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永远缅怀为人民牺牲的烈士
轰！ 轰！ 轰！ 剧烈的轰鸣声从窗户对面的主楼传来。 天花板上的灰尘不停地簌簌下落，上条当麻能够感觉到自己脚下的水泥地面正在随着接连不断的巨响声而颤动着。 “地震了吗？” “是奥雷欧斯遇到了什么麻烦吧。”史提尔冷静地分析，“托你右手的福，他必然已经知道了我们回到了三泽塾……而他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就是他正处在麻烦之中的证据。” 上条当麻有些尴尬地把自己的右手揣进兜里。 在这座名为三泽塾的校园之中，充斥着奥雷欧斯·伊萨德的魔力，就像是一张涂满了属于他自己的颜色的画布，而上条当麻的右手，名为幻象杀手的能力则在一刻不停地消抹着那些魔力，因此上条当麻就像在身上带了一枚报警器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敌人自己的位置。 “可是如果像是说的那样，那个叫做奥雷欧斯的炼金术师在这座学校中堪称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了吧？还有什么能够让他陷入麻烦呢？” “我怎么知道。”史提尔翻了个白眼，“总之，敌人的麻烦就是我们的机会，你不懂么？现在正是打倒奥雷欧斯的大好时机。而且他的手段大概已经用尽了，黄金炼成不足为惧，格里高利圣歌队的核心已经被我破坏了，而金色大衍术……” “你也有办法？那么强大的能力哎！”上条当麻对史提尔肃然起敬。 史提尔悠悠地点燃一颗烟。 “金色大衍术的话，就靠你了。” “……” “怎么不说话？你过来总不会是来参观学习的吧？还是说你根本没做好要面对强大敌人的心理准备？” “不，我不是说那个。”上条当麻咽了口口水，“你说过，格里高利圣歌队的核心已经被你破坏了吧？” “是啊。” “那，你看那边是什么？” 上条当麻用颤抖的手指向了一旁的安全通道。 在黑暗的阶梯中，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不知多少少男少女们，他们眼神呆滞，嘴唇快速翕动，无数细碎的人声连成一片，恍如涛声。 随着他们声音，无数淡蓝色的幽光缓缓从他们额前浮起。 上条当麻和史提尔对视一眼，转头就跑。 转过一个拐角，上条当麻突然看到在走廊的尽头，银色的修女被猫耳少女拽着狂奔而来。 “月见山！”他惊喜地叫到，“你是来帮忙我的吗！” 然而他脸上惊喜的表情还没有褪去，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在少女组的身后，数十个舞动着的光球猛地窜了出来。 “哦哦哦哦哦——！” “啊啊啊啊——！” 胜利会师的两边同时发出了绝望的叫声，好在这在中间是一个丁字路口，四人汇合在一处后向着最后一条通路跑去。 “茵蒂克丝怎么也在这里！”史提尔和上条当麻同时问道。 “我是追着当麻来的哦！”茵蒂克丝上气不接下气，“当麻总是这样，一个人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笨蛋，你来了的话，除了那家伙之外不是我要更费力的保护你了嘛？” “那家伙？”茵蒂克丝敏锐地注意到了关键词，“是漂亮的女孩子吧？” “是的哦。”月见山插话，“就是那天我们吃冰沙的时候看到的那个，自称是魔法师的漂亮巫女。” “当麻才是笨蛋！这样的话，就算是请我吃布丁我也不会原谅你了！” “那么请你吃十个好了！你不是禁书目录吗，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些东西吗？” “当然没有咯。”茵蒂克丝脸上带着那种老师对不成器的孩子所特有的表情，“格里高利圣歌团并不是一个单一的个体，而是由无数个个体的魔术组成的一个巨大整体，只能通过破坏枢纽的方式解决，就算我用强制咏唱插入干扰某个人的咒文也没办法同时阻止其他人啦。” “那样的话你这个禁书目录不是并没有什么用吗！亏你还回答的这么一副骄傲的样子！” “当麻好过分！要十五个布丁我才要原谅你了！”茵蒂克丝眼泪汪汪。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公主殿下？我们马上就要被轰成rou酱了啊！” “就算要死，我也要想象着自己在吃着十五个七百元一个的可口布丁时死去……” “只有一万多日元吗？真是廉价的梦想……”上条当麻忍不住捂脸。 “没关系，上条少年。”月见山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道，正在上条当麻以为她有什么法子能够破解眼前的死局时，却听她继续说道，“别误会，我带着一个人传送就是极限了。不过就像俗话说的那样，你不必跑过狮子，只要跑过你的同伴就行了！” “……”上条当麻不安地看了看周围的‘同伴’，欣慰地发现他大概不会是那个要喂狮子的人——至少不是第一个。 在这些人中月见山是最为轻松的一个，她以教科书般标准的姿势领跑在第一位，上条当麻则靠着常年和不良赛跑锻炼出的脚力屈居第二，被月见山拉着一只胳膊跌跌撞撞的茵蒂克丝和拼命迈开两条大长腿的史提尔并列季军。 “没办法了。”史提尔同样也意识到了当前的处境，他瞥了一眼身后渐渐逼近的光芒，无奈地叹气，脚下速度渐缓，“看来总有一个人要留下来，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来吧。” “史提尔……” “所以这次的战斗就全靠你了啊。”史提尔说，“别那么看着我，我不是那种自我牺牲为同伴创造机会的蠢货，不过，魔术就该由魔术师对付，就像奥雷欧斯那样怪物就该你这样的怪物去解决。” “史提尔……” “漂亮话就不必说了，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打败奥雷欧斯！打败此地的神明！那才是你的任务！”史提尔气喘吁吁，他原本的体力只比茵蒂克丝稍强，而沉重的神父服进一步拖慢了他的速度，此刻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不，你已经说了很多漂亮话了……而且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只是单纯的跑不动了吧。” “这时候你不吐槽会死吗！总之快给我滚！还有保护好那孩子！”史提尔猛地驻足，把手中的烟头摔在地上一脚踩灭，随后转身，衣服中的符文纷纷从他的袖口领口中飞出来，贴满了整个走廊，他大吼道，“猎杀魔女之王！吸血猎杀红十字！” 月见山和上条当麻半拉半拽地带着茵蒂克丝继续狂奔，飞快地穿过了走廊窜进一旁的应急通道中。 在进入通道的瞬间，他们的余光看到火焰的巨神遵从史提尔的号令出现在了他身前，像是一只大马哈鱼一样逆流而上，奋力迎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光的洪流。史提尔手中持着由火焰的长剑立在原地，留给他们一个高大的背影。 “真该死，我居然也有留下来当炮灰的一天。”听着脚步声渐远，史提尔点燃用手中的烈焰之剑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非常珍惜地体味着熟悉的辛辣感，“真希望地狱有尼古丁供应……虽然是神父，大概我也不会有上天堂的机会了，而且比起天堂来，果然还是地狱更适合我这样的家伙。” 在他的眼前，淡蓝色的光球源源不绝地轰击在火焰的巨神身上，魔力之间的碰撞迸发出了无与伦比的美丽光芒，无数幽兰色的光点四散，消失在空气之中——那是正在湮灭的魔力。 在格里高利圣歌队的轰击下，猎杀魔女之王恢复的速度渐渐赶不上了魔力被湮灭的速度，这是魔力之间的碰撞，丝毫没有取巧的余地，而史提尔一个人的魔力是无论如何无法和两千人的圣歌队对抗的。 他舞动着火焰之剑正要冲上去，却听到从通道中远远地传来了月见山感动的声音。 “史提尔，我会记永远住你的QAQ！等上条少年和茵蒂克丝有了孩子，我会将你自我牺牲的崇高故事讲给他听！你就安心的去吧！” “混账，你们都死了我也不会死！！等搞定了奥雷欧斯，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听见没有！” 史提尔怒吼着，轰然爆裂的火焰和气浪席卷一切，将眼前的长廊化成一片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