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充满正能量的男人
随着清脆的指响声，整个空间本身都被冻结了。 “你是通过在我集中思维的瞬间离开你所处的空间，再突然返回这个空间，做出不被我的大衍术影响的假象吧？”奥雷欧斯带着轻松写意的微笑，“因为人类的动态视力根本无法捕捉到你的出现和消失，所以你就好像不会被大衍术所影响一般。聪明度战术。此外，不用再装出那副样子了了，你看起来像是随时准备从沙发上跳起来给我一记上勾拳。” “所以呢？”月见山站起身，脸上伪装出来的轻松被警惕所取代。 “不不不，刚才是我失礼了，一时激动，请见谅。”他又打了个指响，一杯加了冰的茴香酒出现在他手中，他将这只酒杯又一次递给月见山，“请。” “……”月见山一语不发地抿了一口，趁机思索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 她知道大事不妙了。 月见山能够看到眼前的男人脸上的表情极端自信而又笃定。那不是之前那种虚假的自信，而是对现在的自己抱有着绝对信心。 简单的说，奥雷欧斯·伊萨德……把自己催眠了。 听起来似乎这和战斗力无关，但是事实上，如果没有被现实背叛过，就没有人想去背叛这个世界。不甘于平凡，而是试图去掌握魔术这种与世界相悖的能力的人，也都是心中有着不曾实现的愿望、祈求却没有获得回应的人。 也许魔术师们都有着自己坚定的信念，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没有任何一种人格理念是绝对完善的，只要是信念，总有破绽可言。 对于奥雷欧斯而言，‘自信心’这种东西的重要性则更加实际： 金色大衍术的发动，实际上并不是通过他口中的命令，而是他脑海中的思想来让现实反映出他需要的结果，语言命令以及针灸只是奥雷欧斯用于集中精神的手段而已。 而现在的奥雷欧斯，已经不需要这种东西来发动金色大衍术了。 他发动了金色大衍术，将自己催眠成了自己想象中的那个完美的‘奥雷欧斯’。 这意味着奥雷欧斯自身的死亡，和‘完美的奥雷欧斯’的诞生。 通过语言打击别人的自信心，为自己创造胜机，这是月见山从云川芹亚那里模仿来的机巧。但是现在哪怕是云川芹亚本人来，恐怕也没办法打击到奥雷欧斯了。 不是因为他的理念完美无瑕，而是因为他无条件地相信着自己是‘完美’的。 完美的奥雷欧斯没有再理会月见山，走到茵蒂克丝面前，他步伐轻快而有力，像是踩着探戈的步伐。一旁的老式唱片机转了起来，优雅的小提琴声从喇叭中传出来，演奏出《一步之遥》的经典曲调，诉说着世事翻转如秋叶，曾几何时几乎能够将情人拥入怀中，却只差了那永远一步。（注1） 有没有必要这么sao包啊？月见山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奥雷欧斯单膝下跪，轻轻吻了吻茵蒂克丝的手背，随后取出口袋中红色的玫瑰。 “哪怕是最美丽的玫瑰也无法衬托你的美。”他将玫瑰交给茵蒂克丝，“公主殿下，请您和我去意大利一游。” “噗怎么突然就告白了？”正在抿茴香酒的月见山差点呛到，这种像是三流言情剧一样的台词和奥雷欧斯拿腔拿调的声音让月见山浑身的发软。 “咦咦咦？？”茵蒂克丝手足无措，她经受的是传统的英国教育，不会像是月见山一样觉得浑身难受，但还是被奥雷欧斯吓了一跳，“那个，突然，去意大利吃牛排什么的……” 看起来她心思还沉浸在刚才没吃够的意大利菜里，不过这种听起来仿佛是欲拒还迎一般的回答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吧！ “不好意思，你应该征得她监护人的同意。”眼见大事不妙，月见山本着灯泡的专业精神插入两人之间，“禁书目录隶属于英国清教，现在委托给那个名叫上条当麻的少年看管。”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她还喜欢着那个叫上条当麻的孩子吧？”奥雷欧斯的笑容充满了包容力，“人总会经历这样的阶段，看见一座山，就以为看见了整个世界……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没见过更美好的事物。” “听你的意思，你本人就是这个更美好的事物喽？”月见山说。 ‘美好的事物’自矜地点了点头，显然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我可以和他当面交涉。”奥雷欧斯非常通情达理，“他能给禁书目录的、我同样都能够提供，我能给禁书目录安全和平静的生活，而他是做不到的——后者看这次事件就能明白，他是个不安分的家伙。他根本没理由阻止我带走禁书目录。” “当麻是不会同意的！”茵蒂克丝总算搞懂了这个绿色头发的家伙打算把她从饲主身边领走了，她愤怒地挥舞着小拳头，“我也绝对不会跟你走！” “如果他拒绝的话，我会和英国清教交涉的。如果我加入清教教会，同时看管禁书目录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奥雷欧斯像是对待不懂事的小女孩一样拍了拍她的头，“茵蒂克丝，你不想违抗来自清教本部的命令吧？” “呜呜——”茵蒂克丝被噎住了，她无论如何说也一直以清教的修女自居，尚未打算还俗，“可是可是……我根本不喜欢你啊！” “我会努力的。”奥雷欧斯坦然地说。 “这种事情是努力就会有结果的吗！那地球上怎么还会有单相思这个词啊？”月见山吐槽。 “至少努力过了啊。”奥雷欧斯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不努力怎么知道？努力了但是失败了，至少以后不会后悔。如果因为怕失败就不敢去做，那么和懦夫有什么区别？” “……你突然给我强行灌了两斤心灵鸡汤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月见山捂脸。 “而且我只是来晚了半个月而已。”奥雷欧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月见山的肩膀，像是温厚长者的谆谆教诲，“茵蒂克丝能够爱上我一次，自然也能再爱上我第二次。爱情这种东西总不能讲先来后到吧？就算讲，我也是先到的那一个。” “你以前和茵蒂克丝只是师生关系！” “师生恋虽然有些……但是在我们意大利人眼里也算不得什么。” “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吗？意大利人都是【自主规制】吗！！” 平心而论奥雷欧斯说的句句在理，上条当麻的确是个穷dio丝，而且还经常会不经意间勾引到妹子，带着茵蒂克丝这种超级吃货，每天都活在饿死的边缘。 而奥雷欧斯呢？虽然是个每天只知道宅在家里写魔道书的死宅男，但至高富帅三个字绝对是当之无愧，只要继续维持大衍术，战斗力也只能用爆表来形容，有恋童癖倾向但是对茵蒂克丝一心一意。 就算没有茵蒂克丝，上条当麻的后宫团也不会缩水太多嘛。即使是从单身汪之间的兔死狐悲角度考虑，月见山也有理由支持奥雷欧斯。 退一万步讲，就算这次奥雷欧斯不带走茵蒂克丝，他和英国清教交涉之后的结果十有八九也是如他所料的那样，毕竟将禁书目录留在日本其实只是史提尔和神裂火织的私下行为，并没有经过英国清教高层批准，他们大概会借着这次的由头将茵蒂克丝带回英国清教本部，顺带将奥雷欧斯这个能够施展金色大衍术的大杀器一并揽入教会之中。 到时候月见山该怎么阻止？难道为了和上条当麻的朋友义气，现在就打死奥雷欧斯？ 而且其实她现在最想说的是…… 朋友你谁啊！干嘛突然对着我竖起大拇指拍我肩膀还露出这么耀眼的笑容！牙齿还在闪着白光啊喂！而且你这样一身行头都写着我是欧洲贵族范儿、还留着赌神的大背头的意大利佬，突然说这种老套的励志台词只会让人觉得浑身刺痒啊！而且这锅心灵老鸭汤少说也煲了一百来年了吧！ 奥雷欧斯心目中完美的自己…… 就是个sao包到极点的中二病晚期啊！！！ 注1：探戈名曲《一步之遥》，我印象里最经典的场景是闻香识女人里的瞎上校。而且这首歌只差一步的意境也满符合的，如果有兴趣可以听听看。 PS1：大衍术发动的解释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啦。 PS2：每个死宅心中都有一个高大威猛的自己……不过奥雷欧斯心里这个自己可能有点…… PS3：最近展开脑洞可能有点大……有人产生不适症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