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败俱伤
此时此刻，在废土远郊顿兰德之外，耸立着孤零零一个小城堡，这里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伽什的父亲希塔克。 近十年来，他日日夜夜守在这里等待报仇的机会，寻子不成，便准备亲手毁了他帮斯巴赛迪尔缔造的一切，但心中的良知却时不时敲打着他，让他犹豫不决。 看了看身后机器杀手，和罗列的导弹，希塔克不得不在生存和毁灭中选择一个，无论哪个，都是对他内心无情的鞭打。 伽什早料到这一点，对于这个失散已久、懦弱迂善的父亲已经没了任何情感，而这是他计划的第二步，由于他不会制造导弹，所以只能借用希塔克的，而他也清楚，希塔克断然不会轻易给自己，硬夺的话，那里还有数量更多，制作更精的机器杀手。 所以伽什需要利用穹顶会，他把目光投向了不远的顿兰德，这是他计划重要的一部分。 早在三天前他就把车开到了这里，然后开始观察地形，研究守军布防情况，由于车载限定，他只携带了一个机器杀手，他要做的就是把祸水栽到希塔克头上。 伽什将机器杀手放置在地面上，开始cao控它前进，守门的数人看见机器杀手，大惊失色，立刻举起枪准备扫射，机器杀手没给他这个机会，机械式的举起双手，瞬间发射数发小型导弹。 导弹直勾勾的奔向大门，两人见事不好，却躲闪不急，硬生生被炸了粉碎，门也被炸出大洞，营地里的军队立刻倾巢而出，为首的正是顿兰德大将昔兰尼。 众人没有片刻等待，立刻使用手中的家伙朝着这个要人命的机器射去，在集火之下，机器杀手也渐渐不支，最后在解体之前放出音频，“这只是个警告，你们立刻撤离顿兰德，否则我们将从西北山全军压上。” 随着爆炸声的响起，伽什调回头坐在“废土支配者”上，脚踩油门，离开了顿兰德。 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他父亲替他完成计划最重要的一环。 回到了家，那是令他唯一感到舒适的地方，虽然这里没有任何温馨的装饰，也没有任何安全感。 他脱下了身上的层层累赘，心中似乎也放下了许多累赘，看着自己残缺的身体，忏悔着自己更残缺的心灵。 他艰难的把双腿移动到沙发上，伤口早已愈合，留下的是难以缝合的伤疤，就像他的内心一般。 他已经高位截瘫很久了，双腿早已不听使唤，肌rou也随之腐化萎缩，枯瘦的好像骷髅的下肢，他早已接受这一切，奔跑和快乐的日子只能怀念，虽然现在也能奔跑，现在也很快乐，但这都是假象，靠着科技和虚无来支撑。 他早已把家里任何能反光的东西砸碎，他不愿意看见自己，因为他的形象很可怕，甚至连自己都无法接受。 伽什已经多年未吃饭了，他在辐射下已经丧失了味觉，每天靠着注射葡萄糖和各种试剂活着。 伽什打开一个纸盒，从一堆试剂空壳中掏出了一支未用的试剂，伽什急忙注射进自己的左臂，有节奏的摁着后面的推管，让试剂慢慢的进入身体。 夕阳西下，残破的落日照着残破的人，在废土上毫无生机的进行着落幕。 伽什得知肯一行人出发的消息，便开上“废土支配者”再次赶往顿兰德。 到了顿兰德城堡前几百米，伽什踩下了刹车，他晚了一步，交火声已经消失，他本想看着这双方开战，无论谁生谁死，自己都会十分满意。 身后不远处响起汽车的轰鸣声，“呦呵，他们来了，那就再好好玩玩吧，把错过的补上。” 伽什在“废土支配者”上安装了保护色，他将其颜色转变和废土一样的土黄，然后闪身一旁，静待他们的到来。 片刻之后，肯一行人不期而至，肯第一个下车，神情紧张，似乎知道有一场灾难即将降临，不过他仍然想报纸上的那样意气风发。 肯带领一部分人抢先进入，留下尼泊尔和部分人在门外守候，紧随其后城堡内再次响起了交火声。 突然，不知道哪窜来一个机器杀手，紧接着向尼泊尔等人毫不留情的扫射，伽什也吓了一跳，悄悄摸过去，他深知机器的弱点，就像自己的儿子一般。 掏出尼泊尔扔过去，有机榭的辅助，既准又狠，直接打中头颅核心，将其爆头。 “这刀确实是上品。” 伽什本意想让他干掉肯，看他死在自己最信任人的枪下，他知道尼泊尔为了刀和情义也一定会这么做。 一番对话后，伽什扭头离开，随着一声枪响，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声，谁又知道，死的人却是他的父亲。 回到中转站后，他便等待，等待尼泊尔的到来，他还有最后一个任务交给他，这把锋利的尼泊尔也可以还给他，他知道一个父亲临终赠予之物有多珍贵，虽然自己从来没有过。 这天晚上，尼泊尔便到了中转站，伽什在窗前看到他的到来，不紧不慢的走下楼，给他打了个招呼，不一会尼泊尔匆匆赶来。 交代完后，伽什把尼泊尔递给他，伽什不愿看到他怎样哭泣悲伤，转身离开了。 伽什派十辆机器杀手再次启程，去了顿兰德，这次那边安静的很，大量的军事器材都需要回收造导弹。 他们拥有飞行功能，是特制的，很快便到达顿兰德，那里尸横遍野，光是从远程视角看都惨不忍睹，他分配其余九个机器杀手去收集残余弹药武器。 剩下一个寻找肯的尸体，没想到，找了半天，肯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伽什顿然感觉自己被骗了，不由得勃然大怒。 紧接着，在一堆机器杀手残骸边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伽什沉住气转视角看去，正是希塔克。 虽然之前自己有多瞧不起，多恨他，但看到他苍白的脸和头上的弹孔，还是不由得浑身一颤，没想到是自己间接杀了他，这是伽什残存良知最后的底线。 “我就是让你们都别碍事，谁叫你不肯复仇，我……不是故意的。” 伽什无奈，人死不能复生，cao控机器杀手把他埋进了废土，他曾经战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