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然而玩的开心总要付出代价
让人一望而明的人是不会存在威严的。 别人对你了解越多，就会越对你失去敬畏之心。 发怒，大笑，疼痛，肥皂剧，吃饭，去厕所，为善行而欢喜，而恶行而哭泣。 那些只会让别人意识到，你只是个凡人，而不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一个超凡的人，一个足以主宰对方生死的人。 无论要做什么事情，哪怕是为了对方，也不要让对方了解你的意图。 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而已。 云川芹亚深深地了解这件事，并且不止一次地对No.5的能力产生过‘啊，如果有那样的能力的话真方便啊’这种想法。 当然，即使是学园都市No.5的能力对她而言，也仅仅只是方便而已。 因为不需要任何特殊能力，语言本身就有着足够的力量，能够让人生，也能够让人死。 当一个人对于某种技能的掌握已经上升到哲学理念的高度时，人们将之称之为艺术。 云川芹亚就是掌握着‘语言’这种艺术的人。 时间是下午三点，地点是云川芹亚的个人公寓。 云川芹亚和月见山两人在一张茶几前面对而坐。 “那么，作为这场闹剧的结束——”她将一张纸推到对面的月见山面前，“给你的。” 月见山低下头，看到那是一张白纸片，上面用红色的墨水写着一连串数字，最后以‘円’这个单位结尾。 一般而言，这种数量级在天文学上的应用远比在现实生活中广泛。 “这是？鼓励我见义勇为的奖金么？哈哈哈其实我只是为人民服务并不是那么在乎物质奖励不过既然你们要给我那么我就不客气地收——” “你没看到前面的负号么？是欠款。” 场面冷了下来。 “……哈？”月见山掏了掏耳朵，“抱歉，我没听清。” “是欠款，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么？”云川芹亚眼皮也不抬，像是仅仅说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一般。 “等等等等——”莫名其妙就变成负翁的月见山大叫，“我只不过是为学园都市搞定了入侵的魔术师为什么要我付尾款啊！而且这个数字就算是上条当麻那一整栋楼也远远不值这么多吧！” “因为织女星一号。” “那是什么鬼？我不记得我有弄坏过那种玩具。” “那不是玩具，而是一颗人造卫星，上面搭载着学园都市最重要的计算机，树形图设计者。”云川芹亚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了画，像是记录着什么东西，“当然，那是过去式了，现在它已经被你摧毁了。” “不不不为什么是我？明明是那个叫茵蒂克丝的小鬼弄的！” “因为我希望是你。还没听懂么？” “然而并没有……好吧拜托大慈大悲的军师系超级JK云川大人告诉我这次又打算如何坑人吧，拜托请别用那种看怜悯眼光看着我了……” “我从来不坑人。那么，既然你诚心诚意发问了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云川芹亚掰着手指有条不紊地解释，“一、因为她下辈子也还不清这么多钱。二、英国清教不会为她结账的，甚至于她死在这里也许清教的人还会感谢我们帮他们解决了个**烦。三、你很合适。” “第一、第二也就算了，第三条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像是个合格的冤大头，对么？” “你的话，至少还有机会。如果如果以你的能力大量配合研究机构的话，也许在你老死前能还清——此外，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如果你不小心死掉了，那这笔钱也就不用还了。这是遗嘱和遗体捐赠协议，还有意外伤亡保险，请签署。” 云川芹亚心平气和地递过三张纸来。 “保险金？有多少钱？” “你没有被生化部那些疯子人渣神经病切走的部分可以被作为不可回收垃圾免费火化——在最理想的情况下大概还能剩下60%左右——然后在第十区的地下墓地拥有一个温暖的家。我们暗部的制度一贯以人性化著称，不会让员工死无葬身之地的。” “是以没人性著称吧！渣渣！我不干了！” “随便你，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树形图设计者的毁灭让很多研究和计划都陷入了瓶颈之中，统括理事会的某些人已经把你列在某些名单上了。当然，只要你答应帮我，那么这一切都不是问题，那笔钱慢慢还也不着急。” 特意在‘慢慢’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云川芹亚的言下之意显然是‘不还也可以’。 “你以为我怕么，我可是厦大的……等等，我好像有点懂你的意思了。”月见山揉了揉额角。 云川芹亚的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在恐吓月见山，但其实并非如此——或者说，这只是她为了达成目的而使用的一个筹码罢了。 甚至于，那笔一般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巨款，对她而言也仅仅是一张筹码而已。 一方面，树形图设计者毁灭这件事情即使是对整个学院都市而言也是一场剧烈的地震，cao纵着整个学园都市的统括理事会的目光必然会转向此处，上条当麻表面上的身份都显然是背不动这口黑锅的，这时候就需要一个足够有利用价值的人来承担这个责任，至少不会以为触怒统括理事会而‘被消失’。 另一方面来说，哪怕统括理事会本身也是因为利益等问题分成了诸多派系，主张各不相同。树形图设计者的毁灭对于某些人而言是坏消息，那么对其他人而言可能就是好事。今天的这场私下交易的背后，可能还有更多的‘大人物’在关注着吧？ 而且虽然不知道目的，但云川芹亚大概也想要借这次事件来达成自己的意愿。 她就是这样能够将一丝一毫的资源都合理乃至于过分地利用起来的人。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想明白了——或者说自以为想明白了的月见山认命似的叹了口气，“不过那样的话，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又不是背锅侠，哪怕我们是朋友，我也没理由替你义务背锅吧？” 面对这个问题，云川芹亚微微一笑，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掏出另一张纸递给月见山。 “这个，你看如何？” 这也是自己所熟悉的云川芹亚的风格，因此月见山毫不意外地接过那张纸。 而后她皱起眉头。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