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司徒之怒
一个刘家在余杭做事的管事痛哭流涕的跪在司马如风的面前:“司马大人!您可要为我门刘家报仇呀!那贼子李霖大逆不道,非但杀官,还屠了我们刘家满门! 想我们刘家这些年来,可一直都视大人为主,现如今贼子李霖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大人断不能饶他!他这是杀官造反呀!” 司马如风乃是司马家在余杭郡利益的代表,对外代表了整个司马家族的利益,现如今被授郡丞之职。 这个郡丞其实并无多少实权,但是却在余杭郡地位很是显赫,隐隐有余杭郡第二人之说,但是在职权上,却没有什么实权可言,可是即便如此,敢于冒犯司马家的人也不多,毕竟司马家在余杭郡的势力不能说数一数二,但是也起码可以排到前几位。 近段时间在司马家族的运作之下,江枫对范家产生了不满,于是司马家便趁机逼迫范举辞去了余杭郡长史之职。 这么一来司马家顿时便嚣张了起来,压了范家一头,这段时间司马家在余杭郡各地,都在想方设法的打压范家,不管是在官面上,还是在商业上,都在想方设法的争夺范家的利益。 这一次刘旦杀冯春,虽然太过愚蠢莽撞,但是某种程度上却给了司马家插手地方事务一个机会,刘家在一年前已经投效了司马家,这次出这个事情,司马家虽然恼怒刘旦莽撞,但是却还是立即让司马如风在余杭郡官方开始活动,联合了一批人为刘旦说话,想要趁此机会不但免去刘旦的罪过,而且想要把刘旦扶上山海县县令之职。 虽然司徒如风也知道这件事有难度,但是在他看来,江枫这段时间对司徒家信任有加,而且郡中不少官吏也看到了这个风向,这段时间倒向司徒家这边的官吏着实不少,让司徒如风在郡内说话的分量变重了很多。 所以司徒如风认为,即便是这一次江枫不把山海县县令之职授予刘旦,但是起码替刘旦洗脱忤逆上官的罪名还是问题不大的,最不济也应该能保住刘旦县尉之职,实在不行的话,就另谋他人,顶替冯春。 但是让他们万没有想到的是山海县的局势变化如此之快,刘旦和刘家非但没有能及时控制住山海县的局势,反倒出现了大逆转,不但刘旦被李霖当场斩杀,就连整个刘家都被李霖连根拔起,还进了一份万民书,坐实了刘旦和刘家的罪名。 这一次真真如同当场给司徒家来了一个大耳光一般,司徒家昨天还在到处奔走,为刘旦正名,今天就传来消息,把刘旦的罪名给坐实了,这可是山海县十家大户加上当地过百的士绅以及当地的读书人联名上书,让司徒家的脸算是丢大了。 司徒如风并不心疼刘旦和刘家上下,他最恼怒的还是李霖此举,等于使劲的打了他司徒如风和他们司徒家的脸。 现在如果他还继续替刘家说话的话,那么就等于是瞪眼说瞎话,彻底不要脸了,这对于司徒家的名声损害将十分严重。 更重要的是李霖此举彻底破坏了司徒家今后想要控制余杭郡地方势力的计划,起码山海县这一块地方,他们这次是不用想了,刘旦一死,江枫肯定不可能再把这山海县县令之职随便送给司徒家了。 这么一来司徒家这几天做的所有努力都彻底付之东流,这才是让司徒如风感到震怒的原因。 看了一眼跪在他面前哭的一塌糊涂的这个刘家之人,司徒如风不由得产生出一种厌烦的清洗,怒道:“闭口!这都是你们刘家无能!刘旦掌控着山海县兵权,你们刘家还有过百的家丁,如此都无法控制住局面,反倒还被一个无名小卒当场逆杀!你还有脸来求本官为你们报仇?来人,把他赶出去!” 不等那个刘家之人哭诉完,几个亲兵便冲上来把他给架了出去,直接丢到了司徒如风的府门之外。 现在说什么刘家都已经彻底完了,刘家在山海县整个势力被李霖连根拔起,刘家对于司徒家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剩下的这些刘家在外面的族人,也已经彻底失去了根基,司徒如风当然不会继续给刘家帮忙了。 在赶走了刘家之人以后,司徒如风依旧是怒气难消,这时候他门下的一个叫做张道的人凑过来,对司徒如风说道:“大人!虽然刘家已经完了,但是这件事对大人的声望却非常不利!如果大人坐视不理的话,那么岂不等于让其他人都知道,冒犯大人不会有什么事情吗?所以在下以为,这件事不能如此作罢!” 司徒如风眉头一挑立即问道:“那么你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冒犯大人者,杀之!”这个张道把手竖起,朝下重重一挥,做了个杀的手势。 司徒如风眉头再次一挑,微微拧起眉毛想了一下之后,忽然间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开口道:“你说的不错!这件事确实不能这么算了!这贼子李霖已经不是第一次拂我司徒家的面子了!以前看在他们李家的神仙醉还有青盐的面子上,我们司徒家并未与其一般见识,但是这次他居然坏我如此大事,便不能再饶过他了! 张道!我给你十个司徒家的暗卫,你立即启程赶往山海县,现如今郡守已经派人前往山海县传命于此子,令其不日前来余杭觐见与他! 你在路上找机会把此贼子杀了!做的必须要干净利索,不能留下首尾,最好是能把矛头指向刘家!你明白该怎么做!”‘ 这个张道听罢之后,立即躬身道:“请大人放心,在下定会把那贼子人头取来以消大人之愤!” 说罢之后张道立即转身出去,没多长时候,便离开了司徒如风的府邸,换了一身便服,带了两个随从出城而去。 在余杭城外一个小树林之中,张道停了下来,大约一炷香左右的时间过去之后,几个行动迅速,身材彪悍的壮汉携带着刀剑纷纷赶到了这个小树林之中。 明眼人一看这些人,便可以看出,这些人都是练家子,步履十分稳健但是又不失轻灵,举手投足之间,都透出着一种彪悍的气息,全部都是高手,脸上都带着一种默然的杀气,但是仔细观察,却又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丢在人群里面,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 “好了!都到齐了!我们走!”张道点了一下人数之后,看人数已经够了,于是也不多说,一挥手便带上这十个人朝着山海县赶去。 李霖在山海县这几天十分忙碌,他在将刘家庄攻破,把刘家连根拔起之后,立即便派人赶往山海县各地,将这件事告知了山海县各处的县民。 刘家这些年来在山海县横行无忌,早已是坏事做绝了,在山海县境内可以说是完全不得民心,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那些贫民百姓,无不对其恨之入骨,算起来最为痛恨刘家的,恐怕就算是沿海的那些渔民了。 这些渔民这几年来,被刘家逼迫着为他们煮盐,却只能拿到极低的价钱,甚至连人工都顾不住,不做都不行,刘家还给他们每家每户定了量,每个月必须要给刘家交一定数量的盐,否则的话便轻则上门打骂一顿,重则可能会被抓去关入刘家私牢之中,如若反抗甚至可能被杀掉丢入海里喂鱼。 所以当李霖杀了刘旦,并且攻破刘家庄,将在山海县的刘家族人连根拔起的消息一经传开,顿时便在山海县境内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而且李霖私下里让人告知那些为刘家熬盐的百姓,从今以后不再会逼迫他们为李家煮盐,他们以后自家煮出的盐,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价高者得,每个月只需按照县里以前制定的额度,给县衙交一定的盐当做税赋即可。 这个消息更是让沿海渔民们对李霖感激不尽,许多渔民一听说这个消息,顿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对他们来说,这苦可算是熬到头了,虽然以后他们还要给县里交一些煮出的盐,但是这数量比之以前,就少的太多了。 算下来按照县里之前制定的规矩,每家每户一个月煮出的盐,只需要给县里缴纳三成,剩下的便可以任由他们自行出售,这价钱可就不是以前刘家给他们的每石一百多文的价钱了,按照正常盐商收购私盐的价格,起码他们以后一石盐可以卖出四百文以上的价格,这就让他们以后的日子好过多了。 如果他们不想天天都煮盐的话,那么只需要完成给县里缴纳的定额之后,便可以去做其它事情,这就把他们从沉重的煮盐的工作中给解脱了出来,以后日子就轻松多了。 这样的消息一经传出,顿时便让沿海的百姓无不对李霖感激涕零,沿海一些村子的村正,甚至带上了一些礼物,代表村中的村民,赶到了县城之中求见李霖,说什么都要把这些礼物送给李霖,作为百姓们对李霖的谢意。 东西都不值钱,多是一些晒干的海货,但是这却是百姓的一点心意,李霖当即便命人收下了这些礼物,并且回赠给了这些村子村民们一些生活必需品,作为回礼,不收不行,还必须收下。 这让这些渔民们更是对李霖感激不尽,跪在残破的县衙外面连连磕头诚谢,最后才抹着泪返回了他们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