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初拥的囚徒
“现在的我，是一个吸血鬼。” 薇拉平静地说着，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你打算怎么样，逮捕我吗？警卫军先生？” 雷文沉吟了一会儿，问道：“那你必要的生理需求……是怎么解决的？” 薇拉翘起一条腿，嘴角划出一个微妙的弧度：“哦~太好了，看起来你不是那种不问青红皂白的警卫军，但是我一个吸血鬼的话，我说了你就信吗？” 吸血鬼怎么了，白天来的那个警长还是个狼人这是可以说的吗？ 但雷文自然也不得不考虑薇拉其实是个无恶不作制造了无数血案的凶徒的可能性，但是考虑到威玛市的治安问题……长期生活在这里的人，想作恶多端不被发现是比较困难的。 而且，雷文来之前翻阅了威玛市的悬案卷宗，失踪人口等资料，悬案里没有符合吸血鬼捕食的特征。 本来威玛市的失踪人口就没多少，就算全给薇拉喂了也得饿死她，更何况几乎所有失踪人口都是对应了一起案件的，没有原因不明的失踪。 也就是说，即便是最坏最坏的情况，也就是薇拉是以传统吸血鬼的“狩猎”模式吸取血液的情况，她也至少没有弄出过人命。 “我自有我的判断方法。”雷文将双肘撑在桌面上，双手交叉在鼻梁部位，只露出自己装的很深邃的眼神。 薇拉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喝鸡血猪血。” ？ 雷文的脑袋上冒起一个小问号。 重新检索了一下下午刚查的吸血鬼相关资料。 ……好像是没说必须喝人血哈。 雷文强行绷住表情，故作明了地点了下头：“果然不出我所料。” “想在威玛市长久生活，遵纪守法是不可或缺的。” 薇拉嘲讽地一笑：“哦？你还挺讲法的嘛，但是按威玛市的法律规定，像狼人，吸血鬼，亡灵这样的异种是要被逮捕监禁的不是吗？” “那是威玛市的法律，不是我的。”雷文稍微低下头，让自己的上半部分的脸处于阴影中，嘴角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装得好辛苦。 “但是你只靠鸡血和猪血，难道就对人类的血液没有一丝地渴望？” “我……偶尔会以炼金实验的名义有偿雇佣人来进行采血，你在周围问问就知道。怕被怀疑是吸血鬼，我也不敢经常采，很偶尔才开开荤。”薇拉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 您这混得也忒惨了吧，平时就喝鸡血猪血，想喝人血还得花钱买，真丢吸血鬼的脸啊。雷文的内心疯狂吐槽道。 “我会做调查的，希望你没有骗我，不然来的就不止我一个人了。” “既然你不是来逮捕我的，大半夜的找上门来，目的恐怕不小吧。”薇拉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经地跟雷文聊正事。 “我确实有一些私人目的。”雷文自然不会无的放矢，这次冒着风险独自上门，而不是报告上级部门带着专业人士来围剿，主要是出于三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就是在不暴露自己能力给警卫军的情况下排除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城里有个吸血鬼，这是个隐藏炸弹。雷文自然可以将消息报告给警卫军上层。但是这样就要编造一个合理的理由。 要不然的话自己无法解释混乱探查能力的来源，还有可能自己被彻查之后作为附体异界生物被放逐灵魂。 当然，雷文也可以匿名举报，但这样就不能满足他的第二个目的了。 第二自然是为了不冤枉好人。虽然薇拉不一定是个好人，但是雷文来自一个法治健全的社会，习惯了无罪推断。 另一方面，艾莉这个狼人的一系列表现也让雷文对威玛市的这部分法律产生了质疑。 对异种如此一刀切地处理真的是对的吗？ 远的不说，如果艾莉按照法律被威玛市监禁，雷文早就被那个弯刀超凡者杀了。 而现在从结果来看，薇拉自称是以猪血鸡血维持生命的，偶尔购买人血开开荤，应该挺可靠。 第三个目的，则是尝试将薇拉发展成自己的线人。 不得不说，在威玛市的法律下，这多少有些威逼胁迫的性质在里面。 但总比直接举报带着人来将她逮捕走了好吧？ 当然，对薇拉那边只说第三条就够了。 思绪在雷文脑中一闪而过，雷文开口道：“我这次来的目的呢，主要还是想跟薇拉小姐你做个交易。” 薇拉戒备地看向雷文：“什么交易？” “你放心，我不会说什么用你的性命之类的话来威胁你的，我希望我们的交易关系建立在一个平等、互相尊重的基础上。” 薇拉的戒备依旧未消：“那最好，说说交易内容吧。” 雷文见薇拉依然保持戒备，只好无奈地解释着交易内容。 “第一，你保持遵纪守法，我不会以异种身份逮捕你。” 薇拉点点头：“我本来就遵纪守法，这点没问题。” “第二，当你发现有可能造成公共安全事件的隐患时，向我举报，作为酬劳，我可以隐瞒你线索提供人的身份，并给你一定的奖金分成。” “哦~原来警卫军先生您是想将我发展成你的线人啊。” 薇拉故作轻松地说道，但是内心的戒备却一点未少，让这话语多少沾了点阴阳怪气的意思。 雷文听了出来，但也没太在意，只要薇拉同意就行。“没错，就是线人，怎么样，你同意吗？” 薇拉点了点头：“我没问题，本来我在威玛市生活，有威胁到我的公共安全事件我也会报警的，现在还有奖金拿，我当然没意见。” “那么……还有第三条吗？” 雷文迟疑了一下，说道：“有……你是个炼金术士对吧，我希望我在你这买药的时候给我打个折。” “哈？你X的脑子有问题吗？我明码标价做生意，价格就按标签上的来，没得谈。” “我给你送四百毫升血液，超凡者的。” “真的？成交！你来就是成本价。”薇拉听到之后眼神立马亮了起来。 雷文站起身来，伸出手：“那么，合作愉快，薇拉。” 薇拉也伸出手握住：“合作愉快，警卫军先生，对了，你叫什么？我没记住。” “……雷文。” “好的，雷文，还有别的事吗？没别的事我要去做实验了。”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雷文的表情愈发严肃了起来。 “我要跟你聊聊你的‘长辈’。” …… 在怀疑薇拉的身份之后，雷文用副警长的权限快速浏览了几种可能的异种的情报。 吸血鬼作为最危险的异种之一，自然是重中之重，和狼人一样，在威玛市中，吸血鬼一旦被发现，也要被逮捕监禁。 根据威玛市警卫军档案库里的记载，吸血鬼自称血族，是一种具有过文明体系的异种。 在遥远的过去，有过一个由吸血鬼统治的黑暗帝国。 和狂暴嗜血的狼人不同，吸血鬼大多残忍而冷酷，很少有感情波动，嗜好吸取人血，并且靠吸取人血——尤其是超凡者的血液——提升自己的实力。 成为吸血鬼后，常规的繁衍方式便不再有效，吸血鬼的人口增长依靠一种叫“初拥”的仪式。 “初拥”会将被转化者的血液吸光，再灌注执行转化的吸血鬼的血液，当仪式完成后，执行者会成为被转化者的“长辈”。 而通过初拥仪式，“长辈”拥有对被转化者的绝对控制权力，就连生死都在“长辈”的一念之间。 被转化者因此也被称为“血奴”。 薇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放心，他现在不在威玛。” 雷文回复道：“这样我就安心多了。毕竟，如果你的长辈命令你去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即使你不愿意，你也无法反抗他。但是光是这一点还不够，我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薇拉摇了摇头：“不行，我被限制禁止透露他的情报。” “如果我说了的话，马上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这是我跟他由血制定的契约……我是他永恒的囚徒……” 薇拉说到这里，神色暗淡了下来。 见气氛逐渐沉重，雷文也跳过了这个话题。 “算了，现阶段知道你的‘长辈’现在不在威玛市就够了。但是，如果哪天他来了，希望你能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想办法通知我。” 薇拉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那么我们来聊一聊你的药剂吧，我今天来打算买一些走。” 薇拉似乎恢复了点情绪，主动给雷文介绍起来。 “好啊，我这里有不少好用的药剂。你看这种，蛮牛之力，喝下之后你在三分钟内能像牛一样有力，是攻坚战的必备之选。”薇拉指向一瓶绿色的药剂向雷文介绍。 “还有这种，痛苦压制药水，喝下之后你至少一个小时之内像个钢铁魔像一样，把你头砍下来你也不会喊疼……” “你等会儿，头砍下来了本来也没法喊……” “哦好，把你腰斩了你也不会喊疼。”薇拉从善如流，立马改正处刑方法。 “那他能实质的增加防御力吗？” “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