还有卵子的就跟我走!” 气氛起来了,人群鼓噪着往外冲,刚刚赶来的郑秀就被这些人夹杂着,直冲长兴侯府而去。 他此时脑子还残存一丝理智,不会连累大伯吧? 这些人不知道,就在他们出动的时候,锦衣卫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送去给了东厂。 亦失哈那也是跟着朱棣鞍前马后,战场冲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好啊!果然有读书人结党营私,天子脚下,他们竟然如此狂妄。难怪扬言要刺杀定国公呢!看起来是真有个鸿儒会!” 亦失哈抽出佩刀,冲着手下人怒吼道:“走,跟咱家捉拿逆党!” 他率领着二百锦衣卫,气势汹汹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