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信
丫妹回道:“阿公现在就在翻译啊!” 我和肖胖子面面相觑。 丫妹见到我们发傻,向我们解释道:“水书是天书啊,阿公要在梦中接受上天的旨意,等神明将里面的内容告诉他!等他醒来之后,他就能翻译出来了。” 肖胖子:“……” 倪四爷在旁边眨了一眨单眼:“我滴亲娘嘞!这特么比我还封建迷信吗?” 丫妹闻言,有些不开心地瞅着倪四爷。 我用眼神制止了倪四爷,让他别再说话。 在我看来,水书其实就是一种独特而稀有的古文字,只有掌握和不掌握两种可能性,不存在要睡觉得到上天旨意才能翻译的说法。 而且,据我之前判断,这文字很有可能还是老司理刻上去的,这老家伙肯定也不可能得到上天旨意才懂得水书。 不过,五阿公是一位老祭师,这些仪式可能是流淌在他血液里的东西,如果不这样做,他还真的有可能翻译不出来。 就像有某些歌手,规定演唱会话筒一定要用白色的,不然开不了嗓子。 任何文化习惯都值得尊重。 我转头问丫妹:“阿公大概什么时候能接收完天神的旨意?” 丫妹回道:“这可不一定哦。有时阿公睡几个小时就行,有时则要睡上几天几夜。” “这期间可千万不能打扰他,要让他自然醒,否则他就再也翻译不出来了。” 我一听这话。 吓得赶紧招呼大家下楼。 到了楼下。 我让肖胖子带着丫妹赶紧去逛街。 吩咐倪四爷去找老板娘玩。 没事千万别回来打扰。 肖胖子问道:“阿公要是到晚上不醒,你不让我们回来,丫妹睡哪儿呢?” 我回道:“你跟她一起住筒子楼、开房,啥都行!” 肖胖子:“……” 丫妹撅起嘴,不满地说道:“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赶紧走吧!” 肖胖子还站原地发傻。 丫妹则一拧他的耳朵。 这货只得哎呦连天地跟着她走了。 我端了一张凳子,像门神一样在屋子门口守着。 守到月头落了西。 五阿公还是没醒。 傍晚时分,陆岑音过来给我送了盒饭。 吃完盒饭继续守。 一直守了两天两夜。 五阿公总算是醒了。 我兴奋不已,赶紧搀扶五阿公从床上起来,想着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任何东西了,赶紧端了热茶,让他喝两口,从微波炉里面拿出了饭,让他先垫巴一下肚子。 五阿公却罢了罢手:“无妨!我先翻译,要不然十几分钟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我吓得赶紧给他拿了纸笔。 五阿公闭着眼睛,沉吟了半晌,开始提笔落字。 五六分钟之后。 一副遒劲有力的钢笔字跃然纸上。 我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拿起来看。 “修中吾弟,见信如晤。” “我与雪琴下放至来瑞市万田乡已几年余,白日劳作、夜间教书,平淡喜乐。但近日总觉气息异常,细察之下,常见陌生面孔环伺左右,如狼似豹,深感危险将近。徐家财、权皆无,窥视者无非冲徐家千年神器而来。” “为免遭不测,我已将徐家神器放在老地方,你收到此信之后,近日速取之,并即转滇西,找翡翠店主七刀潜藏起来。” “他与你皆为徐家护宝红花,完全可信。我已将四君家新领头人授命于陆家夫妻,若我突然死去,你们万不可复仇,需等新领头人来找你们,交出徐家神器,听从他们的调遣。” “此琥珀藏信一共两枚,一枚你留着,一枚我将转寄给陆家夫妻。你们需凭两件东西确认四君家新领头人的身份,一件为此琥珀藏信,另一件为陆家独有信物……” 信到这里。 突然中断了。 我整个人呆在原地。 蝴蝶翅膀上的信。 竟然不是老司理写的。 而是四君家领头人徐忠茂写给一位名叫修中的护宝红花的信物。 也相当于一份遗言。 核心的信息有两个。 一是他感受到了极端危险,让这位修中的护宝红花在老地方取出徐家神器,马上去滇西找一位叫七刀的护宝红花,并从此彻底隐藏起来。
二是他将四君家领头人的位置让出来,授命给了我父母,并让两位护宝红花一直等我父母到来。我父母需拿出琥珀藏信和另一件陆家信物作为印证,他们方会交出徐家神器,听从我父母的调遣。 可信到此就断了。 另一件陆家信物到底是什么,没写。 我太阳xue阵阵发疼,问道:“阿公,后面呢?” 五阿公说道:“只有这么多,后面没了。” 我惊道:“真没了?!” 五阿公点了点头:“确实没了。神灵已经将天书上的内容,一字不落地告诉了我。我在梦里记得非常牢靠,传译过来,一个标点符号都没错的。” 五阿公不可能骗我。 我脑中大量信息在轰炸。 一时半会儿傻在了原地。 五阿公说道:“小苏,我饿了。” 我赶紧将准备好的饭菜酒水给五阿公,让他吃着。 五阿公在一旁吃饭。 我迅速拿出了鸳鸯蝴蝶,用高光手电,对着蝴蝶翅膀上的小字,与拓印纸一个个对照。 拓印完全无误。 最后结尾几个字符,像糖被融化了一点似的,只有几笔模糊不清的笔画,字完全看不清楚。 这足以证明五阿公的翻译并没有遗漏。 确实是蝴蝶翅膀本身少字了。 我对五阿公说道:“您老先慢慢吃着,我出去办点事。” 讲完之后。 我赶紧去了锁龙巷胡三秒家。 胡三秒正在院子里喝茶。 旁边有一块小黑板。 黑板上画着不少复杂的机关。 裴鲁正站在小黑板面前,用铅笔解释着。 小竹则像一个小学生,端了一张小凳子,坐在上面,一边听,一边认真做笔记。 见到我来了。 他们顿时愣了一下。 我说道:“几位,先打扰一下,有紧急情况!” 小竹问道:“哥,怎么了?” 我问道:“之前融化的那堆琥珀残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