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冬冬自立 君子回桂
自从大泽脱困以来,韦裔聪他们行驶了三个月有余,终于到了王城的码头。 那里,荒国的官员早就等待迎接他们,排场很大,仪式很正规。 贵冬冬担心了足足三个多月,此刻她也等在码头上,期望能看到池沌从船上下来。 令所有人震惊的是,韦裔聪告诉他们一个噩耗:使节大人在大泽一役上战死。 全船将士不敢发声,他们都是轰杀使节的参与者,这是杀头的大罪。 “快!立刻派人到大泽调查情况。”夏慎言对身边侍从道,使节中途被杀,这可是会造成两国交战的。 “韦指挥使,廖使节是怎么死的?”贵冬冬询问。 “禀公主殿下,末将无能。使节大人为了救我等将士,毅然献身给匪徒。最终,使节不敌,被匪徒分尸而亡。但末将已经为使节报仇,匪徒大多已被我等火炮轰杀,大泽此后五十年不会再起风云。”韦裔聪一边抹眼泪一边变着法说自己的功绩。 “既如此,韦指挥使暂代使节之职,过几日将荒国公主接回桂国。”贵冬冬却在这时候下令,脸上未见任何忧伤。 “末将遵命!” 桂园四君子死在大泽的消息被夏慎言等人送回桂国,桂皇震怒,马上就要发兵剿匪,却让宁陵王联通全朝大臣上谏请停。桂皇由此再次当朝吐血,养病后宫。 政事交到了太子贵大暑手上,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大干一场。 …御书房… “君子首,你放心。朕一定会给剑塔一个交代的。朕已经派出丹桂卫彻查此事,相关人等一律斩杀。四君子会以国礼风光下葬,不会让他籍籍无名。”桂皇向身前的须木支道极力地道歉。 “陛下,凶手是谁您还不清楚吗?您做不到大义灭亲,我不怪您。我们剑塔的君子是一心向着桂国的,可换来的是被保护的人泄密谋杀。我们怎么能不心寒,但我们不会抛弃心中的承诺,只要我们在一日,便守护桂国一日。”须木支道没有要求桂皇处死宁陵王,“请陛下为小师弟安排好后事,不求风光大葬,只求能让桂国百姓记得他曾为桂国所做的一切。须木礼过。” 须木支道消失在御书房内,桂皇怒得掀翻桌笔:“来人,给朕叫宁陵王进宫。” 面对桂皇,宁陵王贵秋大气都不敢出,冷汗流了一背。 “老弟,四君子途径大泽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桂皇直直地看着他。 “皇兄,此事臣弟一无所知。臣弟又怎敢加害我桂国的君子?”贵秋狡辩道。 桂皇一怒之下,将御笔砸在贵秋身上,道:“还装蒜!如果君子首在这?你还敢这么说?只有要他想,随时可以碾死你这只蚂蚁!父皇的儿子只剩下我们两个,而且我们是一母同胞,朕不会杀你,你自请到烟图关守关三年,赎罪去吧!” “哥,我难道比不上一个废物??”贵秋哭诉道。 “你给我住嘴!”桂皇反手一巴掌打在贵秋脸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你真的想死?” 贵秋强压不甘,跪谢道:“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荒国… 深夜,一个乔装打扮的人敲响了长公主暂住的府邸的门。 说来也奇怪,公主府没有守卫。 那人径直进了去,直至见到长公主的贴身女婢。 “长公主等你很久了,跟我来吧。”那个女婢引着那人来到公主暂住的房间。 “本宫知道有人会来,使节的死一定有蹊跷。”隔着幔帐,贵冬冬对那人道。 那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他就是池沌表扬过的那个士兵。 “禀长公主殿下,臣要告发!”士兵满眼都是泪,“是韦指挥使!是他杀了使节!他用火炮将四君子轰倒,又叫全船将士一齐向四君子开炮!”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你没有告诉荒国的人吧?” “没有。”士兵答道,“臣只告诉了殿下。” “不许再同任何人说这件事,否则诛你九族!” 士兵有些不解:“殿下,难道不杀了韦裔聪给四君子偿命吗?” “退下吧。”贵冬冬说道。 “可是…” “本宫让你退下!” “殿下?”士兵无奈地走了。 他刚走出房间,就被夏慎言带来的人围住了。再一看,身后的婢女从袖中抽出了匕首将他的喉咙割开,鲜血哗哗地从他颈间喷撒出来。 “刺客已被诛杀,不劳夏使臣啦。”婢女对夏慎言道。 “好好!”夏慎言带着人撤退,他早就安排了人盯着长公主府,发现有人来后立马就集结周围的暗客准备活捉。可惜他没想到,没等他抓人审讯,人就被他们自己人杀了。 “对不起,我相信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放心,韦裔聪本宫会杀,但不是现在。身在异国,桂人只有团结才能活下去。”夏慎言走后,贵冬冬走出屋子,对着地上的士兵尸体道。 “厚葬他。”贵冬冬说了句,之后走进房中。 姚大马载着池沌走了月余,如今已经可以看见天边那桂国都城的城墙了。 “就到这里吧。”池沌跳下马,对姚大马道。 “有缘再见。”姚大马惜字如金。 “等会,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你们叫【七侍盗明】?”池沌问。 “我,向平双,杨咏,李泳冥,冼方未,王自勇,墨鹏七人,合为七侍,七侍齐聚,可摘日月。”姚大马解释道。 “哦,那你们有效忠的人吗?”池沌又问。 “我们是我们自己的主人!”姚大马撂下话就调转马头离开了。 “真是个怪人!”池沌望着姚大马远去的背影,有些伤心。回桂期间,姚大马教会了他马上作战,又教了他如何御马、识马。他们已然成为朋友。 池沌也教了姚大马一些他对剑法剑势的领悟。 神册十六年十月,桂香十里,沁人心脾。 池沌在这个桂蕊争开时候回来,他已经不是出使时的样子,现在的他看起来只是一个平家少年。 进入城门,守卫询问了几句便放他进去。的确,池沌身上没有什么大杀伤力的长刀长剑,他只有一根竹杖、一柄短刀和一把匕首而已。 守卫也探了他的修为,入学级。对都城的治安构不成威胁。
池沌就近找了个餐馆解决午餐,正吃着饭,就忽然听到周围一桌的议论——是关于他池沌的。 “听说了吗?咱们桂国的四君子死在了澜沧大泽。” “听说了,我还知道是谁害的。” “谁?” “宁陵王啊!” “你怎么知道?” “你没见到前几日宁陵王带领府军离城吗?听说是被陛下贬到烟图关守关三年。” “可宁陵王为什么要害桂国的君子啊?” 那人悄悄说道:“我听说四君子曾向宁陵王提亲求娶商丘郡主。可宁陵王拒绝了,后来发生的宁陵天使一战四,四君子在场也没有出手相助,宁陵王怀恨在心……” “噗!”池沌呛得喷水。 “这位兄台,请问一下。你们刚才是不是说桂国四君子死了?”池沌走到他们桌前询问道。 那人看了池沌的衣着,便道:“刚从乡下进城吧,年轻人。你不知道,我们桂国的这么一位君子就这么被自己人害死了!” 我死了?的确,那么多的炮弹轰过来,活的几率几乎为零。池沌想道。 “多谢兄台告知。”池沌结账离开。 “咦?我怎么看刚才那个少年人跟四君子很像啊?”另一个人在池沌走后说道,“难道我思念成疾?” 走在大街上,池沌思考下一步要去剑塔看看。突然眼前走来一个极为庞大的白色物体。他都看不见前面的路。 苟旦从池沌身边走过,却没有认出他。 池沌此时也想到了可以做什么,其中少不了苟旦的出力。他就一直跟在苟旦身后,发现这胖子目的地是醉香阁。 苟旦在醉香阁开了一个包间,叫了许多美食,别看是满满的一桌,他苟旦会吃得渣都不剩。 “爷,您的菜上齐了。”池沌扮成店小二,把最后一碟要上的红烧肘子摆在桌上。 苟旦张手就抓起一个红色肘子啃了起来,毫不顾忌身边有人正看着。 “又不洗手就吃东西,爷你真是不怕肚子里再长出那么多的蛔虫出来啊。”池沌说了声。 苟旦此时注意到这一个“小二”的不同。 “鬼……鬼啊!”苟旦吓得不轻,肘子都给扔了。他全身钻到桌子底下躲着,“四君子,不是我害您的。冤有头债有主,您去找宁陵王报仇吧。” 还好包间的隔音不错,不然不知道会引来多少人围观。 “你胆也太小了吧,怎么也是个精通级的修行者,一个大活人就能把你吓得死去活来的?”池沌换下了衣服。 劝了好久,苟旦才敢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直害怕的躲在角落。 “我还没死呢。”池沌坐在椅子上,“坐下吧,继续吃你的东西。吃完好帮我办点事。” “我……我吃饱了。”苟旦悻悻地坐在池沌对面,“有什么事您快说?” 看来他还是怕,算了。等我走了再让他吃吧。池沌给自己倒了杯酒,接着说道:“你跟我说说这四个月多桂国的权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