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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妙药

    “狼头,狼头。”是jiejie在院子里喊狼头。

    荣强收住回想往事的风筝,才想起从翁蓝那里回来还没有顾得上看狼头一眼。

    在翁蓝那里片刻的驻足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心。

    “姐。”荣强走到院子里,看到jiejie怀里抱着逸近,身边跟着逸远。

    “怎么狼头呢?”荣娴问,“我每回来它都要朝我吼几声,它不吼我都不习惯。”

    “我回来没注意它,锁链挣脱了,估计是跑出去了。”

    凤英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伸出粘了面粉的双手就要抱荣娴怀里的孩子。

    “逸近,姥姥来抱,乖孩子。”

    荣娴慢慢把逸近放到母亲怀里,转眼看着逸远笑话他:“逸远,你姥姥原来多么喜欢你,现在有了弟弟姥姥就不爱搭理你了。”

    凤英手里抱着逸近,慢慢蹲下一只手抱住逸远说:“别听你妈胡说,你和弟弟两个姥姥等疼爱。”

    “怎么姐夫呢?”

    “去地里浇粪了,一会过来。”

    “回屋里烤火吧,姐。”

    荣娴从母亲手里抱过逸近,拉上逸远随荣强回了屋子。

    屋子里正中间是一个大铁炉子,炉子烧着无烟煤,上面放着一只烧水的铝壶,铝壶嘴冒着热气。

    荣强拿了一袋膨化饼干给了逸远,逸远掏了一块就吃。

    “任健和乐乐呢?”荣娴拉把凳子靠近炉子坐下问,拿了一块饼干塞到逸近嘴边。

    “可能任健带着她去前面逛了。”荣强用手不停地向脑后捋着头发,脸上略带愤恨。

    “怎么不高兴呢?与妈闹别扭了还是与任健?”荣娴看见弟弟神情异样。

    “嘿嘿,没有。”荣强冷笑了一声,说,“我去看下衣服洗好了没有。”

    尽管是道听途说,可心里那能装作没事人呢,他没有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多少还是带着些情绪在脸上。暂且不对任何人说吧。

    洗衣机还在脱水,他去厨房和母亲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去把衣服挂晾衣绳上。

    看着随他死过一次没死成的衣服,荣强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真傻。”

    “谁傻呢?”

    荣强寻着话音回头一看是姐夫红龙骑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姐夫,粪浇完了吗?”

    “嗯。”红龙说,“帮我舀盆水。”

    “一身都是臭味道,恐怕要到街上去洗澡吧。”强捏着鼻子说。

    “先洗洗手,你帮我找件我能穿的衣服,我等下去洗。”

    凤英和荣娴听到说话声也来到院子里。

    “红龙。”凤英说。

    “妈。”红龙喊。

    “快去洗了澡回来吃饭。”

    “嗯。”

    “把我们这边的地也浇了一块?”

    “浇了一块,赶明还要去浇。”红龙一脸笑容边洗手边说。

    凤英也笑,对荣娴说:“真是一个女婿半个儿。”

    “那是你疼爱荣强不想他一身臭烘烘,舍不得他去掏粪浇地,只能使女婿了。”荣娴笑着揶揄母亲。

    凤英说:“大半天都没找到他,是只有指望红龙了。”

    荣强插口道:“谁让姐夫能干呢,春播夏耕秋收冬灌,姐夫那样不是把好手,我种地不行只有靠姐夫了。”

    “红龙也就骡马一样的苦命,怨不得使唤他。”荣娴说。

    红龙擦了擦手憨憨地笑了笑,说:“使唤就使唤吧,本来是一家人。荣强我骑你车去街上洗澡。”

    荣强点点头。

    红龙一脚发动起摩托车咚咚咚开着走了。

    红龙身材敦实有把子力气,是个种地好手,娶了jiejie后,时常帮着这边家里干活,等于是分担了荣强的一部分担子。

    红龙是jiejie嫁的第二个男人,他是西河村人。西和村的农田与亭河二队三队的农田接壤,红龙经常是在自己地里干活时顺带着到荣强家的地里干了同样的活。

    jiejie前夫是亭村东头的,逸远是他们俩人的儿子,逸近是jiejie和红龙生的儿子。

    荣强不明白jiejie与姐夫为什么离婚,俩人在逸远一岁多大的时候离了婚,如今逸远都五岁了。

    他问过jiejie很多次,jiejie都搪塞说是感情不合,但他不相信那是事实。

    jiejie结婚的那一年冬天,他刚从高中辍学。

    结婚前几天家里就有左右邻居来帮忙,搭棚子砌土灶,租桌子凳子餐橱用具。

    林红开着三轮车,和赵俊、许文杰坐到处拉借这些东西。

    素兰、爱琴、玉梅这些妇女都来帮忙。

    玉梅几年前与凤英主动和好,和好的原因是刘顺仁的一个灵丹妙药治好了赵成飞的咳嗽病。

    那年林红爷爷去世后,赵成飞咳嗽的越来越厉害,不知道是抽烟抽的太多还是在纺织厂上班吸入了微小的棉尘。

    赵成飞四处就医看病,x片显示肺部没有结节和病灶,跑了多家医院开了一堆药吃了都不管用。

    赵成飞三天两头请假躺在家里修养,这可急坏了玉梅,赵成飞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有个闪失,家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玉梅一有空就在素兰那里叨告自己的担忧和苦闷。

    一天,她又哭丧着脸对素兰说起赵成飞的病。

    “素兰姐,我们家老赵要是一直这样咳嗽早晚咳出大毛病来,这可咋办呢?”

    素兰看着玉梅一脸愁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敷衍地安慰她说:“或许跟百日咳一个病症,只是咳得时间长了些,过了这个劲兴许就好好了呢。”

    “素兰姐,你不知道他那个咳起来一分钟里能咳几十下,纺织厂里同事怕他是传染性气管炎都不敢离他很近,好像他是个瘟疫似的。就说我们这二队的人在马路上看到我们一家人,也都是很嫌弃的眼神,害怕我们把这病传染上他们。”玉梅眼里不禁生出了几滴泪掉下来,“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是啥病更不知道该咋治。这些人实在避不开要跟我们说话的时候都用手捂住嘴,你说,这不是寒碜人吗?我真是病都快气出来了。”

    “哎,这些人也真是,有点太过分了。”素兰帮腔说着。

    “也就是素兰姐你家的人不避着我们。那菊香也跟那些人一样,想想她们两口子那会做服装生意需要本钱,向我来借钱,我二话没说就借了她,他们现在是生意做起来发财了,你问问她向我借了多少次钱?我那次没有借给她?没有我借她的钱,她发的起来吗?什么人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说话的时候,林青从外面回来听到她们的话意,张口就说:“玉梅姨可以找顺仁叔去,也许他那里有治疗不停咳嗽的秘方。”

    “你说些什么,顺仁只不过懂得些药材,那里会有狗屁的秘方,他若有秘方那还不发财了。”素兰不屑地说。

    “妈,你不相信,我的口腔溃疡就是他治好的。有一次我去找荣强哥哥玩,对他说我生了口腔溃疡很烦人,他告诉顺仁叔,顺仁叔就从一个纸包里拿出一点像洗衣粉一样的小药面,让我张开嘴,把那小药面倒在溃疡面上,然后让我张开嘴流哈喇子。那个药面倒在溃疡面上把我疼怀了,就跟流血生脓的地方撒了一把盐,想想那有多疼吧。把我疼的都哇哇地哭了起来。就那样低着头边哭边流哈喇子,神奇的是几分钟后那溃疡就像被施了魔法,溃疡面瞬间愈合了,那溃疡面由红色变成了白色。我舌头添了添长溃疡的地方一点也不疼,顺仁叔为了让我相信药面的神奇拿来白糖和食盐让我放在长溃疡的地方,也是一点不疼。你们不信可以去问荣强哥哥,他的口腔溃疡经常这样治。”

    林青滔滔不绝说了一大通,素兰不以为然说:“瞎说八道,我不信。”

    “我信,我信。”素兰眼睛里放光,拉住林青说,“没准顺仁真有治疗你成飞叔叔的灵丹妙药。”

    说完,玉梅又一脸落寞,喃喃说:“既是他真有灵药,可...可我跟凤英很久没说话了,即使对顺仁我也是爱理不理的,那好意思跟人开口。”

    “早就跟你说,让我去跟你们说和,你不听。”素兰说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先别问他有没有治咳嗽的药,等那天有了口腔溃疡先去看看能不能治,再问他有没有治咳嗽的药。林青弄不好就是胡诌的。”

    “不是,妈,是真的,顺仁叔真有秘方有灵药。”

    素兰不耐烦地把林青推开了,让她去写作业。

    玉梅则沉默不语。

    刘顺仁那年冬天去西山收药材,因为本钱不多第二年开春卖了药材没有赚几个钱。但是,他在深山了碰到了一个住在山里的老头,这个老头深居简出常年呆在山上采摘药材,研究出了几个民间秘方。

    老头因与刘顺仁谈的投机,就告诉了他几个秘方,这些秘方没有告诉同行的吉祥。

    其中一个秘方就是林青说的治疗口腔溃疡那个。

    荣强生了口腔溃疡的时候也是倒一点药面分分种就治好溃疡。

    刘顺仁是真有几个民间秘方。

    玉梅回了家就对躺着咳嗽个不停的赵成飞说了此事,赵成飞不信。

    “那治疗溃疡的秘方没有那么神奇吧。”

    “如今有什么办法,我还真想去他家里问问,要是真有这治咳嗽的妙药,我豁出去不要这张脸,给凤英赔不是让她原谅我对她不堪入耳的谩骂,也要求着他们给我这副妙药。”

    “你能放下你那面子,去求人家?”

    “为了你有什么办法呢?”

    玉梅本来对林青说的话半信半疑,也想等那天家里两个孩子生了个溃疡,先去试探下那药面顶不顶用,再定夺要不要去放下身段和脸面向凤英和顺仁问寻有没有治疗咳嗽的秘方。

    可是等了几天,眼见男人越咳嗽越凶,玉梅实在坐不住了,这一天一大早天刚擦亮,她就厚着脸皮去凤英家里。

    这时,凤英家里已经砌起了砖墙,大门还是木栅栏。

    玉梅在门口犹豫着往院子里探望,想起两个人在院子恶毒对骂的情形,很为难,左脚想进右脚想退。

    正捉摸再三的时候,凤英手里抓了一把玉米走到院子里喂鸡,看到玉梅在门口晃荡。

    四目对视,玉梅尴尬地笑,脸上有些微红。

    凤英愣了半天也不知从何说起,正犹豫间,玉梅先开了口说:“凤英...”

    凤英心里一惊:这是要报那旧仇还是要寻那新恨,暂且让她进来吧。

    “玉梅,稀客,进来坐吧。”