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足球
周六早上七点半，哈大cao场上。 赵羽已经做完了用时两个半的武功训练，想到明天就是足球新生杯小组赛第一轮，再加上今天没有早八的课程。 赵羽决定练一下足球，找找脚感。 当赵羽带着球驰骋在这片绿意盎然的草地上时，他忽的被勾起了几分少年时的记忆。 赵羽上大学之前的日子都是在华夏的北方度过的。 他现在还记得，每到冬天，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只需半天，整个世界都会变成纯粹的白色。 同学们只要一到下课就一窝蜂的涌出教学楼，冲向cao场，篮球架，菜园和小树林…… 大家随手就在地上抓起一团雪球，然后看向不远处的损友。 那一刻，眼神对上了，雪球大战就一触即发了。 有人喜欢远程的雪球连击，有人喜爱近距离的雪花散射，有人走位风sao，还有人喜欢背后偷袭…… 当然，还有恰巧路过，无辜躺枪的路人，然后再躺枪个几次，就愤慨的加入到了这雪球混战中。 赵羽那时候打雪仗不戴手套，因为戴手套会影响雪球成形的速度，而且这样捏出来的雪球也不够紧实，会半路散架。 赵羽就这样赤手打雪仗，渐渐习惯了。 就是每次打完雪仗，回到教室，手都会渐渐热的发痒，手指头都变肿了。 这时的赵羽写不了东西，就嬉皮笑脸的让同桌帮他写。 那时的同桌啊，虽然平时摩擦不断，但只要你说上一两句好话，她总会帮你。 然后赵羽就会看着课表，默默的期待着下午的体育课。 体育课的前一节课，一下课，同学们就冲了出来，然后直到下一节课快上课了，才火急火燎的赶回教室。 体育课上，一到冬天，大家的娱乐项目就变成了踢足球。 因为在全是土，没有草皮的cao场上，只有冬天的时候老师才能放心的让学生们踢球。 因此，也只有在冬天，赵羽才能踢上那么两脚球，那时候的赵羽，只是觉得踢球很有意思，但也不会刻意的去练。 在华夏，大家都打篮球，打羽毛球，打乒乓球，反正什么球都有，就是没有足球。 赵羽和他的小伙伴们，也大都是打篮球和羽毛球。 足球，也就是在体育课上随意踢上两脚，然后就没然后了。 这是赵羽初中阶段关于足球的记忆。 十四岁那年，赵羽上了高中，高中的cao场是有草皮的。 不过刚上高中，新奇的东西很多，赵羽迷上了打游戏。 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全国性灾害，户外活动更是少的可怜，赵羽在高一根本没碰过足球。 直到高二下学期。 灾害得到遏制，赵羽所在的地区已经恢复常态化管理。 学校要和其他几个学校联合举办青少年足球比赛，离比赛只有三周左右的时候，学校才开始组建一支球队。 赵羽那段时间不怎么想打游戏了，学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看到足球训练队能中午不睡觉，出来踢足球，赵羽就去了。 然后，毫无足球基础的赵羽就被选上了，因为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基础。 有基础的当了一队，赵羽是替补。 赵羽他们学校的校长，只注重学习，其他的一概不管，而且这支足球队从开始组织到参赛所用的时间才短短三周。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赵羽所在的球队排名第四。 总共有四只队伍参赛。 赵羽还记得他们第二场是和最强的队伍踢，赵羽是替补，在场下。 最强队伍中有个人，带着球在刚经过半场时，就一脚抽射，直吊球门右上角。 球进了。 虽然那只是一个青少年足球场，但是那一脚抽射赵羽现在还记得。 那一场，赵羽所在的球队和最强球队的比分是1：2。 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第三场，那场是国庆期间，很多主力为了赶回家的车都提前走了。 主力人数不够，于是赵羽向教练申请出战。 那是赵羽真正意义上的首场比赛，他还邀请了他一个喜爱足球的室友来观赛。 比赛开始，赵羽的位置是左后卫。 然后，比赛时间还未过半，对面就连进五球。 赵羽的队伍，一球没进…… 虽然对面全都是从右后卫那边突破的，但赵羽还是很难受。 那场比赛，只进行到一半，主办方就要求停止比赛了，赵羽和室友坐上了回家的客车。 赵羽表面上不是很在乎，一路上和室友聊了很多。 但实际上，回到家的赵羽，大量恶补足球知识。 在高二下学期和高三的每个周末都练习足球。 体育课上，赵羽能带球连过四五个人，同学们会说：“不愧是足球队的。” 只有赵羽自己知道，足球队？呵，踢完比赛就解散了。 赵羽也不知道自己踢球是为了什么，他问过自己，我到底爱足球吗？ 他无法坚定不移的说出：“爱。”因为他和足球相识的太晚，太晚了。 但是你如果问他，踢足球快乐吗？ 赵羽会很明确的告诉你：“踢足球真的使我快乐，我从未后悔经历过那些与足球相伴的时光。” 可能这就是现在一代人关于足球的记忆吧。 赵羽将缥缈的思绪拉回到脚下。 他看着眼前滚动的足球，不由得想到：我大学踢足球有什么用呢？ 我现在马上就要十八岁了，就算球踢的再好，我也是进不了国家足球队的。 赵羽想着心事，在右边路带球到接近禁区，先是内切，然后一记脚内侧抽射。 足球高过门梁，这球踢飞了。 赵羽看着飞远的足球，竟然笑了。 他喃喃自语道：“我真是被这个时代的一些价值观荼毒不浅啊。” “这世界上本来就不是所以事情做起来有意义，难道每一个人都需要一直做有用的事吗？” “人活一生，固然有需要去坚持和完成的东西，但更多的，是需要去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快乐啊。” “我不想一辈子都被束缚在他人的利益中，我想每一个人都应该拥有一份属于他的东西。” “而不是被这庸碌的世间一直裹挟着前行。” “正因为不想变得麻木，我才需要去做一些与钱和未来无关的‘无用’之事啊。” “更何况，足球能使我变得更加健康和阳光，我到底在纠结什么有用没用啊？” 一念至此，赵羽顿时感觉畅快了许多，在球场上从步伐开始展开了足球技巧恢复训练。 …… 周日下午，赵羽看着眼前一起踢过几次球的队友，把手伸了出来，说道：“兄弟们，加个油吧。” 队友们看了看，不约而同的将手叠在一起，喊道：“加油！” 机械在B组，B组共有四只队伍，机械的第一个对手是自动化，不算强也不算弱，机械往年也不强不弱。 不过今年机械来了一个很猛的中场——牛牛，他的脚法很灵活，善于穿插，而且左脚也不弱，属于新生杯中的顶级球员了。 赵羽是右边锋，他拿球后在边路暴趟，待牛牛压上后传到了中场。 牛牛拿球连过两人，一脚逆足劲射，将第一粒球打入自动化的球门。 之后的下半场，牛牛找到机会，一个人从中场带球穿过五人防线，一脚射门，梅开二度。 机械以2：0的比分击败自动化，拿下小组赛第一场。 下一场是在下周末。 赵羽回到寝室，又和白翠茗打了几把游戏。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夜晚，赵羽躺在床上，熟悉的昏沉感袭来，赵羽进入了梦乡。 起源大陆，北域，炎国。 日照郡，赤尾城，赵家庄。 房间内，赵羽睁开了双眼。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赵羽心想：七天一穿吗？ 他刚想下床走出房间，忽的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喊道：“墨竹，我醒了。” 墨竹闻言推门走了进来，开始为赵羽更衣，赵羽问道：“墨竹，昨日我是否说过再也不追求林惜梦了？” “是的，少爷。”墨竹道：“您不会又要反悔吧？” 赵羽有点懵，一脸不解道：“嗯？” 墨竹还以为自己惹得赵羽不快，赶紧低头道：“少爷，对不起，是奴婢逾越了，请少爷随意惩罚奴婢。” 赵羽听着墨竹的话，感觉怪怪的，但还是问道：“为什么说‘又’？” 墨竹解释道：“少爷你都忘了吗？你曾经还几次追求林小姐都坚持不住了，然后说再也不理她了，再也不写日记了。然后过几天就……” 赵羽看墨竹不好意思说下去，就补充道：“就又去追求了是吧？” 墨竹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林姑娘也真是的，少爷明明这么高大英武，还追求她这么多年，她还不答应。” 赵羽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墨竹，你记住，我以后绝对不会追求林惜梦了。” 墨竹抬头看了看赵羽愈发英俊的脸庞，红着脸低下了头，边为赵羽抚平衣襟，边声如蚊呐的说道：“嗯，墨竹记住了。” 赵羽没想到墨竹会有那么丰富的内心戏码，他正在心中制定这一周的计划。 很快，更衣完成。 赵羽走出房门，迎着朝阳，走向这个瑰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